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記得你先前也受了傷,好像被那崔太監刺到了肩窩。”
王靜雅這時才想起來。
她當時死里逃生,失血過多……頭暈眼花之際,看到了張坤救下自己,并且與崔玉明生死搏殺。
兩人兇險交鋒,各自險過剃頭。
崔太監被打得逃走,張坤自然也不是毫發無損。
衣服上的破洞和大片血跡,明擺在那里。
“沒事,我只是一點皮外傷。那死太監槍法雖好,卻也只能如此……不過,回馬槍還真是絕招,難逃難躲。就算我時刻防備,還是被擦傷了肩膀……回去涂點藥膏就好。”
事實上,張坤剛剛的“殘心”秘法失效之后,巨大的反噬襲來,他差點沒當場閉過氣去。
內傷外傷,一齊發作,身體虛弱得像是病危之人。
唬得他連忙消耗了兩點龍氣值,加了一點體質。
身體立刻恢復了生龍活虎。
比起戰前還要健康一些。
體質如今已經達到三十三點,單手發力,不用爆發,都有著六百六十斤力……
雖然不見得比得上王靜雅這位開了外掛的大力士,總算是相差不太遠。
先前王靜雅與崔玉明生死相搏,一個神力無雙,一個攻速奇快,雖然很少槍錘碰撞,但總有磕著擦著的時候。
張坤分明看到,崔玉明的銀槍,只要碰到錘子,就會很不自然的全身一震,然后退開來。
力量差距,至少相差兩百斤。
崔玉明的力量,據張坤估計,就是六百斤出頭,比自己的力量要弱一點點。
對方畢竟是暗勁易筋大成多年的老牌大拳師,力量雖然不是強項,也跟自己相差不遠。
這么算下來,王靜雅的力量,其實在八百斤以上。
‘還好,還好,幸好只有八百多斤,要不,千斤神力王的外號就要被你搶了。’
張坤心里想著這事,女版神力王,其實也挺不錯的。
王靜雅如今只是初入鍛骨,還不曾易筋。
她年齡也不大,二十二歲,正處于飛速漲拳的年齡……
只要再次突破,易筋成功,力量還會大幅度提升。
想來,用不了太久,這千斤力道的成就就能輕松達到,舉鼎這事,想必也不是不能來上那么一次。
……
“果然有貨。”
先前沒來及查看,兩個叫小春子、小冬子的太監,胸口都是鼓鼓囊囊的,懷里似乎塞著東西。
此時有了短暫空閑,就翻找起來。
小冬子眉心有著一個血洞,死相難看,他懷里藏著的東西卻決不難看。
一小包金葉子,銀錠,值個三五百兩銀,倒也不算什么。
可是,那一大疊銀票,足足二十六張,每張都是福源錢莊的百兩銀票。
總共加起來,約有三千兩。
這只是一個小太監,會有這么多錢?還直接帶在身上?
張坤都有些震驚了。
不過想想也就理解。
崔玉明身為大內二總管,雖說不能掌兵和干涉朝堂大事。
但是,他畢竟是太后身邊的紅人,有的是人巴結著,說是位高權重也不為過。
他身邊的親近太監,身上多點金銀算什么?
人家送禮拜見,總不能自己伸手去接吧,小太監收下就是了。
這么多銀兩,買藥,甚至以后買裝備武器,以及置辦家業都不怎么缺錢……李小宛丫頭,終于也不用掰著指頭數著銀子來過日子了。
張坤心里既是高興,又有些失望。
錢財身外物,比起這個,他其實更想得到一些能增強實力的東西,比如秘笈。
想到秘笈,就從小春子懷里摸出一本小冊子。
張坤呼吸一滯,定睛望去,眼神就發光。
哈哈笑出聲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崔玉明,我謝謝你了。”
想到崔玉明,張坤眼里浮顯一絲殺機。
他正發愁著,即使下次再遇到,可能也殺不了對方。畢竟,那位的身法和拳術實在是有些賴皮,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還可以逃。
真的有了防備,自己就算是六槍連發,其實也很難對付得了。
除非把他逼在一個不能閃躲,不能逃脫的死胡同里。
但是,如果學了這本書上的武功,再來面對崔玉明,那個死太監,就不會再有半點優勢。
只要敢逃,就是自尋死路。
“董公秘錄,這是董還鄉老宗師親手著述。你看,字里夾縫間,還有著各種批注,說的是練法和打法,以及各種禁忌,這是真本嫡傳……”
王靜雅也是十分驚異。
沒想到一個小太監身上,竟然藏著這東西。
“從這也看得出來,這兩個小太監身份大不簡單,肯定很得崔太監的看重。你殺了他們,算是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得防著對方鋌而走險,下手報復。”
王靜雅不但家學淵源,而且,一點也不傻。
事實上,她如果真傻,練武功的時候,也不會理解這么深刻。
排除力量的因素,單論招式,其實這妞也算是很厲害的。
以明勁階段,與崔玉明比劃了這么久,才被破了一招,傷到腹部。
別人會以為是崔太監有點弱,但張坤知道,其實對方很強。
一般明勁高手,面對崔玉明,可能都走不過三合。
一動手就死掉。
如果張坤不是掛逼,此時就只能跟在王靜雅的身后聞屁吃,絕不至于后來居上,還超過了她的戰力。
“是真本,可惜,這門功法與我的修練路子背道而馳,不太適合。張坤,你是天才,學什么都很快……不如把這門八卦掌也學了,下次打得崔玉明狗頭爆裂。”
“好。”
張坤正有此意。
見到王靜雅也確認這本董公秘錄是八卦嫡脈傳承真本,張坤當即就放下心來。
要不是因為此時場景不太適合,他已經忍不住開始習練。
咴……
一聲馬嘶從遠處傳來。
就有蹄聲的的答答,幾道人影當先沖到。
為首一人白發蒼顏,面容焦慮,卻是祈福林。
除了五騎快馬,身后還有兩三十人落在后面,手執刀槍,氣勢洶洶。
源順鏢局的援兵,到了。
“小丫,伱沒事吧。”
祈福林一躍下馬,震驚的望著眼前尸橫遍地的情景,又看到那些馬車里被綁著嗚嗚掙扎的小孩,臉色就是狂變。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兩個死得凄慘的紅袍小太監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坤,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說來話長,具體情況,容后細表……這次的雇主汪太和喪心病狂,以小孩煉藥,為宮中輸送養生丹藥。此事紅蓮會蓮心尊者也插手其間。會友鏢局羅玉樸戰死,李堯成僅以身免,此刻已經離去……宮中二總管崔玉明逃走,汪太和被我殺了。”
幾句話交待清楚,張坤也不敢耽擱太久,見到源順鏢局趕來眾人全都呆若木雞的模樣,喝道:“還愣著干嘛,收拾刀槍、整備馬車,把小孩全都帶回去,想辦法通知他們的家人。還有,派一些人跟我去汪家別院搜撿一番,看看還有沒有被捉的小孩,一并救出來。”
張坤知道,祁福林守成可以,性子偏向平和,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此時方寸大亂,完全不知道怎么處理復雜的事情,對隨后的變化,心里也滿是擔憂。
所以,他是靠不住的。
還得自己安排。
“是。”
四周鏢師和趟子手齊齊凜聲聽命。
這次,就連祈福林也沒有意見,只是連連點頭。
“快,快點,這里發生如此大事,巡捕營想必很快就過來,崔公公那里還有可能帶人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