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烏索普,可雅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對烏索普打了個招呼。
“早啊。”
“哎……早啊,可雅。”
烏索普有氣無力的回應一聲,接著探頭朝可雅如今住著的小院子看了一眼。
“可雅,大叔和大嬸呢,他們都不在么?”
“唔,他們啊……。”
聽到烏索普的問題,可雅郁悶的抿了抿嘴。
“自從玄鳥號的大人們來到西羅布村,這里的物資儲備就出了很大問題。
畢竟,玄鳥號的人實在太多了。
為了滿足玄鳥號的輜重需求,爸爸和老媽很早就帶著玄鳥號的船隊一起,出海到哥亞王國采購去了。
他們已經離開十多天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說到這,可雅看似不滿的嬌哼一聲。
“喂,烏索普,我爸媽可是離開好多天了。
結果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種問題!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連我們家都沒來過一趟!”
說完,可雅不滿的看向烏索普,而烏索普,他長鼻子一縮,整個人立馬做出了一個崩潰了的表情。
“我還能忙什么,我這幾天被玄鳥號的老巫婆教訓的體無完膚啊。
真是不懂,為什么他們那樣的大人物會喜歡折磨我這種小……。”
“嗯?!
就在烏索普說道這里時,夏琪正好和雷利一起,叼著煙卷散步到烏索普的房子附近。
聽見烏索普的話,夏琪立馬熄滅了手里的煙,接著朝兩腿已經顫抖起來的烏索普走了過去。
看見夏琪和雷利,可雅在一旁嚇了一跳,她趕緊帶著自己的管家克拉巴特爾朝夏琪兩人鞠躬。
一邊鞠躬,可雅一邊緊張的問候到。
“見過雷利大人,見過夏琪大人。”
“喂,小丫頭。”
可雅話音剛落,夏琪便搖了搖自己的手。
“早就對你們說過了吧,沒必要管我們叫什么大人,保持正常人該有的互相尊重就好。
咱們可不是什么大人,在我們的船上,能稱為大人的就只有高文大人一個罷了!”
說道這,夏琪將手轉向緊張的烏索普。
一把拎著烏索普的肩膀,將慘叫的臭小子拎起來以后,夏琪頭也不回的對可雅擺了擺。
“這小子我就繼續帶走了,趁著大人沒醒的功夫,我可得好好練一練他。
誰叫那個家伙是那么優秀的槍手呢,他的兒子,我實在是太感興趣了!”
說完,夏琪和烏索普直接走遠,可雅的耳邊只剩下烏索普的慘叫正縈繞不休。
而夏琪走后,可雅聽著烏索普的慘叫正愣神的功夫。
雷利突然用自己那閃爍著神秘光芒的眼鏡,看向可雅身后保持鞠躬姿勢的克拉巴特爾。
面對雷利的眼神,可雅的緊張不必言說,而所謂的克拉巴特爾,他現在都快要忍不住跪下了!
那可是海賊王的副船長,活著的海賊傳說,如今懸賞金更是達到四十億整的神話級海賊,冥王雷利啊!
他為什么這么看我,難道他發現了什么?
我這種小人物應該不值得被他這樣的大人物知曉吧?!
一時間,克拉巴特爾膽戰心驚,至于雷利,他撇上一眼之后,立馬對可雅說道。
“小姑娘,哈哈,你這個管家,讓老夫覺得有點意思啊。
知道么,老夫的這雙眼睛,也算是見識過大海上的每種人物了。
在老夫眼里,你的這個管家可不該是管家這樣的人物。
他的身上充滿了海賊的味道,哈哈!”
說完,雷利轉身就走,而可雅則被雷利的話說的愣在了那里。
“怎……怎么會呢,巴特爾大叔人很好的,他……他很好的……。”
嘴里輕聲呢喃著,可雅回頭看向緊張不已的克拉巴特爾。
注意到可雅的視線,克拉巴特爾趕緊露出個勉強無比的笑容。
“小姐,我……大概是雷利先生對我……呃。”
總之,完全不敢說雷利壞話的克拉巴特爾,只好以格外勉強的笑容給這段對話做了個結尾。
看著可雅半信半疑的眼神,克拉巴特爾都要瘋了。
這就是海賊傳說么,僅僅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偽裝?
而就在克拉巴特爾緊張思考的時候,遠方,雷利突然回過身來看向克拉巴特爾。
只見雷利雙手插在褲兜里,冷漠的對克拉巴特爾說道。
“對了,小子!
雖然不知道,你這樣的家伙為什么會出現在這樣的村子里當一個管家。
但我希望你清楚,可雅和他的家人,還有這個村子的村民,可是為老夫與高文船長提供過幫助的人!
老夫和高文船長,通通欠他們一個人情!
所以,你應該明白,沒人希望他們出什么意外!
你覺得呢?”
說完,雷利轉身就走,再也懶得搭理這個一看就是偽裝者的管家。
終究只是個小人物罷了,雷利可不想把心思浪費在這種家伙身上。
與此同時,西羅布村最高的山上,迎著朝陽,早就習慣六點起床的艾斯等人,正在接受來自于澤法的關愛。
澤法照例用自己的拳頭,教這些年輕人懂得了疼痛的滋味兒。
等夏琪拎著烏索普抵達附近時,澤法正在那悠閑地喝著小酒,而艾斯和薩博,包括尹斯卡和微微,還有艾茵和克爾拉等年輕人,則狼狽的躺在地上,滿身大汗的努力休息著。
看到這群年輕人的慘狀,被拎在空中的烏索普,怕的就連兩腿都夾在了一起!
看著烏索普這幅狀態,夏琪不滿的將他丟到地上。
“喂,認真點啊,小鬼!
在這里給你們提供教學的,可是全世界人都要仰望的老家伙們!
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機遇么,如果我是你,那我早就拿出一萬分的精神來好好學習了!
結果你居然還是這幅不甘不愿的樣子!”
“大姐!”
被夏琪這么一說,烏索普委屈極了,他緊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接著一邊拍打自己酸澀的腿,一邊說道。
“我知道這是天大的機會,但這對我來說根本沒什么用啊?
變強什么的,那都是你們這種大人物該考慮的事吧,與其學習該如何戰斗,我覺得我還是去學種地要來的靠譜很多。
至少不用被你們毆打的吧……?”
說完,烏索普無辜的攤開兩手。
“雖然很感謝你們對我的教導,但我是不會當海賊的,至于當海軍,我也不會考慮的,我不想離開我的家鄉。
畢竟,我的母親就埋葬在這里,和變得強大相比,好好待在家陪她的靈魂才是正事!
再說了,我如果變強了,心思就一定會變得野起來,到時候,我肯定就會像我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一樣,丟下一切去想著出海什么的了!”
說完,烏索普期待的看向夏琪,可惜,夏琪根本不為所動,她甚至直接舉起了手里的槍。
一槍朝烏索普射了過去,伴著子彈落在烏索普腳邊的聲音。
烏索勐的一個激靈,接著都不需要大人們催促,他就直接開始鍛煉起來了。
看著瘋狂沖刺著打磨體質的烏索普,夏琪輕輕吹開槍口盤桓的煙霧。
“澤法,這小子怎么樣,看上去還不錯是吧?”
“沒錯。”
澤法對夏琪點了點頭。
“雖然這小子的身體并不算天生強大,但他有一雙優秀的眼睛和非常優秀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覺。
不愧是耶穌布的兒子,這小子天生就是個槍手,就算達不到耶穌布的程度,他也可以很輕易地掌握見聞色霸氣!”
話音落下,澤法悠哉的抿了口酒。
“話說,大人會喜歡這小子么,要是大人不喜歡他,那他可就沒資格加入小鷹劍士團了。
就算他無法加入,你也愿意教他槍法?
不怕他的子彈未來釘在你的身上?”
“哈哈!”
聽著澤法的話,夏琪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什么未來,那種東西從我出生起就消失了。
你看我像是會考慮那些東西的人么?
至于大人……,我想,單憑烏索普這小子是耶穌布的兒子,大人就會接納他到小鷹團里,成為咱們未來的期待之一。
當然,一切都要等大人醒來再說!”
話音落下,夏琪抽出一支煙,面色沉重的放進嘴里。
自從高文昏迷之后,夏琪的煙癮大了不少。
自己可是剛剛在隼之貝爾的幫助下,調教好了足夠的鷹隼來充當耳目。
結果就在這種即將大展宏圖的時候,玄鳥號的主心骨卻倒下了!
想到這,夏琪一邊狠狠地吸了口煙,她一邊對澤法輕聲問道。
“澤法,你和庫洛卡斯玩的挺好,關于大人,庫洛卡斯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
“新的消息?”
澤法輕輕搖了搖頭。
“還能有什么新的消息,大人的外傷從三天前就徹底恢復了,這種恢復速度,也和他如今的體質完美的匹配了起來。
但明明他的身體恢復了,他的精神卻依舊沉睡。
庫蕾哈也好,庫洛卡斯也好,他們兩個一直認為,一切都只因大人在過去的生活里,積累了太多心靈上的壓力和疲憊!”
說到這,澤法帶著墨鏡的眼睛朝天空看了過去,望著天上的那輪太陽,澤法深沉的繼續說道。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為天上的太陽,走在如今的這條路上,大人面臨的壓力比咱們這群老家伙可大的多了。
雖然他給人的感覺,一直都那么值得信任。
但歸根結底,大人只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啊。”
說完,澤法低下頭,順著山崖朝遠方村莊里最大的屋子看去。
就在那棟大別墅的院子里,澤法看見,甚平正拿著一把笤帚,面色深沉的掃著院子。
刷……刷……刷……。
笤帚帶著灰塵,讓院子里響起了規律性的微聲。
看著甚平掃地的樣子,抱著劍站在一顆榆樹下方的希留,閉著眼對他說到。
“喂,甚平,不要再繼續掃下去了。
你的掃地聲真夠讓人心煩的!”
話音落下,希留抱著雷雨的手臂勐然一緊,他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了!
一方面,高文的身上寄托了他大部分的希望,和他幻想的美好未來。
他可是放棄了推進城的副署長職務來投奔高文的!
而另一方面,他快要一個月沒殺人了,這件事也讓他的心靈愈發枯燥!
一旁院子里,聽見希留那充滿了殺氣的話,甚平狠狠地吐了口氣。
“希留,這種話你說過太多遍了!
你這家伙是個變態,我懂你的,我早就告訴過你,如果忍不住就找個地方,我陪你打上一場就可以了。
又或者,你可以開一條小船,到附近的海域轉一轉,找點該死的海賊來殺嘛!”
“哼!”
甚平話音剛落,希留立馬不爽的搖了搖頭。
“你懂我?你可不懂我,甚平!
你以為跟隨在大人身邊的我,還對殺上一兩個人這種低級趣味感興趣么?
現在的我,早就被大人的思想渲染的升華了!”
說到這,希留焦躁的吐了口氣,接著用力摩挲了手里的長劍。
一邊摩挲,他一邊躁動的繼續說道。
“再說了,大人沒醒,那我可沒心情離開這里!
總要有人能第一時間聽到他蘇醒的聲音才行!
你不是也為了這個,才一直陪在院子里的?”
希留斜著眼撇向甚平,他的眼神格外冰冷,但甚平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希留。
真正的希留從某些方面來講,都是像他甚平一樣,被大人補足了心靈中那某一塊缺失的可憐人。
于是甚平悠悠的嘆了口氣。
“是啊,咱們都在等著呢。
雖然咱們怎么也不會比屋子里的女孩子們更早得知大人蘇醒的消息。
但無論如何,哪怕只早上一刻,心里也會覺得更安穩一刻吧。”
說到這,甚平抬起頭,朝別墅的屋頂看了過去。
在那最高的屋頂上,一笑正沉默的拎著劍,孤獨的看向遙遠的太陽。
而一笑身后,大熊抿著嘴,一言不發的在書本上寫寫畫畫,他的動作很大,時而居然會傳出紙張撕裂的聲音,也不知他都在寫畫些什么。
至于路奇,他此刻就跪坐在院子的西南角,在可雅家供奉的神像面前低頭沉默。
對了,可雅家作為在海上討生活的商人,他們供奉的神就是傳說中的海王波塞冬。
不過路奇沒問那是什么神,而那尊神像也和白星的模樣差距太大。
尤其是,路奇只是想為大人祈福罷了,他才不在乎哪位神能接聽到他的祈禱。
或者說,誰聽了他的祈禱并給出回應,誰就是他的神!
而路奇不遠處,正是這棟別墅的入口,隔著敞開的大門,白星正緊張的趴在沙發上,時不時就要往里屋里看個不停。
肉眼可見,白星最近的鱗片有點干枯,甚至,她尾巴尖的很多鱗片都有了一點點裂皮的現象。
她太久沒接觸到能浸泡全身的水了。
至于白星身旁,這時候的烏塔正垂著頭坐在那里,烏塔的面上覆蓋著一層陰云,她嘴里則在不斷的滴咕著……。
想要創造一個高文大叔永遠都健康的世界……之類的話。
順著烏塔和白星的視線走進里屋,更多女人們或坐,或躺在那張床鋪附近的地毯上。
她們離床鋪始終保持著至少十米的距離,而十米之內,則是庫蕾哈,庫洛卡斯和喬巴的領地。
喬巴照例拿著聽診器,在高文身上好一頓傾聽。
聽夠了,他便含著眼淚兒抬起頭,無比難過的嗚咽道。
“醫娘,高文醬的心跳太健康了,嗚嗚嗚,為什么會這么健康呢!
如果有哪里不對,那我們可以治。
但他這么健康,嗚嗚嗚,這越來越像那種……叫做植物人的……病了。”
說完,喬巴那毛茸茸的身體,狠狠撲在了高文的臉上。
他抱著高文的腦袋,傷心的恨不得將一生的眼淚都哭出來。
看見這樣的喬巴,庫蕾哈將用來克制煙癮的鐵棍從嘴里取出,一邊拿手指不安的轉著滿是牙印的鐵棍,庫蕾哈一邊嘆了口氣。
“雖然不想承認,但似乎……確實是植物人啊。
不過就算植物人也有蘇醒的可能,我不是第一次見到蘇醒的植物人。
庫洛卡斯,你怎么看?”
一旁,聽到庫蕾哈的話,庫洛卡斯懊惱的搓了搓頭頂的羽毛。
“我怎么看?
我看小喬巴再不從大人臉上爬起來,大人就要被捂死了吧?”
說到這,庫洛卡斯嘆了口氣,接著就想將喬巴從高文臉上拎下來。
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伸手的時候……。
高文的手突然動了!
只見高文放在病床上的右手,突然一把抓住了蓋在他臉上的毛茸茸。
接著他向上一提,直接將滿臉淚水和鼻涕的毛茸茸揪了起來!
而就在這一刻,在屋子里幾乎每個人都呆滯住的那一瞬間。
屋子里最平凡的諾琪高突然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啊啊啊啊啊!
醒了,他醒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