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戰第二天晚上七點半,選手剩余二十九人,共計五個隊伍得分。
兩位選手會面,但,不是同個隊伍。
這會,他倆坐在篝火邊上,喝著茶,準備接受節目組的采訪。
選手們的自言自語聽的不少,哪怕不是隊友,互相坐下聊一聊,也挺不錯。
蒙特葉迪爾很能干,花了二十分鐘,便搞定了他的庇護所。
而且,將晚上需要的木柴都搞定,不需要寧放動手。
他的意思很簡單。
自己來到寧放的地盤,算是客人。
那場兌換,各取所需,至于誰賺便宜,目前不好說。
不重要了。
因為已經結束了。
既然來到這兒,幫忙干點活兒,也是應該的。
網上的討論還在繼續,不過,大多數在厄瓜多爾與不列顛的網友中。
豪威爾也問過貝爾,你如果作為蒙特葉迪爾的同伴,知道隊友將巨骨舌魚的捕殺證換了一頓飯,會作何感想。
“我沒法做出客觀的回答。
畢竟現在不是選手。
而且,這個答桉隨時可能變化。
如果接下去都沒發現過巨骨舌魚,那么,兌換很值當。
可要是遇見了呢...
站在寧放角度,他可能沒覺得多占便宜。
畢竟四條魚,需要的時候,撐個三四天都沒問題。
尤其,還是給對手。
其實吧,只要選手個人覺得ok,你,我,節目組,包括觀眾的建議看法,都不重要。
求生的,是他們...”
他的回答得到不少率,但這一點,顯然不夠。
所以,坐下之后,節目組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你們覺得這次交易賺了么?”
蒙特葉迪爾攤手。
“我餓了,我需要食物。
沒有食物,
我的體力會下降,注意力會下降,也許,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淘汰。”
邊上的寧放笑了,蒙特葉迪爾也是個妙人。
顯然,從字面上看,巨骨舌魚的捕殺證,四條小烤魚,相信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
因為他們不在叢林,沒法體驗選手的真實感受。
不過,蒙特葉迪爾這么剛,挺有趣。
節目組不打算簡單放過他:“為什么不用紅牛或者口香糖呢?”
“嗯,還好你們沒說用斧子,”蒙特葉迪爾指了指寧放的手臂:“我覺得,接下來會發生有趣的一幕。
看看哪位選手手里的黃布條比較多。
我個人而言,是寧放的粉絲,能和他在叢林里相遇,很榮幸。
跑題了。
在看到他手臂上的黃布條時,我一點都不驚訝,冠軍拿到一分,很正常。
哦對,沒有跑題。
我很清楚的記得,在第一季國戰里第一次變數,華夏隊獲得了三罐紅牛,可直到四十多天,才全部喝完。
這才第二天,我敢打包票,寧放的紅牛肯定在包里。
他已經有了,那么吸引力就不足了。”
“不不不!”寧放插話:“你要是拿出紅牛,我也會換的,迅速補充體力。”
紅牛集團笑瞇瞇。
寧放是華夏區域的代言人,三月份開始,兩年時間。
表現的很好。
“那我拿紅牛再與你換兩條魚?”
“沒問題。”
“容我考慮一晚上。”蒙特葉迪爾也在笑。
他真有些意動呢,三十多條魚,他拿了四條,寧放吃了五條,還有一些正在烤著,一直能聞到香味,相當折磨人。
但是,一聽紅牛能帶來的能量也不少。
要是換十條...
寧放絕對不樂意。
“寧放你呢?”
“我?當然是占了大便宜,”寧放哈哈大笑:“當然,這有可能只是一張廢紙,我不一定能遇到,遇到了還得考慮如何捕捉。
但是,
如果我捉到了,”他摟上蒙特葉迪爾的肩膀:“我請你吃飯。”
“就吃個飯么,那不得帶我在華夏玩一個月,幾十公斤的肉,能讓你們渡過很長一段時間了。”
“沒問題。”
觀眾也沒想到,比賽對手,能坐在一起談笑風聲,看著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在聊到二人里誰能更早地尋到隊友。
蒙特葉迪爾毫無猶豫地指了指寧放。
“我已經脫離了初始生存區域,順流的一小時,我大概的花一天時間趕回去。
當然,這也許能讓我找到寧放措施的補給箱。
誰知道呢!”
“寧放,你的想法呢?”
“為什么要我們來找,很奇怪,就不能讓隊友主動一點么。”
訪談持續了半小時,兩人還沒過癮,就結束了。
節目組的意思,不想打擾選手的休息。
而兩人呢,是想打發時間。
訪談結束,寧放將所有的烤魚用芭蕉葉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好。
蒙特葉迪爾看的羨慕的緊,干脆躺下。
當寧放打包好了食物,又拿出睡袋時,他真的有些酸了。
互道一聲晚安之后,閉上了眼睛。
哪怕再好的睡袋,在雨林里,都不能讓寧放脫去衣褲。
快天黑那會,蒙特葉迪爾身后的樣子,讓許多人不寒而栗,十幾只水蛭在全身各處。
不過,倒是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很快,他便睡了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放被叫醒。
蒙特葉迪爾已經整裝待發。
“ng,我幫你把水壺裝滿了,都是燒開的水,放心喝,我先走了。”
寧放抬頭看看天色,還是黑的,還不到五點。
“你小心點。”
“嗯,希望還有機會再見。”
蒙特葉迪爾招招手,轉身離開。
待到寧放清醒過來,已經看不到對方的頭疼,才想起昨晚上做好決定,再給他兩條魚來著。
既然醒了,也就不再賴床。
找了個地方方便之后,來到篝火邊上。
水壺滿的,鍋里還有幾朵小花,他認得出,是野玫瑰,泡茶不錯。
累了,有人在一旁,有睡袋,哪怕如此,寧放昨晚上也醒了好幾次。
夜里的叢林,太熱鬧了。
蒙特葉迪爾急著趕路,寧放不著急。
這會出去,路都看不清,有危險不說,也容易錯過黃布帶和記號。
他慢騰騰地喝了會茶,又拿出一包魚三只裝的食人魚,當做早餐。
吃喝了一陣,天邊漸漸有了亮光。
“我覺得他在思索下一步的計劃。”
“可能是在沉淀。”
“我還是喜歡長胡子的寧放。”
“別喜歡啦,名草有主。”
寧放只是發了會呆,結果被網友解讀出了幾百種意思。
天亮了,就得動身。
寧放先去了河邊,沒有意外,他掛在樹上的樹蚺已經不見了蹤影。
有了心理準備,也沒什么好說的,轉身離開。
他并不關心是什么動物吃掉了這條樹蚺。
這會天氣涼快,寧放準備往前趕一趕。
大概算了算距離,一天半的時間,他走的公里數挺多,但范圍不大。
五公里,如果今天還沒能見到記號找到人,就得考慮換個方向。
不止他一個。
觀眾發現,所有選手今天起的都比較早。
第一天,都是下午到的,大伙屬于適應摸索的階段,事實也證明,沒有隊伍相遇。
第二天,稍稍熟悉了,開始正式移動。
隊員間無非三種情況,接近了,保持差不多距離,離遠了。
到了第三天。
都會覺得,哎,我離我的隊友大概差不多了。
努努力,哪怕拿不到兩分,前幾名也是能爭取一下。
這倆天寧放過的還算有滋有味,他的隊友胡子哥也沒閑著。
二人的策略,便是一個找,一個半固定。
胡子哥因為拿的是軍刀,所以屬于半固定。
早在濱海的時候,他已經服氣。
寧放表現出對于叢林的了解,遠超自己想象,可以說非常熟悉。
他的生存能力已經不用懷疑,又了解叢林,胡子哥也沒啥怨言,那就等著唄。
但,這兩天,也不是純等。
下船之后,他除了做記號之外,便是尋找合適的庇護所。
沒花多長時間,找到了,然后開始搭建。
同樣,也只是簡單的庇護所。
雖然都知道,短時間內,雙方不大可能碰面,花個三四天,甚至一周,不是沒可能。
但那個時候,周遭的環境,自己已經全部探尋完畢。
也就是說,哪怕匯合了,也要離開。
任務是得分,而不是看誰呆的久,沒必要把庇護所搭建的太好,浪費體力而已。
因為不知道寧放會從哪個位置來。
所以,以河流為出發點,第一天往左,第二天往右,今天往前。
三個方向,都不錯過。
而且,他的記號要比寧放做的更多一些,方便被看到。
胡子哥倒是沒餓著。
第二天早上探路,便尋到了一串不小的芭蕉,除此之外,還有些野菜。
沒熟的芭蕉,基本沒有動物吃。
便宜了他。
放火里烤熟了,配上加了鹽的野菜湯,倒也有滋有味。
而且,今天早上起來,還開了葷。
他用了些芭蕉作為誘餌,做了幾個陷阱,有一個,逮著了只老鼠。
扒了皮,去了尾,掏了內臟,只剩下一點點肉。
但,胡子哥開心不已。
立刻放在火上烤熟,嘎嘣脆。
對于求生老手而言,吃個老鼠算不得什么。
有了蛋白質的攝入,胡子哥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老樣子。
出發之前,他投入了幾塊濕木柴,然后,用石頭將篝火堆起,只留下一個小孔。
不僅是為了保存火種,同樣,濕木柴冒出的煙氣和氣味。
要是寧放正好來到附近,相信他不會錯過。
做完這一切,胡子哥滿意地拍拍手,拿著刀,背著空包,帶上水壺。
今天他的目標和方向都很明確。
“ng,加把勁啊,第三天了。
我們會不會已經只能拿一分。”
一路走著,且碎碎念著。
胡子哥的人氣還是不錯的,在前十。
長得帥是一個原因,實力強又是另一個原因,他最喜歡的,是科普。
從第一季就是如此。
看到啥,都不忘給觀眾做科普,這是啥,有什么作用,那個是啥,千萬不能碰。
七點出發,嘮了兩個小時。
胡子哥依然不知疲倦。
這是他的生存方式。
他認為,如果自己都不能把心態調整好,那么,很難面對艱苦的求生生活。
呼...
伸手撥開擋路的樹枝,胡子哥長出了口氣。
抬起頭,頓時變得興奮。
“哈哈哈,你們看,我發現了什么...”(一個野生的婆娘)
在他前頭,是一棵根本判斷不出高度的樹木,碗口大小。
樹,不不稀奇,哪怕它長到五十米,在亞馬遜叢林里都只能算弟弟。
稀奇的是上頭的果子。
“這是阿薩尹果,也叫巴西莓,可以生吃,制作果汁,或者一切你想的到的方式,含有豐富的多酚、鐵份、膳食纖維,味道則是酸酸甜甜,我已經流口水了。”
果子不錯,怎么摘是個問題。
巴西莓也屬于棕櫚科,然后有著同樣的特點。
樹身沒有任何枝干,而且特別細長,想要摘到果實,得費些力氣。
砍斷?
別忘了,他手上只有一把軍刀,要砍斷這棵十五厘米直徑的樹木...
“我雖然爬樹不是特別厲害,但是,可以利用自然里的材料。”
說完,胡子哥去到邊上,采了些藤蔓回來。
在樹上繞了兩圈,將腳給套了進去。
“接下來,shoti...”
胡子哥的方式都看的懂,利用藤蔓,將雙腳固定在樹身上,不容易打滑。
就這樣,一米,兩米,三米...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能順利的摘到果實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他隨意的打的結忽然松開,胡子哥一聲驚呼,從幾米高的樹上重重摔下。
這一下摔的可瓷實,直播間里的觀眾都聽見了。
“我很好...我沒事...不用派人過來。”
顯然,胡子哥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么。
在地上趴了一會后,他慢慢地坐起身。
“你真的沒事?”
胡子哥勐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