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商業和手工業格外的繁榮,再比如說底層的生活水平也相對比較好,最起碼沒有出現餓肚子的情況,精神面貌也不像其他地方的農奴、佃農眼神中只剩下死灰一般的麻木,反倒是有一種莫名的活力。
所有人仿佛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永遠在不停的忙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位大小姐簡直不敢相信在這片大陸上還有這種國家。
“很簡單,這個國家的王室和貴族全部都被推翻了。
據說是一位來自異邦的親王與羅爾德家族締結婚約,然后以此作為基礎發動了一場征服整個國家的戰爭。
就在不久之前,他所率領的軍隊與貴族聯軍打了一場決定性戰役,摧枯拉朽般摧毀了一切反抗力量。
王都甚至沒有進行任何負隅頑抗的行為,在市政議會的主導下直接打開城門投降。
眼下這個國家已經是那位異邦親王的所有物了。
也許我們看到的這些異常情況就是他從自己國家帶來的。
包括給農奴和佃農分發土地,用包括商人、工匠等市民階級跟軍官替代貴族。”
瞇瞇眼的青年一股腦把自己打聽到的信息全部抖落出來。
從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本人對此也是相當的難以置信。
畢竟在這個以貴族為主導的大陸上,能靠著反貴族上位并奪取政權的,上千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尤其是征服的過程竟然還如此之迅速,以至于周邊沒有任何國家能反應的過來,更無法調集兵力加以干涉。
那種完全不在意現有規則、法律和秩序的瘋狂,讓從小循規蹈矩的他感到深深的震撼。
法爾納塞則十分疑惑的追問道:“那位異邦的親王這樣做難道就不怕遭到周圍其他國家貴族的圍攻嗎?
要知道這個王國的貴族可是有跟鄰國貴族聯姻的傳統。
就連國王迎娶的王后都是另外一個國家的公主。
對了,王都淪陷后那位國王和他的王后、子嗣怎么樣了?”
瞇瞇眼的青年明顯遲疑了片刻,但還是苦笑著回答:“國王和王室所有男性被當眾斬首示眾。
王后、公主和女性全部被貶為娼妓,每天都要接待至少十幾名到幾十名客人。
只要掏得起錢,誰都可以將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貴族女性壓在身下肆意蹂躪。
至于來自周圍其他國家的干涉也不能說沒有。
一位伯爵就曾經和他的盟友聚集了六千人的大軍想要從邊境發起入侵,但卻被隨后趕到的兩千人守軍輕松擊敗,就連自己也被俘虜活生生釘死在城墻上示眾。
很顯然,這位親王可不會玩那些貴族之間的戰爭游戲,更不在意什么贖金。
一旦落到他的手上,無論是貴族也好還是國王也罷,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哦,對了,還有一點。
這位異邦親王發動戰爭的借口是這個國家的貴族都已經變成了貪婪、嗜血、殘忍的怪物。
所以他站出來是為了主持正義與公理,保證平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
“什么?他居然敢利用我們!”
法爾納塞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同時一股無法壓抑的憤怒從心底勇氣。
因為在對于神無比虔誠的她眼中,這就是赤裸裸的褻瀆神明,應該被綁在柱子上活活燒死。
“噓——
小聲點!
那位異邦親王可不是我們之前遇到過的那些國王和貴族。
他在占領王都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沒收所有教會的土地,然后把所有的教士抓起來進行審判。
通過近乎殘忍的酷刑折磨,他把教會內部干過的骯臟勾當全部暴露在陽光之下展示給所有人看。
不然你以為周圍路人詭異的態度和眼神是怎么回事?
所以無論發生了什么都千萬別沖動。
因為惹惱了這位異邦親王,他可不會在乎你身后的法王廳跟瓦提米奧家族。
所以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意氣用事。”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瞇瞇眼的青年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且認真。
“塞爾彼高,你這是在為我的安全擔憂嗎?”
法爾納塞轉過頭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被稱作塞爾彼高的青年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沒錯。因為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個顛覆者,一個不在乎任何規則的瘋子,根本無法預測他究竟會做出怎樣的舉動。還有就是你的身份和地位可能引發的危險。”
“好吧,我會注意的。”
大小姐撂下這句話之后便不再理會任何人,自顧自的沿著大路向王都所在的位置進發。
經過連續幾天的行軍,她終于在黃昏時分抵達了這座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古老城市。
不過當看到密密麻麻像螞蟻一樣正在拆除城墻的施工隊時,所有人都感到了疑惑和不解。
因為對于一座城市來說,最重要的兩樣東西就是城墻和護城河。
尤其是城墻,除了抵御外敵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功能,那就是維持治安。
畢竟在這個盜匪橫行的世界,有城墻和沒城墻的區別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有城墻最起碼在遭遇治安狀況大幅度下降的時候可以封閉城門,挨家挨戶的進行搜查和圍剿,犯罪者多少也會有所顧忌。
可要是沒城墻,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天能對市集、店鋪之類的地方搶劫十幾次,商人根本沒辦法好好做生意,久而久之整個城市都會因此而衰落、消亡。
所以不管是大小姐法爾納塞,還是她的侍從塞爾彼高都對此感到十分費解。
但身為外來者,他們也不好直接上前詢問,只能先按耐住好奇心從其中一個有衛兵把守的入口進入城內。
瞬間!
那嘈雜的叫賣聲、呼喊聲、爭吵聲就回蕩在耳邊。
一眼望去,街道兩邊全都是擺攤的小商販,行人則更是多到幾乎把整條路都給堵塞了。
撲面而來的熱鬧與繁華簡直不像是一個剛剛爆發大規模戰爭與政權更迭的國家首都。
人們臉上甚至看不到一丁點對于巡邏士兵的畏懼。
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方面是貴族的悲歌,一方面是底層平民的幸福與快樂。
大小姐腦海中的疑問變得更多了。
因為即便是在她所在家族統治的地方,普通人在看到衛兵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躲避。
不然如果遇到貴族出行躲避及不及時,整個攤位都有可能被直接掀掉。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男人騎著馬迎了過來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彬彬有禮的問候道:“下午好,法爾納塞·杜·瓦提米奧小姐。我是貝特朗,王室總管兼宮廷總管,在此代表陛下歡迎你們的到來。”
“陛下?”
塞爾彼高明顯愣了一下。
據他所知,根本沒有任何法王廳教會的主教為這位異邦親王舉行過加冕儀式,所以理論上擅自稱王是不合法的。
“沒錯。就在幾天前,陛下已經在議會的擁護下戴上王冠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君主。”
貝特朗不加思索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盡管他本人對于這種藐視法王廳教會的行為感到相當的不安,但考慮到自己現在效忠的主人在軍事方面取得的輝煌成就,對于周邊國家可能組成的聯軍并不怎么畏懼。
畢竟左思麾下的軍隊正在快速從冷兵器向火器過渡。
尤其是在掌握了整個國家超過兩百五十萬人口與大量工匠之后,光是青銅火炮的數量就達到了幾十門之多。
在正面戰場上,這玩意對步兵和騎兵單位造成的恐怖殺傷有目共睹,基本幾輪齊射就能讓對方士氣崩潰。
另外火藥桶和原始手雷的儲備也在穩步增加。
最最重要的是由于煉鋼技術的突破,火槍這種原本只存在于理論設計階段的武器終于造出來了。
雖然射程還很近、槍管在連續發射后容易過熱炸膛,但成百上千的火槍組成陣列后,絕對能給發起進攻的敵人造成毀滅性打擊。
五十米內就連最好的貴族全身甲都有可能在瞬間被鉛彈穿透、殺死。
更何況左思建立的新王國與過去封建制度下的組織動員能力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如果爆發戰事,直接拉起一支十萬人的軍隊也只需要兩三個星期左右。
因為根據協議,所有獲得土地的佃農和農奴家庭都有義務出一個青壯年勞動力成為士兵。
現在之所以沒有招那么多,一來是因為暫時不需要,另外一個則是財政養不起那么多吃閑飯的。
“能告訴我這位新國王陛下的名號嗎?”
法爾納塞強忍著想要指責對方不敬神的沖動,板著臉用一種例行公事的語氣詢問。
貝特朗笑著回應道:“陛下的名號是羅爾德一世,稍后你們可以這么稱呼他。”
“羅爾德一世?他使用了羅爾德家族的姓氏而不是自己的?”
塞爾彼高的瞇瞇眼瞬間睜大露以彰顯主任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因為在他看來,像左思這種完全不把規則和權威放在眼中的瘋子,應該是一個極度傲慢自大的人才對。
怎么可能會使用被自己攥在手里的羅爾德家族的姓氏?
尤其是那位全家上下統統死光只剩下自己的瑪娜小姐,應該僅僅只是對方手里的玩物。
如果換成是自己,肯定會終止這段婚姻然后迎娶一位王室的公主增加統治的合法性。
難道那位異邦親王真的愛上了羅爾德家族的那位小姐?
就在塞爾彼高胡思亂想的功夫,貝朗特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攤了攤手解釋道:“抱歉,關于這一點我們也不太明白陛下是怎么想的。
但他的確從未在任何場合說出過自己的姓氏。
所以我們推斷他也許是想用這種方式與過去做個切割。
唯有如此,他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所扮演的新角色中來。
好了,寒暄與閑聊就到此為止吧,陛下還在宮廷內等著你們呢。
現在請跟我來吧。”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貝朗特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后便帶頭穿過另外一側的小路,直達王宮的正門。
作為一個延續統治長達三百多年的王室居所,這里歷經數代人的建設與改造,看起來十分的巍峨雄壯。
除了作為防御的城堡之外,還有相當多的庭院、花園、宮殿和塔樓之類的設施。
尤其是一條從地下涌出的小型地下河,為整個王宮提供了最干凈的水源。
其中幾個造型別致精美的噴泉雕塑,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美輪美奐。
花園里的植物更是有專人打理,不光長得非常茂盛,而且修剪的也格外整齊。
幾只漂亮的寵物貓狗在四周奔跑打鬧,偶爾還會有豢養的鳥兒落在枝杈上發出悅耳的鳴叫。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在這里發生過什么,沒人會想此地剛剛換了一個主人,而原主人的下場不可謂不可凄慘。
當靠近王宮主殿的時候,塞爾彼高首先發現了聳立在上邊碉堡內的幾門大炮,以及衛兵手中如同細長鐵管一樣的怪異武器。
不知為何,當直面那黑洞洞的炮口時,他內心之中涌現出強烈的不安與恐懼。
但好在這種情況并未持續太久,當走入大殿之后便徹底消失。
當貝朗特彎下腰恭恭敬敬的完成匯報,塞爾彼高這才注意到那個位于王座之上的身影。
年輕!
太年輕了!
看上去簡直跟自己差不多!
這是他對左思所產生的第一印象。
緊跟著便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氣息與壓迫感。
當那雙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時候,塞爾彼高立刻便本能的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因為那雙眼睛仿佛穿透肉體看到了他的內心與靈魂。
緊張!
不安!
顫栗!
恐懼!
仿佛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提醒他趕緊逃。
但不知為何,雙腳就像生了根一樣一步也挪不動。
相比之下,心理素質更差的大小姐法爾納塞更是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雙手抱胸不停地發抖,眼淚順著眼眶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用問也知道,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妹實際上是受到了大魔鬼恐懼光環的影響。
左思故意釋放了一點自己的力量,打算試試兩人的成色。
結果塞爾彼高的表現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但法爾納塞就多少有點拉垮了。
不過這也難怪。
身為瓦提米奧家族的嫡女,法爾納塞從小就生活在一個物質高度豐富但卻得不到足夠關愛的環境中,必須長期忍受孤獨和寂寞。
任何稍微懂點心理學與兒童教育的人都明白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內心都絕不可能健康。
在十六歲的時候當被父親要求出嫁結婚時,她精神受到刺激徹底失控把整個宅邸點燃、燒毀,造成了一出可怕的悲劇。
后來進入修道院又受到宗教的洗腦、荼毒,渴望用信仰來強化自己薄弱的意志,并且一直認為自己是某種邪惡污穢的存在,經常會偷偷一個人跪在神像前用鞭子抽打自己贖罪。
所以嚴格來說這就是一個陷入人生迷茫期的少女,而且還有那么點精神問題。
而對抗恐懼光環這種超自然力量,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人的意志力。
狐貍臉塞爾彼高很早以前就下定決心要保護好同父異母的妹妹,因此內心之中并未有任何迷茫,反而無比的堅定,所以最終撐住沒有崩潰。
“陛下,這是……”
貝朗特顯然注意到了身后兩個年輕人的反應,臉上浮現出錯愕的表情。
左思笑著擺了擺手:“沒什么,這里沒你的事情了,下去吧。不光是你,讓衛兵也都離開,我要跟他們倆單獨談談。”
“如您所愿!”
貝朗特單手撫胸鞠了一躬,緊跟著便使眼色示意大殿內的衛兵跟自己一起出去。
伴隨著大門關閉發出的響聲,空蕩蕩的大殿內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只見左思緩緩從王座上站起身,順著階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一邊走一邊問狐貍臉:“作為法王廳騎士團團長的侍從,你的劍術應該不錯吧?”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陛下。”
塞爾彼高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謙卑恭敬。
盡管他早就知道這次任務可能會是個大麻煩,但卻萬萬沒料到才剛見面就麻煩到了這種程度。
“呵呵,別那么拘謹,就當是朋友之間的閑聊。來吧,拔出劍,讓我看看你的劍術。”
說著,左思拔出了自己身上那柄壓根沒有開刃的禮儀用劍。
塞爾彼高見狀趕忙推脫道:“不不不,我怎么有敢在您面前拔劍的膽子。畢竟您的勇武已經在之前的戰爭中得到了足夠的證明,而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小侍從而已。”
“謙虛是一種美德,但過于謙虛就是一種虛偽。不過沒關系,反正我知道要怎么才能讓你拔劍。”
左思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緊跟著便走到大小姐的面前,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劃開對方身上盔甲的縫隙。
下一秒……
法爾納塞身上的盔甲迅速脫落,露出里邊貼身的絲綢衣物。
還沒等她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左思便一把將其拉起來抱在懷中,其中一只手順著腰部緩緩向上滑動,最終在靠近胸部的位置停了下來。
“嗯,想不到你的身材居然意外的有料,想必應該是這兩年騎士訓練的成果。也許我應該考慮把你納入后宮變成自己的女人。”
伴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塞爾彼高的臉色勃然大變,立刻便拔出佩劍發出威脅:“放開我們家的團長!立刻!馬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哈!
看,你這不是拔劍了嗎?
現在來陪我玩玩吧。
記得要全力以赴呦,不然我保證她今天晚上就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而且最多幾個星期之后便有可能會懷孕生子。”
說罷,左思扯開法爾納塞的發髻,讓后者一頭金色的長發直接散落開,并且用近乎變態的動作抓起一縷頭發嗅了嗅發梢。
作為一名典型的“妹控”,塞爾彼高瞬間被這個動作激怒了,揮舞手中的細劍直勾勾刺向對方。
原本總是一副笑瞇瞇的眼睛也透露出冰冷刺骨的殺意。
毫無疑問,這才是他一直試圖隱藏的真面目。
即便是號稱人類最強的格斯,在某些特定地形時也曾經吃過他的虧,差一點點點就被干掉了。
伴隨著劍刃碰撞發出的清脆鳴響與金色火花,左思成功招架格擋了這次相當凌厲致命的攻擊。
不僅如此,他還把摟著大小姐的手往上挪了挪,直接抓住了不該抓住的地方。
“啊!!!!!”
法爾納塞瞬間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尖叫,但因為受到恐懼光環的影響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只大手肆意妄為的侵犯自己。
“混蛋!”
塞爾彼高整個人像瘋了一樣一次又一次發動迅猛的突刺,但結果無一例外都被那柄未開刃的儀式用劍擋了下來。
那種后發先至的速度和反應,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強烈的挫敗感與絕望。
因為越是攻擊他就越能察覺到自己與對方在實力上的壓倒性差距。
甚至好幾次攻擊的間隙,對方明明可以做出反擊動作將自己打翻在地,但都在最后關頭收了回去。
所以對于他而言這根本不是什么戰斗或者切磋,而是赤裸裸的碾壓與羞辱。
“怎么,你就只有這種程度嗎?太令人失望了。看來你還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能激發自己的潛力。”
說話的功夫,左思手中的劍突然調轉方向,直接在大小姐的身上劃了兩下。
瞬間!
法爾納塞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貼身衣物立刻出現了好幾道巨大的豁口,里邊大片白皙的皮膚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尤其是后背自虐時鞭撻的傷痕清晰可見。
“咦?
想不到名門望族出身的瓦提米奧小姐居然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嗜好。
如果傳出去的話恐怕會轟動整個貴族圈子呢。
要是你不想這件事情傳出去,那最好乖乖聽話不要亂動。
等晚上的時候,我再找個時間單獨傳授教導一下你這方面的技巧。”
左思輕輕撫摸著大小姐遍布鞭痕的背部,繼續刺激著狐貍臉青年那根最敏感的神經。
“不!!!!!把你的臟手從法爾納塞的身上拿開!”
塞爾彼高咆哮著沖上來,眼神中透露出決然與瘋狂。
在沖到近前的剎那,他猛然間將細劍朝左思的眼睛投擲出去,然后拔出隱藏在腰帶后邊的兩柄介于匕首和短劍之間的武器。
隨著細劍被磕飛,這家伙終于抓住了一閃而逝的機會,同時刺向心臟和腎臟兩個致命部位。
如果換成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壓根來不及進行防御,只能將懷中的大小姐推出去當擋箭牌。
而這,恰恰就是塞爾彼高想要達成的目的。
但左思顯然并不是普通人,直接抬起腿給了對方兩腿中間要害部位一腳。
“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剛才還來勢洶洶的塞爾彼高立馬便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宛如一只煮熟的大蝦蜷縮成一團,鼻涕和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很顯然,盡管左思并沒有怎么用力,但也已經讓他品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畢竟像這種專攻下三路的招式,一直都是受到貴族圈子里極度鄙夷的。
塞爾彼高做夢都不會想到,已經是國王的左思會使出這種損招。
“塞爾彼高!”
眼見自己的侍從遭到重創,法爾納塞立刻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但僅僅幾秒鐘之后便放棄了。
因為在她掙扎的過程中,身上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徹底撕開,只能用雙手捂住破碎的布條遮擋隱私部位。
她非常害怕對方突然獸性大發,在這里就把自己給辦了。
但好在左思顯然并沒有這樣的打算,而是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塞爾彼高身上,用手中沒開刃的劍敲了敲狐貍臉的腦袋,笑著調侃道:“就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保護好這位大小姐可不太容易呢。如果我愿意,她從今天晚上開始就是我的人了。”
“你……你難道就不害怕法王廳和瓦提米奧家族的報復嗎?”
塞爾彼高強忍著讓自己虛弱的疼痛抬起頭質問。
“當然不擔心。
因為我原本的目標就是統一這片大陸。
無論是法王廳也好,還是瓦提米奧家族也罷,都不過是這條道路上必須要清理的絆腳石。
我遲早會一個一個的將它們踢開。
更何況我現在已經得到了一個王國,用不了多久還會繼續發動戰爭徹底摧毀周邊國家的貴族,建立一套全新的、更加先進的統治結構。
那些腐朽陳舊的東西將會在新時代的轟鳴聲中崩潰瓦解。”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強大且自信的氣息,仿佛他說的話就是不容質疑的最高真理。
“你在做夢!像你這種褻瀆神明的人一定會引來神罰的!”法爾納塞鼓足勇氣厲聲反駁道。
“褻瀆神明?
你可真是天真的可愛。
因為你所信仰的神非但沒有因為我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憤怒,反而試圖想把我納入它的陣營中做它的代理人。
喏,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明。”
左思直截了當拿出了之前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紅色貝黑萊特,又被稱之為“霸王之卵”。
不用問也知道,深淵之神對于左思所展現出來的邪惡傾向非常滿意。
再加上他本人也在積極融入到因果律之中,因此會得到霸王之卵作為獎賞并不奇怪。
“霸王之卵!你……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法爾納塞明顯吃了一驚。
由于法王廳的斷罪塔原本就是囚禁神之手——波伊得的地方。
所以那里曾經留下了關于他的手稿和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預言。
這也就意味著法王廳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對霸王之卵一無所知,而是隱約知道它意味著什么。
“當然是你所信奉的那位神給我的。
在這個世界,所有人的命運都受到它的操控。
你們的人生從降世的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了。
無論是順從也好、反抗也罷,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因為反抗命運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怎么樣,聽起來是不是很絕望?
更令人絕望的是,這一切都是源自于人類內心之中的黑暗與邪惡。
換而言之,是人類創造了神,并且渴望神來安排自己的命運。
而被創造出來的神回應了你們的請求。”
左思擺弄著手中的霸王之卵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諷刺意味。
畢竟戰錘宇宙,人類充其量只能算是亞空間混沌邪神的受害者,并不是他們搞出了恐虐、納垢、奸奇和色孽。
當古圣與太空死靈大戰的時候,靈長類動物都還不知道有沒有登上歷史舞臺。
可在這個世界人類妥妥的是悶頭作了個大死。
“不!!!這都是假的!你在胡說八道!神怎么可能是黑暗與邪惡的!”
大小姐的精神頓時有些崩潰,像瘋了一樣沖左思大喊大叫。
作為一個情緒非常不穩定的人,她的內心其實一直以來都非常脆弱。
無論是十六歲時得知自己必須與一個不認識的人聯姻導致情緒失控,還是后來遇到格斯、親眼目睹了使徒的存在開始否定內心之中對神的信仰。
“胡說八道?
那不如就讓我們試試如何?
現在,你可以盡情向自己侍奉的神明祈禱,看看它是否會降下神跡來救你。
如果什么都沒有發生,那接下來就會發生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
說著,左思撕啦一下扯碎了法爾納塞身上最后一點遮擋身體的布料,然后以一種非常緩慢但卻極具壓迫感的方式緩緩逼近。
雖然嚴格來說他并不是個強烈的反宗教人士,甚至覺得宗教是一種不錯的統治工具,但對于這種具有強烈排他性質的一神教還是充滿了厭惡。
因為凡是這類宗教通常都試圖把周圍的一切變成非黑即白的二元對立,只能通過不斷向外部釋放壓力來緩解內部矛盾。
“別……你別過來!”
法爾納塞顯然被嚇壞了。
因為自從出生之后,擁有高貴血統和身份的她就沒有被如此無禮的對待過。
可左思卻冷笑著催促道:“祈禱啊!
為什么不向你的神祈禱?
莫非你知道它根本不會來救你嗎?
睜開眼睛看看那些因為交不起宗教十一稅而被判刑的農民,再看看那些虔誠侍奉神而被活活餓死的難民。
告訴我你的神在哪里?
它為什么不去救自己的這些信徒?
要么這個神壓根就不存在,要么它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神,喜歡看自己的信徒遭受痛苦與折磨。”
“夠了!別再逼迫法爾納塞,我發誓從今后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放過她。”
塞爾彼高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祈求之色。
因為他知道,再這么逼下去自己的妹妹肯定會發瘋的,而且是永久性再也治不好的那種。
“哦?你能為我做什么呢?”
左思停下腳步轉過身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知曉法王廳和東方各國的關系,也知道各個貴族家庭的情況。如果你是想要征服這片大陸,那我應該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幫手,甚至是間諜。”
塞爾彼高不敢有任何怠慢,一口氣把自己的作用全部展示出來。
“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不過為了確保你的忠誠,從今以后法爾納塞就住在我這里了。
如果有任何試圖隱瞞某些重要消息或背叛的跡象,那后果是什么你應該最清楚。
別擔心,短時間內我不會碰她。
至少在統一半個大陸之前不會。”
說罷,左思脫下自己的披風蓋在了已經近乎全裸且精神瀕臨崩潰的大小姐身上。
因為對于他而言,這是一顆非常有用的棋子,不僅可以用來控制塞爾彼高為自己效力,而且其本身所擁有的魔法天賦也相當具有研究價值。
眼見對方沒有進一步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進行侵犯,狐貍臉瞬間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虛弱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道:“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現在就可以提問了。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非常好,我喜歡你的態度。”
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緊跟著毫不客氣的問:“你聽說過關于黑衣劍士和鷹之團的傳聞嗎?”
“黑衣劍士?
抱歉,我沒聽說過。
不過鷹之團倒是有所耳聞。
他們是唯一一個在米特蘭王國與尤達帝國百年戰爭中從傭兵搖身一變成為貴族的傭兵團。
不僅獲得了白鳳騎士團的編制,而且團長格里菲斯還被冊封為貴族將軍。
這可是上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奇景。
甚至有貴族還嘲諷米特蘭王國的國王老邁昏聵,居然把一群賤民提拔成貴族。
但后來不知為何,鷹之團的團長格里菲斯因為強暴公主而被抓。
其他成員也在長期被圍剿和懸賞中分崩離析。
至于后來發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塞爾彼高用不緊不慢的語速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抖落出來。
雖然他有點不明白左思為何會對一個消亡的傭兵團如此感興趣。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獻祭與升魔大概率已經發生了……”
左思摸著下巴小聲嘀咕了一句。
盡管消息非常有限,但他還是大概確認了自己眼下所處的時間,應該就是格里菲斯升魔后到格斯單獨行動獵殺使徒的這段時間。
格里菲斯應該還沒有完成轉生回到人間變成光之鷹建立屬于自己的國家。
法爾納塞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
因為從越過邊境之后,她就明顯感覺到這個國家與其他封建王國的與眾不同。
同樣的方法還可以用在某些沒有什么背景勢力,但卻小有財產的商人、作坊主身上,合理合法的沒收財產。
除了教會本身的黑暗與罪惡之外,許多平民也會因為羨慕、嫉妒、仇怨、憤怒等負面情緒相互檢舉、陷害。
再加上法王廳所崇拜的神就是深淵之神,因此整個教會從上到下都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畢竟這年頭,女騎士可不多見,年輕漂亮的女騎士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就在許多人議論紛紛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又來自哪個名聲顯赫的大貴族家庭時,一名總是保持著瞇瞇眼長著一副狐貍臉的英俊青年迅速策馬從隊伍的后邊追了上來,壓低聲音匯報道:“團長,按照您的吩咐,我都打聽清楚了。”
“哦?這個王國究竟發生了什么?”
從普通人的精神信仰到婚喪嫁娶、再到國王的加冕,都需要得到他們的承認與背書,否則就可能會遭遇很多麻煩跟問題。
最重要的是,貴族會以此為借口發動合理合法的叛亂,趁機擴張自己家族的勢力、削弱王室的威望。
所以“君權神授”雖然有助于幫助統治者快速建立起權威,讓底層平民不敢輕易反抗,但同時也將自己置于宗教體系的至高權威之下。
看看此刻周圍平民避之不及的態度就知道,這種宗教壓迫究竟有多么可怕。
或許唯一讓路人感到有些好奇、可能會多看兩眼的,就是那位騎著馬走在最前邊的年輕女騎士,同時也是這支宗教騎士團的團長——法爾納塞·杜·瓦提米奧。
比如說某位年輕的教士看上了某個漂亮的少女或寡婦想要將其據為己有變成情人,結果遭到對方的無情拒絕。
隨后他就懷恨在心找了個機會污蔑栽贓對方是異端或魔女,想要通過可怕的巫術給所在的城鎮、村落下毒,最終煽動民眾將其綁在柱子上活活燒死。
因為這隊騎士并不屬于任何貴族領主或國王,而是隸屬于代表了神權的法王廳。
作為如同地球上歐洲中世紀教皇國一樣的存在,法王廳的軍事力量雖然不值一提,但政治影響力卻大的嚇人。
敬的是他們代表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神,任何人只要不想死后下地獄忍受永世的折磨與酷刑就必須獻出自己的信仰。
而怕的則是除了上繳給貴族領主份額之外的宗教十一稅,以及可能會被打成異教徒、異端、魔女之類的宗教迫害。
畢竟解釋權在教士手中,而教士也是人,會有屬于自己的貪婪跟欲望。
任何涉及到可能與宗教發生矛盾的事情都會變得異常麻煩。
所以大部分底層民眾對法王廳的態度是又敬又怕。
踏踏踏踏……
伴隨著馬蹄踩在路面上發出的聲響,一支全副武裝身披華麗板甲的騎士正沿著大路緩慢前進。
周圍不管是商人、傭兵、還是旅者在看到他們的旗幟后都紛紛露出驚訝和敬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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