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典型中立邪惡陣營的人,黑暗王子格雷亞顯然并不像自己的姐姐那樣做事情隨心所欲沒有什么條理。在抵達冬木市之后,他并沒有急著立刻去找小安妮的麻煩,而是先給自己搞了一個合法的身份,然后又以投資者的身份收購了一些產業,搖身一變成為這個世界上流社會的一員。尤其是那些冷飲店、甜品店、餐廳之類小安妮經常光顧的地方,基本無一例外全部都被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搞到手。緊跟著再悄無聲息把爍油制造出來遠超這個世界科技水平的監控攝像頭安裝在店里。如此一來格雷亞就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監視自己姐姐的一舉一動。不僅如此,他還收購了冬木市最大的出租車、貨運公司、各種高度足夠的地標建筑,并且在上邊秘密安裝大量的監控攝像頭。最終憑借這些攝像頭構建起一個龐大且幾乎沒有死角的全方位立體式網絡。任何御主或從者只要離開據點就會立刻出現在監控室的大屏幕上,哪怕是沒有任何光亮的夜間也會被夜視功能拍攝得一清二楚。甚至就連衛宮切嗣和他的助手兼情人久宇舞彌躲在房間里做一些親密行為都沒有半點隱私可言。而且由于沒有使用任何魔術、魔法的力量,完全就是科技上的碾壓,因此也不會引發那些專門針對這類的魔術結界。就這樣,黑暗王子僅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搞定了讓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無法想象的情報系統。至于錢的來源……他并沒有像小安妮那樣簡單粗暴的直接印鈔票或造黃金,而是通過魅惑、暗示、心靈控制等方法從世界各地的富豪們手中獲得了一些“捐贈”。雖然每個人“捐贈”的數量僅有幾十萬到一兩百萬,但架不住捐贈人的數量眾多。最重要的是這些財富的來源都是合法的,可以進行公開的商業活動。此時此刻,格雷亞就站在一棟位于冬木市中心的大廈頂層,面無表情盯著屏幕上幾個被用紅框標記出來的畫面,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才開口問道:“所以這些就是本次圣杯戰爭全部御主和從者的資料了?”“沒錯,尊貴的王子殿下。而且按照您的要求,我們目前已經篩選出了兩個適合的替代對象。其中一個是以Lancer職階降臨的迪盧木多·奧迪那;另外一個則是Saber職階降臨的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以上兩位從者的共同特點是都與自己的御主相性很差,但又不是那種會主動算計乃至背叛御主的英靈。如果您能開出令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迫使其主動轉讓令咒,那么作為從者應該不會引發太過強烈的反抗情緒。除此之外,Archer職階降臨的吉爾伽美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根據我們的觀察,這位英雄王已經開始對遠坂時臣產生強烈的不滿,正在為自己尋覓一個新的御主。”一個全身上下完全由攝像頭組成的抽象新非瑞克西亞造物迅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是為了同時操控數以萬計的微型攝像頭而臨時創造出來的。盡管在戰斗力方面幾乎為零,但卻擁有極強的偵查和情報搜集能力,在這個移動互聯網還處在尚不存在的時代中絕對是碾壓級別的存在。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輕松接管漂浮在地球軌道上的任何一顆衛星,直接讓發射出來的制導類武器改變目標。“難道我就不能重新召喚一名新的從者嗎?記得父親好像說過,冬木市的圣杯戰爭充滿了各種漏洞和bUG。也許我可以嘗試著通過陰影魔網來對其施加影響。”黑暗王子格雷亞顯然并不喜歡迪盧木多、阿爾托莉雅和吉爾伽美什這三個英靈。因為前兩者太過于正直且充滿榮譽感,跟他的性格肯定合不來。而最后一個又是出了名的自我意識過于強烈、難搞,根本就不適合作為從者。新非瑞克西亞造物輕輕搖了搖碩大的攝像頭腦袋:“抱歉,殿下,我們對于創造圣杯所使用的魔法技術了解并不多。如果想要鉆漏洞或利用bUG,恐怕除了遠坂、間桐和愛因茲貝倫三個創造它的家族之外其他人恐怕很難辦到。尤其是召喚新的從者,必然會大幅度消耗大圣杯的魔力,同時讓作為小圣杯存在的愛麗絲菲爾也會因為無法承受住超過自身上限的額外力量而崩潰。當然,如果您能精準控制進入圣杯英靈的數量倒也不是不可以嘗試。但我建議您最好不要做這樣的嘗試,因為根本無法確認后果是什么。相比之下,我認為直接使用您的力量將某個現有的從者黑化未嘗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比如說阿爾托莉雅,在您父親給出的信息中就有過黑化的記錄,而且完全不會跟您的黑暗與虛無相性發生沖突。如果再加上一點惡龍之神提亞瑪特之血,以及由您和陰影魔網共同提供的魔力支撐,她完全有可能做到與您的姐姐正面對抗不落下風。”“黑化……”格雷亞眼睛里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隨后抿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現在就讓我去登門拜訪一下這位魔術師殺手和他的人造人妻子吧。也許他們會愿意接受我開出的條件也說不定呢。”“假如他們不識趣呢?根據我搜集到的資料顯示,衛宮切嗣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理想主義者。并且愿意為了所謂偉大理想而果斷做出犧牲的瘋子。他不會被任何利益打動,更不可能受到金錢美色的誘惑。按照偉大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的說法,這種人屬于糞坑里的磚頭又臭又硬,同時還偏偏堅信自己才是唯一正確的。”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的語氣中帶著赤裸裸毫不掩飾的鄙夷。因為這類人從思想和行為邏輯上就是自相矛盾的。并且永遠處在一種十分痛苦的精神內耗中無法自拔。“你以為我是在跟他們商量嗎?不,我只是出于與禮貌去告知一聲而已。無論他們是否同意,我都會帶走自己想要的東西。”說罷,黑暗王子便站起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僅僅一秒鐘之后,他就直接出現在愛因茲貝倫家族在冬木市郊外的城堡內。瞬間!整個城堡的預警系統立刻被激活,那些安置在暗處由計算機控制的自動槍械立馬瞄準了闖入者。但可能是因為發現對方并非圣杯戰爭的御主,因此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開火將其打成篩子,更沒有引爆那些足以把人撕成碎片的烈性炸藥。“他是誰?”愛麗絲菲爾盯著監控上分辨率極低,甚至給人一種非常模糊感覺的畫面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道。衛宮切嗣表情凝重的回答道:“不知道,我從未見過他。”由于沒有互聯網的關系,他根本無法像千禧年之后的人們那樣通過發達的信息交換來在短時間內獲取一個人的信息。所以只要是之前沒有見過面、沒有專門收集過相關情報的陌生人,基本上屬于一無所知的狀態。沒辦法,這就是舊媒體時代低效的信息獲取效率。除非有一個龐大的情報系統作為支撐,否則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報紙、雜志、電視、廣播和道聽途說等方式。“需要我帶夫人立刻轉移嗎?”久宇舞彌迅速掏出了一支彈夾容量驚人的沖鋒槍。“不,暫時沒有這個必要,先等等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衛宮切嗣短暫的考慮了片刻之后迅速做出判斷。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參加本次圣杯戰爭的御主或者從者,自己這邊則還有一個Saber,所以沒必要表現的太過于慌張。就在樓上幾個人暗中做好戰斗準備的時候,位于一樓入口大廳的格雷亞則依照科米爾王室的禮儀優雅的欠了欠身,對著其中一個正在觀察自己的攝像頭面帶微笑的問候道:“你們好,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諸位,請原諒我的不請自來。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要用槍口對著我嗎?首先這對于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而言很不禮貌。其次就算你們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光也不會對我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我認為像這種毫無意義還會令人感到不快的行為能避免最好避免。更何況我并無惡意,只是想要跟你們談談,看看能否達成一個我們雙方都滿意的結果。”毫無疑問,黑暗王子的這番開場白讓包括衛宮切嗣、愛麗絲菲爾之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因為從對方能明確叫出“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名號就能判斷出應該是魔術界的人。尤其是言行舉止都給人一種像是古老魔術師世家培養出來的年輕后輩。可問題是整個魔術界的圈子其實非常小,但凡稍微有點名氣的家族成員情況都是公開透明的。他們很確定黑暗王子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個。沉默了足有半分鐘之后,衛宮切嗣才用他那沒有什么情感的低沉聲音透過揚聲器質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突然在這種時候上門又有什么目的?”“我的名字由于某些特殊原因現在不太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訴你,本次圣杯戰爭中caster的御主是我的姐姐。父親對于她擅自離家出走的行為很不高興,因此派我來給她一點教訓。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也需要獲得從者成為一名御主。介于現如今七位從者都已經召喚完畢,因此我只能從現有的御主中選擇一個通過交易來獲得令咒。當然,作為回報我愿意提供足夠的補償。無論是財富、權力,還是知識與力量,全部都包括在其中。畢竟你們之所以參加圣杯戰爭,不就是為了借助圣杯中龐大的魔力來實現自己內心之中的愿望嗎?現在只要同意轉移令咒放棄御主的身份,我都可以幫助你們立刻實現。”格雷亞毫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了來意。在他看來自己沒有直接動手把這座城堡直接殺個雞犬不留,然后強行把作為從者的阿爾托莉雅帶回去進行改造,已經算得上是相當有誠意了。更何況還提供了補償方案。“caster的御主是你的姐姐?”衛宮切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阿納斯塔西婭的樣貌,以及那種從頭到腳散發出來的貴族氣息,突然覺得兩人的確有很多相似之處。并且從年齡上來看的確很像是一對姐弟。最重要的是他這幾天一直在嘗試調查對方的身份,但卻發現什么都調查不到。沒有國籍、沒有出入境記錄、更沒有出生記錄和成長經歷。整個人就仿佛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要知道即便是最保守的魔術師世家都會不可避免融入到世俗社會中并留下痕跡。除非有人刻意抹去了這一切。所以在衛宮切嗣的看來,自己查不到阿納斯塔西婭的信息必然是某個強大魔術家族在暗中阻撓。但他不知道的是,格雷亞這里所指的姐姐并非身為從者的沙俄皇室末代公主,而是那個被所有人當成caster的小安妮。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誰能想到這對組合會膽大到玩身份互換,更無法想到外表十幾歲的少年會有一個看上去遠比自己小得多的姐姐。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反常識的。格雷亞顯然不會向外人解釋自己的姐姐究竟是誰,面帶微笑的回應道:“沒錯,那就是我的姐姐。如何,你們愿意接受我開出的條件嗎?”“不,我拒絕,因為我渴望實現的愿望你給不了我。”衛宮切嗣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堅定的給出了否定答復。因為他想要借助圣杯的力量消除戰爭讓世界徹底進入和平時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大國、強國才有資格享受和平,而小國、窮國只會成為大國博弈的棋子,亦或是相互較量的戰場。“哦?你的愿望是什么?為何不說出來讓我聽聽呢?要知道圣杯的本質就是魔力。它本身是有上限的,根本不可能實現所有的愿望。尤其是改變過去、現在和未來,以及涉及到復雜因果關系的愿望,基本都不太可能實現。更何況在上一次爭奪圣杯的過程中,圣杯已經被此世全部之惡扭曲污染。現如今的圣杯就是一個巨大的邪惡容器,非但無法實現任何愿望,而且還會把愿望扭曲使其朝著截然相反的結果發展。”黑暗王子十分干脆揭露了圣杯的本質,打算戳破眼前這個男人愚蠢而又天真的幻想。消除戰爭?讓世界保持長久的和平?但凡精神正常一點都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因為戰爭是跟欲望、私心、利益沖突牢牢綁定在一起的。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想要徹底消除戰爭,要么將整個人種族從地球上抹掉,要么徹底改變人類的基因使其徹底失去在不斷進化過程中衍生出來諸如食欲、利己、自私、貪婪、求生欲等動物本能,甚至就連憤怒、憎恨、仇視等過于激烈的情緒起伏都必須剔除。如果真的失去了這些,人類還能夠被稱之為人類嗎?估計全部都會變成如同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先不說這樣沒有競爭、沒有欲望的社會可能產生一系像是科技停滯不前的問題。光是當人口自然增長超出土地承載能力導致的大饑荒,就遠比任何戰爭可能造成的死亡人數高出不知道多少個數量級。所以這種單純追求消除戰爭的渴望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或者說是本末倒置。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沒有理想的現實主義缺乏意義,脫離現實的理想主義造成災難。衛宮切嗣顯然就屬于后者。不過他本人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皺起眉頭沖著電子屏幕上的聲音反問:“你怎么知道圣杯無法實現過于復雜的愿望?它不是萬能的許愿機嗎?”黑暗王子聽到這立馬發出一陣輕蔑的嗤笑:“呵呵,萬能的許愿機?你還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相信愛因茲貝倫家族給出的謊言。”“什么意思?”衛宮切嗣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繼續追問。格雷亞不慌不忙的解釋道:“第一,圣杯并非萬能的許愿機,或者說壓根就不是為了實現愿望而被制造出來的。這件事情要追溯到很早很早以前,那位傳說中的第三魔法使和他的弟子們。為了重現老師能夠將靈魂物質化的超凡力量,他們竭盡所能花費數百年時間終于創造出了一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施展這種魔法的人造人——冬之圣女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沒錯,她就是現如今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初代家主,同時也是犧牲自己化身成為圣杯的存在。至于目的,當然是為了徹底實現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的重現,讓人類獲得不老不死的永生。第二,圣杯戰爭中各位御主爭奪實際上的許愿機,其實指的并非冬之圣女化身的大圣杯,而是由你那位妻子化身成為的小圣杯。誠然,這個圣杯的確擁有一定能力實現人的愿望。但問題是許愿者必須自己知道實現它的方法。換句話說,圣杯不會實現一個空洞的愿望,而是需要你告訴它要怎樣實現這個愿望的過程。比如說你許愿要獲得一筆巨大的財富,那就得像告訴圣杯財富指的究竟是黃金、紙幣、還是地產、房產、公司、股票、債券等等有價值的東西。要是你空洞的告訴它想要世界和平又給不出方法,那么圣杯將不知道該如何實現你的愿望。當然,前提是它有這樣的能力。第三,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圣杯已經在上一次的爭奪中被污染了。而污染它的就是違反規則召喚出特殊從者的因茲貝倫家族。現如今的圣杯里已經不是能夠實現愿望的魔力,而是蘊含著世間最邪惡意念的黑泥。所有的許愿都會被其所扭曲,直至把結果引向最可怕的災難。”毫無疑問,黑暗王子的這番話直接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尤其是原本打算不擇手段背負罪惡也要搶奪圣杯來實現“世界和平”愿望的衛宮切嗣,整個人就像是被重錘打在胸口上一樣,捂著心臟的位置扶著墻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因為如果這些是真的,那就意味著一直以來的渴望跟夢想將徹底化為泡影。所以在短暫的失神過后,他猛地抬起頭注視著愛麗絲菲爾的眼睛質問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回答我!”“不……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聽族長說起過。”愛麗絲菲爾顯然被丈夫那可怕的眼神,還有信念崩塌后的精神狀態嚇壞了。同樣被這些爆炸性消息震撼到的還有希望通過圣杯拯救自己不列顛王國的阿爾托莉雅。如果圣杯無法實現愿望,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繼續在這里與其他從者戰斗還有什么意義。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內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壓抑。就在眾人開始感到無比迷茫的時候,一抹陰影突然憑空出現在房間里,隨后逐漸化作黑暗王子格雷亞的模樣。確切地說是經過偽裝后的樣子。為了不被姐姐小安妮認出來,他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對自己的相貌和外形做了遮掩,看上去就如同一名十四五歲留著一頭銀色短發的英俊少年。出于下意識的第一反應,阿爾托莉雅立刻擋在了愛麗絲菲爾的身前,履行著自己作為騎士的保護義務。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則不約而同舉起了手中的槍。“放松,我說過自己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想要盡可能和平的解決這件事情,否則就沒必要浪費那么多口舌來解釋圣杯不能實現愿望的原因。”格雷亞迅速掃過房間里的所有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呆毛王的臉上。“你好,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古不列顛王國之主,被無數人稱頌的騎士王。相信接下來我們之間應該會合作得很愉快。”“你想成為我的御主?”呆毛王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格雷亞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因為我綜合比較一下你和迪盧木多,發現還是你更優秀一些,他在攻擊手段方面略顯乏力,肯定不可能是我姐姐的對手。”“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我暫時還沒有更換御主的打算。”阿爾托莉雅直截了當選擇了拒絕。作為騎士的典范,忠誠可是她最具有代表性的品格之一,自然不會做那種拋棄御主的事情。“對不起,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來做決定。”黑暗王子直接無視了對方,盯著不遠處的衛宮切嗣與愛麗絲菲爾彬彬有禮的問:“兩位,你們考慮的怎么樣了?”“我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說謊或者欺騙?”愛麗絲菲爾搶在丈夫之前率先開口質疑道。“很簡單,我只需要在大圣杯上開一個小孔,從中取出一些被污染的黑泥。”說著,格雷亞抬起自己的左臂釋放了相應的法術。轉瞬之間!一個通往大圣杯的微小孔隙便憑空出現,緊跟著里邊黑色污泥噴涌而出落在地上、桌子上。盡管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幾秒鐘,但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邪惡、扭曲跟污穢還是被展示了出來。尤其是作為小圣杯的愛麗絲菲爾,立馬就感受到了另外一邊大圣杯內那恐怖駭人的力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我的天吶!圣杯……圣杯怎么會變成這樣!嘔——”“愛麗絲,你沒事吧?”阿爾托莉雅立刻將其攙扶住,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關切。愛麗絲菲爾趕忙捂著嘴擺了擺手:“謝謝,我沒事,只是被大圣杯的現狀嚇到了。難以置信!為什么發生這種事情家族居然一無所知?”“圣杯真的被污染了嗎?”衛宮切嗣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是的,它被污染了,而且以現如今的魔術水平根本不可能凈化的了。圣杯戰爭已經沒有了進行下去的意義。”愛麗絲菲爾毫不猶豫給出了肯定答復。“該死!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退出嗎?可要是現在退出愛因茲貝倫家族會放過我們嗎?伊莉雅又該怎么辦?”失去理想的衛宮切嗣瞬間回歸到了作為父親和丈夫的角色中開始為家庭考慮。“如果你們愿意退出,我倒是可以安排一個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讓你們平平安安的度過余生。當然,這其中包括你們剛才提到的女兒伊莉雅。”格雷亞果斷抓住機會開出了一個令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他很清楚,作為人造人被創造出來的愛麗絲菲爾并不怕死,甚至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為實現第三魔法而獻出生命成為小圣杯。同樣的,衛宮切嗣也不怕死,甚至非常樂意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交換去實現世界和平的美好愿景。可問題是當這些不切實際的理想破碎之后,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都是伊莉雅這個共同的孩子。所以黑暗王子從一開始就打算以伊莉雅作為突破口。“如果我們走了,那圣杯戰爭怎么辦?如果沒有我的話,從者消散后的靈魂根本沒有地方保管。”愛麗絲菲爾提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要知道愛因茲貝倫家族派出的人造人可是整個圣杯戰爭的關鍵。“別擔心,復制一個沒有靈魂的克隆人對我來說毫無難度可言。你只需要把體內構建小圣杯的魔術回路留下即可。”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格雷亞突然毫無征兆的抬起手直接穿過對方的小腹,緊跟著從里邊取出一團像是介于物質與能量之間的東西。更不可思議的是,愛麗絲菲爾竟然沒有因此而開腸破肚,甚至光滑的小腹上連一丁點傷口和血跡都沒有。很顯然,黑暗王子手中的就是傳說中的小圣杯,或者說是構建小圣杯的魔術回路。在原本的第四次圣杯戰爭結束后,間桐臟硯就是獲得了一部分這玩意,然后將其移植到櫻的體內,導致第五次圣杯戰爭中出現了兩個小圣杯。稍微感受了一下手中的魔術回路,黑暗王子立刻施展左思改進過的傳奇克隆魔法,直接憑空制造了一個與愛麗絲菲爾一模一樣沒有靈魂的軀殼,當著在場每一個人的面把小圣杯的魔術回路植入進去。最后從自己珍藏的靈魂中挑選出一個,直接清空記憶塑造一個全新的人格塞了進去。短短幾分鐘的功夫,一個全新的、一絲不掛的愛麗絲菲爾復制體就這樣憑空誕生了。如此荒誕、詭異、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簡直讓曾經親眼目睹自己妻子從人造人培養皿中爬出來的衛宮切嗣都感到強烈不適。“我想現在小圣杯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是嗎?”格雷亞用一種十分輕松愉悅的語氣說道。看著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復制體,愛麗絲菲爾神色頓時變得十分復雜,但最終還是微微點了下頭:“是的,看來你和你的家族在人造人技術與水平方面要比愛因茲貝倫還厲害。”“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開始交易了呢?”格雷亞猛然間釋放出自己體內那純粹且令人恐懼的黑暗與虛無之力。僅僅一瞬間!這座城堡上空連帶方圓數公里范圍內都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永夜之中。不用問也知道,他這是在發出威脅和警告。如果同意自然怎么都好說,要是不同意接下來要上演的可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戮了。“我可以把令咒轉移給你,但前提是必須要先看到伊莉雅。”衛宮切嗣與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后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沒問題,請稍等。”格雷亞的身體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僅僅不到一秒鐘之后就又憑空出現。唯一的區別是他懷中多了一個身穿睡衣的白毛小蘿莉。“伊莉雅!”身為母親的愛麗絲菲爾第一時間沖到近前將其接過來抱在懷中。大概三五秒鐘小蘿莉這才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下一刻當她認出眼前的女人是母親后,立刻激動的跳起來摟住后者脖子。尤其是愛麗絲菲爾,原本出發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生死兩隔的心理準備,所以這次重逢自然是百感交集,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看著這幅母女重逢的感人場面,黑暗王子立刻意味深長的對衛宮切嗣說道:“我已經滿足了你的要求,現在是不是可以把令咒交給我了?畢竟你應該也不會希望讓女兒親眼目睹父母慘死在自己面前,亦或是親眼目睹女兒的慘死,不是嗎?”“你這是在威脅恐嚇嗎?”衛宮切嗣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這只是善意的勸告。畢竟只有當你遵守承諾的時候,別人才會同樣遵守承諾。如果你敢把自己做魔術師殺手不擇手段那套用在我的身上,我保證你會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相信我,你之前感到的那點痛苦在它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說罷,格雷亞主動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示意可以轉移令咒了。衛宮切嗣看了一眼站在遠處渾身僵硬的阿爾托莉雅,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以及手持槍械保持警戒的助手兼情人久宇舞彌,最終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如果換成是理想和希望還沒有破滅,他或許還會猶豫一下要不要選擇從者繼續參加圣杯戰爭。可是現在他只想要保護好身邊這些最珍視的人。所以僅僅幾分鐘過后,三個完整的令咒就出現在了黑暗王子的手背上。得到圣杯戰爭入場券的格雷亞也投桃報李,將一個在自己名下的小島送給對方一家三口作為隱居的地方,并不留任何痕跡的將其傳送過去。從此以后,衛宮切嗣、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伴隨著交易的完成,整個城堡內就只剩下了黑暗王子與阿爾托莉雅兩個人。“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御主,更不會為你而戰。”呆毛王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為什么?因為爭奪圣杯沒有了任何意義嗎?”格雷亞饒有興致的反問道。阿爾托莉雅這一次沒有做出回答,僅僅只是瞪著兩只翠綠色的眼睛注視著前方,仿佛已經跨越時空回到了那個屬于自己的年代。在她看來明確表達拒絕之后,對方應該會惱羞成怒直接使用令咒讓自己自殺。只可惜,這一切只是她一廂情愿的幻想。只見黑暗王子猛然間抬起手釋放出一團黑暗和虛無,當場把這位亞瑟王從頭到腳包裹起來高高舉起后者身上堅固的鎧甲幾乎在一瞬間就被這股力量所腐蝕瞬間崩潰,同時里邊的靈體開始在黑暗與虛無力量的作用下逐漸變得越來越真實。換句話說,她正在像是被圣杯中的黑泥污染后一樣重新獲得肉體。“你……你在對我做什么?!”阿爾托莉雅完全被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驚呆了,開始瘋狂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放松,我正在賦予你更強大的力量,以便為接下來的戰斗做準備。要知道我的姐姐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以你現在的水平可遠遠不夠格。”說著,格雷亞捏住呆毛王的下巴強行迫使其張開嘴,隨即取出了一滴惡龍之神提亞瑪特的血液灌了進去。“嗚嗚嗚嗚——”盡管阿爾托莉雅很想要吐出來,但這一切顯然都是徒勞的。當龍神之血進入體內的剎那,立刻與她自帶的紅龍血脈產生共鳴,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狂暴之力從心底涌起,還不到一秒鐘就傳遍了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再加上陰影魔網魚黑暗虛無力量的加持,這位騎士王開始朝著暴君的方向迅速轉化。陰影魔網逐漸凝聚成黑色半透明的貼身衣物,龍神之力則轉化成為覆蓋在外面主體為黑色、表面鑲嵌有大量紅色花紋的華麗鎧甲。就連手中原本的金色的勝利誓約之劍,現如今也變成了黑紅兩色,眼睛更是呈現出散發幽光的豎瞳。沒過一會兒功夫劇烈的掙扎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漠然、冷酷和不為所動的神情。毫無疑問,那個人們所熟悉認真、忠誠、正直、充滿榮譽感的亞瑟王在黑暗力量的吞噬下消失了。現如今這個是前者性格截然相反的暴君,同樣也是她在歷史上存在的另外一種可能。當改造完成的剎那,黑化的阿爾托莉雅直接憑借自身的力量掙脫了束縛,縱身一躍從半空中跳了下來,感受著體內那前所未有的充裕魔力,直勾勾盯著黑暗王子的眼睛問:“能告訴我你參加圣杯戰爭的理由嗎?master。”格雷亞不加思索的回答道:“當然是給我那位親愛的姐姐一點教訓。這即是父親的意思,同時也是我自己的意愿。”“caster的御主就是你的姐姐?”黑化的阿爾托莉雅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表情。“不,那個被你們認為是caster的女孩才是我的姐姐,而那個被認為是御主的才是從者。換句話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身份。”格雷亞似笑非笑的揭曉了謎底。因為現如今的Saber已經徹底成為了他的從者,所以這個秘密也沒有了繼續隱藏的必要。“什么?你的意思是……caster從一開始就跟御主對掉了身份!”黑化的阿爾托莉雅震驚到張大了嘴巴。她有點不敢相信能釋放出如此恐怖閃電攻擊的女孩,竟然只是一名御主而非英靈。“很聰明的小伎倆,對嗎?千萬別小看我那位姐姐,她所擁有的力量可是絲毫不遜色于我呢。現在,讓我們先去拜訪一下Lancer和他的御主吧。畢竟只有解決了他,你才能真正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力量。而且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里浪費,最好是速戰速決將那些沒用的其他從者全部送入小圣杯之中。”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格雷亞釋放出一團黑霧將自己的從者籠罩起來,隨后兩人一起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