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高文的聲音,香克斯鄭重起來,只見他盤起了自己的腿。
將僅剩的右手搭在右腿上,香克斯盤膝坐在那,認真的對高文說到。
“你已經放任我的夢想繼續翱翔了,那我當然不會對你的要求置若罔聞。
所以,請講吧,高文船長!”
“好!”
高文重重點一點頭,繼而嚴肅說到。
“一個多月之前,我第一次見到白胡子時,我就已經將這些要求對他說起過了。
你們這些所謂海賊皇帝的視野一直都在新世界里,所以,我希望你們今后的腳步也都在新世界里!
至于我,我將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點,徹底封鎖偉大航路。”
“等等!”
聞言,香克斯立馬對高文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沒聽錯的話,你的意思是,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你不會再允許任何人通過偉大航路走進新世界?”
“沒錯!”
高文干脆的點了點頭。
“如果有人能通過攀爬紅土大陸走進新世界,那我當然不可能監控環繞全球的紅土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但香波地島和魚人島,我不會開放太久。
等我的計劃開始之后,魚人和海王類會協助我徹底封鎖瑪麗喬亞正下方兩萬米的那個全世界唯一的,能通過大海前往新世界的海底通道!”
“這也就是說,從你決定做下那一切之后,再也不會有海賊走進新世界了?”
紅發沉思著問到。
聞言,高文重重點一點頭。
“是的,在那之后,不會有任何海賊成為你們的新血,香克斯!”
“這還真是一個大膽的決定!”
香克斯咧嘴一笑,問到。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在到時候注定降臨的大決戰里助你一臂之力么?
畢竟沒有任何真正的新世界大海賊,可以接受你所謂的封鎖,所以當你作出決定時,海賊與世界政府的決戰似乎就勢在必行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香克斯。
你要把目光放的盡量更長遠一些!
我想要的和你以為的恰恰相反,我不需要你改變對自己的定位,我需要的,是你利用你海賊四皇的身份,盡量拖延大決戰到來的時間!
或者說,我要你做的,是讓你來牽制大海賊,我則牽制海軍,你我一起牽制世界政府!
不要將發起決戰的資格,交給除你我以外的任何其他人!”
說到這里,高文捏著葫蘆,滿滿的喝了一大口酒。
與此同時,香克斯悠悠的嘆了口氣。
“所以你想要的和我一樣,也是新世界的穩定?
不過我要新世界穩定的原因,是我要為我選擇的喬尹波尹提供一片可以供他成長并找尋到最終目標的土地。
我還需要這片土地上有足夠多的強者,來成為他的力量,為他提供發動變革的可能!
我需要的新世界,一直都是我計劃中的,一柄由上至下來推翻大海舊有格局和固化階級的利刃!
我會將這把利刃交給未來的喬尹波尹,讓他手持名為新世界的刀,斬碎盤踞世上八百年的惡龍!”
香克斯說到這里時,高文放下酒葫蘆,冷笑著接過香克斯的話。
只聽高文一字一句的接著說到。
“而我要新世界足夠穩定的原因,是要讓新世界如過去那樣,最大程度的牽制世界政府與海軍的精力。
我會把握這一段持續穩定的時間,利用海賊與海軍全面對峙的行為給偉大航路各大加盟國帶來的壓力,將我想要帶給全世界的秩序,先鋪開在這片名為偉大航路的試驗田上!”
“哈哈!”
聽了高文的話,香克斯當即大笑出聲,只見他欣賞的看向高文,說道。
“引導并利用世上最大的兩頭怪物對峙的機會,就只是為了打造一片試驗田!
高文,你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加自信!
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代表你打從心底里認為你的決策會得到整個世界的認可。
也就是說,你堅信只要你在偉大航路鋪開了你的政策,那到時候的偉大航路就會成為四海人心里的樂土。
你相信你給他們的,值得他們每個人向往!
哈哈哈,這是何等的自信啊!”
“你不也是一樣么,香克斯!”
高文打斷了香克斯,只見他轉而對香克斯說道。
“雖然我不理解,為什么和自己相比,總有人愿意將寄托安放在還未成長的未來身上。
畢竟我只喜歡把握現在,我也更愿意相信自己。
但不管怎樣,當你做出如此巨大的努力,卻只為讓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能成長的更加順利來看。
你可是無比自信于你的計劃啊。
你是有多相信他能在你的棋盤上,被你的手扶持著一步步吃掉對方的將呢?
最重要的是,無論他能做到何種程度,他也改變不了成為你棋子的命運!
哪怕他真的推翻了世界原有的格局,哪怕他真的毀滅了瑪麗喬亞和天龍人的統治。
但有趣的事情出現了,你作為他人生的引路人,無論他再如何成功,他的成功也都是你的成功!
我似乎預見到那種未來了,那種他贏了戰爭,你卻贏得一切的未來!
畢竟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靠他一個人來接替五老星和世界政府,去統治和管理這片大海的!
那么到時候,在他背后,真正管理這個世界的人,除你之外還會有誰?
這才是你一直都盡心盡力的原因吧,你并非出頭的那個,但你總是贏家,香克斯!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這片大海的形式已經幾乎抵達了不破不立的程度,天龍人積攢在世人心中的仇恨,也幾乎已經達到了頂峰!
但哪怕明知如此,天龍人和世界政府也根本無法后退半步,因為有些梯子只能向上攀登,從攀上去的那一刻就不會有后退的路!
當一個人成為上位者的那一刻,他就只能祈禱自己不要跌落,因為無論他在上方時,給下方的人們帶去的是好還是壞。
當他跌落時,他也只會被下方的人們徹底撕碎!
于是在這種無法后退的情況下,像你說的那樣,自己動手為渴求變革的世界帶去一個他們想要的喬尹波尹,倒也不失為一種良策!
而這,應該也是五老星那些前輩能同意你計劃的根本原因吧!”
說到這里,高文不無欽佩地看向香克斯,因為勝利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只需要站在勝利者背后就好了!
若是站在勝利者背后還不能保證勝利,那就更加極端一點!
由自己親造一個勝利者,同時盡全力締造促使他勝利的條件,接著再站到勝利者身后。
這樣不就贏定了么?
一旁,聽到高文的話,香克斯并沒有正面的回應什么。
只見他笑著喝下口酒,接著他輕輕指了指高文的眼睛。
“你把我說的實在太可怕了,高文,我這個人,可遠遠沒有你想的那么深奧。
相反,我反而覺得你才是最自信的那個贏家。
僅僅離開瑪麗喬亞四個多月,你心里已經將計劃做到了封鎖偉大航路的這一步上。
那么,能值得你下如此功夫去封鎖的偉大航路里,究竟會被你帶來怎樣的改變!
尤其你還特意和我強調,在你計劃開始之后,你需要有我位于新世界方面的協助,才能將那時的世界秩序穩定下來!
這樣看來,你打算開展在偉大航路里的政策,恐怕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了吧?
哪怕如此,也一定要盡力執行,但你偏偏又不像是沖動的人。
畢竟沖動的人在擁有了響雷果實之后,怎么也該挑釁我幾次,我好歹是個海賊四皇,實力上也幾乎站在了世界前十之內,哈哈。
那么你不沖動,卻偏偏做了沖動的事,這只能說明,你早已有了必勝的把握!
既然如此,當你勝利之后,你又要攥取怎樣的權利和地位呢?
有什么樣的地位,能比你現在身負放任天龍人的存在還要更加驚世駭俗?
所以,高文,你是要站在萬人之上啊!”
“哈哈,哪里有什么萬人之上,不過是想嘗一嘗最高處的寒風的滋味兒罷了!”
高文笑著打斷了香克斯的話,只見他一邊調侃,一邊對香克斯舉起了酒壺。
“敬寒風!”
“敬最高!”
兩人一人一句,將各自的最后一壺酒徹底喝光!
等喝光酒水之后,高文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旁的香克斯也同樣站了起來。
只見香克斯一邊將象牙酒壺掛在腰后,他一邊對高文說道。
“這樣看來,咱們兩個算是統一意見了?”
“差不多吧,暫時各玩各的,畢竟全都走在一條路上,至于誰會先到終點?
呵呵,我們何曾望過終點,畢竟你我都是有資格決定將終點安置在哪里的人!”
高文笑著答應一聲,接著緩步朝森林走去。
香克斯跟在他身旁,一邊邁步,香克斯一邊又對高文說道。
“你說的沒錯,不過還有一點,我的計劃可全都建立在我的未來身上。
我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封鎖偉大航路,但那小子一定會以海賊的身份出海。
所以這件事要提前說好,不管你什么時候封鎖偉大航路,你都至少要把那個小子給我放進新世界啊!”
一旁,聽到香克斯的話,高文輕輕點了點頭。
“只要你做好你該做的,不來為我添額外的麻煩,那你放心,他會安全抵達新世界的。
畢竟他只是個孩子,就算將來他有幸變成了一個強大的孩子,又或者干脆變成了世界第一的孩子。
可那樣的他在你眼里,不也依然只是個孩子么?
更何況是在我眼中呢?
我眼中的世界太大,既不會被一個孩子遮蔽,更不會容不下一個孩子。
所以放心吧,香克斯。”
說到這,高文對香克斯輕笑著點了點頭。
聞言,香克斯滿意一笑,接著他突然摸出了一個象牙酒壺。
隨手將象牙酒壺扔給高文,香克斯嘴里則輕聲說道。
“對了,黃金鎮這個事兒,不要找我要賠償了,我可沒有閑錢去賠償你。
對你那些手下,你就說我已經賠過了吧!”
“哈哈!”
聽著香克斯的話,高文輕輕掂量一下手里的酒壺。
接著,他干脆的將酒壺扔回到了香克斯手里。
等香克斯接住酒壺的同時,高文輕聲說道。
“算了吧,賠償的事,做個樣子罷了。
從魔谷鎮那些不法之徒被我斬盡殺絕之后,這個小鎮實際上就已經不存在了。
至于那上面的建筑物,反正都是要重建的。
一把火燒了倒也干脆,還能為后續到來安家的旅人多提供一些勞動崗位和就業機會。
終究是百廢待興的樣子,廢的更徹底一點,興的也同樣更徹底啊。”
說到這里,高文對香克斯搖了搖頭。
“所以,省下這一次吧,無論你我,盡量把它們用在更關鍵的地方。
順便交換一下電話蟲號碼和生命卡,只要在酒壺用完之前,我會回應你任何一個不違背我自身利益的請求。”
“我也一樣。”
聞言,香克斯頷首說道,接著他對高文說出了自己的號碼。
高文也把自己的生命卡撕下一小塊,和香克斯做了一個交換。
至此,兩人再度默然,接著一步一步的朝森林走去。
與此同時,森林方面……。
耶穌布興奮無比的端著自己的狙擊槍,他正利用見聞色稍微躲避著來自夏琪的子彈雨。
明明身體處于彈幕之中,但偏偏的,當他看向開槍的人時,他眼中的夏琪卻只是偶爾才會抬手開上一槍的模樣。
“真是驚人,夏姨的槍法果然不錯,這成千上萬顆子彈里,只有那么幾顆是真的,但它們的每一個影子給見聞色的反饋卻是……。
它們每一顆都有危險!”
耶穌布忍不住評價一句。
對面,聽著耶穌布的評價,夏琪微笑著吐了口煙。
接著,她朝無數子彈幻影中那明明挪動了無數次,但看上去卻一動也沒有動的耶穌布說道。
“嘖嘖,四海后浪推前浪啊,你對彈道的理解已經達到槍手的巔峰了。
毫厘之間,便已經立足在了子彈無法瞄準的位置,你我的戰斗,用眼前這種切磋的方式是無法進行了!”
說到這里,夏琪無趣的收起手槍,接著她將煙草從嘴上取下來,送到一旁彈去了煙灰。
等她再度叼起煙,她無聊的念叨一聲。
“實力,你我都沒法對彼此打出教學局來,不是死戰的話,恐怕沒法分出勝負了。
所以干脆不打了,看看他們那些劍客和爺們兒的廝殺吧。
嘖嘖,每當這種時候,老娘就羨慕他們的風格,果然還是拳拳到肉的戰斗要更加刺激。
至于你我,拼的不過是無數次試探之后的最后一發子彈罷了。”
“是啊,從我提起槍的那天便已經知道,槍是用來殺生的,它不像刀,至少還能用在廚師手里。
所以,槍的意義遠比刀要更加純粹,它要么獵獸,要么……獵人,更永遠不會獵到不動的菜品身上!”
耶穌布強調一聲,接著竄到附近的一棵樹上,悠閑地看向不斷切磋的眾人。
四周打的最激烈的顯然是赤犬和貝克曼那邊了,說是切磋和互相熟悉,但赤犬每拳每腳,那都是沖著貝克曼的腦漿子打的。
貝克曼也被赤犬搞得煩不勝煩,但他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叫他沒有一張樂天的笑臉,能像拉·基路一樣。
和雷利老爺子打一場手把手的教學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