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同學都是難以理解,而霍伶兒則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陳鋒一臉驚訝,趙瀚海則是有些意外,至于柳長青則是瞇縫著眼睛,面無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啪啪啪”的掌聲響起,柳長青滿臉笑意的走了出來。
“他媽的,人不可貌相……倒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取巧的高手。”
鄭少陽等一些人本來下意識跟著柳長青鼓掌,此時聽出了不對勁都是停了下來。
“呵呵,柳司徒,即便他有取巧的嫌疑,但你也不得不否認,他的心性非常人可比。”
趙瀚海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說道。
柳長青冷哼一聲懶得說話。
陳鋒看出了眾人的疑惑,淡淡開口道:“他曾經是十惡不赦的死囚,但在監獄一年已經磨滅了太多精氣神,實力遠不如當初……他還有一個十分致命的弱點,他的左腿在拒捕的時候被廢了。”
眾人恍然大悟,如周曉光更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至于趙韓海所說的心性不錯,則是被眾人自動忽略。
所謂心性,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會覺得自己的心性有問題。
沈前對此倒是無所謂,他只是想檢驗一下自己,目前來看效果不錯。
就算七號囚犯再怎么被削弱,真實實力依舊是一段的初武者,就算知道弱點又如何,難道一般的準武者就能針對他的弱點嗎?
只怕空有這個想法,也沒有相應的能力。
柳長青大概也知道這其中的差距,因此才沒有多說,甚至原諒了沈前強行幫霍伶兒出頭而打亂了他原有計劃的事情。
“哼!”
哼出一道鼻音的柳長青隨手一彈,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便飛掠而至。
沈前伸手抓過,但手指卻是一陣戰栗……嘶,真疼,你一個高武者需要這么小心眼嗎?
表面上沈前還是十分乖順,直接問道:“這是?”
“一顆融元丹。”柳長青隨意說道:“通關者的小獎勵。”
融元丹……
沈前愣了一下,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已經有一顆了,就是那天從衛思鑒的實驗室順走的。
這東西對他好像有點沒用啊。
“嘶,竟然是融元丹……”
“我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得七八萬一顆吧,還不一定買得到。”
“有此丹藥,晉升武者的時候至少多30%的成功率,而且元氣也會更凝實!”
周曉光嗤笑一聲,打斷了正在興奮討論的幾人,“說的好像你們一定拿得到似的,你們有這個運氣嗎……另外,融元丹的市價在十萬以上。”
沈前沒有理會周曉光話語中潛藏的譏諷,他完全被后面一句話吸引了心神。
這融元丹竟然能賣十萬以上?
那如果加上他原本有的一顆,豈不就是二十萬資產到手了……
唔,不對,系統肯定也有融元丹的藥方,只是不知道煉制的材料好不好找,如果找得到的話……
臥槽,分分鐘上百萬啊!
“多謝柳老師饋贈,大恩大德,來世再報!”
于是沈前很正經的向柳長青作揖。
柳長青微微點頭,隨即隱約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只是他還沒想明白,陳鋒已經開口了。
“抽到九號的入場!”
周曉光毫不遲疑的亮出了紙條,然后率先走進了圈內。
“九號囚犯,劫機,殺二十一人,三月前逮捕入獄,修為初武者二段,七日后執行死刑,評估后大約還能發揮初武者一段中期左右的實力。”
陳鋒漠然的念完資料,隨即就解開了九號囚犯的束縛,任其不急不緩的走入了圈內。
與一眼就變態的七號囚犯相比,九號囚犯就要普通的多。
甚至于很多人都下意識覺得,這就是自家門口那個賣水果的,或者說那個掃大街的。
他的面相很老實,眼神也會尋常,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似乎還有些沒搞清眼下的狀況。
反觀周曉光,則是一臉的斗志昂然。
連沈前都能僥幸過關,他覺得自己沒理由做不到更好。
柳長青皺了皺眉,罕見的有些遲疑,似乎是拿不準該給九號囚犯怎樣的許諾,或者說拿不準該不該讓九號囚犯和周曉光死斗。
但周曉光顯然已經等不及了,當柳長青還沒出聲的時候,他已經低喝一聲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
陳鋒等三人也根本來不及阻止。
周曉光在距離九號囚犯還有一米的位置高高躍起,一個堪稱教科室式的鞭腿狠狠朝九號囚犯砸了下來。
九號囚犯似乎是被傻了一般,在這個過程之中一直呆立不動,任由周曉光的鞭腿砸落。
眼看周曉光就要一擊得手,九號囚犯霍然抬頭,他依舊沒閃避,只是將手爪聚攏,直直的朝著周曉光的褲襠抓了過去。
快、狠、準。
極其輕微的元氣波動甚至帶起了劇烈的風,讓周曉光寬松的運動褲變成了健美褲。
周曉光眼中有明顯的慌亂閃過,他可以直接要了九號囚犯的命,但同時,他也可能變成無能。
于是周曉光強行收腿,想要改變進攻方向。
不得不說這一瞬間周曉光展現出了極強的基本功和高超的力量控制,竟是在無從借力的半空中硬生生改變了身形。
但九號囚犯的眼神驟然靈動起來,就像是看到了落入陷阱之中的獵物,他以更快的速度揪住了周曉光僵硬的小腿,隨后狠狠一甩。
啪!
無比清脆的聲響過后,周曉光被狠狠摜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和沖擊使他四肢無力。
而九號囚犯已經欺身而上,一口咬向了周曉光的脖頸。
“救命……救我!”
周曉光驚恐之下控制不住的大叫起來。
時間恍若凝固。
一切都慢了下來,直到不知何時出現在圈內的柳長青捏住了九號囚犯的下巴。
九號囚犯兀自在瘋狂掙扎,喉嚨里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吼叫,即便柳長青卸掉了他的下巴他也沒有絲毫改變。
柳長青不得不把他敲暈了過去,老體測館內才恢復了寧靜。
全場再度寂然。
所有同學都是眼神復雜,一是沒想到周曉光竟是如此不堪,也被一招制服。
二是沒想到其貌不揚的九號原來才是真正的惡魔,與之相比七號囚犯竟是如此可愛。
緩過神來的周曉光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出了多大的丑,他一言不發的爬起身來,連招呼都沒打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場館。
只是臨走前,他無比陰沉的看了一眼沈前。
沈前感覺很無辜。
不過他大概是在場的同學里唯一一個看出周曉光要被狠狠整治的人。
九號囚犯看似平和,但給沈前的危險感覺卻直線上升。
此外,周曉光竟是如此托大,妄圖以高空鞭腿這種簡單粗暴的動作直接結束戰斗,卻忽略了對方明明比他更強的事實。
花里胡哨的動作,只能用來碾壓弱者。
他明明一開始也看出了九號囚犯有問題,但就因為沈前之前贏得太輕松,好似給了他某種錯覺。
不管怎樣,在場之人都是心中五味雜陳,但同時也莫名輕松了下來。
連周曉光這么強橫的天才都一招敗北,我們還怕個嘚?
于是接下來的八場比斗充滿了快活的氣氛,甚至有兩個同學超常發揮竟是贏下了比斗,這其中包括因為和沈前交換而占了大便宜的霍伶兒。
等十三場全部比完后,柳長青抬頭掃了一眼眾人,隨即一言不發的離去。
而陳鋒則是冷聲道:“我對你們實在太失望了,下去各自反省,我希望下一次所有人都能贏。”
陳鋒“干巴巴”的斥責自然也沒起到什么實質效果,趙韓海和陳鋒都不愿意再多說,各自離去。
集訓結束后,沈前自然是躲不開了,只能到門口乖乖等著霍伶兒去廁所收拾一番再一起回家。
不過沈前走出場館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柳長青。
他并沒有走,就站在路邊第一根路燈下,背對眾生。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沈前就明悟,對方是在等自己。
于是沈前走了過去。
“你的心性確實不錯,雖然天賦沒有達到我的預期,但也勉強過關。”
柳長青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會把你列為考核的第三人,給你一個機會,但我不希望這種事再有下一次……否則,休怪我不教而誅。”
柳長青說完,沒給沈前開口的機會,腳下一動便消失在原地。
沈前張了張嘴,也只得無奈的聳了聳肩。
他倒是沒想到,他都已經展露了超過尋常準武者基線的實力,必然屬于開竅武者,竟然在柳長青嘴中也只是勉強過關。
或許在對方眼里,三竅以上才值得正眼看待?
“沈前,我害怕,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在沈前思索的時候,背后傳來了霍伶兒弱弱的聲音。
沈前轉過頭,看著眼巴巴的霍伶兒,“我不是都替你打了嗎,你還在怕什么?”
“我……我不是怕那個,我才剛拿了駕照,我一個人開車有點害怕啦!”霍伶兒亮了亮手中嶄新的車鑰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可我也不會開車啊……”
“你就在旁邊陪我說說話就行,我主要怕我睡著了。”
“那我等會怎么回去?你家那么遠。”
“我幫你打車!”霍伶兒馬上說道。
“呵,我是在乎這點車費的人嗎?”沈前十分的不屑,“主要是很浪費我回家學習的時間。”
“那要不然……我再給你點補貼,就當買你的時間了,一千怎么樣?“霍伶兒歪著頭想了想,就要去掏錢包。
“你在教我做事?”
沈前一挑眉,唬得霍伶兒不敢說話以后,才拿過了車鑰匙,“算了算了,就當我可憐你吧,車停在哪邊……哦,對了,你有現金吧?”
“有的有的!”霍伶兒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
龜速倒退的街景之中,百無聊賴的沈前看了一眼正在用二十分專注開車的霍伶兒,剛想開口詢問她一下這輛價值超過八十萬的五菱是怎么回事,手環忽然震動了起來。
沈前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迅速轉頭對霍伶兒說道:“我要接一個很重要的電話,你千萬別出聲。”
“哦。”
等霍伶兒答應之后,沈前這才接起了電話。
“為什么不接視頻?”電話那頭,一個清冷的聲音飄了過來。
“哦,我還在回家的路上呢,外面有點黑。”
沈前說著把窗子搖下去了一點,讓部分風聲灌了進來。
“那怎么這么久才接?”丁一又問道。
“害,這不是風太大聽不見嘛!”沈前又把窗子搖下去了一點。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丁一忽的問道,“你一個人?”
沈前看了看霍伶兒不知何時支棱起的耳朵,緊了緊耳邊的手環,低聲道:“嗯。”
“你回答清楚一點……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丁一顯然沒那么好糊弄。
“一個人。”沈前只得再次哼哼道。
“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你。”丁一的聲音好似冷了一些。
“對,一個人!”于是沈前堅定而大聲的說道。
丁一這才放過了沈前,兩人又聊了一陣,沈前掛掉了電話,又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
霍伶兒不能再出現在丁一的任何“視野”之中,這是兩人沒言明但卻有的某種默契。
“是誰啊?”霍伶兒狐疑的問道,“還有你為什么說一個人?”
“小心!”沈前忽的指著前方大喊。
“啊!”
霍伶兒嚇了一跳,趕緊握緊了方向盤,隨即發現前方什么都沒有,不禁埋怨道:“你干嘛啊?”
“看錯了。”沈前若無其事,嚴肅道:“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你不要再分心和我說話了,好好開車!”
“哦……”霍伶兒蹙起了小眉頭,專注的開起車,卻也忘記了剛才要問什么。
呵,戰五渣。
毫無成就感的沈前也只能暗自感慨,這一千塊賺得比想象的輕松多了。
把霍伶兒送回了家,正要打車回去的沈前手環再次震動了起來。
他開始以為又是已經睡了的丁一突擊查崗,等拿出手環卻很是詫異,因為打電話來的人是朱德勇。
“朱總,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嗎?”沈前奇怪的問道。
“沈兄弟啊,我在去魔都的飛機上,信號不太好……有個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那天,在武道館和你發生沖突……叫趙鑫吧?”朱德勇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
“是,怎么了?”沈前腦補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朱德勇所問。
“我現在和北城店的店長在一起……知道一個消息……趙鑫有個很硬的背景啊!”
“嗯?”沈前表示了疑惑。
趙鑫的父親趙廣智混得還行,但也不算什么權貴之家,哪來的背景?
“他的大伯叫趙廣壽,是……分局的局長,還有個堂姐在警武支隊……我怕他報復你……小心,等我回來幫你想……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