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與衛星城市兩座一大一小“天幕”之間的封閉通道已經建設完畢,只是開通了公路,而寬軌鐵路仍然需要一段時間,但是并不影響遷居者的移動,衛星城仍然有許多工程還在施工,正好需要用到這些人手。
覆蓋封閉通道的依然是同等規格的透光片,每隔兩公里就會有一座直徑兩百米的站點,配置了SEG核心單元的能源供應與斥力盾,
一旦發生通道損毀,這些站點就會成為自救待援的臨時避難所。
“卑鄙的獨裁者,我會回來的!”
“一群被愚弄的蠢貨!你們會后悔的!”
“我扎吉拉克發誓,我會奪回這里的一切。”
“混蛋們,咱們走著瞧!”
“別太得意啊!”
一群前軍頭罵罵咧咧,不情不愿的帶著行李,排隊登上了一輛輛移動基地車。
全長20米的移動基地車,卸載掉不必要的裝備,幾乎是現成的公共交通工具。
再安裝上成排的座椅,足以一次性坐下120150人,所以只需要十幾輛,就能夠把所有的反對者一塊兒打包發配到衛星城。
待完成本次運輸任務后,這些改行為公共大巴的移動基地車將會就地成為“亞特蘭”與衛星城之間的往返班車,每半小時發車,足以維持24小時的來往需要。
那些反對派的前軍頭們等到了目的地,將沒機會閑著,那里有大量的基建工作正等著他們,足以消耗掉無處發揮的精氣神,無暇再弄出妖蛾子給陳非添堵。
衛星城市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座專門處置反對聲音的囚籠。
反對派前腳剛走,陳非后腳就來到了一處審訊機構。
“嘆息之墻”行動部隊被集體轉移到了未知星球,陷入非常惡劣的環境,雖然未能達成行動目標,捕獲“蒼穹之主”的林氏一族,卻并非完全一無所獲。
“……作為林家的棄徒,如今這里只剩下你一個,林子鮮,你還在堅持什么?老老實實的交待,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基本人權!”
方方正正的審訊室內,“嘆息之墻”行動唯一的收獲,林家子弟林子鮮被禁錮在座椅上,接受著專業人士的車輪式審訊,每隔兩小時就會換人,始終保持著精神抖擻的詢問狀態。
當陳非踏入審訊室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審訊人員充滿威脅意味的冷笑聲。
整個人精神已經萎靡不振的林子鮮卻依舊保持著一言不發。
“已經快一個月了,你們的進度就是這個?”
作為市長,陳非有權表達自己的不滿。
就逮了這么個油鹽不進的玩意兒,“嘆息之墻”行動幾乎可以宣告大失敗。
兩位審訊人員之一聽到這樣的話后,不氣也不惱,當即從座位上站起來,回轉身向陳非解釋道:“預計再有24小時,就能打開他的嘴!”
即便當著被折騰不輕的林子鮮,也毫不掩飾正在使用的疲勞審訊戰術。
“沒必要!給他吃飽喝好睡好,16小時后給我送過來,再準備幾位治療能力者,就這么定了。”
陳非也沒有在審訊室逗留,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那些軍頭們罵得沒錯,他就是個獨裁者,別人沒有反駁的權力。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低著頭的林子鮮抬起頭,看向即將走出審訊室的陳非,開口道:“你是誰?”
“我姓陳!”
陳非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兩位審訊專家的彼此面面相覷,以及林子鮮的驚愕目光。
16小時Later。
被收拾利落齊整的林子鮮被押送到了“亞特蘭”城區的中央大廈頂層,還有四位擁有治療技能的能力者,兩位光系魔法師,一位水系魔法師以及一位專長治療的B級異能者。
擁有治療異能技的異能者相當少見,在本次“嘆息之墻”行動中也僅有這么一位而已。
吃飽喝足后再美美睡上一覺,林子鮮這會兒又重新恢復了生龍活虎,只是臉色還有一些蒼白。
他吊兒郎當的站在那里,嘴角帶著一絲不羈的微笑,歪著頭上下打量著陳非幾眼后,說道:“你是陳海青家的哪一位公子?”
并未受到任何束縛器械約束行動能力,林子鮮幾乎是一身輕松的來到這里。
其實就算放著不管,他也無處可逃。
“天幕”之外是生命禁區,能不能打破足厚近三尺的透光片不說,就算能夠逃出去,超低溫,沒有氧氣,風暴,大塊的干冰和亂石沒頭沒腦的砸下來,無論哪一樣都足以致命。
在不久前,陳非做過實驗,把一輛移動基地車放到“天幕”外面,都沒能堅持夠一分鐘,就被砸成了廢鐵。
細節分明的實驗視頻可把“天幕”內的所有人給嚇得不輕。
鋼筋鐵骨的車輛尚且如此下場,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類?
咣一記重拳,將年紀看上去和陳非相差無幾的年輕人被揍飛了出去,橫滾著重重砸在了三丈開外,摔得七葷八素。
押送人員與醫療能力者默默的集體退后一步,原本還有些擔心陳非會網開一面。
現在看來,這份擔心純屬多余,反過來卻要多留個神,別讓林子鮮被揍死了,畢竟好不容易逮到個活口,還有很大的審訊價值。
“你應該叫陳大伯,而不是直呼姓名!”
瞬間橫跨十余步后,陳非摩擦著拳頭,接著說道:“我這是在教你禮貌,你可以不服,但是我可以把你揍到死!”
一身銀色戰紋閃爍著消退,傳承于尼安德特族的秘法戰技“決死”用來揍人,著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就像死魚一樣趴在地板上的林子鮮張大著嘴,眼睛凸著,一下又一下的倒吸著冷氣,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了豬頭,紫黑色的拳印清晰可見。
林陳兩家有通家之好,在稱呼上當然有所講究,所以大大咧咧的林子鮮為此挨揍一點兒都不冤枉。
“給他放個治療。”
陳非滿不在乎的招了招手。
當即有一位水系魔法師來到林子鮮身旁,蹲下身子,雙手虛按在他的臉上,口中念念有詞。
一滴滴黑色的血珠從林子鮮臉頰上冒出,腫脹不堪的半張臉很快消退,只不過拳印依舊還是留了下來,一時半會兒無法消散。
水系法術的精細操控,竟然可以起到活血化淤的效果,立竿見影的將半張豬頭臉恢復原狀。
“你還要裝死到什么時候?”
好一會兒功夫,當陳非臉上再次露出不愉之色時,林子鮮這才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呲牙咧嘴的不斷倒吸冷氣,摸了摸依舊生疼的臉,有些忌憚地說道:“你是陳家的誰?陳山?”
方才這一記重拳,幾乎快要把他的魂兒從這副身體里面給揍出來。
“我是老四家的,陳非!”
陳非看得出來,對方與陳家并沒有打過太多的交道,否則也不會把自己和陳山都分不出來。
林家和陳家都是家大業大,年輕一代的子弟不少,上一輩的密切關系到了陳非、陳山以及林家的“子”字輩兒這一代,自然而然的變得淡薄了不少,認不全也并不奇怪。
就算是陳非自己,也不曾與林家的所有人打過交道。
如果沒有成為能力者的話,恐怕到死,他依舊是生活在普通人的社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