毫無疑問,伴隨著爍油的出現,整個世界都在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沖擊。
不管是普通人的世界,還是巫師們的魔法世界。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左思制造的十個爍油湖就已經全部被發現。
其中除了極個別國家在占領了爍油湖之后嚴防死守偷偷悶聲發大財之外,更多的還是選擇了通過媒體向外界發出通告。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提振本國民眾的信心和自豪感,順便向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暗示自己現在也有了坐上牌桌的資格。
另外一方面則是政客們為自己和所在黨派能夠贏得下一次選舉而瘋狂作秀,把發現爍油當成了自己的政績不停地炫耀。
各大主流媒體同樣也一連好幾天大篇幅的報道跟爍油相關的研究進展,完全不像正常的科學研究那樣安靜,反而給人一種政府正在宣傳造勢的感覺。
尤其是軍事方面。
一旦從爍油毫無規律的造物中發現某種超級材料,又或者可以運用到武器上技術,迅速便會制造出相應的試驗產品,并且半公開的進行測試并公布詳細參數。
幾乎每隔十幾二十個小時,就會有至少一項現有的尖端技術被淘汰,簡直像是在進行某種軍備競賽。
不少依靠技術壟斷立足的軍工與能源企業也紛紛開始拉關系走后門,想方設法讓自己摻和到其中分一杯羹。
否則要是拿不到技術授權,他們將面臨最絕望的降維打擊。
總之,原本普通現實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就變得科幻起來。
與此同時各種版本的外星人、史前文明假說也再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范圍內,并且引發了極高的關注度。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爍油這種物質絕地不可能是自然生成的。
而是一種科技極度發達文明的造物。
當然,這些敢于公布在自家土地上發現爍油的國家都是有足夠的底氣。
畢竟在選擇地點的時候,左思就特地把位置選在世界大國或地區強國的國土上。
只有這些擁有足夠軍事力量的國家,才有可能守得住爍油帶來的巨大利益。
不然換成一般的小國,還沒等搞清楚爍油究竟應該怎樣用,就會在外部勢力干涉下引發暴亂、政變、乃至慘烈的內戰。
直至買辦傀儡政權被扶持上臺,徹底淪為強國的經濟殖民地。
另外一邊,鄧布利多也帶著爍油拜訪了許多的老朋友,邀請對方與尼可·勒梅一起進行爍油的研究,想要確認這種東西究竟是否存在著潛在的風險。
等整整十天過去之后,他這才以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的身份向整個魔法界發出了邀請函,并詳細闡述了關于目前在普通人世界引起巨大轟動的爍油究竟是什么,以及那兩個可以操控和摧毀它的咒語。
一時之間,所有巫師都因為這個消息而陷入狂喜,以至于原本只能容納幾百人的小會場硬是擠進來了數千人之多。
看著鄧布利多在臺子上一臉疲憊應付那些官員和記者的提問,躲在角落里的左思不由得笑著調侃道:“我們的校長大人還真是辛苦了呢。我估計他這幾天都沒怎么好好休息過,應該一直靠服用提神和去除疲勞的魔藥撐著。”
“這就是你把爛攤子甩出去,自己躲在這里偷懶的理由?”
一個勁打哈欠且同樣十分疲憊的尼可·勒梅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要知道為了研究爍油可能存在的危害性,他可是跟鄧布利多等許多老朋友忙活了一個多星期沒怎么休息。
對于一群最低年齡都超過百歲的老人而言,這簡直就是在犯罪。
這位魔法界最強大的煉金術師甚至懷疑,自己再耗上幾天可能會躺在床上一覺不醒。
“我這個不是在偷懶,僅僅只是不想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政治與社交活動罷了。尤其是這種空有頭銜和名氣,但實際上卻一點權力都沒有的機構。”
左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于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這個職位的不屑。
確切地說是對整個魔法界混亂無比的管理體系充滿鄙夷。
尼可·勒梅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感嘆道:“你說的有道理。
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還有被一群人圍著問這問那。
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爍油那些不可思議的能力究竟源自于什么嗎?
我現在一想起這幾天做的那些檢測跟實驗就會失眠睡不著。”
“呵呵,其實爍油并沒有你們現象中那么復雜。它的內部構造其實非常簡單,就是一個個小到連普通光學顯微鏡都無法觀察到的魔法熔爐,以及大量被熔爐轉化后的物質與能量混合物。”
左思有選擇性的說出了部分真相。
至于爍油中所承載著精神、意志、乃至靈魂的秘密他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熔爐?”
尼可·勒梅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的,就是熔爐。
麻瓜世界的電視和報紙不是公布過一張電子顯微鏡拍攝的照片嗎?
照片上那些無法被穿透的黑點就是魔法熔爐。
也正是通過這些微小的熔爐,爍油才會擁有造物并賦予其一定智能的能力。
它們會記錄一切有價值的信息,然后在沒有外界干涉的前提下,以一種自認為最合適、最完美的狀態進行組合排列。
很有趣,不是嗎?”
“何止是有趣,這簡直就是個奇跡,唯有神才能創造出來的奇跡。”
尼可·勒梅絲毫沒有掩飾對于爍油這種造物無限的推崇。
作為活了數百年并親手制作第一顆魔法石的煉金術師,他比別人更加了解想要創造出爍油有多么的困難,簡直就是人類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爍油還真可以算是神的造物。
畢竟最初創造它的上古旅法師就相當于半神,而后來對其進行改造的約格莫夫更是比許多神明還要強大。
至于左思,根本不是爍油的創造者,而是更接近于一個改造者。
就在兩人躲在角落里小聲交流的時候,這場由世界各地巫師共同參加的盛會終于暫時告一段落。
跟預料中的沒什么不同,最后的投票結果以壓倒性優勢通過了一條類似保密法一樣具有歷史意義的新法案。
不過具體的條款還需要在接下來幾天進行商量和討論。
畢竟像這種足以影響魔法界未來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法律必須要慎之又慎。
尤其是在推廣兩個咒語方面明顯分成了兩派。
一派認為這種咒語應該讓所有巫師都掌握,以便于可以隨時應對來自普通人世界的威脅。
另外一派則認為必須要嚴格限制,就像黑魔法與不可饒恕咒,只有執法者才有資格學習并使用。
否則這要是再冒出來一個伏地魔之類的黑魔王,肯定會對普通人的世界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兩撥人圍繞這個問題激烈的爭論,并且身后還都有大批的支持者,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基本不可能得出什么結果,搞不好最后還得進行全體巫師投票表決。
沒辦法,誰讓魔法界的巫師們一個個都自由散漫慣了呢。
他們甚至連法律都不放在眼里,基本上只要嚴查有一個算一個都干過違法的事情,即便是鄧布利多也不例外。
當然,這些都不是左思需要關心的問題了。
因為他對于魔法地球的回饋已經足夠多,剩下的就要由這個世界的人決定自己的命運。
除非出現人口大規模死亡的核戰爭與天災,否則基本是不會插手的。
更何況左思也很想看看,建立在科技之上的人類文明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是像美麗新世界那種絕對秩序和等級下的和諧社會,還是在大資本、大財團控制下的賽博朋克社會,亦或是由一個人和極少數精英階級建立起來的絕對獨裁統治。
就在他離開滿是嘈雜聲音的會場來到花園享受寧靜的閑暇時,突然看到鄧布利多不知何時也站在另外一個出口附近。
兩人對視了一秒鐘,隨后便不約而同的笑了。
左思更是一邊笑一邊問:“怎么,您這位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長也開始受不了了嗎?”
“何止是受不了,我被他們吵得頭暈腦脹,都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說實話,這種事情對于一名超過百歲的老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鄧布利多揉了揉眉心低聲吐槽道。
“這也是我不愿意參與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權力分散的議會制辦事效率太低下了,經常會因為一些意見觀點上的分歧吵來吵去。
魔法界還算好的。
起碼因為人口數量相對較少的關系沒有形成固定的政黨。
不然的話這種相互扯后腿的情況會變得格外嚴重。”
左思眼神中非常罕見的透露出一絲欽佩。
因為要是換成他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已經采取特殊手段開始收拾反對派了。
可鄧布利多倒好,居然真的老老實實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從始至終都沒有一丁點越界的意思。
這對于一名站在魔法界最頂點,要力量有力量、要聲望有聲望、要追隨者有追隨者的最強巫師,如此克制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鄧布利多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解釋道:“沒辦法,這就是巫師們解決問題的方式。
如果你認真看過魔法史就應該明白,巫師在古代的時候基本都是以個人或者家族為單位活動,根本不需要一個權力機構來進行管理。
直至公元一千年前后才開始組建松散的聯盟。
而這些地區性質的聯盟在后來慢慢演化成一個個魔法部、議會,最終因為保密法的簽署團結在一起組建了國際巫師聯合會。
所以魔法界真正意義上形成有效的管理,其實也就最近幾百年而已。
在這方面巫師要比普通人晚得多。
再加上許多事情只能商量著來,所以一直以來都相當松散。
任何試圖通過外力強行改變現狀的人,都勢必會引發激烈的反彈。”
不過左思顯然并不認同這種觀點。
難道知道會有反彈就不去推動更好的改革嗎?
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那社會還要不要進步、文明還要不要向前發展?
翻開人類社會與權力構架的進化史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機會每一次的改革與躍進都會引發一系列的嚴重問題,以及來自四面八方的強力反彈。
其中有些超越時代的先進制度甚至把國家玩崩了,還導致了慘烈的戰爭,直接或間接造成幾百萬乃至上千萬人的死亡。
但正是有這些勇敢的試錯者,后來人才能從中吸取教訓,沿著前者的道路砥礪前行。
在古老的東方,秦一統六國建立史無前例的郡縣制是這樣;
在西方打響了終結封建君主制的法國大革命同樣也同樣是如此;
除此之外還有十月革命那一聲響徹世界,讓整個資本主義世界都瑟瑟發抖的槍聲。
不過考慮到魔法界那點可憐人口,以及巫師居住的地方也非常分散,平日里都是自掃門前雪的狀態,確實不是很迫切需要一個強大的權力機構。
再加上魔法大幅度減少了他們對于公共設施和服務的依賴,最終會維持現在這種狀態就不奇怪了。
想明白這一點,左思立刻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著說:“別擔心,我可沒有想要改變魔法界現狀的念頭,甚至不會逗留太長時間。大概再有幾天功夫,我就會再次人間蒸發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范圍之外。”
“你又要離開?”
鄧布利多的眼睛里頓時閃過一抹精光。
“嗯,是的。畢竟我想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是時候再一次啟程踏上新的旅途。”
左思非常干脆的給出肯定答復。
經過幾天的休息與放松,他的身心都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更何況只要一天沒有成功奪取老龍尼可·波拉斯的力量,那種強烈的緊迫感就一天也不會消失,同樣也不可能真正安下心來去享受長時間的平靜生活。
“是前往那個遙遠到超乎這個世界所有人的認知的地方嗎?”鄧布利多繼續試探道。
“嗯,沒錯。如果您也對此感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提供一張門票。等您什么時候對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眷戀,只要激活門票就可以開啟全新的冒險。”
說著,左思取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硬幣形印記遞了過去。
鄧布利多接過來拿在手里仔細辨識,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能告訴我這張門票通往什么地方么?”
左思意味深長的回答:“一個充斥著各種強大魔法、怪物、精靈、矮人、侏儒、巨龍、惡魔、天使、魔鬼和神明的世界。
那里有最無私的善良,也有最極致的邪惡。
有愿意為了正義事業甘愿犧牲自己的英雄,也有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卑劣小人。
最重要的是,即便像您這樣強大的巫師也依舊會經常遇到出于意料的危險。
我相信這正是您渴望得到的偉大冒險,對嗎?”
聽到這番話,鄧布利多兩眼瞬間放光,盯著手里的徽記低語道:“所以……你果然擁有前往其他世界的能力?包括爍油、咒語存儲技術和那些有趣的魔法物品,實際上都是源自于另外一個世界?”
“差不多吧,但并不是全部。畢竟因為施法環境的改變,我必須對原有的知識和技術進行轉化,確保其在這個世界可以正常使用。”
左思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大大方方選擇承認。
因為以他現如今所擁有的力量已經不需要再刻意隱藏自己。
“你的意思是,當一個世界的巫師前往其他世界,其原本掌握的魔法知識和力量可能會全部失效,需要在抵達新世界之后從頭學起?”
鄧布利多無疑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這種跨時空旅行的重點。
左思十分隨意的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望著頭頂明媚的陽光隨口回應道:“完全正確。
您甚至需要從頭學習不止一門語言、全新的魔法理論和適應該世界的施法環境。
不過我覺得這對您來說應該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畢竟您最渴望的不就是來一次超越生死的偉大冒險嗎?”
“哈哈哈哈!你還真是了解我呢。是啊,有誰能拒絕一次充滿未知和驚險刺激的異世界冒險?感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
鄧布利多收起印記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五十歲,渾身上下洋溢著年輕人才有的激情。
對于一個站在魔法界頂點的強大巫師而言,能夠在臨死前去另外一個魔法世界探險,簡直就是命運賜予自己最好的禮物。
哪怕是在這場冒險旅途中死亡也無怨無悔。
相比起死亡,他其實更害怕平靜與無聊的生活。
這也是為什么鄧布利多寧愿待在霍格沃茨當校長,也不愿意去接手英國魔法部那個爛攤子,而且特別喜歡膽大包天、調皮搗蛋的學生。
比如說幾乎把校規從頭到尾犯了不止一遍的韋斯萊家雙胞胎兄弟。
但是現在,老人有了一個更好的選擇,同時也是一次開啟全新人生的門票。
左思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請不必客氣,這是您應得的。
畢竟當初在剛剛進入霍格沃茨讀書的時候,您給了我不少的幫助。
所以現在輪到我做點什么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順便提一句,這是一張單程票,一旦做出決定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因此您務必在啟動它之前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
“明白。我非常期待能夠與你在另外一個世界相遇。啊!格蘭杰來找你了,看來今天愉快的談話只能到此為止了。”
鄧布利多撇了一眼遠處那個亮麗的身影,迅速浮現出略帶玩味的笑容,緊跟著轉身朝仍舊在不斷爭吵的會場走去。
通過這次攤牌,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至于眼下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伏地魔,早就算不上是什么威脅了。
畢竟只要左思每隔幾年露個面,前者就絕對不敢輕易出來搞事情,不然的話就是自取其辱。
而且某個使用強化魔法完近戰肉搏的暴力少女也已經成長起來。
如果再算上那一身強大的魔法裝備與防護,兩人打起來誰贏誰輸還真不一定呢。
最重要的是,眼下的魔法界已經有了死而復生的手段,因此巫師們根本無需害怕突然被突然出現的伏地魔用殺戮咒干掉。
尤其是擁有執法權的傲羅,如果因公殉職的話完全可以享受免費的復活待遇。
所以伏地魔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雖然他眼下仍舊是個相當可怕的恐怖分子,但已經無法靠暴力與殺戮來實現恐怖統治。
就在鄧布利多前腳返回會場,少女后腳便穿過花園長廊來到近前主動獻上了一個擁抱加充滿激情的吻,然后半開玩笑的調侃道:“成為救世主感覺如何?
要知道現在所有的媒體都在爭先恐后報道你捍衛了魔法界安全的事情。
好幾本雜志甚至把你列為從本世紀末到下個世紀最偉大的巫師。
其中由巫師周刊拍攝的封面照已經賣脫銷了,甚至有人愿意出五倍的價格收藏。”
左思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感覺相當糟糕。
為了躲避那些煩人記者沒完沒了的騷擾,我不得不通過變形魔法來騙過他們的眼睛。
另外,議會現場沒完沒了的爭吵也讓我感到厭煩和頭疼。
如果不是國際巫師聯合會強烈要求我必須出席,我才不會待在這個鬼地方呢。
對了,你怎么回來這種地方?”
“因為還有一年我就要畢業了,需要開始考慮畢業之后干點什么。正好魔法部正在招聘實習人員,我就報名主動報名來試試。這次過來是給國際巫師聯合會提交一份材料的。”
赫敏舉起手中的卷軸浮現出俏皮的笑容。
“你畢業之后打算去魔法部上班?”
左思明顯感覺到相當意外。
“嗯,我想好了。
畢業之后就前往魔法部工作,然后盡快爬到部長的位置,甚至是像鄧布利多校長那樣成為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長。
只有這樣,才能獲得足夠的權力去對各國政府進行監督,防止歷史上的那些曾經出現過的悲劇重演。
我要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赫敏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都變得異常嚴肅認真,明顯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由于從書本中讀到過太多描寫近代社會底層平民悲慘的生活,內心之中的良知和使命感一直驅使著她想要做點什么來改變現狀。
真不愧是能在學生時代就搞出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這種違反魔法界主流價值觀組織的人。
事實上赫敏一直都在很熱心的幫助別人,甚至性格中帶著那么點圣母心態,因此會產生這種想法和念頭并不奇怪。
這一點從新生剛踏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誰都不認識的情況下,主動幫納威尋找丟失的蟾蜍就能看得出來。
意識到少女的打算后,左思伸出手輕輕幫其捋了捋耳邊被風吹亂的頭發,面帶微笑的說道:“不,我當然不會反對。既然這是你的理想,那就放心大膽的去付諸實際行動吧。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百分之百的支持。”
“那你會經常來看我嗎?”
赫敏抬起頭瞪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當然。我保證每個月至少抽出一天時間來探望你。”
左思毫不猶豫的給出承諾。
他明白,想要維持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就必須給予少女足夠的安全感。
更何況這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
從一個月中抽出那么幾個小時陪對方吃個飯、聊聊天、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即可。
作為一個時間管理大師,左思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難度。
“謝謝!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的。”
赫敏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再一次踮起腳尖親吻了男友的臉頰,這才轉身朝會場的入口走去。
就在左思剛掏出一張面巾紙,準備擦擦臉頰和嘴巴周圍沾染的唇彩時,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順著其中一張底牌涌了過來。
秘羅地?
他迅速確認了這股能量的源頭。
由于事發突然也來不及多想,左思直接放了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鴿子,瞬間傳送回末日地堡并將本體保存起來。
意識和靈魂則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分身的體內。
等重新穿戴整齊之后,他便發動旅法師火花的力量出現在新非瑞克西亞勢力紅色魔判官——洼巴司的面前,開門見山的質問:“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要冒險用這種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
“萬分抱歉,我也不想,但問題是位于時空核心的銀魔像卡恩已經蘇醒了。”
洼巴司趕忙給出解釋。
“卡恩醒了?他已經被完化了嗎?”
左思明顯十分的驚訝。
因為按照他的估計,憑借克撒遺留下來的古代遺產,這位新非瑞克西亞之父起碼還能撐個兩三年。
“這個恐怕很難判斷。
我個人更傾向于他體內同時擁有兩種爍油,因此才會經常出現記憶和思維混亂的狀況。
另外,在卡恩的協助與配合下,艾蕾儂取得了神器同兆,只是暫時還沒有搞清楚應該如何使用。
這也是我為何啟動了緊急聯絡。”
洼巴司一股腦把自己掌握的情況抖落出來。
因為如果卡恩在形容同兆威力的時候沒有夸大其詞,那么這個外形看上去有點像是破碗的東西簡直就是妥妥的暴星神器。
當然,使用同兆同樣也是極度危險的。
克撒之所以能成為旅法師,就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在同兆的波及下徹底湮滅,靠著剛剛點燃的火花,還有強能石和弱能石這兩個神器,最終重新構建了新的身體。
換句話說,使用同兆基本就意味著要亮出底牌跟敵人同歸于盡。
正因為知道那么多,所以洼巴司才更不希望它落在艾蕾儂的手里。
“原來如此。”
左思瞬間明白紅色魔判官為什么會變得如此緊張且急迫,完全就是被同兆激活后的威力嚇壞了。
不過他自己倒是顯得相當淡定,絲毫沒有半點的擔心。
理由很簡單!
卡恩只是同兆的保管者,根本不知道激活它的咒語。
如果想要同兆的使用權限,就必須前往多明納里亞時空的喀洛斯洞窟去尋找相應的咒語。
因為當初考古隊就是在這個洞窟把它挖了出來。
“您打算采取怎樣的行動?需要我立刻去招募軍隊嗎?”洼巴司低聲詢問道。
在他看來,都這種時候了,肯定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同兆和卡恩一起搶回來。
如果能再順手連帶艾蕾儂和她的手下一起干掉那就更好了。
左思立馬搖了搖頭:“不,不需要招募軍隊,奪取同兆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就好。”
“不需要?您確定?”
洼巴司語氣中帶著強烈的震驚和難以理解。
“是的,我非常確定。不管是艾蕾儂還是卡恩,現在都沒有啟動同兆的咒語。所以該神器現如今就只是一個沒有半點用處的擺設。”
說完這句話,左思便立刻使用傳送魔法從原地消失。
下一秒……
他直接出現在位于秘羅地最深處的時空核心。
與上一次來的時候看到卡恩被按在椅子上,從頭到腳都灌滿了爍油截然不同。
現如今的他不僅擦拭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而且還保持著清醒坐在王座上接受艾蕾儂的朝拜。
后者就如同最虔誠的信徒,深情親吻著卡恩那用沉重銀塊打造而成的雙腳。
旁邊還圍繞著一圈信仰機械正教的新非瑞克西亞成員。
在卡恩與艾蕾儂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外形十分陳舊的破碗。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破碗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器——同兆。
左思小心避開那些無處不在的飛行探測器,遠遠觀察同兆的外形和特點,然后迅速在大腦中建立立體模型。
大概幾分鐘過后,他就成功借助自己的能力打造了一個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贗品。
趁著艾蕾儂及其手下都在忙著搞宗教祭祀活動的時候,左思瞬間來到近前給同兆掉了包。
當把這個破碗拿在手的剎那,他總算是明白為何同兆可以釋放出如此恐怖且毀天滅地的駭人力量。
因為這玩意并不是從某個人或是某個時空汲取力量,而是直接從黑暗虛空連接的多元宇宙中獲取最原始、最純凈的魔法能量。
這也就意味著同兆的理論威力是沒有上限的。
只要汲取能量的時間夠長,哪怕是直接撕裂一個時空都輕而易舉。
不過左思現在也沒有啟動同兆的咒語,因此唯有先收起來等抽個時間去一趟喀洛斯洞窟尋找相應的線索。
就在他心滿意足帶著同兆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卡恩開口問道:“你們打算把我監禁在這個地方到何時?”
“別說的那么難聽,親愛的父親。
這也是為了你好。
如果你離開我的視線,說不定立刻就會遭到其他魔判官的攻擊。
要知道他們對您可不像我對您一樣恭敬。
尤其是金吉塔廈,一直想要把您拆開做各種各樣的研究。”
艾蕾儂振振有詞的替自己狡辯道。
但卡恩顯然并不吃這一套,頓時發出一陣冷笑并反問:“所以你打算把我永遠囚禁在這里?”
艾蕾儂立馬糾正道:“我覺得用保護這個詞更貼切一點。作為新非瑞克西亞的締造者,所有魔判官實質上的父親,您有責任和義務作為精神圖騰與我們同在。”
“哼!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你只不過是想要利用我來控制整個新非瑞克西亞,進而實現自己的野心。”
卡恩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眼前白色魔判官虛偽的面具。
虔誠?
信仰?
崇拜?
別開玩笑了!
如果這群家伙真的崇拜他,就不會用這種方式囚禁自己,甚至還想要用爍油讓自己一直陷入意識不清醒的昏迷狀態。
不過現在好了。
隨著身體內部結構被徹底完化,爍油已經不再是致命的毒藥,反而成為了力量的來源。
“不,你錯了,父親。
我承認自己有野心,但對于您始終都是真心地。
因為沒有您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對此我一直都心懷感激。
只要您不背叛新非瑞克西亞,我就永遠也不會試圖傷害您。”
艾蕾儂抓起銀魔像的手放在嘴唇邊上深情款款的的親吻。
她那剝掉外皮露出里邊鮮紅色肌肉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尤其是近距離的情況下,簡直全身上下都在起雞皮疙瘩。
卡恩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不好意思,我可一點也不想接受這樣的感激,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說罷,他便站起身想要推開門口的守衛闖出去。
但可惜的是才剛剛靠近,一股無形的力量便作用于卡恩的身上。
轉瞬之間,銀魔像那龐大沉重的身體就整個飛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還沒等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他就看到有一只鑲嵌著白瓷外骨骼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那鋒利的指甲甚至還在銀魔身上留下橫七豎八的印記。
“別動!如果你動了就會被視作挑釁而遭到更加惡劣的對待。”
艾蕾儂渾身上下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利爪刺進卡恩的身體。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綠色魔判官弗霖凱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
當他看到里邊的情況時,立刻使用蠻力一把將沉重銀魔像拎起來,一把朝遠處的墻壁摔去。
卡恩瞬間像一枚炮彈砸在墻上撞出一個大洞。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倡導和崇拜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他簡直弱爆了!”
弗霖凱放肆的狂笑,笑聲中充滿了對卡恩的輕蔑與不屑。
向來推崇原始跟野蠻的他,最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說明還不夠暴力。
“該死!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許去碰卡恩!他是我們的父親!”
艾蕾儂瞬間暴怒,指著弗霖凱的鼻子就開始咆哮。
“不!他只是你的父親,并不是我們的。”
弗霖凱絲壓根有給這位新非瑞克西亞實際上的最高領導人半點面子。
事實上在幾個魔判官中,除了白魔判艾蕾儂之外,其余幾個對卡恩的態度都始終不太友好,還有的甚至想要將其大卸八塊。
就在兩位魔判官眼瞅著要爆發沖突的時候,嵌入墻內的卡恩終于緩緩扶著墻爬了起來。
此時此刻,這位齜牙咧嘴的銀魔像多么希望自己沒有感知系統,那樣的話就不會受到疼痛的困擾。
可就在他剛剛站穩的剎那,周圍修多機械正教的非瑞人迅速聚攏過來,里三層外三層為了個水泄不通。
別說是逃跑了,就連一只蒼蠅或蚊子都沒可能逃得出去。
眼見卡恩沒事,艾蕾儂的火氣頓時降低了不少,并沒有繼續找綠魔判的麻煩,而是快速換上另外一幅面孔。
“我讓你負責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弗霖凱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沒有。不過這不能怪我,而是金吉塔廈那邊的技術暫時還達不到。等他什么時候搞定,我就可以立即出發。”
“去多催催他。只有完成計劃的第一步,我們的大軍才能開赴其他世界完成對一個又一個時空的征服。”
艾蕾儂揮舞著宛如爪子一樣鋒利的指甲做出指示。
“已經在催了。
金吉塔廈保證很快就會有結果。
相比起這些事情,你最近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思想或是情緒總是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不對勁?
反正我是出現了問題,甚至是突然記憶斷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后。”
弗霖凱說出了令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詭異的狀況。
確切地說,他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兩種爍油正在身體較量的結果。
等新爍油取代舊爍油情況就會迅速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