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龍人!
海軍總部里,望著直接恢復成沉睡狀態的電話蟲。
赤犬沉著臉點了點頭。
“不愧是高文圣,處處都表達著對我等海兵的尊重,等他親自趕來瑪麗喬亞,想必哪怕以澤法老師的壞脾氣,也不會說出什么太嚴重的……拒絕的話吧?”
話音落下,薩卡斯基抿著嘴,朝訓練場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過一眼過后,他就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澤法老師最近剛剛更換了貝加龐克安裝的機械手,按理來說,重新擁有了手掌之后,他應該回到訓練場上,就像過去那樣教導那些年輕的孩子們。
但現在,澤法老師換手已經半個月了,結果澤法老師卻連校場都沒去……。
想到這里,薩卡斯基遺憾的搖了搖頭,澤法老師,看來真的已經承受不了歲月和命運的重壓了。
一邊回想澤法老師的過去,薩卡斯基一邊在心里暗暗發誓。
自己絕對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絕不可以在尚未踐行自身正義的情況下,落得個與澤法老師差不多的疾病!
孝喘……孝喘!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孝喘,澤法老師怎么可能被四皇以下的垃圾海賊傷到右手的神經!
而與此同時,正被薩卡斯基念叨著的澤法,他正垂著頭坐在自己的臥室里,久久不語。
在他前方,當年那起能力者海賊襲擊事件里僅存的兩個海兵,同時也是澤法最后兩個弟子的艾茵和賓茲,則擔心的看向自己的老師。
遲疑片刻之后,艾茵緊張的雙手捧心,對澤法問到。
“澤法老師,您……看上去不太舒服。
是貝加龐克給你接的手有問題么?”
“哼!”
聽見艾茵的話,澤法勐的抬起頭來,此時此刻,他那原本溫潤和藹的眼睛,早已變成了兇狠麻木的模樣!
只見他冷聲對自己的兩個弟子說道。
“有問題的從來都不是老夫的手,而是老夫背后的海軍,更是海軍背后的世界政府!
姑息養奸,放任惡魔果實能力者惑亂大海,甚至……甚至還讓殺死我那些弟子的能力者海賊,背上了七武海的名號!
說話間,澤法惡狠狠的看向床邊的窗戶,當他透過玻璃,看清窗外天空上的云層時。
他的右手狠狠地痛了一下!
“艾茵,賓茲……抱歉了!”
澤法突然說道。
“我已經無法忍受如今這樣的生活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那家伙襲擊我之后,僅僅過去兩年,就又劫持了德雷斯羅薩的天上金,并以那該死的東西,換來了七武海的名頭!
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惡狠狠的念叨著多弗朗明哥的名字,澤法深深地吸了口氣,緊接著,他勐然站起身來。
“不說那些了,艾茵,賓茲,老夫必須和你們說一聲抱歉!
老夫已經無法忍受繼續待在海軍里的生活了!
依靠現在的海軍,是無法為老夫報仇雪恨的!
那家伙成為七武海已經一年半了,他的根基是新世界,甚至是瑪麗喬亞!
海軍,呵呵,海軍是無法對他產生影響的!
總之,老夫要離開海軍,暫時先組建一支游擊隊,狩獵大海上那些該死的能力者海賊!
若是老夫死在這一路上,那就讓老夫恥辱的死去就好,因為活著的老夫只覺得羞恥個仇恨!
但我若是能逐漸拉起一支隊伍,那我將組建顛覆如今一切的,新生的海軍!
海軍不該成為同七武海茍合到一起的垃圾,只有堅決的殺死每一個海賊,尤其是能力者海賊!
才能堅定海軍真正的正義立場!
說到這里,澤法伸手將滿目呆滯的弟子們推開到一旁,接著,他大踏步走向門口。
直接拿剛剛接駁的,巨大的機械右手,澤法一拳轟碎了自己的房門。
看著破碎的門,澤法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
“貝加龐克的技術的確不錯,這雙新手雖然連老夫曾經一半的力量都不到,但已經足夠對付大多數海賊了!
尤其它還是由海樓石打造,這樣的話,這只手說不定比之前的我,還要更適合對付能力者!”
話音落下,澤法大踏步走向船塢,下定了決心之后,他一刻也不想繼續停留!
身邊這原本被他視作驕傲的海軍總部,如今只讓他覺得惡心!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同,這時候的海軍總部里,士兵也好,將校也好,他們全都笑著議論著薩卡斯基將新生代第四皇紅發香克斯追的屁滾尿流的事。
但那樣的話聽在澤法耳朵里,只讓他覺得吵鬧!
正巧,澤法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子,依然還跟在他身后,隨他一起走向了船塢。
于是,澤法終究忍不住,又對自己的弟子們說道。
“真不知道那些蠢貨都在想些什么,薩卡斯基辛苦追殺紅發香克斯整整兩個月,甚至將其堵在了香波地群島!
香克斯本人又是新晉的海賊皇帝,和老牌四皇的關系本就比較緊張!
新世界的四皇里,凱多和大媽根本沒做出任何反應,就只有老朽的白胡子到新世界的門口轉了一圈!
明明只要分出一個大將,或者干脆讓卡普那個老家伙堵住白胡子。
那以海軍衛衛位于香波地和海軍總部的陣容,殺死香克斯簡直輕而易舉!
結果呢,哼!
世界政府不僅不支持老夫的提議,反而讓薩卡斯基停止了對紅發的追殺,放任他回到了新世界去!
昔日,老夫還懷揣著不殺這一愚蠢正義的時候,總有人勸老夫不要放虎歸山。
但現在,老夫后悔了,結果他們反倒做起了放虎歸山這種必然會后悔的事!
哪怕如此,那些將校居然還有臉笑著談論這件事,他們居然以為這是什么見鬼的榮譽!
他們不該比老夫更懂,只有死去的海賊,才是好海賊么!
大罵著說到這里,澤法狠狠一擺自己的手。
“還有你們兩個蠢貨,還跟在我身后做什么,你以為我還是你們的驕傲么!
我早就沒能力,也沒資格讓你們在海軍里發展了!
大將是不許失敗的,整片大海的大將,就只有我背負著失敗過的恥辱!
除我之外,就連身為元帥的空老師,在敗給紅伯爵之后,也立馬次辭去了元帥的職位!
而老夫哪怕因為第一次孝喘發作,同時也不知道自己有孝喘,所以沒有攜帶藥物,導致自己敗給了那個該死的火烈鳥!
哪怕老婦有如此多的理由,人們也不會記住那些理由,他們只知道老夫輸了!
失敗的大將,哼,最近這四年,新兵們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無論世界政府,還是海軍總部,他們只希望我滾去到寂靜的角落里,到一個不會被人們提起的地方!
艾茵,賓茲,就算這樣,你們也該要跟隨我么!
你們要知道,我已經沒資格再教育新生代海兵了,我也沒資格像我當初想的那樣,讓你們兩個補上海軍少將和中將的缺了!
我已經成了高層眼里的釘子,成了不能說的,恥辱的傳說!
所以,你們兩個趕緊滾去找薩卡斯基,讓他這個老夫的二弟子,代老夫許你們一個將官的職務吧!
話音落下,澤法冷笑著擺了擺手,接著一路朝碼頭走去。
他前幾天已經偷了一艘海軍的補給船,停在了碼頭隱蔽的位置。
可當他再度動身時,他身后的艾茵和賓茲對視一眼之后,立馬毫不遲疑的跟上了他!
感受到弟子們的動作,澤法沉默著停下了腳步。
緩緩轉過身,澤法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們想好了么!”
“當然,澤法老師!”
艾茵的目光異常堅定,她無比確信的對澤法說道。
“五年前,或者準確的說,應該是四年零九個月之前!
當您強撐著孝喘道窒息的身體,硬生生用您自己的右手,接住了多弗朗明哥本該殺死我們兩個的線,以至于您的右手直接被多弗朗明哥斬斷了神經開始。
我和賓茲,就已經決心用生命代替您失去的右手,永永遠遠的陪伴著您了!
所以,澤法老師,再也不要對我們說什么離開的話!
就像您的心中揣著仇恨一樣!
我和賓茲的心,也早已經被仇恨填滿,這樣的我們,又怎么可能去做什么聽命于海軍的事!
如果接到讓我們釋放海賊的命令,那注定要因為抗命而去到監獄的我們,還不如此刻就跟隨在您的身……。”
“咳咳!
聽到這里,澤法重重的咳嗽起來,只見他滿臉詫異的看向自己的弟子。
“喂,你們兩個,你們的心老夫感受到了,老夫也挺感動的!
但你們這幅老夫一定會走上犯罪道路的態度是怎么回事!
從成為海兵的那一天起,老夫早已決心將正義進行到底了!
就算離開海軍,老夫也只是去尋找屬于我自己的正義!
話音落下,澤法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他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想來,那就一起吧,我們這就……。”
突然之間,一道極為刺眼的,橫著噼的雷霆,勐的出現在馬林佛多那萬里無云的晴朗天空上!
下一瞬間,無比劇烈的雷聲緊隨其后,轟炸在了每一個海兵的耳朵里。
伴著狂躁的雷聲,那道閃電在短暫的停留之后,狠狠砸在了碼頭附近!
與此同時,海軍總部里,無論是難得待在辦公室里的赤犬,還是同樣在辦公室里偷懶的黃猿。
又或者是元帥辦公室里喂羊的戰國。
凡是實力足夠強的人,他們全都飛快的將見聞色擴散開來!
而就在強者警惕,弱者則互相聊著剛剛那一道詭異的晴天霹靂時。
馬林佛多碼頭附近,澤法難以置信的瞪著自己的眼睛,朝突然出現的高文看了過去!
這一刻的高文只穿著一條帶有不少破損和血跡的褲子,同時他還赤裸著滿是青紫淤痕的上半身,興奮而又期待的站在澤法面前!
最令澤法感到詫異的則是,高文那懶散搭在劍柄上的手,此時正鮮血淋漓!
他的虎口被無比銳利的一刀險些切掉了拇指!
這一瞬間,澤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什么高文圣會以如此狼狽的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
自己才剛剛給薩卡斯基打了電話,提出可以和高文圣見上一面。
結果一轉頭的功夫,碼頭都沒走到呢。
高文生居然就帶著滿身的傷勢,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時此刻,渾身傷勢的高文,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傷手,于是他抿了抿嘴,彎腰從褲腳撕下一圈布料,將右手草草的包扎起來。
一邊包扎,高文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聽說您老愿意見我之后,我興奮的立馬放下了正在進行的訓練,朝馬林佛多的方向趕了過來。
至于這些傷,哈哈,他們訓練我的時候,不許我用果實能力躲避她的攻擊。
只能硬抗的話,我可不就變成這副模樣了么……。”
話音落下,高文將包扎好的傷手變成了閃電的形態,接著又變了回來。
可是,他的傷勢并沒有跟隨他元素化的過程而消失……。
看著高文那無法靠元素化免疫的傷口,澤法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不知怎么,他的眼睛有點亮了,那是他只有在發現合格學生的時候,才會露出的眼神!
只見澤法一把攥住了高文問受傷那只手的手腕。
“不用嘗試了,讓元素化也無法痊愈的刀傷,定然是訓練你的人用上了武裝色纏繞的技巧。
只有將武裝色由內而外的滲透并影響到自然系果實能力者的身體,才能造成這種經久不散,哪怕元素化也無法恢復的傷!
看你的刀口痕跡,和雷利與那個一笑的風格相差太遠!
是祗園干的吧,她的實力,最近半年見不了不少!”
“的確!”
聽著澤法的解釋,高文欣慰的點了點頭,這位老師的眼力很棒,僅僅看傷口就知道是祗園的手比!
于是他抬起了沒受傷的手,朝澤法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啊,澤法老師,一眼就知道是誰干的!
祗園最近的刀越來越重了,可能是我們船上的鍛煉環境比較好吧,我們有重力果實和肉球果實作為輔助,這兩種果實,對于實力的提升很有效果。”
“別!
聽見高文的話,澤法直接把自己那巨大的機械右手豎了起來。
“您可別叫我老師,我可沒有天龍人那樣高貴的弟子,就算你特意帶著一身傷來見我,我也還沒有決定要答應你的邀請!”
“哈哈!”
看著澤法那副嘴上很兇,實際上眼底已經露出兩份欣賞的眼神。
高文笑著對澤法聳了聳肩。
“別鬧了,澤法老師,你應該清楚,我用這副樣子趕過來的時候,您老就已經沒有拒絕我的余地了。
不是么?”
“呵呵!”
聞言,澤法重重的搖了搖頭。
“不是每個人都吃苦肉計,就算你天天維持如今這種能讓你遍體鱗傷嚴酷訓練,我也只是會高看你一眼而已。
沒有拒絕你的余地,呵呵,老夫想要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會拒……。”
“呃,澤法老師,你想聽我大聲喊海軍毆打天龍人的這種話么……?”
高文大笑著對澤法調侃道,他的話則干脆讓澤法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看著眼前混不吝的高文,澤法閉上嘴巴,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接著,他重重對高文說到。
“臉厚心黑,拿的起姿態,放得下尊嚴!
高文,你不愧戰國嘴里千年難得一遇的天龍人!
你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