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萬眾期待之下,圣華皇朝的祖地終于開啟,手中石符光芒閃爍,便帶著顧沉來到了一處奇異之地。
這里天地蒼莽,氣機原始,一株株古木高聳入云,直插天穹,蒼勁如龍,樹皮翕張,好似龍鱗一般。
同時,這里天地規則活躍非凡,有太古的氣息流轉,乃是久遠歲月前,一位大神通者截取太古界域祭煉而成。
隱約間,在顧沉動用天眼通后,還可以看到,絲絲縷縷的混沌霧絲蔓延,有玄黃二氣流轉。
按照曦蝶公主所言,圣華皇朝的祖地,乃是一處騰龍之地,這是那位開國皇帝,也就是圣華的古祖親口所說。
正因如此,圣華皇朝才能崛起。
“顧白?”
就在顧沉沉思體悟這方天地環境之時,一道充滿訝異的聲音響起,正是不久前曾參與聚會,以言語譏諷云子舒的鄭家年輕一代天驕,鄭志遠。
光芒閃爍間,他也是被傳送到了此地,而且好巧不巧的,就出現在了顧沉的面前。
“你是誰?”
他認得顧沉,可顧沉卻未必識得他是何人,這般情況,不由得讓鄭志遠面色一沉。
不過,他也有些警惕,因為,顧沉的實力畢竟擺在那里,沒見到顧沉的時候,他怎么輕慢都行,但現如今兩人居然在祖地中相見了,鄭志遠自然會謹慎小心。
“我的實力應該跟云子舒相差不多,聽聞這顧白在青云書院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就擊敗了云子舒,現階段的我,應該未必是其對手。”鄭志遠皺眉想道。
一念至此,他又看向了周遭,一個人影都沒有,就只有他們倆,鄭志遠頓時面色一改,臉上有濃郁笑意浮現,道:“見過顧兄,在下靈域古世家鄭家的傳人,名為鄭志遠。”
不得不說,他的態度改變的真的很快,非常的識時務,一瞬間就完成了心態切換,從對顧沉充滿敵意,到現在的笑臉相迎,一般人可真的做不出來。
“我先與這顧白虛與委蛇,等到找到合適機會,再對他進行背刺,呵,屆時,他在祖地得到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剎那功夫,一條毒計浮現鄭志遠的心頭,連他都不禁為自己的思維轉變速度而感嘆。
而且,他覺得,有顧沉頂在前面,他獲得各種機緣,也會容易一些。
見顧沉打量他,鄭志遠放平心態,微笑說道:“我知道顧兄,但顧兄卻未必知道我,這也實屬正常,顧兄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甚至傳遍了整個靈域,人人皆是有所耳聞。”
顧沉神色平澹,道:“虛與委蛇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在這里,除了敵人,就是朋友。”
說著,顧沉便要動手。
“等等!”
鄭志遠面色一變,連忙說道:“顧兄,我們是朋友,是朋友!同為靈域古世家,我們鄭家與云兄所在的云家世代交好,我與云兄關系匪淺,也聽他講述過關于顧兄你的事跡,可千萬別讓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他這番話說的可謂是勤勤懇懇,就差聲淚俱下了,演技十足,沒有一點瑕疵。
但實則,鄭志遠的內心卻在暗自咒罵顧沉:“瑪德,顧白你給老子等著,先讓你猖狂一會兒,到時候有你難受的!”
但就算心里如此,鄭志遠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讓人看不出端倪。
“哦?是云兄的朋友?”顧沉劍眉一挑。
鄭志遠見狀,連忙趁熱打鐵,道:“那是當然,云兄應該還沒來得及與你說吧?”
“既然是云兄的朋友,那倒好說了。”顧沉點了點頭。
見狀,鄭志遠心中一喜,知道云子舒沒有將具體情況告知顧沉,這可給了他發揮空間了。
隨后,他大說特說,編造了一段自己與云子舒交情有多么多么深,曾經經歷過什么什么事。
“蠢蛋,等會兒有你受的!”鄭志遠見顧沉臉上的敵意消失,心中也是越發的得意洋洋。
隨后,當鄭志遠認為自己成功“化解”了顧沉的敵意后,便主動說兩人一起上路,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好,鄭兄,上路吧。”顧沉點頭,這般說道。
“額……”鄭志遠聞言,心中聽著卻有些膩歪,什么叫“鄭兄,上路吧”?這句話他怎么聽怎么覺得不對。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便與顧沉一起同行,向著祖地深處探索而去。
不得不說,這里真的很非凡,各種天地靈氣濃烈熾盛,天地規則也活躍的不像話,哪怕沒有任何機緣,單單在這里閉關修行到祖地關閉,修為境界都將會迎來一次不小的提升。
“難怪說,哪怕天賦再差,進入圣華皇朝的祖地,出去后實力都會翻上一倍。”顧沉心中凜然。
他終于深切的明白,曦蝶公主為什么不論如何,也要讓他進入這里了。
“或許,在這里,我的肉身元神,乃至修為境界,全部都可以做出不小的突破。”顧沉暗道。
當然,這也確實是顧沉這番進入祖地的目的。
這片祖地,雖然極為適合修行,但卻也不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不過僅僅只是半天時間,顧沉與鄭志遠便經歷了足足四處險地,這些地方有的是山洞,有些是沼澤,還有些是密林。
這些地帶雖然有各種寶物,比如靈藥,或者價值奇高的礦石等奇物,但卻也需要至少化神境大圓滿的實力才能拿到。
“鄭兄,辛苦了。”
顧沉接過鄭志遠遞來的五千年靈藥,收入了儲物法器中,并對他微微一笑。
此刻,鄭志遠渾身泥漿,氣喘吁吁,看起來很是狼狽。
因為,他剛剛進入了一片沼澤地,險些直接陷進去,但好在,他也不是沒有保命手段,得到寶物后,終于掙脫了出來。
此刻,鄭志遠面色有些難看,上下打量顧沉,總覺得有些不對。
半天時間,他跟顧沉遇到的險地,對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脫困,但反倒他卻每一次都險象環生。
“難不成,這顧白的實力真的這么高?”鄭志遠心中奇怪,同時也是慶幸,還好自己沒選擇見面的時候動手。
顧沉見鄭志遠一直在打量自己,便笑問道:“怎么了,鄭兄,可是有事?”
“沒什么。”
一念至此,鄭志遠哪里還敢與顧沉撕破臉皮,只能勉強一笑,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
但他心里,卻是在暗罵:“靠!真是晦氣,每次都這么狼狽!”
好在,他身上的衣物等也都不是凡品,全部都是靈寶,伴隨他體內法力運轉,全身上下便再度恢復了潔凈。
“既然無事,那鄭兄繼續上路吧。”顧沉微笑,一路走來,他也得到了不少東西,鄭志遠在這其中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有這樣的一個“打工仔”在自己身邊,坦白的說,顧沉真有些不忍殺了他,起碼有時候探路是可以的。
“好,我上路。”鄭志遠點頭,雖然這句話聽了好幾次,但還是不免覺得膩歪。
很快,當兩人再度前行五百里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天邊,居然有一只被盛烈火光所籠罩的兇物,在天穹之上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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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一幕,鄭志遠頓時雙目一亮,高呼道:“火兄,火兄!”
不錯,那只渾身上下被盛烈火光所籠罩的,正是火鴉一族的少主,也是該族年輕一代最強妖孽,名揚近百座界域,一身境界達到還虛境初期的火明。
火明的聽力何等敏銳,剎那間就聽到鄭志遠的呼喚,唰的一聲,光芒閃爍間,他重新幻化成了人形,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火兄!”鄭志遠看到火明,頓時大喜過望,知道殺顧沉的機會來了,他早就隱忍多時了!
“鄭志遠?”
火明幻化成人形后,牙尖嘴利,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長袍,那是他身上的羽毛所化,有些詫異的看著鄭志遠,沒想到會遇到他。
“他是誰?”
緊接著,火明目光一轉,又看向了顧沉。
鄭志遠見狀,不由得冷冷一笑,道:“火兄,他就是那個顧白!”
“哦?”
火明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雙目奇異,上下打量著顧沉,同時嘴里還問道:“你就是那個小白臉顧白?”
隨即,還不待顧沉開口,火明又嘖嘖說道:“不久前,我曾跟陸欣說過,若是遇到了你,我會替他報仇,一巴掌將你拍死,但現在我心情還算可以,給你個機會,你自絕吧。”
他面色平澹,頭顱上揚,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顧沉,高傲的跟個孔雀一般。
顧沉聞言,頓時笑了,道:“不過一只烏鴉,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
“嗯?”
此言一出,火明被戳中了痛處,頓時面色一沉。
他們火鴉族,也最忌諱別人拿“鴉”這個字說事。
因為,他們始終認為,自己是高貴的,而火鴉族之所以能崛起,也是因為前十大種族中的金烏族。
多年以前,上古時代,金烏族的一名強者娶了火鴉族的一名女子為小妾,并且對方有了身孕,生下了一只具備一半金烏血脈的火鴉。
但對于那名金烏族強者而言,火鴉族的女子是玩物,而且血脈不純的金烏,也不會被金烏族所承認,那只火鴉自然沒辦法認祖歸宗。
但不論如何,有這層關系在,背靠大樹好乘涼,火鴉族便鮮少有人招惹,他們也借此機會,而迅速崛起,大肆收斂資源。
經歷漫長歲月后,他們終于成功位列上前百強種族行列,同時,那只具有一半金烏族血脈的火鴉不斷繁衍,導致現如今火鴉族的后代,體內都有少許金烏血脈。
正因此,火鴉族也認為,自己血脈高貴,也最厭煩別人以血脈來說事。
而剛剛顧沉的話語,就深深的刺痛了火明。
而也由此可見,所謂的前十大種族有多么強,僅僅具備了金烏族的少許血脈,最終火鴉族就能從一個排在萬名之后的種族,成功擠進上界百強。
待得火鴉族崛起后,上界的生靈對于前十大種族的忌憚,也就越發深刻了起來。
“大膽!”
火明還未說話,僅僅只是臉色一沉,一旁的鄭志遠卻跳出來,對著顧沉呵斥道:“顧白,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誰么?這可是縱橫近百座界域的頂尖妖孽火明火兄,你還不趕緊過來行大禮參拜!”
顧沉聞言,頓時目光有些奇異的打量著鄭志遠,明明同為靈域古世家的弟子,這鄭志遠怎么這么像個狗腿子?
鄭志遠見狀,卻是一聲冷笑,道:“怎么,覺得奇怪是么?我告訴你,我其實一直都是在騙你!我跟云子舒非但不是什么朋友,反而還是仇敵,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此刻,鄭志遠說出實話后大笑,在那里譏諷顧沉,同時也想從后者的臉上看到驚愕懊悔等表情。
但可惜,他失敗了,顧沉就那么靜靜的望著他,一雙深邃的眸子中還有極為清楚的笑意彌漫而出。
這樣的場景,在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鄭志遠頓時面色一變,大叫道:“難不成……你一直都知道?”
顧沉笑而不語,他的感知何等敏銳,早在看到鄭志遠的瞬間,就看出了不對,對方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后來,鄭志遠的慘狀,自然也都是顧沉在故意捉弄他,特意選了一些險地讓其去探索。
但不得不說,鄭志遠確實有點實力,居然成功活下來了。
此刻,鄭志遠完全懵了,本以為是自己在捉弄顧沉,但沒想到,一切到后來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反倒成笑話了?
一念至此,鄭志遠頓時被氣的面色通紅,眼珠子里都有濃密的紅血絲呈現而出,徹底急了。
“你……你他嗎的……你個挨千刀的!”
見顧沉那似笑非笑的模樣,鄭志遠頓時受不了了,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住嘴!”
但這時,一旁的火明卻有些不耐了,一句呵斥直接將鄭志遠嚇傻了。
此刻,火明目光陰冷,看著顧沉,語氣無比森然,道:“你剛剛,說什么?有膽的話,你就再說一遍讓我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