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退縮的余地!
更沒有選擇的余地!
左思從一開始就堵死了獸人所有的道路,只給了他們唯一的選擇,那就是掀起殘酷而又慘烈的內戰去自相殘殺。
用正常獸人的鮮血與生命去跟格羅姆·地獄咆哮和戰歌氏族拼個你死我活。
否則無論是東部大陸的聯盟,還是卡利姆多大陸的暗夜精靈及其盟友,都會在結束跟燃燒軍團的戰爭后掉轉矛頭將整個艾澤拉斯的獸人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就如同對待一萬年前腐朽墮落的薩特一樣。
盡管這些薩特憑借頑強的生命力一次又一次躲過圍剿頑強的活到了現在,可數量已經非常稀少,只能像老鼠一樣躲在地下或是深山中的某個地方。
如果獸人也選擇走這條路,那他們將徹底沉淪變成燃燒軍團的爪牙、炮灰和奴隸,永生永世都要被深淵領主當成的玩物。
也許某天等后者玩膩了,就會把他們全部殺死扭曲成新品種的惡魔。
燃燒軍團超過數千種的惡魔有很多就是這樣被制造出來的。
如此悲慘的命運顯然不是薩爾或者任何一個還保有獸人傳統價值觀的酋長能夠接受的。
所以在經過了激烈的爭吵乃至打斗后,以霜狼氏族為首的軍隊終于開始朝著灰谷的方向進發。
薩爾很清楚,自己必須趕在格羅姆·地獄咆哮屠戮更多暗夜精靈的據點、對整片森林造成無可挽回的破壞之前,親手殺死這個令所有同胞陷入萬劫不復的罪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出于對獸人曾經幫助過牛頭人遷徙的感激,凱恩·血蹄在軍隊開拔前提供了足以維持一個月左右的食物。
不然的話以現有的物資儲備最多堅持一周左右就會就有斷糧的風險。
畢竟當初在東部大陸的時候他們也沒能通過掠奪洛丹倫王國的村莊、城鎮攢下多少的糧食,橫跨無盡之海的時候又消耗了許多,上岸之后基本上就沒有什么儲備了。
無奈之下,獸人登陸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狩獵和捕魚,還掠奪了許多野豬人部族的食物儲備。
可即便如此,在巨大的消耗面前依舊杯水車薪。
由于體型的關系,獸人原本就要比人類的飯量大得多,暗矛部族的巨魔也是個頂個的能吃。
再加上壓根不從事任何生產,同樣也沒有可以定居的土地,自然也就沒有什么穩定的食物來源。
就連戰士的武器和防具都異常簡陋,大部分金屬制品無一例外來自于劫掠商隊和城鎮。
至于金銀貨幣這些東西,也基本全都給了那些貪婪的地精,以換取飛艇、伐木機等工程的使用權。
是的,你沒看錯,是使用權而不是所有權。
因為地精們幾乎一眼就看穿了大部分獸人那低劣的智商,斷定他們根本不可能理解學會復雜的工程學,因此直接坐地起價狠狠砍了這個“優質客戶”一刀。
要知道壟斷的價格和非壟斷商品、服務的價格可是不一樣的。
同樣的東西,前者比后者貴上幾倍都算是相當有良心了。
通常情況下都是十幾倍乃至幾十倍起步。
眾所周知,艾澤拉斯進入資本主義社會的地精是絕對沒有“良心”和“道德”這種會阻礙自己賺大錢的“負擔”。
所以坑起獸人來下手一個比一個黑。
當年兩次獸人戰爭的時候,他們就曾經為了巨額利潤給這些來自異世界的入侵者提供船只、炸藥和其他一些物資跟服務。
也正是因為戰爭的關系,地精的財力和勢力才會快速擴張,最終成為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甚至是可以在工程學方面與侏儒一較高下。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已經建立起龐大地下機械城市諾莫瑞根的侏儒相媲美。
畢竟侏儒再怎么說也是泰坦的造物,天生智力水平與創造發明能力就遠超其他種族。
正是靠著貪婪與資本的力量,地精才最終實現了彎道超車,甚至搞出一些不是很穩定但效果絕對駭世驚俗的玩意。
當然,薩爾顯然也察覺到了地精在拿自己當冤大頭。
可問題是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眼下整個艾澤拉斯除了巨魔和地精之外,壓根就沒有其他種族愿意與獸人做交易。
就這樣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行軍,薩爾終于率領軍隊抵達了灰谷。
當看到眼前一片燃燒的森林,還有那些身上長滿黑色骨刺的紅皮膚邪獸人和燃燒軍團惡魔的時候,他內心之中的憤怒終于徹底爆發了,舉起毀滅之錘注入雷電的力量狠狠砸向一名徹底失去理智的戰士,將對方的腦袋直接打碎,鮮血、腦漿和碎裂的顱骨四散飛濺。
“殺!
給我殺光這些自甘墮落的混蛋!
他們不配稱之為獸人!
更不是我們的同胞!
以大酋長的名義!
我現在宣布戰歌氏族從今天起不再是部落中的一員!”
伴隨著薩爾怒不可遏的咆哮聲,成千上萬的獸人大軍和他們的盟友暗矛巨魔便不再手下留情,立刻沖上去發起了山呼海嘯般的猛攻。
但遺憾的是盡管牢牢占據了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可戰況卻異常焦灼。
前線士兵的傷亡情況極為慘重。
因為在混戰中,一名紅皮膚邪獸人可以輕松殺死超過十名以上的普通獸人。
尤其是左思故意添加的吸血能力,除非把整個腦袋砍下來,否則就算是刺穿這些邪獸人的腹部、心臟等致命部位,也能通過吸食血液而快速愈合。
那恐怖的再生能力就連巨魔都要甘拜下風。
更要命的是與普通邪獸人會受到深淵領主血液的影響變得失去理智異常狂暴不同,由于血脈中被注入了恐懼魔王的血脈,所以他們戰斗的時候十分陰險狡詐,經常會使用自身能力來干擾對方的精神。
再加上血神哈卡的力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對方的血液流動,甚至是隔著皮膚強行把鮮血從血管中抽出來,想要殺死一個戰歌氏族的邪獸人往往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最后還是靠著薩爾親自帶隊才擊敗了這支人數可能只有一兩百人的小股部隊,順便斬殺了五六百的低級惡魔。
而新部落方面所付出的代價則是整整四百人的死亡和超過兩千名傷者。
如此駭人的戰損比,簡直讓薩爾和一眾高層感到難以置信。
要知道有很多氏族的老兵和酋長都曾經參加過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大戰,對于邪獸人的力量并不陌生,甚至他們自己就曾經是邪獸人中的一員。
但戰歌氏族的邪獸人強大程度,顯然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
年紀不小的伊崔格更是在親手斬殺了一名邪獸人之后氣喘吁吁的咒罵道:“見鬼了!這些家伙簡直強的離譜!那些惡魔究竟對他們做了什么樣的改造?這顯然不正常!”
“不正常?”
薩爾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毀滅之錘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因為他是在黑暗之門開啟后出生的,所以打記事起就沒見過邪獸人的樣子,都是憤怒和嗜血情緒消失后的綠皮獸人。
“沒錯!
以前喝下惡魔之血的獸人可沒有這么強的力量,更無法通過吸食血液來快速恢復傷勢。
他們只是比普通獸人力量更大一點、體型和耐力更出色一些。
絕對沒有任何法術能力。
可眼下這些戰歌氏族的戰士明顯掌握著可以干擾心神、控制對手血液流動的能力。
如果格羅姆·地獄咆哮也獲得了這樣的力量,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伊崔格臉色凝重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自從奧格瑞瑪戰死之后,格羅姆·地獄咆哮就是所有獸人公認的最強戰士,即便是大酋長薩爾都不敢保證在一對一的戰斗中能贏得勝利。
尤其是在被憤怒徹底支配后,血吼的每一次揮舞都能給敵人帶去恐懼和死亡。
如果這家伙再喝下惡魔之血獲得額外的力量,伊崔格簡直不敢想象要如何在戰場上擊敗他。
“該死!這簡直就是最糟糕的消息。”
薩爾瞬間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邊指揮薩滿給受傷的戰士治療,一邊絞盡腦汁思考對策。
可能是長期背負巨大壓力的關系,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衰老,感覺就像是四五十歲一樣。
但實際上這位大酋長才正直青壯年,比原本時間線里接班成為大酋長二代目的小地獄咆哮——加爾魯什還要年輕一點。
是的,你沒看錯。
在薩爾面前表現像個后輩的加爾魯什·地獄咆哮,其真正年齡要比前者大上許多。
因為他是在黑暗之門開啟前就已經出生,因為當時還未成年,所以被留在了故鄉。
有趣的地方在于薩爾雖然年輕,可不管是外表還是心理都格外的成熟,仿佛一個五六十歲經歷了歲月洗禮的睿智老人。
地獄咆哮父子年齡雖大,不過思想和行為都十分幼稚沖動,反而給人一種像巨嬰一樣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場在灰谷邊緣爆發的小規模戰爭讓整個獸人高層都意識到,消滅戰歌氏族的任務恐怕會比想象中更加困難。
尤其是燃燒的灰谷前邊部分,已經建立起了大量通往阿古斯的傳送門。
惡魔們正源源不斷透過這些黑暗之門進入到艾澤拉斯,并與邪獸人一起并肩作戰。
薩爾率領軍隊幾乎每前進一段距離,就要與敵人爆發一場高強度的正面戰斗。
連續幾天下來,他和其他獸人、巨魔都變得疲憊不堪。
傷者的數量也增加到了遠遠超過薩滿和巫醫所能治療的程度。
這場獸人之間血腥的內戰終于在燃燒軍團向海加爾山發動全面進攻之前拉開了序幕。
整個灰谷前半段徹底淪為戰場,鮮血、死亡與尸體遍布著每一個角落。
等后續修正完畢的牛頭人和人類軍隊趕到時,完全被眼前所看到的慘烈景象驚呆了。
由于海加爾山的位置是在后來費伍德森林的東邊,北方緊挨著冬泉谷,所以想要進入必須經過灰谷。
“我的天吶!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吉安娜張大嘴巴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盡管她曾經參加過對抗亡靈天災的戰斗,也見過斯坦索姆的尸山血海,但卻遠遠無法跟眼前的景象相提并論。
“是薩爾。他正在率領軍隊洗刷整個獸人種族的污點。”
凱恩·血蹄用略顯感慨的聲音給出了答案。
從語氣和態度上不難看出,他其實在心底里是很喜歡薩爾的。
但遺憾的是薩爾的理智與冷靜在獸人中是特例。
這也就意味著狂暴好戰的獸人并不適合與愛好和平的牛頭人成為盟友。
等薩爾退位之后,兩個種族遲早要因為天性不合的關系最終走向分裂。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自相殘殺?”
吉安娜迅速掃過地上的尸體,發現其中既有綠皮膚的普通獸人,也有紅皮膚的邪獸人。
不過邪獸人的陣亡數量要比普通獸人要少得多。
凱恩·血蹄微微點了點頭:“是的。
薩爾曾經跟我說過,獸人就是因為喝下了一個叫做瑪諾洛斯的深淵領主之血,所以才會感染上可怕的詛咒。
現在戰歌氏族發生了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瑪諾洛斯已經來到了艾澤拉斯。
所以不管是出于保護同胞不再淪為燃燒軍團的奴隸,還是為了證明獸人不是嗜血的怪物,他都必須要勇敢一戰。
唯有殺死格羅姆·地獄咆哮好他背后的深淵領主,獸人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
“原來如此。”
吉安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趕忙指揮軍隊通過這片遍布著尸體的戰場。
她顯然并不想介入這場獸人之間的內戰,而是打算快速趕往海加爾山為最終到來的決戰做準備。
通過麥迪文的叮囑,吉安娜明白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
一旦與暗夜精靈取得聯系并建立起同盟,東部大陸的聯盟也將抽調軍隊直接穿過傳送門過來支援。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與時間賽跑,率先搶占有利位置修筑要塞,然后搭建傳送門為即將到來的援軍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
與此同時,遠在灰谷深處一片已經被邪能所腐蝕,呈現出一片焦土和綠色邪能火焰的空地上。
深淵領主瑪諾洛斯正在注視著麾下軍團的莫爾葛們,對格羅姆·地獄咆哮的身體和血液進行研究。
作為燃燒軍團的工程師,這些身體經過大量改造的惡魔生物非常擅長研究與創造。
大名鼎鼎的邪能火炮、軍團傳送門和魔能機甲就是他們的杰作。
除此之外在其他星球,莫爾葛們還打造了無數的太空戰艦和星際要塞,可以說是軍團中最重要的技術支持。
雖然他們普遍地位不高,也不像恐懼魔王、艾瑞達、深淵領主和末日領主這些擁有強大個體實力的高級惡魔受重視,但基本上所有作戰部隊都會或多或少的配備一些。
不過由于深淵領主與生俱來的強烈破壞欲望,瑪諾洛斯對這些工程師的態度一直都算不上好,甚至覺得這些只會搞花里胡哨玩意的家伙完全就是一群累贅。
畢竟他只要親自下場往往就能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所有敵人,哪里用得著去修建什么邪能火炮基地,更無需魔能機甲這種故障率極高的東西。
有那功夫,還不如直接丟一顆超大型的地獄火砸下去把負隅頑抗的敵人統統碾碎。
但是現在,由于在戰歌氏族身上發生了某種不知名的變異,所以瑪諾洛斯才想起這些工程師,想要讓他們找到背后的原因。
尤其是親眼目睹了這些邪獸人的強大力量后,他甚至想要把所有獸人都變成這幅樣子。
如此一來就能在海加爾山戰役中大放異彩,讓阿克蒙德大人明白自己的價值,進而在征服這顆星球之后獲得更多的獎賞。
正當這位深淵領主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一名莫爾葛終于完成了檢查,快步來到擁有碩大體型的瑪諾洛斯匯報道:“大人,經過反復的實驗和分析,我們已經差距到在這些獸人的體內,不光擁有您的血液,而且還擁有另外一種不知名的血液。后者才是導致他們會對鮮血有著無盡渴望的原因。”
“哦?是什么東西的血?”
瑪諾洛斯兩眼微微放光的追問道。
“抱歉,我們從未見過這種血液,亦或是能夠與之相匹配的物種。
另外關于那口被您灑下血液的泉水,也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破壞而徹底消失。
很顯然,這其中肯定隱藏了不為人知的陰謀。
為建議您最好跟提克迪奧斯大人聯系一下,讓他派遣恐懼魔王來進行調查。
至于這些獸人,我認為最好是小心控制為妙。”
莫爾葛工程師一股腦把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你認為有人能夠與我爭奪對邪獸人控制權?”
瑪諾洛斯身體微微前傾,用那雙泛著駭人光芒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名手下,仿佛下一秒就會舉起手中的武器將其撕成碎片,亦或是釋放邪能火焰將其吞噬。
由于深淵領主總會受到憤怒和破壞欲望的趨勢,所以脾氣非常的暴躁且容易失控。
在他們手下做事必須要格外小心謹慎。
不然的話分分鐘就會被送去扭曲虛空等待復活。
雖然惡魔在實體宇宙中并不會真的死去,就好像托瑞爾星球所在宇宙的惡魔與魔鬼不會在老家之外的其他地方永久性死亡一樣。
但問題是那也沒幾個人愿意閑著沒事就死上一次。
順便提一句,艾澤拉斯宇宙的扭曲虛空,指的是圣光能量和暗影能量交匯引發大爆炸,創造出實體宇宙和暗影虛空兩個截然相反對立面的中間夾縫地帶。
其中暗影虛空并不是旅法師才能進入的黑暗虛空,僅僅是這個宇宙代表暗影能量和黑暗面的另外一面。
如果非要用比較通俗易懂的詞匯來形容,暗影虛空就相當于一個沒有任何天體、空間內充斥著暗物質的區域,跟實體宇宙屬于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
至于扭曲虛空則是光與影不斷交匯所形成的混亂區域。
而這個這個區域誕生的生命就被稱之為惡魔。
其中有些事原生的,有些則是后來遭到扭曲而創造出來的。
當靈魂被扭曲虛空捕獲之后,他們就會獲得永生不死的力量。
這也是為什么燃燒軍團在實體宇宙無可匹敵的原因。
即便是當初萬神殿的泰坦們拿這些惡魔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只能打造一個監獄將他們囚禁起來了事。
莫爾葛工程師顯然被深淵領主拿暴虐的眼神嚇得不輕,趕忙拼命搖頭的解釋道:“不,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些獸人可能存在著某種隱患。”
瑪諾洛斯聽到這句話,立刻發出一陣不屑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隱患?
你以為這些獸人是什么?
他們有能力傷害到我?
更何況我的血就是這些獸人內心之中憤怒、暴虐和嗜血的源頭!
他們永遠也無法脫離我的控制,世世代代都要成為我的寵物!
好了,別廢話,給我把這些血液注射到所有獸人的體內。
我要把戰歌氏族打造成為先鋒中最強大的一支力量。
阿克蒙德大人將會在即將到來的決戰中看到邪獸人的力量。”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深淵領主猛地舉起手中的雙頭劍狠狠插向地面,其末端鋒利的部分當場在莫爾葛工程師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就是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威脅與恐嚇。
莫爾葛工程師顯然是敢怒不敢言,連一句廢話都不敢有,迅速匍匐在地上以最卑微的姿態轉身離開。
等返回去之后第一時間就把從格羅姆·地獄咆哮身上抽出的血液注入到了所有戰歌氏族獸人的體內。
短短不到三十分鐘的功夫,一支總數量高達四五千人的狂暴嗜血大軍就這樣打造完成。
不過你以為這就完了,那可大錯特錯。
燃燒軍團可不是原始落后的獸人,而是一個魔法與科技都高度發達的組織。
所以瑪諾洛斯的迅速讓手下惡魔把這些天開采礦石、熔煉金屬,最終打造出來的堅固鎧甲給自己的邪獸人軍團穿戴整齊。
至此,整個戰歌氏族便徹底脫胎換骨,變成了比亡靈天災更可怕的軍隊。
正當他準備拿追加而來的部落牛刀小試時,這么多天一支渾渾噩噩仿佛在夢游一樣的格羅姆·地獄咆哮仿佛聽到了耳邊傳來的低語。
盡管這聲音是如此的輕柔,但卻蘊含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甚至比自稱主人的深淵領主控制力更強大。
由于無法反抗,所以這位戰歌氏族的酋長只能聽從低語的指引,躲開周圍惡魔的眼線,悄無聲息來到一處被邪能孵化的水池旁邊,結果看到了前不久那個為自己指路的惡魔。
確切地說就是故意變化成惡魔外表的左思。
“是你?!”
格羅姆猛地瞪大眼睛,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與對方之間那種強烈且無比親密的聯系。
“你現在感覺如何?我親愛的后裔。”左思摸著下巴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后裔?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也想要成我的主人嗎?”
因為深淵領主之血的影響,格羅姆明顯比平時更加暴躁易怒,立馬就舉起血吼想要沖上去把對方砍死。
但遺憾的是僅僅一秒鐘之后,他就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樣,整個人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左思則宛如閑庭信步般來到近前,完全無視那柄已經高高舉起的利刃,伸出手以一種極具侮辱性的姿態拍了拍這名獸人戰士那張粗糙的臉,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諷刺道:“小小的艾澤拉斯還真是臥虎藏龍。
怎么遍地都是阿爾薩斯這樣的孝子賢孫呢?
想要殺我?
你知道我是你和所有戰歌氏族吸血獸人的始祖嗎?
知道是我親手創造了你們么?
所以別把我跟瑪諾洛斯那個蠢貨搞混了。
我可不僅僅是主人那么簡單,而且還是你們所有力量的源頭、造物主和神。
現在我命令你跪下!”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向來高傲自負的格羅姆·地獄咆哮瞬間感覺凝固的血液有一次開始流動,而自己的膝蓋則不受控制的彎曲,撲通一聲跪在了對方面前。
最重要的是,他在內心之中居然沒有產生一丁點憤怒、不甘和屈辱的念頭,仿佛這種動作就應該是天經地義爹一般。
怎么回事?
究竟發生了什么?
為何自己仿佛一個木偶從肉體到思維全部受到了操控?
由于向來不太喜歡動腦子,更不喜歡跟魔法有關的東西,所以格羅姆根本找不到答案。
事實再一次證明,向薩爾、古爾丹、耐奧祖和奧格瑞瑪這樣的聰明獸人終究只是極少數。
尤其是最后一個,簡直把權術和陰謀詭計玩弄到了爐火純凈的地步,與其說是一個英雄,倒不如說是一個梟雄。
因為奧格瑞瑪不管是上位還是奪權,又或者在與聯盟的交戰中,都多次使用了不講武德的無恥偷襲。
這在崇尚一對一正面決斗的獸人傳統價值觀中顯然并不受歡迎。
“我想你現在一定很疑惑,在自己和其他戰歌氏族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對吧?”
左思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個強壯而又高大的獸人戰士。
格羅姆只感覺自己內心之中原本如同火山一樣不斷噴涌的憤怒與嗜血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建立在陰暗、冷靜和狡詐之上的思維。
他的眼睛也從原本的血紅色過渡到了黑紅相間的狀態,猛然間抬起頭質問道:“你對我和我的氏族做了什么?”
左思意味深長的回答道:“我在那口被深淵領主之血污染的泉水中,加入了一點自己的血液。
換句話說,我從瑪諾洛斯手中搶走了整個戰歌氏族的控制權。
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獸人或者邪獸人,而是血獸人。
至于你的任務,就是在接下來的戰斗中擊敗并俘虜薩爾,通過初擁賦予他這股力量。
從今以后,我就是血獸人至高無上的主宰,你們必須要虔誠信仰和侍奉的神。
唯有如此,獸人才能延續下去而不是走向毀滅。
千萬不要想著反抗。
因為作為真祖,我對你們的控制是從精神到肉體全方位的。
相信這一點你現在已經感受到了才對。”
“是的,我已經感受到了。請放心,我會俘獲薩爾并把他帶到您的面前來。不過瑪諾洛斯的他背后的燃燒軍團怎么辦?”
格羅姆體內屬于深淵領主的血液力量明顯消退了很多,已經可以開始理性的思考和分析。
他不是傻瓜,明白戰歌氏族這點人與惡魔的差距有多大。
哪怕把整個部落全部轉化成血獸人,在阿克蒙德的面前也不過是揮揮手就能碾死的蟲子。
“燃燒軍團你無需擔心,自然會有人解決他們。
至于瑪諾洛斯,我授權你在給薩爾完成初擁之后,可以撲上去吸干他那充斥著邪能之力的燃燒血液。
好好享受這頓大餐。
要知道一旦吸收了這位深淵領主的鮮血,你的實力將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左思不慌不忙的開始布置計劃,為第三次大戰結束后的世界格局提前做好鋪墊。
他并不打算把所有的獸人都殺光,而是要把這些家伙打造成一個永遠也無法被洗白的反派勢力,用來團結包括東部大陸的聯盟,還有卡利姆多大陸的牛頭人、暗夜精靈等種族。
如此一來,在擁有共同敵人的情況下,這個為了對抗燃燒軍團入侵的聯盟就不會輕易解散,更不會因為爆發內部矛盾而導致分裂,甚至是上演艾澤拉斯各種族大亂斗的劇本。
“如您所愿……”
格羅姆深深地低下頭向眼前血獸人的創造者表達臣服。
通過這次見面和力量展示,他原本的記憶、思想和情感已經完全被扭曲,最終只剩下深深地崇拜與敬畏。
事實上這也是費倫大陸許多吸血鬼后裔對其尊主的感情。
哪怕這位尊主親手殺光了后裔的家人,在殺戮之前還對其父母、姐妹和子女進行殘忍的強暴、折磨,該后裔仍舊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怨恨。
除非吸血鬼尊主釋放了控制權,不然的話這種扭曲畸形的情感就會一直存在。
甚至當尊主被殺死的時候,后裔的第一反應是傷心、痛苦。
直至靈魂重新恢復自由才會不可避免的慢慢恢復正常。
很顯然,左思對于血獸人的控制也是如此。
只有在轉化佳莉婭的時候,他從一開始就釋放了控制權,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意識行事。
搞定了格羅姆·地獄咆哮,整個戰歌氏族就徹底變成了左思手中的一柄利刃。
而它所要對付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薩爾所領導的新部落。
可憐的瑪諾洛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提前預定成了祭品,依然高高興興的躲在幕后欣賞這些服從自己的寵物與那些叛逆的寵物交戰。
他打算等戰歌氏族擊敗新部落之后,把所有俘虜的獸人都抓回來,強迫其喝下那些蘊含著神奇力量的變異之血,以便組建一支數萬的邪獸人大軍。
“格羅姆!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害得我們變成了這片大陸所有本地居民的敵人了嗎?”
薩爾站在隊列的最前邊沖著遠處那個已經變成怪物的戰歌氏族酋長厲聲咆哮。
因為此時此刻的戰歌氏族,已經完全被轉化成了邪獸人,哪怕是最低級的苦工都不例外。
這也讓他原本打算在戰后吸納一部分還沒有喝下惡魔之血的普通戰歌氏族獸人的計劃徹底破產。
更要命的是,己方必須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才能把戰歌氏族消滅掉。
“少廢話了!小子!你不過是個菜鳥而已,有什么資格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我所做的選擇才是正確的,而你那套只會讓獸人變得懦弱而又膽小。”格羅姆·地獄咆哮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自從與左思見面之后,他就能控制住體內深淵領主之血帶來的狂暴與沖動,同樣也恢復了理智,而不是像前些天只會如同野獸般去捕獲獵物、吸食鮮血。
“混蛋!我才是大酋長!難道你忘記自己當初加入部落時發下的誓言了嗎?”
薩爾明顯在進行最后的嘗試,試圖用大義名分來說服戰歌氏族主動投降。
畢竟格羅姆眼下并不是不能溝通的狂暴狀態,這讓他又忍不住產生了一點希望。
可遺憾的是格羅姆絲毫沒有給這位大酋長任何面子,冷笑著嘲弄道:“誓言?
我當然記得自己發下的誓言。
可問題是你以為戰歌氏族變成現在這幅樣子是拜誰所賜?
又是誰命令我前往灰谷去盡可能多的采集木材?
如果沒有你的命令,我就不會前往灰谷,更不會因為砍伐森林而跟暗夜精靈哨兵部隊與半神塞納留斯交戰,最后不得不喝下惡魔之血來扭轉敗局。
所以少在那里裝清高了!
你不過是個被人類養大的雜種,根本不配成為大酋長領導所有獸人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現在,我要向你發出瑪克戈拉挑戰,讓我們一對一來決定誰才是對的。
告訴我,你敢應戰嗎?”
瞬間!
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寧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酋長薩爾所在的方向。
按照獸人的傳統,榮譽決斗是不能拒絕的,而且至死方休。
尤其是各個氏族的酋長和大酋長,經常會受到來自下方的挑戰者。
他們必須殺死這些挑戰者或者迫使對方屈服,才能建立起令人信服的威望。
薩爾在成為大酋長的時候就曾經接受過數不清的挑戰。
不過好在他當奴隸角斗士時學習到的技巧和策略,幫助其成功衛冕了這個位置。
但現在,面對獸人現存最強大的戰士,薩爾明顯猶豫了。
因為他沒有把握能在一對一的戰斗中勝過格羅姆·地獄咆哮。
同樣的,他也無法承擔自己戰敗的嚴重后果。
可問題是如果不迎戰的話就會被己方視作膽小和懦弱,并且雙方真的打起來必然會死傷慘重。
接受還是拒絕?
這無疑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就連左思都已經坐在密林的樹梢上興致勃勃的欣賞這出好戲。
而站在他旁邊的,正是最近一直在幫忙跑腿的瑪爾加尼斯。
看到薩爾因為掙扎而扭曲的面孔,恐懼魔王忍不住笑著調侃道:“你還真是個壞心眼的家伙。
讓獸人自相殘殺不說,還故意給那個年輕的大酋長出難題。
我敢打賭,如果照這個樣子下去,薩爾不用不了幾年一頭濃密的黑發就會掉光,而且面相也會無比疲憊蒼老。
論陰險狡詐,你完全不輸我和我的兄弟們。”
左思則嗤笑著回應道:“感謝夸獎。
但這只不過是我炮制獸人的第一步。
瞪大眼睛看著吧,我會親自展示應該怎樣去腐化一個種族,讓他們自己心甘情愿的墮落。
雖然這樣說有些失禮。
但我還是要說基爾加丹和燃燒軍團,在滲透和腐化方面做的都太差勁了。
反倒是那些封印起來的上古之神,在這方面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
而我,則是超越他們的真正專家和大師。”
“哦?這么說你一定是位邪神了?畢竟能比燃燒軍團還要邪惡的生物可不多見。”
瑪爾加尼斯敏銳抓住了這個機會想要打探更多的情報。
“呵呵,別急,我親愛的朋友。
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我的真面目了。
但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先保持一點神秘感。
另外,我讓你轉達對那位幕后主人的善意,你幫我轉達到了嗎?”
左思果斷轉移話題,顯然并不打算在分身降臨之前透露太多的細節。
瑪爾加尼斯不動聲色的回答:“主人非常謹慎。他還在等待和觀察,需要先確認你是否有這樣的資格。”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說完這句一語雙關的話之后,左思便結束了這次相互之間的試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