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放和胡子哥又被罵了。
罵的還是那些動物保護組織的人員。
哪怕她們放了森蚺一馬,并且幫忙稍稍清理了其身上蜱蟲。
但全然不影響。
蛇好不容易捕到獵物,你們怎么能給搶走呢,餓死了怎么辦?
這點也就算了。
關鍵,前兩天,也有選手直接捕獵到了蜥蜴以及其他小型動物,就和沒看見似的。
只能說,蹭熱度的,不止是藝人網紅主播,這些動物保護者,也是一樣。
相比而言,寧放胡子哥的名氣,人氣,比之前選手高的多。
他們很清楚,提那幾位的名字,根本無效。
就逮大魚。
德國那兒,胡子哥被diss的不少。
華夏?
根本進不來,記者都懶得轉發那些報導。
之前試過,觀眾不關心這方面。
更多人都是幫著寧放說話,屬于無效攻擊。
與森蚺的“搏斗”,成果顯著。
兩人休息了一會,胡子哥起身,將水豚拿了起來。
平時憨憨的水豚,早已沒了氣息。
而且,身上肋骨什么的,都被森蚺勒斷了。
“可能超過了三十磅。”
胡子哥掂量之后,滿臉笑意。
昨晚上還在討論是否要兌換弓箭,來獵殺大型獵物。
這會立刻有了回報。
如果不是森蚺幫忙,他們想要抓到水豚,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獲得獵物,計劃自然要改變。
“你來負責處理獵物吧。”
胡子哥肯定會,只是,做的,不如寧放多。
在第一季里,華夏隊獵到了數百公斤的獵物,比好幾個隊伍加起來還要多。
“我繼續探索,不能浪費時間。”
寧放沒有意見。
“那什么,你帶著斧頭吧。
昨晚上的小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野菜也行。
晚上,爭取吃到排骨燉野菜!”
“我會努力的。”
寧放將水壺里的水都勻了大半過去,二人分道揚鑣。
有了食物,哪怕回去需要兩個多小時,哪怕身上多了二十幾斤的東西,寧放的腳步依然輕盈。
中午,一天中最熱的時刻。
他返回到了魚簍處。
不僅是腦袋,全身都是汗水。
拿水沖洗了雙手之后,拿起軍刀。
如今寧放處理獵物,已經很輕松了。
只是破開肚子后,他才真正發現,森蚺到底有多狠。
不僅是骨頭斷了那么簡單,有些內臟都破了。
留下高熱量,能吃的內臟,剩余部分,都當做誘餌。
在河邊,寧放逗留了一個多小時。
處理水豚半小時,剩下的時間,用來加固魚簍。
這屬于盡人事,聽天命。
哪怕加固了,也不能保證能存活。
回到營地,他沒法休息。
生火。
之前,不少選手都采用了在營地保留火種的方式。
后邊被節目組叫停了。
當地政府不允許這樣的舉動。
雖然用石頭堆積起來,正常情況下沒問題。
但,叢林中意外太多。
萬一有什么動物經過,碰塌了,引發大火,可是大問題。
選手們也沒啥好說的,遵守就是了。
觀眾都挺好奇,到底寧放會如何處理水豚。
結果,有些失望。
并沒有特別的操作,簡單暴力地將整頭水豚放在火上烤。
“這是要做烤全豬么?”
當然不是。
夏天生存有一個好處,不像冬天一般,迫切地需要脂肪。
有,比沒有好。
真要考不是不行,但時間長,油脂全都浪費了。
寧放哪里是浪費的人呢。
放在火上,是為了去除水豚外頭厚厚的一層毛。
在家里殺雞宰鴨,一般用開水燙一燙。
野外不是不行,是太麻煩。
不如扔到火里。
黃色的皮毛遇到明火,瞬間變黑燒焦。
空氣中傳來一股湖味。
寧放走開了一些。
這味道可不好聞。
隔一會,翻個面,就這樣炙烤了十幾分鐘。
水豚,變成了黑豬。
寧放在這期間,去找了些芭蕉葉回來當做砧板。
嘎吱,嘎吱...
軍刀從稍稍有些僵硬的豬皮上刮過,里頭顯現出澹澹肉類被烤熟的顏色。
要是不看腦袋和蹄子,基本和烤乳豬沒什么區別。
四個腿先被卸了下來,深深劃了幾道,抹上鹽,放在火邊上。
“為什么寧放把肉放的這么遠呢?”豪威爾提出了觀眾心里的疑問:“近一些,不是熟的快一些?”
貝爾笑道。
“寧放又不趕時間,離火近,溫度高的道理,他當然懂。
但是,容易出現外頭烤熟了,里頭生的情況。
而且,爆火,油脂滲的快,原本就是瘦肉多,能多存,肯定得多存點。
至于為什么不用煙熏。
時間太長了。
至少要三四天,才能熏制好,期間,還得有人看守,要不,被別的動物發現,什么都沒了。
專門留守一個,又會降低得分的機會。”
果然是專業人士,說完了,大家也都懂了。
心,肝,腎,老三樣,一起放進了鍋里。
不是寧放貪吃。
就這么一會功夫,已經吸引來了一些個飛蟲。
先燉了,要不,等會蒼蠅都來了。
最吸引人眼球的,還是那一扇排骨。
在火邊烤了一會,漸漸變成誘人的金黃色。
看著就有食欲。
寧放也是頭一次收拾水豚。
除掉內臟啥的,還有不少肉,而且,幾乎都是瘦肉。
等待期間,削下一小塊肉,放進嘴里嘗了嘗。
“什么味道。”
“快說啊。”
“急死我了。”
“好吃!”
淺嘗了三次,寧放終于冒出兩個字。
好在,補救了。
“口感,與豬肉相似,烤了之后,并不柴。
里頭的肉汁很多,完全沒有異味。”
水豚在巴西乃至南美洲,都已經大規模養殖,就和國內養豬差不多。
不存在任何滅絕的危險。
所以,說起味道,沒啥關系。
“胡子哥快點回來吧。”
淺嘗,將寧放的食欲激發起來,那點肉,墊肚子都不夠。
反而更覺得更餓了。
內臟湯,早就布魯布魯。
只是,隊友不在,他不好吃獨食,燒開了,便先放在一旁。
除了等,除了專心烤肉,也沒別的事可做。
就這么和望夫石一般,坐了兩個多小時,終于,看到胡子哥的身影。
寧放開心起身。
胡子哥以為要和他擁抱,結果,只是拿過他手里的野菜。
重新把內臟湯放到火上。
“看什么,趕緊幫忙。”
二人像是在家里一般,坐在石頭上,一邊擇菜,一邊閑聊。
只是,胡子哥隨口說的一句話,讓寧放停下手里的動作。
“我剛才看到腳印了,不止一個,而且確定是對手,因為和我們的鞋子一樣。”
“哪個方向?”
“森蚺離開的左手邊,大概兩小時路程。”胡子哥不太確定自己走了多遠:“可能有個一公里多。”
林子里難分東南西北,說左邊,也不是不可以,右邊是河,有參照物。
“很新鮮么?”
“不好說,”胡子哥搖搖頭:“但我肯定,不是今天留下的,你等等...”
說完,他起身。
從之前的篝火里掃出些草木灰,嘗試著在上頭留下腳印。
寧放看了之后笑了:“你告訴我深淺有個蛋用。”
“對哦!”胡子哥恍然。
腳印要根據現場的環境來判斷,就算寧放看見了,也不一定能準確判斷出時間。
“其他呢,比如露營的痕跡或是記號什么的?”
“沒有!”
胡子哥回答道。
“肯定是匯合了,因為我看到的是兩個腳印,所以不會有記號,至于篝火什么的痕跡,沒發現。”
“唔...”
選手之間出發時,互相會有安全距離沒錯。
可是八天了。
如果兩隊選手奔的是同個方向,遇上了,沒啥奇怪。
寧放不就見到了蒙特葉迪爾。
見他不說話,胡子哥眨眨眼:“要不,我們跟上去?”
“跟上去做什么?”
“要是對方不小心把工具什么的遺漏在營地,我們豈不是...”
“不行!”
寧放直接拒絕,他在金骷島上被偷過,知道那種心情。
現在又不是沒有實力,得走歪門邪道。
“我只是隨便說說。”
胡子哥將擇好的野菜放進鍋里時,才想起來忘記洗了。
算了,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反正要煮沸,應該沒得關系。
抬頭,發現寧放并沒有注意自己的行動,松了口氣。
“既然不拿東西,那就繞著走吧。”
胡子哥拍拍手。
“已經知道那片區域有人了,說明補給箱存在的幾率變小,不如找一片新的區域,這樣,機會大一些...寧放...寧放...”
得吧得吧說了半天,胡子哥發現對方沒啥反應。
順著寧放的視線轉過頭去。
“我了個去...”
遠處,站了倆人,胡子哥完全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來的。
(求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