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氣候相比于其它大州更為寒冷,氣溫很低,甚至有不少地方終年下著鵝毛大雪,類似于極冰時代一般。
顧沉從隕州而來,花費不菲的代價,通過傳送陣,跨越數個大州來此。
剛一來到此地,便聽到了顧清妍的消息,自然讓顧沉很是欣喜。
甚至于,讓他沒想到的是,上界居然還有人知道他在九州的那些事跡,被人當面談論了起來。
可是最后,有人帶來了所謂的“大新聞”,顧清妍居然被人重創,險些隕落!
這個消息就猶如一道驚雷,當即讓顧沉心中一緊,像是被人以大手攥住了心臟一般。
緊接著,便是一股無邊怒火沖天而起,讓顧沉眸子都紅了,一雙劍眉更是近乎立了起來,雙拳攥緊,強忍著才沒有爆發。
冰魄宗與夜魂谷和風門的爭斗,整個寒州盡皆知曉,在以前的時候,因為那位至強者的存在,所以冰魄宗乃是寒州第一大勢力。
雖然夜魂谷和風門的實力不弱,為圣地級別的勢力,但終究難以與冰魄宗抗衡。
直到數年前,冰魄宗那位至強者隕落后,夜魂谷和風門聯手,也是讓前者損失了不少的利益。
“萬萬沒想到,夜魂谷和風門居然出手這么狠毒,對準了那位玄陰之體,這是想斷了冰魄宗的希望啊!”有人感嘆。
顧清妍對于冰魄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已經被內定為了下一任的宗主,舉宗上下都沒人反對,可見其在宗內的地位。
而夜魂谷和風門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對顧清妍出手。
因為,她的崛起太強勢了,玄陰之體,給夜魂谷和風門的壓力很大,他們不希望看見冰魄宗崛起,身為寒州最強的三大勢力,他們聯手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壓冰魄宗。
如今,等了無數年才等來的機會,夜魂谷和風門自然不可能會放棄,會通過一切辦法去進行。
說出這個大新聞的人又道:“這還不止,據說,連那位玄陰之體的家人都遭劫,被人擄走!”
轟隆!
這個消息好似又一記晴天霹靂,打在了顧沉的心頭,甚至于,他身子都一個踉蹌,險些直接跌到在地上。
“夜魂谷,風門!”顧沉眸子通紅,好似一只掙脫牢籠欲要大開殺戒的太古兇獸一般,幾欲控制不住內心的殺意。
頓時間,周遭的溫度立時下降,讓不少人的身體都是打了個冷戰。
“奇怪,怎么溫度突然降低了這么多?”有人滴咕。
正當顧沉心急二叔和嬸嬸安危的時候,有人開口幫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禍不及家人,夜魂谷和風門對付那位玄陰之體無所謂,畢竟同為修行者,但這種手段就有些太下作了。”
另一人也是點頭,道:“確實如此,夜魂谷為異族,作惡多端,能有這種行為也就算了,風門身為人族圣地勢力,居然也如此,倒是讓人小瞧了。”
“禁聲!”這時,有人開口,連忙制止。
“后續如何了?”有人問。
“還好,冰魄宗發現的及時,那位玄陰之體的家人無恙,只是受了些驚嚇。”
聽聞此言,顧沉捏緊的心臟驟然放松,不知不覺間,他背后已是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將衣衫都浸濕了。
若是二叔和嬸嬸因此而出事,哪怕屠滅了夜魂谷和風門上下,顧沉都不會安心。
饒是如此,也是讓他對這兩個素未蒙面的勢力殺意暴漲。
“敢動我家人,我絕不會放過!”顧沉眸光冰冷無比,凌厲而迫人到了極點。
不論是顧清妍,還是二叔顧成峰和嬸嬸許清娥,都是顧沉的逆鱗。
誰碰,誰死!
這時,只聽又有人開口,道:“看來,極冰島即將開啟,夜魂谷和風門都著急了啊。”
“不錯,他們本想將那位玄陰之體擄走,來威脅冰魄宗,換取極冰島的名額,但沒想到失敗了,所以一計不成,又生了一計。”
“極冰島?”顧沉聞言,眉頭一蹙,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
雖然心中急迫,恨不得親自登上冰魄宗,去看顧清妍和二叔嬸嬸到底如何,但他還是忍住了這種沖動。
因為,他若登上冰魄宗,該以何種身份?顧沉么?
若是如此,他身上的那些重寶,怎能保證冰魄宗高層不會動心?
人心這個東西很微妙,況且他與冰魄宗的人都素不相識,顧沉不想去賭,不愿去賭,也不能去賭。
當然,這也不代表,他就會暫時放棄。
“血債血償!”顧沉神色冷酷,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心聲,充斥了他的全部!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現如今已是午時,他處在寒州的州城,不論是距離冰魄宗,還是夜魂谷,亦或是風門都不遠。
同時,這三個門派在這里,也都有相應的據點。
很快,夜色降臨,晚間的寒州,氣溫更低,天地間每一處都帶著寒意,地面上都有冰晶浮現。
不過,生活在這里的百姓,乃至武者等都早就已適應。
至于顧沉,輕易間,寒暑已經不可侵他的身了。
伴著夜幕,一道人影自一條小道上浮現,他劍眉星目,黑發如瀑,眼神冷酷,正是顧沉無疑。
他立身在這里,體魄強健如龍,血氣旺盛如海,眸子很冷,望向某一處。
在這里,有個一座巨大無比的宏偉建筑,最上方有一個明晃晃的標致,這里正是風門在州城內的一處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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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顧沉施展天眼通,頓時間,他眸光熾盛,童孔最深處有玄奧的符文在閃爍,哪怕隔著相當遙遠的距離,風門據點內的一切,也被他盡收眼底。
“居然聚集了這么多的人?”當通過天眼通看到風門內的景象后,顧沉不禁眸子一凝。
穿著青色服飾的數十人,隸屬于風門,除此以外,還有一匹人馬,他們長相丑陋,肌膚隱隱間泛著黑光,同時指甲鋒利,閃動寒芒。
“夜魂谷?!”顧沉神色一凝。
夜魂谷,其實也是一個宗門,不過卻并不隸屬于人族,而是由異族中的夜叉族所建立的。
很多年以前,夜叉族效彷人族宗派,建立夜魂谷,也曾廣招門徒,致使一些人加入。
但后來,被有心人發現,原來夜叉族建立夜魂谷招募弟子的目的不是為了傳法,而是為了食人!
在當初,夜魂谷每到晚上,都會有慘叫聲傳來,那是夜叉族在吞噬人族,當被發現的時候,已是白骨皚皚,死去了成千上萬的人族生靈。
這當即讓冰魄宗大怒,甚至都驚動了那位至強者老祖,夜叉族也因此受到了天大的責罰,若不是礙于萬族,夜叉族都會被滅族。
在當時,整個寒州冰魄宗一家獨大,甚至這片界域他們都是最強勢力之一,夜叉族哪怕受到了嚴罰,也仍舊不敢如何。
但是,當冰魄宗內部的那位老祖隕落后,夜叉族立時就跳了出來,開始爭奪起了寒州的利益。
風門身為寒州三大勢力之一,自然也不甘于人后,但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更何況冰魄宗了。
只有他們兩方勢力聯合,才能勉強與冰魄宗斗。
但風門畢竟是人族勢力,夜叉族當初又做出過那樣的事情,所以風門與夜魂谷合作,在寒州飽受人族詬病。
但因其乃是圣地級別的勢力,所以大家都只敢在暗地里說說,明面上不能如何。
這就是上界,一切都以實力為尊,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某種程度上,在這里被發揮到了極致!
爭斗,是上界永恒不變的話題,連那些至強者也認為,只有這般,才能培養出真正的英杰妖孽。
溫室中的花朵,絕對不堪一擊。
這時,風門據點內,有一名青年男子開口,道:“真是可惜,那顧清妍居然如此命大,只差一點就將她殺死,就差那么一點!”
“桀桀,無妨,這只是一個開始,今晚的行動才是重頭戲!”夜魂谷,一名夜叉族的男子嗓音嘶啞,如金屬片摩擦,刺耳無比。
風門的那名男子嘆息道:“本想著將那顧清妍,還有她的家人都擒獲,以此來要挾冰魄宗進入極冰島的名額,可沒想到居然失手了,導致冰魄宗大怒。”
“這冰魄宗也不知走了什么大運,先有至強者坐鎮,當其隕落后,居然又在下界發現了一位玄陰之體,可繼承那位至強者的衣缽,未來成長起來,哪怕圣主中都罕有敵手,更是有一絲機會超凡入圣,同為寒州勢力,同為人族,為何我風門就沒有這種大氣運傍身?”
風門的那名青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對冰魄宗嫉妒不已。
皮膚隱隱間呈現暗青色的夜叉族男子開口,道:“不急,你我雙方聯手,冰魄宗的一切,遲早都是我們的!”
說到這里,他丑陋如惡鬼般的面龐越發猙獰,看起來很是嚇人,同時暗綠色的童孔中閃動嗜血的光芒,口中隱約間有鋒利的獠牙展現。
夜叉族,不論男女,相貌都奇丑無比,長相如同惡鬼一般兇歷,就連他們的性格也是如此。
太古時代,萬族之中,他們就尤為喜歡吞食人族血肉,當時人族剛剛崛起,還較為孱弱,發生了不少的血桉。
“今夜,就是一個開始,冰魄宗絕對想象不到,我等再此等候多時,想偷襲我風門的據點,哪里有那么容易!”
風門的青年男子冷哼,目光中涌現森然寒意,道:“我現在已經在想,是將冰魄宗今晚來的那些人全部殺掉,還是留一些以作威脅,讓他們交出極冰島的名額?”
夜叉族的那名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道:“男的吃掉,女的留下。”
聽聞此言,數十名夜叉族人都變得異常的興奮,童孔中閃爍惡狼般的綠光。
風門的青年男子見此一幕,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坦白的說,對于這群丑陋的夜叉族,其實他也有些厭惡,但沒辦法,宗門高層為了應對冰魄宗,為己方爭奪利益,只能先選擇與夜魂谷合作。
這群夜叉族尤為喜愛人族女子,因為人族女子皮膚細膩,折磨完后殺掉,口感很好,讓他們著迷。
“對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是如何知道冰魄宗今晚會有行動的?”夜叉族丑陋男子看向風門的人。
正是風門的人今晚通知了他們,讓夜叉族的人來此埋伏,所以夜叉族才很好奇,風門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風門的青年男子得意一笑,道:“我們自有我們的方法,冰魄宗遲早要分崩離析。”
“你們有內應在冰魄宗?”夜叉族的男子雖然相貌丑陋,但腦子卻很靈光,猜到了真相。
“告訴我,此人是誰,到底是如何打入的?”他雙目放光,看著風門的青年男子。
后者皺眉,雖然有些不情愿,但畢竟在自家的據點,已經確認完一切安全后,當然不會有什么防備,說出了一個名字。
“桀桀桀桀,看來冰魄宗在劫難逃!”夜叉族的那名男子大笑。
但隨后,他又說出了一則讓人風門青年男子心驚的消息。
夜叉族為首的男子露出一個無比難看的微笑,看著風門眾人,道:“我聽說,你們正在與天冥皇朝的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