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追求超越一切的力量。
并且從始至終都沒有產生哪怕一丁點的迷茫。
那些與你為敵的家伙根本不明白,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擋在你前進的道路上。
因為你的目標與他們并不產生任何沖突,甚至還可以做到某種程度的互補。
很多時候一些退讓和饋贈就能獲得你的友誼,并在未來得到難以想象的巨大回報。”
毫無疑問,精靈主神是除了知識之神之外在這個宇宙極少數真正了解且看透左思的人。
他直接越過了重重復雜的表現看到了隱藏在最深處的事物本質。
左思注視著對方的眼睛良久才緩緩開口回應道:“您說的沒錯。只可惜,能懂得這一點的人太少了。”
“是啊。
這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永遠都是自尋煩惱的蠢貨太多,所以才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沖突與對立,還有那沒完沒了的戰爭。
所以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們更更專注于快樂,而不是成為其中的一員。
但他們卻總是讓我失望。
尤其是阿羅詩(羅絲在還是精靈神系一員時的曾用名)。
我曾經對她報以無與倫比的期望,但她最終卻在陰謀與權力的爭斗中迷失自我選擇了背叛。
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殺了她好嗎?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我的女兒和妻子。”
科瑞隆語氣中帶著深深的遺憾與傷心。
能看得出,他對蛛后的感情很深,深到了即便是現在都不愿意傷害對方的程度。
難怪羅絲一直有恃無恐的在搞小動作,甚至是嘗試著腐化精靈神系中的年輕新成員,還想要組建聯軍打進阿梵多。
“請不必擔心,就算不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會看在深淵意志的面子上放她一馬。”
左思不加思索的給出了承諾。
畢竟蛛后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同時受到兩個比強大神力還要恐怖的存在庇護,干掉她完全是得不償失。
相比之下進行適當的削弱才是正確的選擇。
得到想要的答復,科瑞隆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那就多謝了。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過些時候我會送你一件小禮物。
另外,記得別太早插手。
我想讓伊莉絲翠在這次事件中稍微長點記性。
她太天真、太稚嫩,總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來拯救整個黑暗精靈族群。
可實際上與阿羅詩相比,她的那些計劃簡直就像三歲孩童一樣幼稚可笑。”
“明白!”
左思非常干脆的答應下來。
他明白這位精靈主神的意思。
正如科瑞隆所說的那樣,幽暗少女伊莉絲翠與羅絲的差距太大了。
這種差距并不光是信徒、影響力和神力等級,而是對于自身領域、陣營的理解。
就以蛛后為例,她已經深刻明白了黑暗精靈的混亂源自于恐懼而非邪惡。
混亂的樂趣是品味凡夫俗子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卑微、懦弱與服從,是顛覆所有事物的根本,是掌握每一個能引起災難的竅門。
而這些是普通黑暗精靈終其一生都無法真正明白和欣賞的東西。
羅絲喜歡信徒的這種無知。
但對于普通黑暗精靈來說,混亂意味著個人可以從中獲取利益,意味著可以在陰謀、背叛、暗殺和鮮血中向權力的高峰不斷攀爬,直至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這位混亂邪惡的女神早就把某些東西深深刻進了黑暗精靈的文化與基因之中,絕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所以伊莉絲翠和維倫才會在蛛后之戰中慘敗,輸給了自己的母親。
因為他們既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混亂,也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邪惡。
這就好像許多書籍跟影視作品中描述兩個人之間的決斗,一個人在境界上已經遠遠高出另外一個人,后者顯然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獲勝機會。
起碼在左思眼中,所謂的“蛛后之戰”既然不是什么冒險也不是什么賭局,就是羅絲設下的陷阱。
“稍后見。”
撂下這句話之后,科瑞隆的化身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而左思則饒有興致的欣賞了一會兒整個幽暗地域的騷動后才轉身離開。
毫無疑問,對于費倫大陸地表世界的居民來說,正在地下世界發生的劇變甚至遠沒有塞爾紅袍法師的內戰結束更引人注意。
因為在薩扎斯坦對外宣布自己成為終身獨裁官之后,立馬便整合了兩個派系的力量悍然向接壤的穆爾霍蘭德帝國發動了突襲。
才短短不到一周的功夫,戰線就直接推到了羅森河沿岸,無數的村莊和城鎮在亡靈與構裝體大軍的屠殺中徹底化作一片廢墟。
原本為彼此準備的飛艇和大炮也全部投入其中,直接給毫無準備且正處在從神權向世俗權力過渡的穆爾霍蘭德帝國沉重一擊。
要知道自從神權時代結束之后,穆爾霍蘭德帝國的重心就從北方轉移到了南方。
以戰神安荷教會為核心的軍隊正在不斷入侵陷入混亂的恩瑟,并且還在不斷向闕森塔地區擴大影響力,不少該地區的傭兵都選擇皈依了這位戰神并祈求他的保佑。
所以穆爾霍蘭德帝國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南方而非北方。
當薩扎斯坦的大軍發起猛攻后,整個邊境防線瞬間崩潰,壓根沒有形成有效的抵抗。
因為在慘烈內戰中磨練出來的精銳和戰術指揮,根本不是那些承平日久疏于操練的人類士兵所能比擬的。
再加上這是一次陸空聯合作戰,直接把原本的二維平面戰爭升級為了三維,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也就不奇怪了。
但讓整個費倫大陸其他勢力無法理解的是,塞爾紅袍法師們居然改了性子沒有掠奪和販賣奴隸,而是將所有穆爾霍蘭德帝國的臣民全部殺死一個不留,還把他們的尸體轉變成為亡靈生物。
很顯然,左思故意讓薩扎斯坦這樣做來削減穆爾霍蘭德神系的信徒數量,以確保他們永遠也無法動搖費倫泛神系在這片大陸所占據的主導地位。
慘烈的屠殺瞬間引發了穆爾霍蘭德帝國從上到下的集體震怒。
原本還在內斗和爭權奪利的統治集團立馬做出反應,以最快速度從南方地區抽調軍團向北方進發,許多城市也都開始了征兵計劃,蓋勒丹司城更是派出法師團助陣。
一支復仇大軍就這樣被快速組建起來。
為此,他們甚至放棄了對恩瑟占領區的控制,把當地駐扎的一萬多名士兵抽調回來整整八千,只留下兩千人勉強守衛城市和要塞據點。
恩瑟的反抗軍也抓住這次機會開始積極發起進攻收復失地。
一時之間,整個大陸東方風起云涌。
當然,在這場戰爭中自然少不了來自西海岸帝國商人們的身影。
嗅到商機的他們幾乎第一時間出現在了穆爾霍蘭德帝國各個實權派人物的宮廷與宅邸之中,亦或是秘密與恩瑟地區的反抗軍首領達成協議。
總之,這場備受矚目的戰爭才爆發沒多久便牢牢吸引了整個費倫大陸的注意力。
那些原本擔心塞爾重歸一統后會向周邊發動侵略的地區領導人也紛紛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曾經遭受過紅袍法師攻擊的風暴女王欣布跟瑟萊曼女巫們,巴不得薩扎斯坦和穆爾霍蘭德帝國打上個幾十年、上百年,最好兩邊都一起崩潰瓦解。
因為在他們眼中實行奴隸制且也擁有強烈擴張傾向的穆爾霍蘭德帝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正當東方兩大強國再次激情碰撞的時候,卓爾精靈少女麗芮爾已經悄無聲息的進入了一座原本信奉蜘蛛女神羅絲的城市。
之所以強調“曾經”,是因為它現在已經被暴動的男性法師和戰士所占據,所有女祭司已經全部被殺光,只留下一些同樣沒有任何權力跟地位的女性作為發泄憤怒跟欲望的工具。
這一次,她們不再是高高在上享受男性服侍的女主人,而是被鎖鏈、鐐銬和繩子捆綁在架子上任人蹂躪的奴隸。
如果沒有親眼所見,麗芮爾永遠也不會想到當一群被壓抑了數千年乃至上萬年的群體突然爆發奪權會變得有多么可怕。
那些男性高呼著黑暗精靈陰謀之神維倫的名字,瘋狂發泄著內心之中的怒火。
不少被擺放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女性甚至被活活的折磨致死,許多主母和高階女祭司的尸體也被魔法制作成類似愉悅魔像一樣的東西。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座城市現如今的狀態,那就是癲狂!
最極致的癲狂!
“該死!這些家伙簡直想讓我想吐。如果讓維倫來領導黑暗精靈,還不如繼續維持現狀呢。”
麗芮爾強忍著反胃惡心的感覺忍不住低聲吐槽了一句。
她完全無法想象,這些男性把女性都殺光之后要如何維持性別平衡,又要如何繁衍后代確保不會因為人口減少而走向滅亡。
但遺憾的是,陷入瘋癲的卓爾男性們已經完全顧不了那么多了。
他們只想要把積累的憤怒與壓抑以最具有毀滅性的方式釋放出來。
至于后果和未來,那不是他們現在想要考慮的事情。
而陰謀之神維倫則明顯在鼓勵男性這樣做,通過這種方式來強化自己的神力、虛弱母親對于整個種族的控制權。
可以說整個黑暗精靈神系除了伊莉絲翠之外,壓根就沒有一個神是真正在為整個族群的未來考慮,并發自內心的希望他們能過得越來越好。
不過吐槽歸吐槽,麗芮爾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她非常小心的用斗篷遮擋住自己在身材上的女性特征,同時拉緊兜帽遮擋住美麗的容貌,以極快速度穿過街道抵達了一處看上去十分破舊的房屋前。
她沒有敲門,而是施展了一個低級的偵測法術。
瞬間!
一個隱秘的符號憑空出現在墻角。
看到這個,麗芮爾繃緊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點,隨后左右看了看確認自己沒有被跟蹤后,這才默念了一句咒語。
下一秒……
她那嬌小的身影便憑空消失在原地。
轉瞬之間,整個人出現在一個像是地下室的地方。
透過卓爾特有的黑暗視覺,她很快便注意到這里密密麻麻塞滿了未成年的小孩子,確切的說是女孩。
她們一個個看上去驚魂未定非常的恐懼,還有的更是身受重傷或缺胳膊少腿變成了殘疾,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受控制的顫抖。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視覺沖擊力差點讓麗芮爾以為自己來到了地表世界苦難之神伊爾瑪特的教會。
作為一名經常前往地表世界閑逛和冒險的卓爾少女,她曾經不止一次去過這位仁慈善良的神祇教會,并十分慷慨的為其捐款。
一方面是因為伊爾瑪特的信徒并不歧視黑暗精靈,也不覺得那黝黑色的皮膚和銀白色的頭發就代表了邪惡與殘忍,愿意以友善的態度來與之進行交談。
另外一方面是發自內心的敬佩這些不求任何回報的無私行善之人。
也正是從伊爾瑪特牧師的身上,麗芮爾學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善良。
只是她不明白,這個原本屬于幽暗少女伊莉絲翠信徒秘密據點的地方,為什么會突然有這么多小女孩。
不少還是佩戴者家族徽章和標記的貴族。
正當卓爾少女一臉疑惑的巡視四周時,一名佩戴伊莉絲翠圣徽的女性牧師突然從隔壁走了出來。
當看到麗芮爾的剎那,她趕忙放下手里的東西驚呼道:“你……你就是那個在女神在夢境中告訴我會來到這里的選民?”
“沒錯,我叫麗芮爾,很高興認識你。順便問一句,這些女孩是怎回事?”
卓爾少女先是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后用充滿疑惑的眼神巡視周圍。
如果她沒計算錯的話,這里至少有四五十個未成年的女孩。
聽到這句話,牧師立馬苦笑著回答道:“她們都是之前從那場暴亂中幸存下來的孩子。
有些是貴族、有些則是平民。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我并不想參合進去。
但看到她們被那些陷入癲狂的男性追殺、強暴、凌辱、虐待,還是忍不住將其都救下來帶回了這里。
畢竟女神教導過我們要寬容、仁慈、善良,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助弱小。
更何況她們只是一群孩子,還沒有被蛛后邪惡思想與教義荼毒。
我想也許可以引導她們信奉偉大的幽暗少女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可問題是……人數這么多你要怎么才能養活她們?
要知道現在外面已經徹底亂套了。
就連你自己出去也有危險,更不用提還要搞到食物和飲水。
除此之外,長期讓她們躲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也不是辦法。
她們是人,不是牲畜,需要隱私和屬于自己的空間。”
麗芮爾扶著額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她能理解對方想要拯救這些女孩的心情,但是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是否有這樣的能力。
由于曾經在左思身邊待了一段時間,所以她并不像伊莉絲翠的其他信徒那樣經常會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浪漫主義精神,認為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發生轉機。
可實際上這些人在遭遇真正的危險和苦難時往往都是第一批死的。
因為現實永遠比想象中的更加殘酷、絕望。
尤其是在行善的時候不考慮自身的能力,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好心辦壞事,甚至是演變成為一場可怕的災難。
就以眼前的情況,如果僅僅只是救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麗芮爾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可現在救下來的人數顯然超出了這個秘密據點和對方能力的承受極限。
如果放任不管的發展下去,一旦陷入食物和飲水不足的情況,別說是什么傳播教義引導皈依了,屆時說不定還會引發他們刻在骨子里的競爭意識,最終爆發異常自相殘殺的內斗,甚至是殺死弱小的女孩并以她們的血肉為食。
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在危言聳聽或者開玩笑。
而是當觸發條件達成時必然會發生的結果。
因為黑暗精靈的母親就是從小這么教育孩子的。
除了像崔斯特那樣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其親生父親札克納梵接走逃過一劫的幸運兒,其余基本無一幸免。
尤其是黑暗精靈重視女性多過男性的傳統,導致女性基本都是在主母或者姐姐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并送到蜘蛛教院接受牧師訓練。
所以在場這些女孩說不定有的已經品嘗過奴隸乃至兄弟姐妹的鮮血了。
“我……我沒有想過。我以為你的到來能幫我解決這些問題……”
女牧師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整個人頓時變得非常緊張、焦慮和不安。
“天吶!我可不是來給你來解決麻煩的,而是要前往魔索布萊城去完成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可現在你讓我怎么辦?”
麗芮爾明顯有些抓狂。
盡管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完全可以不管這個爛攤子直接拿了東西走人。
可女神的教義與內心的善良卻令她無法如此的冷酷、理性。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當初選擇信仰幽暗少女伊莉絲翠是不是錯了。
如果是像左思那樣加入邪惡陣營,現在就不需要為了這些關于道德的選擇而糾結。
因為麗芮爾知道,左思從不會讓自己陷入道德陷阱之中,更不會讓任何人使用道德綁架的伎倆來威脅自己。
“非常抱歉……”
女牧師羞愧的低下了頭。
“算了,還是我來想想辦法吧。對了其他人呢?”
麗芮爾并沒有繼續責怪對方。
畢竟事到如今任何指責、咒罵和抱怨都于事無補,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這個道理她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確切地說是其親生父親、魔索布萊城的首席大法師——貢夫·班瑞教給她的。
女牧師用略帶無奈的語氣回答道:“其他人都出去尋找食物、飲水和跟治療、再生相關的藥劑了。你也看到了,這些孩子有些都在逃亡中身受重傷,以我的牧師等級根本不可能施展斷肢再生這樣的神術,只能勉強先保住她們的性命。”
“什么?你在這種時候把其他人都派出去了?”
麗芮爾目瞪口呆顯然被對方的大膽嚇了一跳。
“沒辦法,這里的食物只剩下三天的份額,從前天開始就從兩餐減少到只有一餐。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內找到吃的,我們就會徹底斷糧被活活餓死。”
說罷,女牧師用憐憫的眼神掃了一眼周圍那些或是坐在地上、或是躺在地上的卓爾女孩。
就在麗芮爾大腦高速運轉思考解決方案的時候,一名佩戴貴族徽章、看上去如同人類九歲左右的女孩緩緩抬起頭用充滿恨意的語氣說道:“我知道哪里有食物。只要你幫我殺一個人,我就把存放食物的位置告訴你。”
“殺人?”
麗芮爾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盡管幽暗少女伊莉絲翠并不是那種忌諱殺戮的神祇,可她仍舊對這種要挾的態度和口吻感到非常不舒服。
“沒錯!
只要你幫我殺了庫薩萊爾,我就把家族的一個秘密倉庫的位置告訴你。
那里有足夠所有人吃好幾年的糧食,而且還有武器裝備、魔法藥劑和卷軸。”
女孩不慌不忙的開出了條件。
但話音剛落,旁邊另外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孩就立馬站起來用尖銳的聲音呵斥道:“混蛋!你既然早知道什么地方有食物為什么不早點說出來?難道看我們餓肚子很有趣嗎?”
“就是!莫非你自己不需要吃東西?”
又一名卓爾女孩站出來怒氣沖沖的厲聲指責。
“我才不在乎你們餓不餓,更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我只想要讓那個男人死!只要能做到這一點,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之前的女孩眼睛里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紅光,那呼之欲出的強烈仇恨甚至讓見過不少大世面的麗芮爾都感到手腳冰涼、渾身發冷。
不過好在麗芮爾很快便恢復鎮定,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庫薩萊爾究竟是誰?他做了什么讓你對她如此的仇視?”
“他是我的兄長,家族的長子。他當著我的面砍下另外一個哥哥的腦袋。只因為后者想要庇護我,把我藏在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女孩的眼睛里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很顯然,她跟第二個哥哥的關系非常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接近地表世界家庭中哥哥與妹妹之間的關系。
盡管這種親情在黑暗精靈的貴族家庭中非常罕見,但也并不是沒有。
維康尼亞和她的一位兄弟就曾經有過類似的情感,但最終卻以后者變成蛛化精靈的悲劇收場。
確切地說,這種正常的感情在卓爾的社會中一般被視作軟弱的象征遭到鄙視、唾棄和嘲笑。
“你的兄長是維倫的信徒?”
麗芮爾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眼神中開始閃爍著銳利的幽光。
“是的。盡管他之前一直隱藏的很好,但在暴亂發生的那天他親口承認了自己的信仰,并且在家族內展開了一場屠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成為這座城市的領導者之一。”
女孩沒有任何隱瞞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好吧,我同意你的條件。很快你就會看到庫薩萊爾的人頭。”
說完這句話,麗芮爾連一秒鐘都沒有停留便離開了這個秘密據點。
當返回城市的街道后,她迅速啟動了一個魔法物品化作一個靈體氣團緩緩飄向市政議會所在的位置,絲毫沒有注意到在暗處始終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等徹底飛遠之后,這個神秘人才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摘下兜帽露出一張美麗妖嬈的卓爾女性面孔,輕笑著感嘆道:“直奔敵人的大本營嗎?
還真是個急躁的小家伙呢。
難怪幽暗少女這么多年一直都被蛛后壓著打。
她和她的選民、信徒都太魯莽了。”
“親愛的維康尼亞,你打算怎么做?
要知道這座城市的黑暗精靈女性牧師雖然被殺的差不多了,但那些男性法師還在。
他們在市政議會周圍布置了很多的魔法結界。
貿然闖入肯定是會暴露的。”
又一名卓爾女性從黑暗中現身,直接叫出了前者的名字。
“別著急,親愛的維娜爾。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等這個年輕人遇到危險我們再出手也來得及。對了,你的人應該都已經到位了吧?”
說著,維康尼亞轉過頭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當然!在偉大索斯陛下的力量賜予和基因改造下,他們現在都能以一當百。”
維娜爾直截了當給出肯定答復。
不用問也知道,維康尼亞和維娜爾就是左思安插在幽暗地域專門為蛛后之戰準備的底牌。
畢竟她們也是黑暗精靈,甚至還跟崔斯特、麗芮爾一樣都來自于魔索布萊城,對那里非常的熟悉。
其中維康尼亞是貴族出身,因為家族在暗戰中被毀滅而不得不逃亡地表世界。
維娜爾和她麾下的隊伍則是上次左思在幽暗地域之行時招募過來的,之前一直安排在路斯坎執行反間諜任務。
后來隨著力量的增長和獲得的技術越來越多,左思在這些黑暗精靈身上做了一些基因改造實驗,將一些特殊的超級基因種子混合后植入體內,使其身體素質獲得了跨越式的提升。
現在,為了不引起羅絲和其他黑暗精靈神祇的警惕,他把這兩股力量全部派了出來作為保險。
“不,不需要以一當百。你應該很清楚,主人希望我們低調行事,所以讓你的人盡量收斂點。”
維康尼亞翹起嘴角提醒了一句。
與上次逃離幽暗地域不同,這一次她已經是等級高達LV28的大魔鬼牧師,不僅體質和血統獲得了煉獄化的加持,而且還能隨意釋放威力驚人的地獄炎息。
只要不是遇到其他神祇的選民或神明化身,她基本可以在幽暗地域橫著走。
尤其是地獄炎息,對害怕高溫黑暗精靈來說絕對是非常非常的致命,往往一下就能燒死一大片。
在她看來這次任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衣錦還鄉”。
她發誓要把魔索布萊城當年那些仇人一個一個找出來,用最殘忍的方式干掉。
當然,除此之外再就是要保護好麗芮爾的安全,避免她落入蜘蛛女神羅絲編織的陷阱之中。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維娜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后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這一幕讓維康尼亞散發著紅光的瞳孔驟然放大,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忌憚。
因為她知道,那并不是任何魔法或類法術能力的效果,而是純粹的物理移動速度太快。
包括維娜爾在內,整個隊伍在接受改造之后就全部具備了如此恐怖的力量、敏捷和體質屬性。
據說他們移植的基因種子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于另外一個宇宙人類帝國的禁軍。
這些號稱完美人類的生物甚至可以穿著沉重的動力機甲,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的速度移動,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一片區域范圍內的敵人全部清理一空。
只要一小隊禁軍扼守住交通要道就能阻擋乃至擊退幾百倍、幾千倍、幾萬倍于自己的敵人。
盡管維康尼亞并沒有親眼見過禁軍在戰場上的英姿,但卻能從維娜爾和她手下小隊的戰斗力提升感受到那種恐怖的力量。
如果不是有煉獄化的加持和強大的神術,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是這些主人手中利刃的對手。
但好在這些家伙并不是敵人,而是與自己同一陣營。
正當維康尼亞對維娜爾表現出來的速度和戰斗力感到吃驚時,麗芮爾已經來到了市政議會的上空,并想要靠近一扇窗戶窺探里邊的情況。
但還沒等她把高度降低下去,一道刺眼的光明便瞬間閃現,隨后數道閃電便從雕刻在欄桿上的魔法紋路中射出。
毫無疑問,她觸發了專門用來抵擋靈體生物的魔法結界。
糟糕!
麗芮爾立馬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非常非常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忘記了那些卓爾男性法師的存在。
要知道通常來說,主母們是絕不會允許男性靠近這座象征著整個城市最高權力的建筑。
因此議會的附魔與結界通常都是神術而非奧術。
這也就意味著當牧師都死光之后,男性法師們是不能操控它們的。
但這座城市的男性法師法師顯然對其做了改造,把原本的神術轉化為奧術,并讓其繼續發揮作用。
卓爾少女在這方面的經驗太少,所以并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但好在她的反應很快,看到閃電飛過來之后立馬恢復原本的樣子激活了一張防護卷軸形成屏障。
所有的射過來的魔法閃電在第一時間全部被吸收,并未造成任何傷害。
可下一秒……
從建筑里邊便沖出幾十個全副武裝的黑暗精靈戰士和法師,還有幾個奪心魔和灰矮人。
后者的身份顯然是使者。
至于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八成跟陰謀之神維倫某些不可告人的邪惡計劃有關。
雖然這位神也跟他的母親一樣憎恨除了黑暗精靈之外的一切種族,但卻并不像羅絲表現的那樣露骨。
再加上眼下這個特殊時期,拉攏奪心魔和灰矮人組建聯軍進攻其他依舊信奉蛛后的城市并不值得大驚小怪。
“你是誰?為什么要擅闖市政議會?”
為首的卓爾男性瞇起眼睛厲聲質問道。
“你們誰是庫薩萊爾?”
麗芮爾直截了當的詢問。
她顯然并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而是想要先確認目標。
“一個女人?你是其他城市派來刺探情報的間諜!”
旁邊的男性戰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因為在他看來眼下所有幽暗地域的黑暗精靈城市都應該隨著羅絲的沉寂陷入混亂才對。
“別廢話!先抓住她再慢慢折磨、拷問。”
為首的男人打斷了前者,并且咧開嘴浮現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殘忍與惡意。
不光是他,在場所有的男性反應也都差不多。
他們顯然對卓爾女性恨之入骨,已經到了近乎魔怔的程度。
還不到半秒鐘的功夫,數名戰士便已經拔劍沖了過來,從不同角度徹底堵死了麗芮爾的退路。
法師們也開始紛紛吟唱后語,打算用控制法術活捉這個間諜,已確認周圍其他城市的情況。
自從發起暴亂之后到現在,這些成功奪權的男性基本就失去了所有獲取外界信息的渠道。
畢竟通常來說這些外交渠道都是由排名前幾的家族主母所掌控。
現在主母們全部被殺花光了,自然也就不知道該如何與其他城市取得聯系。
不僅如此!
他們也害怕消息奪權的消息傳出去會引來其他城市的圍攻。
蜘蛛女神羅絲刻在這些男性骨子里的恐懼可沒那么容易就消除。
但科瑞隆卻笑著搖了搖頭:“不,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
事實上你一直都是個目標非常明確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不需要自我封閉,可以隨時與人類、矮人、侏儒、半身人,甚至是昔日的仇敵獸人接觸,或是做生意、或是交朋友、或是開展外交活動。
這種互動與競爭對文明的促進可以說是至關重要。
沒有任何一個封閉的文明能夠長久延續下去,往往都是在故步自封下逐漸走向自我毀滅和消亡。
否則在精靈大撤退的時候就不會坐視卡林衫、泰瑟爾、安姆等地區的精靈大量淪為人類的奴隸。
確切地說幾次皇冠戰爭和黑暗精靈的墮落讓他非常的生氣,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費倫大陸的精靈銘記教訓,確保以后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簡單?直接?不加掩飾?我想很多人可能都不會同意您的觀點。在他們看來,我可是集陰險、狡詐、謊話連篇、詭計多端為一體的大魔鬼,必須要小心提防才行。”左思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自嘲道。
而且再也不用擔心長相美麗英俊的精靈會成為奴隸販子的目標,亦或是突然遭到怪物、獸人和人類種族主義者的攻擊,整體上的人口增長速度非常快,甚至超過了過去的歷史峰值。
當然,這其中也有許多藥劑和情趣用品的功勞。
尤其是大量能激發本能和欲望的絲襪、內衣、香水,以及可以增加身體敏感度的魔法藥物,讓原本稍微有些性冷淡的精靈們交配頻率大幅度增加,幾乎達到了正常水平的幾倍乃至十幾倍。
事實上對于精靈這個種族,科瑞隆并不是一味的護短和寵溺,更不在意一兩個村落或城市遭到奴役、屠殺、摧毀。
他真正在意的是種族整體的發展與延續。
但科瑞隆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這種本能和欲望的釋放并未發展到像另外一個宇宙黑暗靈族的程度,而且還能增加一個有益生育的BUFF,簡直就是對人口稀少的精靈種族最好的禮物。
因為只要肯付出,那么日后必然會從對方身上獲得巨大的回報。
就以費倫大陸的精靈為例,自從科曼索王國復國和加入貿易同盟之后,已經成功再度融入到世界體系中并獲得了相應的話語權。
可現在他們開始追求寫實風格,尤其是對身體的塑造開始變得有肌肉感和層次感,有點類似于古希臘雕塑的風格,但又融入了精靈特有的精致與細膩。
這無疑讓熱衷于藝術的精靈諸神感到非常高興。
盡管有些上年紀比較古板的老人認為這是某種墮落的征兆,應該稍微加以限制才行。
甚至還催生出了大量關于這方面的藝術靈感,并創造出一個又一個令世人驚嘆的杰作。
要知道以前精靈的繪畫、雕塑和工藝品主要追求的是調色、線條和整體與自然相融合的美感。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因為你的想法和動機永遠都是那么的簡單直接,而且幾乎從來不加以掩飾。”
科瑞隆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也是他最喜歡左思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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