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鳳陽城內最大的客棧中,秦牧面孔陰沉,在聽著剛從醉鳳樓回來的錢源的匯報。
身為群星榜第一,冠絕天下年輕一代,又身為落日劍宗年歲最小的真傳弟子,秦牧心中的傲氣自是不用多說,本來,當日在凰鳴山,被顧沉一腳踢飛,便被秦牧視為恥辱,現在,又被人這般議論,秦牧自然極為惱怒。
更何況,三日前,秦牧就差點死在魔教的那名罡氣境武者的手上,這也被他怪在了顧沉的身上。
因為,若不是顧沉封住了他的經脈,他也不會如此,好在他內息深厚,用了極短的時間便打通了被顧沉封住的經脈,再加上他感知也算敏銳,提前發現了不對,帶著落日劍宗的一眾弟子匆忙離去。
若是晚上少許,秦牧可能就真會死去。
畢竟,身為群星榜第一,自然是魔教的首要目標,而這次邪心宗之所以出動了一名罡氣境的武者,除了以防萬一之外,也確實是為了斬殺秦牧。
在秦牧看來,他還沒找顧沉算賬呢,現在居然又因為顧沉而受辱,自然讓他極為不悅。
“秦師兄,這件事該如何處理?”錢源問道。
秦牧沉著臉道:“沒有人可以辱落日劍宗,就算是靖天司也一樣不行,去給那顧沉下戰書,告訴他,三日之后,鳳陽城外,一決勝負。”
“是!”
落日劍宗弟子面露喜色,他們絲毫不覺得秦牧會敗,因為這么久以來,秦牧的強大深入人心,他們這群跟隨在秦牧身邊的人最是清楚,當日在凰鳴山,不過是秦牧大意,被顧沉撿了個便宜罷了。
他們相信,這一次,秦牧師兄一定會以雷霆之勢,擊敗顧沉,讓那些散播閑言碎語的江湖武者閉嘴,向全天下證明,落日劍宗的強大。
很快,落日劍宗的秦牧,向顧沉下戰書的消息,在鳳陽城內便傳開了,畢竟兩人都位列群星榜,一個群星榜第八,一個更是群星榜第一,這次大戰話題性極高,若不是天下因為六合神教的事而鬧的人心惶惶,這件事一定會引起無數人的注意。
但就算如此,整個安陽郡也都傳開了這件事,而這也是秦牧的目的,三天時間,足夠很多人了解到這個消息了。
秦牧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顧沉擊敗,堵住那些人的嘴,同時來證明自身的實力,以及落日劍宗的強大。
就算是朝廷的人,來自天都的靖天司,也一樣不如他。
他要讓天下人知道,天才也分三六九等,而他秦牧,就是最強的那一個。
整個鳳陽城,最近都在談論這個事,但當事人顧沉自己,卻對此事渾然不知。
因為,他還在閉關,打磨內息,來熟悉自己增強的實力,以及因為龍吟虎嘯橫練功達到圓滿,而驟然強度大漲的身軀。
一連過去兩天,顧沉都沒有傳來消息,也沒有出現過,讓一眾江湖人士議論紛紛,覺得顧沉難不成是離開了鳳陽城,不然怎會沒有回應?
甚至也有一些人覺得,顧沉是怕了,所以一直沒有站出來,當然,這種話明面上沒人敢說,畢竟顧沉來自靖天司,但私底下的議論,那就止不住了。
此刻,落日劍宗的弟子一臉喜色,他們都覺得是顧沉怕了,知道不敵秦牧,所以不敢應戰。
因為,顧沉一旦敗了,也是墜了靖天司的名聲。
至于顧沉能贏,他們根本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但唯有秦牧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在他看來,顧沉在凰鳴山帶給他的恥辱,他必須要還,而且要加倍還回去。
沒有人敢那般輕視他,顧沉當然也不行。
他心中的傲氣,也不允許他放過顧沉,就這樣算了。
就像秦牧所說,沒人可以辱他,折辱他的人,都將付出代價。
可以說,秦牧,或者說落日劍宗的武者,他們的傲氣,是真的深入到了骨子里。
越發強盛的實力,也讓落日劍宗全宗上下所有人的心性變得越發囂張霸道了起來。
若始終如此,那他們最后的結局便只有一個。
“給我查,他未必離開了鳳陽城,給我找到他!”秦牧寒聲道。
落日劍宗弟子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的秦師兄為什么這么執著要與顧沉交戰,不戰而勝不好么?
但他們顯然不敢反駁秦牧的話,只能乖乖的在鳳陽城內找了起來。
不得不說,落日劍宗的情報能力也不差,很快他們便找到了顧沉在鳳陽城落腳的客棧。
“你們不能進,你們不能進去,客人說了,這幾日不能打擾他……”客棧的小廝在極力阻攔。
“滾開!”
落日劍宗的弟子極為蠻橫霸道,一把就將小廝推倒在地,客棧的掌柜只能一臉為難的站在一旁,不敢有任何言語。
房間內,顧沉隨著身體素質的再一次提升,感知亦是得到了極大的增幅,聽力了得,非常清晰的聽到了外面的吵鬧,閉合的眸子睜開,他眸光湛湛,使整座房間都驟然一亮。
落日劍宗一眾弟子走到房門前,他們剛想推門,便只感覺一股沛然大力從房門內部傳來,將他們直接掀飛了出去。
“啊……”
他們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一個個皆是摔的七葷八素。
這一幕,頓時嚇壞了客棧的掌柜和小廝,兩人連忙向后退去,仿佛房間內藏著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這時,只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身玄衣,身材修長的顧沉走了出來。
他抬眸打量了躺在地上的眾人幾眼,淡淡道:“我說怎么一大早就聽到有蟲子在叫,原來是你們。”
“你……”
落日劍宗弟子一臉恨恨,但考慮到顧沉的實力,也不敢說什么狠話,只能道:“秦牧師兄給你下了戰書,你為何不敢應戰?”
“戰書?”
顧沉一臉疑惑,但他腦子活絡,很快便將事情隱約間猜了大半,笑道:“怎么,下了戰書我就得回應?”
“你莫不是怕了?”落日劍宗弟子一臉傲然的說道。
顧沉沒有惱怒,相反,他的眸子中出現一抹笑意,道:“想挑戰我,也可以,但總得有點彩頭吧?”
“你想要什么?”他們皺眉。
顧沉道:“素聞落日劍宗劍法高絕,秦牧想跟我一戰也不是不可能,拿出一部上品武學來,我便愿意與他一戰。”
“你做夢!”
見顧沉獅子大開口,落日劍宗弟子頓時急了,上品武學,就算是落日劍宗核心弟子也沒有多少人有資格修煉,都是需要極大的宗門貢獻來換取,現在顧沉張口就要一部上品武學,落日劍宗弟子自然不可能答應,秦牧也不可能答應。
顧沉也知道,這一點落日劍宗絕不會答應,他真正的目的還在后面。
“既然如此,那便拿出五瓶通脈丹來,這是我最后的底線,否則,免談!”
顧沉現在手中通脈丹已經清空,他急需通脈丹來打通體內更多的經脈,正好落日劍宗找上門來,那便省了他回靖天司花費功勛兌換了。
畢竟,一瓶通脈丹,可是要他十點功勛值呢。
落日劍宗一眾弟子是敢怒不敢言,這次,他們沒有拒絕,互相攙扶著起身離去,去向秦牧稟告去了。
客棧的掌柜和小廝一臉崇敬的看著顧沉,落日劍宗囂張霸道,仗著是穹天府第一勢力,向來只有他們威脅別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威脅落日劍宗。
不得不說,背靠朝廷,確實有底氣。
此刻,秦牧聽聞落日劍宗弟子的匯報,眼神陰沉,五瓶通脈丹,顧沉這要求相當于要了秦牧小半條命了。
在江湖上,一瓶通脈丹都價值連城,起碼需要上萬兩白銀,還是有價無市,更莫說是五瓶了。
不過,落日劍宗身為江湖頂尖勢力,底蘊充足,五瓶通脈丹,也算不上什么,只是對秦牧個人承擔這些來說,有一些壓力,讓他感覺到了肉疼。
秦牧咬牙切齒的說道:“去告訴他,我答應了,五瓶通脈丹,給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