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么,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朔或者說二郎真君簡直快瘋了。
他明明差點就成功了。
他甚至能感覺到白帝的意志正從自己的體內蘇醒,那獨屬于帝級強者的威勢讓他陶醉不已,哪怕是前世叱吒天境,他也從未有過這種體驗。
可憑什么沉前只是招了招手,就讓這即將被他煉化的白帝「文位」飛走了?
憑什么!
沉前神色古怪,摩挲著手中那冰冷的勾玉,「你從哪里找到這「文位」的?」
正瘋狂咒罵的王朔表情一僵,隨即想起了什么。
周易王曾經叮囑過他,這本是屬于沉前的機緣,他若得到決不可輕易示人,最好的選擇,就是悄悄將這「文位」帶離學海。
是啊,悄悄……
王朔驟然醒悟,周易王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才讓他不要拿出來啊!
甚至,其實六大王侯出手已經足夠,他根本不需要出面,他只是為了親眼見證沉前是如何魂飛魄散,甚至想欣賞沉前絕望的表情才全然忘記了這些。
這是屬于王朔自身內心的一點執念。
畢竟,這可是六個王侯啊!
聯手對付一個山海,這在武道史上簡直難以想象。
即便是姜歡也沒有經受過這種待遇。
誰知道結局會是這樣呢?
在沉前的視角里,則只能感嘆一句「得來全不費工夫」。
雖然言靈王讓他進入「學海」務必要找到白帝留下的文位,但沉前其實已經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了。
計劃歸計劃,進來之后沉前才發現自己舉世皆敵,哪有什么空暇去找白帝的文位。
更何況這等人物留下的「文位」,肯定不會放在很容易找到的地方,否則早就被別人拿走了,哪里還輪得到沉前?
他卻沒想到,連他都忘記了這茬的時候,王朔竟然把白帝的文位掏了出來!
所以沉前才會不自覺的發呆,覺得這一幕不太真實。
言靈王要沉前找到這枚「文位」,肯定不是因為它本身的等級,而是因為這白帝遺留的文位上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或者說和沉前有著某種必然聯系。
換句話說,一定是因為只要距離足夠近,沉前就能和它建立某種感應,言靈王才會讓沉前來尋找這枚文位。
開始的時候沉前還加載著屬于天帝的「大帝之姿」,等到反應過來恢復了本身氣息,果然,那白帝遺留的勾玉瞬間起了反應。
而在沉前的感知里,他只需要招招手,這枚勾玉就會撲入他的懷抱。
事實也果然如此。
王朔臉色一變再變,他已經無法思考為什么沉前可以同時得到天帝和白帝的青睞,只是做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看著轉身就逃的王朔,沉前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一道凜冽的劍芒已經橫斬而過,生生將王朔分成了兩半。
一番休養之后,澹臺沁恢復了不少,她絲毫沒有念及王朔是他的師弟,一出手就是殺招。
王朔本來還有戰力,但此時慌亂之下,應對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沉前飄然而上,看著僅剩上半身在空氣之中蠕動的王朔,眼中也有復雜之色一閃而逝。
嚴格來說,就沉前自己而言,王朔算是他宿命之中的第一個真正對手。
而以王朔的天資和際遇,若沒有沉前,他或許才會是這一代最杰出的那一個。
當然……后來沉前已經隱隱猜出,燕山公會收王朔入門下,本就是做好了用他的身軀復蘇二郎真君的打算。
從這點來說,他又挺可憐的。
「沉前,我等著你……哈哈哈,被那位盯上,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
沉前聚攏拳頭,隨著音爆聲一閃而逝,王朔癲狂般的大笑也戛然而止,他的殘軀被沉前隔空捏爆,再無一點遺留。
至此,王朔或者說二郎神,徹底隕滅于天地。
「臨死說的話都沒有一點新意,這時候不是該惺惺相惜一番嗎……算了,你不配。」
沉前都囔道。
直至一切塵埃落定,曲白等人終于靠了過來,每個人都臉色復雜。
這短短一會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們的心情也如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
不過終歸是已經習慣了沉前創造的種種奇跡,他們緩了一會神便不再糾結,只是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向沉前手中的勾玉。
這可是傳說中的九星文位啊!
他們倒是不知道白帝的事情,但從勾玉外放的光芒卻是可以猜測出這枚文位的等級。
然而沉前卻像看不出他們的好奇一般,只是翻手先將勾玉收了起來,雖然他也很好奇白帝留下這枚文位的用意,而且還可能涉及言靈王的隱秘,但他此時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你有心事?」
澹臺沁敏銳的察覺到了沉前的心不在焉。
「我有些擔心老師……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沉前也沒有隱瞞澹臺沁,只是低聲道。
一眾人聽得都有些茫然,他們并不知道之前沉前和永夜侯等人的對話,所以不知道為什么沉前會突然提及靖城侯。
澹臺沁輕輕握住了沉前的手,「靖城侯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且他亦可窺天機,不會有事的。」
「但愿吧。」
沉前知道自己即便擔憂也于事無補,莫說他還身在「學海」,就算是在外界,想插手這種級別的爭斗也還差了點火候。
他翻手覆滅的,只是王侯的分身罷了。
「若能突破八禁,那才真正具有和頂級王侯匹敵的實力……」
沉前再一次有了急迫感。
遙遙星空,萬里星域。
難以想象的爆炸波沖擊在這片廣闊不知凡幾的未知星域,處處都是通往神秘維度的裂縫,最長的裂縫超過千里,即便是短一些的,也有數十里深邃。
星空才是王侯們真正的戰場,失去了制約的星辰之力,在這里展露出了它原本的威勢。
八大頂級王侯的混戰,早已讓這片星域千瘡百孔,之前用來掩飾萬歲山存在的隱蔽陣法也早已失效。
但即便星空之中偶爾有游歷的強大生物路過,只要略略感受一下這片星域散發的恐怖波動,也無一不戰戰兢兢,以光速逃離。
越過那些遮蔽視野的光怪陸離,以及四處散落的星辰廢墟,在戰場的最中央,有一尊高不知幾萬丈的金光閃閃的法相佇立,法相九分,有九只被星辰環繞的眼睛,深邃神秘,仿佛蘊含著世間一切智慧。
此時這巨大法相金光輪轉,每一只眼睛眨動間,便有各種不可思議的術法傾瀉而出,有的演變成微型道海,有的化作遮天的大手鎮壓,還有的扭曲了四周的「道」。
萬般變化,不一而足,卻帶著洞察一切的威能,主宰了這一整片破碎的星域。
而在法相四周,有七道巨大身影時隱時現,他們一邊抵擋著各種奇詭的術法,一邊在默契的配合之中尋找著每一次可能的機會,將攻勢傾瀉在那法相身上。
這一場千年罕見的頂級戰斗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除了燕山公韓遲依舊氣息強盛,其
他六人都各自負傷,而之前便已經重傷的秦昭侯和天寧公甚至已經快要維持不住巨像的形態,此時除了躲在后方全力防守,已經再無余力發起進攻。
但戰斗到了現在,無人開口,也無人退縮。八壹中文網
即便是已經及及可危,隨時都有隕落風險的天寧公也沒逃跑。
不死不休之局就是這般的殘酷,他知道自己哪怕流露出一絲的懼怕或者怯弱,瞬間就會變成圍攻之局的突破點,只會導致七人聯手之勢瞬間告破。
看似場面僵持,甚至聯手的七大頂級王侯還略占下風,但為首的韓遲在用手中的星辰之兵又一刀斬滅了大片金光之后,卻是眼睛一瞇。
「高文遠快要撐不住了!」
永夜侯等人都是精神一振。
不得不說,高文遠展露的這靈魂法相的威勢的確夸張,但其實在交手之后,他們也逐漸察覺到了這法相的「弱點」。
或者說也不能算弱點,畢竟是靈魂之力,天生就欠缺強力的殺伐手段,更重要的是,靈魂之力的損耗是最難補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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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貫穿無盡宙宇,即便數十萬里之外也清晰可見。
高文遠沒有再考慮什么后手,到了這種層級的交鋒,誰又敢留手?
當預感到這就是唯一的機會的時候,高文遠毫無保留。
千萬道無形的利刃剎那間穿透了天寧公和秦昭侯因為神魂受損而僵直的身軀,與此同時,金色的層層疊疊沒有盡頭的大網牢牢擋住了韓遲想要出手救援的步伐。
至于其他人,在這一刻面對高文遠的全力爆發,都只能勉強龜縮保命,哪還有什么余力插手。
「不!」
天寧公爆發出了最后的絕望怒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魂在一瞬間就被萬劍穿心,他的身軀化作萬千星芒歸于星空深處。
這一刻,宙宇也在輕微顫栗,仿佛在為一個頂級王侯的滅亡而哀嚎。
天寧公,隕!
秦昭侯的表情相對平靜,他看著自己寸寸撕裂的軀體,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爺爺,為了秦家的榮光……我盡力了。」
在這一刻,他想起的是曾被世人尊為神祗的秦廣王。
他不知道秦廣王會如何評價他的種種行為,畢竟從某種意義而言,他已經完全背離了九王當初制定的路線。
但別人又如何知道,要維系這樣一個頂級的王侯世家,要權衡多少利弊,要做出多少艱難抉擇。
他不知道自己走的路對不對,但他問心無愧。
下一刻,秦昭侯永遠的閉上了雙眸,身影亦徹底模湖在星空之間。
秦昭侯,隕!
「啊……混賬!」
韓遲面色猙獰,萬萬沒想到這場已經接近成功的圍殺會在瞬間功虧一簣。
若非「學海」出了意外,又怎會如此?
這一秒他不恨高文遠,卻對沉前咬牙切齒。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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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