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得分了?”
能如此高興,寧放忍不住會問道。
這也太牛了吧,每天一分,要起飛啊。
“你說什么...”
胡子哥聽到聲,回頭問道。
“你是不是又找到補給箱了,”寧放重復了一遍:“黃布條呢?”
“誰和你說我找到箱子了。”
胡子哥不再扭動胯部。
“不是,那你這么開心做什么。”寧放不能wa理解。
“因為它。”
胡子哥指了指地上。
寧放這才發現,篝火邊有個動物。
黃腿象龜。
陸龜的一種,在巴西,委內瑞拉,哥倫比亞等國家森林里很常見。
形如其名,四條腿比較粗,而且前腿帶著黃色的鱗片。
這頭黃腿象龜不小,大概有四十多厘米長。
之所以寧放沒在意,是因為肚皮朝上,在那和石頭一般,一動不動。
“這可是好東西啊...”
寧放雖然沒吃過,但聽說過,此龜甚是美味。
黃腿象龜不屬于保護動物,數量非常多,主要歸功于自己,幾乎全年在交配。
特別能生。
“你怎么抓到的?”
“哈,”胡子哥趾高氣昂:“那可是費了不老少力氣。”
觀眾都在笑。
四十分鐘前,他到了營地附近,覺得還早,便又四處繞了繞。
發現了正在曬太陽的這頭黃腿象龜。
上前,抱起,回家,一氣呵成。
費勁個鬼啊,得來全不費工夫好么。
可寧放不知道啊。
雙手把龜抱起。
臉上的表情讓胡子哥很是滿意。
“重吧。”
“確實重。”
寧放上下掂量的動作,讓這頭黃腿象龜估計有點暈,伸出了腦袋。
“這估計有十公斤吧。”
“至少。”胡子哥拍拍胸脯:“哎,你說這個要怎么吃。”
怎么抓,不重要,
怎么吃,才是重點。
觀眾羨慕了。
倒不是兩人說龜有多好吃,長得這幅樣子,而且都沒吃過,根本沒啥興趣。
主要是質量。
十來公斤,哪怕龜殼去一半,剩下的肉也不少,足夠兩人吃一頓好的。
隔壁劉易斯那的粉絲頓時不高興了。
中午那會,獵到只蜥蜴,個頭還不錯,大概有個三四磅重,準備當晚飯。
兩者放在一塊,不夠看啊。
關鍵,人抓到這龜,基本沒費力氣,相當于白撿。
“你會殺龜么?”
寧放問道。
“不就是把腦袋砍了。”
“你先去河邊把龜先處理了,剩下的交給我。”
“好。”
而接下來寧放的舉動,讓貝爾沉默,讓豪威爾拍手,讓觀眾目瞪口呆。
剛開始,還挺正常。
摘來許多芭蕉葉,抱回些木柴。
接著用斧子削了根樹枝,對著地面一通懟。
有人猜到,他打算用烤的。
等到胡子哥回來,寧放將挖坑的活交給對方。
很明確,是烤。
而且是放在坑里烤。
龜太大了,整個放進火里,到半夜都不一定能熟。
有些殘忍地將龜殼去除,里頭的肉一塊塊斬下,內臟放在一邊...
寧放再度進了林子。
低著頭,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只見他從地上捏起什么,然后聞了聞,不滿意,繼續...
如此這般,花了好一會,臉上露出笑容。
“你干嘛呢?”
胡子哥吭哧吭哧一頭汗,發現,寧放居然在逮螞蟻玩。
“你聞聞。”
寧放伸出手。
胡子哥湊了上去,
嗯!?
“這是...”
“是不是有檸檬草和生姜的味道。”
“沒錯沒錯,就感覺特別熟悉,哦...”
他一拍手。
“你打算拿來做調料?”
“對,”寧放點頭:“我雖然沒吃過,但感覺這龜肉多少有些腥味,其他天然的調味品,我沒看見,用螞蟻也能替代,有些麻煩的,就是需要的量,會比較多。”
“哪有什么...”
胡子哥蹲下身:“馬上天黑了,晚上又沒事做,我來幫忙。”
“不,”寧放攔下他:“你有事,魚簍會做么。”
“內臟!”
“對,你先把需要的藤蔓什么的找來,晚上要先放進河里。”
“明白了。”
能有獲取食物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有那味兒了。”
“夢回金骷島的感覺。”
“龜內臟抓魚,魚骨頭魚內臟再抓魚,哇,不用為食物發愁了。”
“哪有那么簡單,也許明天早上起來,魚簍就被鱷魚給拖走了都說不定。”
“你是烏鴉嘴么,能不能盼點好。”
寧放這里捉螞蟻捉的頭昏眼花,鼻子里什么味道都有。
逮了幾十只,撐不住,差不多行了。
回到營地。
拿水稍稍沖了手手。
龜肉,比想象中的要少許多。
鱉,還有個裙邊,陸龜可沒有這玩意兒。
肉,集中在了四肢上頭,那什么頭后邊,以及尾巴。
原本,還想著說能不能吃個幾頓。
目前看來,一頓就能炫了。
寧放抓起螞蟻,雙手搓碎,手上的也沒浪費,給肉塊做了做按摩服務。
接著,將已經燒紅的炭火,先放在坑里。
將肉塊用芭蕉葉包包好,找了根藤蔓系上,放了下去。
添了幾塊柴,蓋上泥土,剩下的,交給時間。
天黑了,胡子哥回來了。
懷里抱著一大捧材料。
對他倆而言,做個簡單的魚簍,不是什么難事。
花了一個多小時,一人做了倆出來。
都不大。
這河里的大魚,太野了。
胡子哥讓寧放呆著,自己拿著四個魚簍去了河邊。
呲呲...
寧放抓了抓手臂,找出噴霧對著自己一通噴。
說實話,效果有,但一般。
聊勝于無吧。
待到胡子哥回來,兩人將上頭的篝火轉移,把土坑再度挖開。
這會,已經快八點了。
哪怕沒聞到味兒,胡子哥已經在咽著口水。
太期待了。
小心翼翼地將已經烤焦的芭蕉葉取出。
打開之后,一陣熱氣冒起。
“喔喔喔...”
胡子哥拍手。
“這香味,好像真的放了檸檬一樣。”
鏡頭給了特寫。
里頭非但沒有被烤干,反而是有些湯水,這是肉汁。
肉塊沒有一點焦糊,更像是蒸出一般。
“好香啊!”
胡子哥迫不及待伸手,卻馬上又放下。
“燙...”
拿起邊上的芭蕉葉一通扇。
感覺差不多了,再度伸手,拿起個腿,狠狠一大口。
眼見著,一塊肉被扯下。
“怎么樣?”
寧放沒著急吃。
“太香了,”胡子哥豎起拇指:“你還記得,我到濱海,請我吃的那個雞么?”
“土雞。”
“對對對,味道一模一樣,我以為肉會很有嚼勁,錯了,很嫩。
而且,中間夾著膠原蛋白的那種口感。
鹽是抹在外頭吧,已經滲入了肉里了。
嚼著嚼著,還有一點點酸味。”
胡子哥又是一大口肉。
“這樣的條件下,能做出這樣的口感,太棒了!”
寧放哪里還忍得住,拿起個不知道是前腿還是后腿,吭哧,咬了口肉。
“喔...”
嚼了幾下,他忍不住搖頭。
“確實是美...啊不對,味道一般,真的很一般。”
胡子哥一愣,反應過來。
對哦。
他們不能做宣傳來著。
畢竟是野生動物,哪怕現在是無危品類。
百分百,會有人好奇,有條件的,肯定會去嘗試。
其實挺尷尬的。
在節目里,表現出食物的美味,這是基本。
他倆這幾天都沒吃飽過。
今天一天,十塊餅干,幾顆野果,在林子里走了十個小時。
能不餓么。
哪怕龜肉沒這么香,照樣能吃出美味的感覺。
兩人不再言語,埋頭吃肉。
其實,
心里都想著,要不要留一些,留到明天早上。
可是,見對方沒言語,也就假裝忘記了。
二十分鐘后,芭蕉葉上全是骨頭。
兩人的雙手,嘴,都是油。
“嗝兒!”
胡子哥打了個飽嗝。
十來公斤的大龜,哪怕出肉率不高,對于正常人而言,還是有點多。
寧放這里倒是還好,吃飽了,但是沒撐著。
“趕緊,先把骨頭收拾了,免得氣味引來什么動物...算了,我來吧。”
見他不想動彈。
寧放收拾完畢,拿到邊上,這個也不能浪費,可以當做誘餌。
搞定完這一切,回到火邊上。
胡子哥抬起頭:“寧放,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