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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孤獨與虛無,想死都難

更新時間:2022-09-14  作者:不放心油條
當年余子清拐走了一堆魔植幼苗,其實到現在,這堆魔植,也只能算是剛從幼兒園階段進階到小學階段。

魔植本身就生長很慢,好處則是壽數綿長。

錦嵐山里的魔植,要是能正常生長,保底也能送走如今錦嵐山內的這一代人。

身為魔植,只要能渡過最容易夭折的成長期,活個萬把年,問題真不大。

當年余子清倒是有心讓嗜血魔花改邪歸正,可惜,忽悠不走,人家壓根不鳥他,沒弄死他已經是給面子了。

后來大概明白,這嗜血魔花,八成是不死曼陀羅的小弟。

甭管別的,起碼這氣節倒是真不錯。

沒費什么口舌,也沒遇到阻礙,余子清順著血河,順流而下。

那看似靜靜流淌,到現在還沒干涸,沒有了源頭,似乎也沒有了盡頭的血河,深入其中,才能感覺到詭異的地方。

順流而下,周遭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到最后便全部消失不見,只有血河。

不知多久,又有虛幻的景象浮現,慢慢化出一片新的空間。

當徹底由虛化實的那一刻,余子清率先嗅到的便是濃烈的火氣加上硫磺,還有各種毒氣的味道。

有一說一,比經過收攏的純粹穢氣加毒素,要惡心太多了,起碼穢氣其實并沒有什么味道。

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吸入的那點毒素全部吐出去,余子清上岸之后,環顧四周。

一片荒涼。

就像是一片剛剛經歷過大面積火山爆發的火山群,遠處還能看到巖漿匯聚成河流,緩緩的流淌。

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除此之外,再無什么會動的東西。

更重要的,這里的靈氣濃度,低到令人發指,幾乎所有的靈氣,都被火氣和毒素沁染。

對于修士來說,這里就是一片真正的荒漠。

深淵和深淵還真的有差別。

從大離的深淵裂谷,進入到的那一層深淵,起碼生機挺旺盛的,各種妖魔數量極多,要不是魔植實在不太好活下來,恐怕魔植數量也不會少。

而這一層,倒是有些像傳說故事中的深淵了,環境極為惡劣。

一路前行,隱約還能感覺到一點點殘留的不祥之氣。

要不是當年的假發白水蛋,降臨下來,親自來將這里的危機解決掉,余子清現在怕是也沒法輕松走過去。

當年的一號,變得癲狂,歸根到底,就是因為跟著當年的假發白水蛋來了一次這里。

此地萬里巖漿海,本是將中了血脈詛咒的銅族,活活煉死的地方。

血脈詛咒彌漫在這片區域,只要走過去的,就會中血脈詛咒。

余子清聽新五號說起這里,卻也沒來過。

他本來還想問問,當年被帶走的血脈詛咒所化的詛咒寶物,究竟落在哪里了。

但新五號不太適合主動去發問,這事就一直拖著。

低空飛過,巖漿海里不時的冒出一個氣泡,釋放出更多的毒氣。

越過了理論上的第一道阻礙,其實什么危險都沒遇到,繼續前行,巖漿海逐漸消失,可是火氣卻愈發濃郁。

舉目遠眺,隱隱能看到黑煙滾滾,偶爾能有一些雷鳴般的聲音若隱若現,不多時,還能看到一塊被燒的通紅的巨石,拖著長長的黑煙尾巴,從天而降。

一座座巨大的山巒,燃燒著火焰,很多地方,像是被燒紅的烙鐵。

等到余子清靠近,才看到一頭頭頂燃燒著火焰,行走在火焰之中,全身赤紅,形似猿猴的魔物,在一座山頭探出了腦袋。

余子清微微一怔,跟他體內的赤猿,長的可真像,只不過本質上卻不是一種東西。

赤猿是以怒火為基礎,怒火燃燒,反而如老僧入定般安靜。

這里的赤猿,暴躁非常,余子清剛看了一眼,就見遠處一塊燃燒著的巨石,轟在了那頭赤猿身上,將其轟的倒飛出去。

遠方,還有一頭赤猿,在一座座山頭跳躍,急速追來,兩頭赤猿互毆在一起。

余子清默默調動力量,將自己納入到火焰之中,放棄了假裝也是赤猿的想法。

他都習慣了,裝作同族,來避開麻煩。

卻忘了,對于有些魔物,同族之間下手才是最狠的。

反正先裝作不存在好了。

一路繼續前行,各種殘留的痕跡越來越多,有些明顯是人族的強者出手時留下的痕跡。

遇到的赤猿同樣越來越多,但這里的赤猿,倒是相處的很好,沒有相互攻擊。

這時,余子清體內的小赤猿,給他傳來一些信息。

這些赤猿在交流,有靈智,剛才遇到的那兩頭大家伙,是在爭奪新任首領的位置。

上一任首領,在之前被路過的家伙殺掉了。

“能找個赤猿幫忙帶路么?”

“可以試試。”

余子清調動出赤猿的氣息,偽裝成魔物,在領地邊緣,找到了一個丈許高的赤猿,應該還是未成年的小家伙。

只是余子清不太理解,未成年的幼崽,不是應該都放在核心地帶么?

這些家伙,強的反而在核心,弱雞都在外圍。

余子清看了看周圍沒什么人,慢慢的走了過去。

那赤猿轉頭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呆滯,它分辨不出來氣息的差別,只是感覺這個沒毛的同族長的好怪。

余子清拿出一塊赤色的水晶,拋給對方,里面蘊含著濃烈的火氣。

“讓他幫忙帶個路,到地方了,再給他一塊。”

小赤猿傳出了信息,那赤猿拿著水晶,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它認出來了,就是之前路過的那些可怕的家伙。

想要叫人,可是想到,上一位首領已經被打死了,叫人好像也沒人敢來了。

小赤猿又將信息傳遞了一遍,赤猿猶猶豫豫,張口將水晶吞下,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

余子清當年窺視過地圖,可惜,也只是一個大概方向。

進入這里之后,越是深入,便越是明白,這鬼地方,只有一個大概放心,八成是要迷路了。

混亂、荒蕪、空間都有些錯亂,赤猿的領地,火焰燃燒著,扭曲了視線,目之所及,超過一定范圍,就一定會有偏差。

余子清利誘加威脅,帶了個赤猿帶路,行走在群山之間,路程的確跟余子清想的不一樣。

看起來都是在七拐八拐的走,但剔除掉被扭曲的部分,的確算是最近的路線了。

余子清跟在后面,默不作聲,總結規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自己來糾正那種扭曲。

若是能總結出來,自己就能順利的通過這片赤猿的領地,而且說不定還能因此開一個課題。

數據收集好了,回頭讓老羊創出秘法也好,升級一下護山大陣也行。

數天之后,燃燒著火焰的山巒越來越少,帶路的赤猿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對著余子清不知道嗷嗷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還有些瑟瑟發抖。

余子清體內的小赤猿,給翻譯過來。

赤猿說,它太冷了,再往前走,會被凍死的,他們族中,有很多人,都是被凍死在外面的。

余子清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還能看到巖漿河流,但是火焰的確只有零零散散一朵朵還殘留著。

但這里的溫度,卻依然很高,起碼把雞蛋隨便丟在地上,一會兒就能熟。

余子清有些愕然,仔細一看,赤猿身上燃燒的火焰,的確衰弱了不少,真的像是被凍的打哆嗦。

這赤猿也太拉了吧,對環境要求這么高,難怪一直被困在這里。

余子清還想勸一勸,多給點好處,誰想那赤猿,堅定之極,寧愿被打死,也不愿意被凍死。

余子清只好拿出兩顆水晶,拋給對方。

“你不要回去太遠了,我回來的時候,還需要你帶一下路,到時候多給你幾顆。”

赤猿拿了水晶,飛速的狂奔回火焰里,還跳到巖漿里恢復。

余子清看的直撓頭,不至于吧。

可仔細看,赤猿似乎真的被凍的很難受的樣子。

得了,這些赤猿,已經徹底不適應其他環境了,對于這種魔物來說,你讓它去人族的世界,它估計都覺得你是在害它。

入侵人族的世界,根本不可能。

仔細想想也對,大震北部,氣溫僅僅只是降了大概二十多度,如今便成了一片生機斷絕的荒漠,所有人被迫遷徙。

對比一下,那個赤猿從領地范圍出來,就相當于,走到了比最適宜生存的溫度低上千度的地方,沒被凍死,的確已經不容易了。

余子清回憶了一下,在第一層深淵,遇到的那些妖魔,好像還真沒這么極端的。

這一層深淵,也不知道是在多深,異化差別能大到如此地步。

表面上看,似乎像是普通的妖魔,可本質上,明顯不是。

余子清問了問體內的五小只,他們也不知道,只是跟老僧一樣的小赤猿,能跟這些赤猿交流而已。

余子清默默記下了這些,繼續前行。

徹底走出火焰山的范圍,火焰消失,巖漿也消失,大地變成了黑色,就像是巖漿凝固而成的黑曜石。

氣溫也開始急速降低到適合人生存的溫度,無邊無際的荒野。

目之所及,只有堅硬干涸的焦黑大地,以余子清的目力,也看不到天邊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余子清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火焰群山已經消失不見。

他才走了沒多久,就出現這種情況,很明顯不正常。

走著走著,風慢慢都停了下來,他的腳步聲,都開始變得愈發明顯。

往日里會被直接忽略的心跳聲,慢慢的變得明顯,變得猶如擂鼓。

血流聲,嘩啦啦的奔騰如大江大河,震耳欲聾。

余子清站在原地不動了,只是轉頭腦袋環顧四方,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一模一樣,看不出來任何區別。

余子清跺了跺腳,自在天和樓槐,都沒有出現,他甚至都感應不到這倆家伙的存在。

唯獨體內的五小只,還能清晰的感應到,因為它們是余子清修行的一部分。

感覺不到此地的任何神妙,感覺不到任何不應該有的力量。

但余子清卻非常確定,這片鬼地方,不正常,他踏上這里,就已經中招。

繼續向前走,估計也沒有任何作用。

在沒有任何參照物,沒有任何道標指引的情況下,他亂走的結果,一定是迷失。

余子清站在原地,頗有一種天地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感覺。

從未有什么時候,他能如此清晰的只感覺到自己,被動的剔除掉一切干擾。

體內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清晰,不用刻意感應,就能清晰的展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在刻意去感應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

余子清閉著眼睛,心緒平穩,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便已經踏足到了不死曼陀羅的影響范圍了。

能有如此影響力,卻無任何明顯的力量去影響,比之虛空還要感覺空曠,還要更加虛無。

這必定不是天地自然形成的,而是仙草的力量影響輻射而成。

他沒有急著拿出老樁,而是借助這種機會,不假外物,反窺自身。

重新審視自己的修行,自身的一切。

從未有什么時候,能如此清晰。

餓鬼道的修行,主干道倒是沒什么問題,只要不自己瞎搞,他便是此道絕對的正確。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清晰的看到,主干道又粗又大,筆直無比,可惜分支太少,枝葉太少。

因為除了自然而然覺醒的神通之外,他根本不敢瞎搞,就怕出問題。

如今借助地利,借助神妙,無盡的虛無,反窺自身,便能清晰的看到一些小問題所在。

他細細的填補,重新數里,主干的分叉上,開始慢慢分出一些分枝,新的嫩芽開始生長出來。

而重看煉體修行,從根基開始梳理,去蕪存菁,剔除掉氣血之中,肉身之中,往日里窺視不到的雜質。

反窺所有的竅穴,反窺血海,不斷的梳理,如同重修了一遍。

到了沒辦法繼續精煉的時候,氣血縮減到原本的九成五,但威能卻更強更加純凈。

默默修行,等到煉體恢復到原樣,他才以最清晰的視角,窺視到餓鬼到和煉體之道的聯系所在。

看起來聯系不大,氣血足夠強,可以溫養壯大陰神,而陰神壯大,也能反哺肉身,精煉氣血。

這一刻,余子清清晰的看到,如何二者相互牽連,同時進階了。

以氣血肉身的陽氣,洗練陰神,直到陰極陽生,陰神化作陽神,進階七階陽神境。

而大日煌煌,卻又能在這個過程之中,去蕪存菁,洗練掉不需要的東西,進階煉體七階無垢境。

這需要外力的壓力,生死的壓力,現在這些壓力不夠,只是能讓他看清楚而已。

余子清睜開眼睛,依然感應不到自在天和樓槐,但心神恬靜,意念不動。

那種虛無也沒法撼動他的內心。

等到虛無感越來越強的時候,余子清明白,這就是見到不死曼陀羅的必經之路。

繞不過去的。

孤獨與空虛,不是在充斥,而是在不斷瓦解,讓一切都變得虛無,讓他也變得虛無。

所以,他拿出了仙草老樁。

普普通通,如同一個木棍子一樣的老樁,在這片虛無之中,彷若一瞬間凝聚了所有的存在感。

血脈相連的感覺浮現,余子清便生出一種感覺,無論怎么虛無,無論怎么孤獨,他依然存在,他便是虛無之中唯一存在。

這一瞬間,他回頭望去,后方的火焰群山,又再次出現。

而他僅僅只是在這片荒野里,走出了不過三四里的距離。

他的身后,自在天擺出一個大字,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

“天魔王,你最好現在就弄死老子,不然的話,老子早晚要把你拉下來吞掉。

我家大人,何等位格,你這種被人踩在腳下的貨色,根本無法理解。

你敢殺我,我家大人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你果然不敢殺我。

你這種廢物,如何能擔任天魔王之位。

天魔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存續。

來啊,殺我,殺我啊。”

而另一邊,樓槐站在原地,一臉猙獰。

“老子走的是正道,就是正道!

人魔怎么了?人魔就不能走正道?

你們算什么東西,我大哥說我走的正道,那就是正道。

敢說我不是正道,我弄死你。

放你娘的屁,我用的就是正道手段殺的你,跟我出身有何關系!

出身又不是我能選擇的,爾等張口出身,閉口出身,連個魔頭都不如。

呸!”

余子清不知道自在天和樓槐遇到了什么,但看情況,應該跟他遇到的不一樣。

他遇到的是孤獨和虛無,一切都不存在的虛無,明明沒有什么東西壓過來,反而壓力更大。

余子清走上前,靜靜的等著。

等到樓槐開始有些癲狂的時候,他才手握仙草老樁,點在了樓槐的眉心。

樓槐的神色一怔,看到余子清,頓時一臉委屈的哭了出來。

“大哥,我走的就是正道,為什么所有人都非要揪著我出身魔頭不放。

就因為出身魔頭,無論做什么都該死么。”

“沒事了,我說你走的正道,你就是正道,誰拿這個說事,我就打死誰。”

余子清難得見到樓槐如此脆弱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了幾句。

等到樓槐恢復過來,余子清才走向那個像是被困著的自在天。

這家伙一臉桀驁不馴,眼神里充斥著鄙夷。

“老子是天魔,這點折磨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真是跟不上時代了。

天魔王,有本事你去找個大餓鬼來啊,你去啊,你敢么?

呸,垃圾。”

余子清和樓槐看著自在天的樣子,饒有興趣。

這家伙叫的比誰都慘,可是就是硬氣的不服軟。

以前倒還沒注意到,自在天這么硬氣。

聽這意思,是被天魔王抓到了,正在施展各種手段折磨他。

說的也是,自在天可是被他親手收拾過的,天魔王那點只會有痛苦的手段,早過時了。

余子清伸出老樁,點在自在天的腦門上。

自在天看著周圍場景變化,似乎還沒恢復過來,依然是梗著脖子。

“嘿,你死定了,你敢化作我家大人的樣子,我家大人何等威勢。

必定會立刻生出感應,小鱉崽子,有本事就現在弄死我,不然我就看你怎么死。

你折磨我萬年有什么用,萬年過去,我家大人早就跟當年不一樣了。

你化作我家大人年輕時的樣子,還想嚇唬我?”

余子清伸出手,將自在天拎了起來,眼看他還以為沒回到真實,啪啪兩個大逼兜子。

“醒了么?”

“我醒你大爺,我什么沒受過,倆大逼兜子就想嚇我,來,繼續,加把勁。”

余子清嘆了口氣,樓槐在旁邊看熱鬧,笑的合不攏嘴。

“還天魔呢,就這?連真實和虛幻都分不清楚,哈哈哈……”

又挨了幾巴掌之后,自在天猶猶豫豫,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余子清和樓槐。

慢慢徹底恢復,回想起他在干什么了,便有些尷尬的恨不得用腳扣出一層深淵。

身為天魔,中招之后,竟然都分不清楚真實與虛幻了。

著實有點丟人。

“大人,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我陷入了幻境,被天魔王抓了,折磨了一萬年,他什么招都用過了,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我們繼續走吧。”余子清沒笑話自在天,轉身繼續趕路。

樓槐卻沒這顧忌,指了指自己。

“我比你先醒來。”

自在天撇了撇嘴,化作一縷黑煙,鉆進余子清的靴子里。

余子清行走了沒多久,就在荒野上看到一個人,盤膝而坐,已經化為干尸。

其身上的力量消散的一干二凈,但是法袍威能尚在,依然完好無損。

他的身前擺著一塊金冊,上面寫著幾行字。

“后來者謹記,覬覦仙草,不得好死。

若能看到此物,尚有回頭之機。

回去吧,那不是仙草,是死地。”

余子清不知這人是誰,估摸著是數十年前進來的那批人里的一員。

壽數將盡,覬覦仙草,為的就是拼死一搏。

只可惜,死的確是死了,最終連仙草的面都沒見到。

繼續向前走,遇到的各種枯骨越來越多。

有人族的,也有妖族,也有魔頭,看年代基本都是非常久遠的。

數十年內的,非常少。

而那些相對新鮮的尸骸,過半都是余子清從未聽說過的。

都是餓鬼們只感覺到人,卻沒看到是誰的那批人。

妖族的數量,倒是比預想的要多。

可惜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覬覦仙草。

老想著將仙草吞噬掉,瘋了吧。

也不知道這些錯誤的消息,是怎么一直流傳著,而且還有這么多人都對此堅信不疑。

果汁說,不死曼陀羅脾氣不太好,真是一點都不假。

僅僅只是在必經之路上弄的東西,就坑死了大批的強者。

看那些骸骨的跨度,少說也有幾萬年了。

那當年不死曼陀羅,到底是為什么離開了這里?

總不至于是專門出去釣魚吧?

那就不是脾氣不好了,而是主動去使壞。

看來看去,還是自己家的果汁好,對比之下,簡直就是博學多才,專心學習,從不搞事情的大家閨秀。

余子清收攏了一路上遇到的尸骸,只能草草先裝起來,回頭再處理。

越過了這片死寂的荒原,前方有一條大河化作明顯的分界線。

大河的另一邊,開滿了血色的花朵,妖冶詭異,乍一看,像似有無數只蒼白之中透著青色手,在輕輕擺動,隨風起舞。

一眨眼之后,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不死曼陀羅,我乃仙草老樁之主。

我已助光陰的故事走出下一世。

這一次來,是想請你幫點小忙。”

余子清喊了一聲,聲音向著遠方回蕩而去。

大河奔涌,對岸的無數花田里,一陣妖風吹過,大片血色的花瓣墜落,被風卷著向著這邊飄來。

花瓣相互簇擁變化,化作一只只蒼白的手臂,一只收抓著另一支的手臂,飛速交織,化作一座手臂組成的長橋,橫在大河上。

看起來很給面子。

余子清拱了拱手,手握老樁拂塵桿,踏上手臂組成的長橋。

一瞬間,便見余子清的左腳里,自在天慘叫著飛出,倒飛了出去。

落地之后,連身形都有些無法凝聚,不斷的冒出黑煙。

樓槐一個激靈,連忙跳了出來,幸好余子清這次先邁的是左腳,讓自在天淌雷。

“大哥你去吧,我們在這里等著就行。”

樓槐乖巧的后退,自忖他們這身份,很顯然不夠格讓仙草迎接。

這還真不是人家在針對他們。

余子清踏上手臂組成的長橋,感覺就像是踩在真正的手臂上,一種詭異又別扭的感覺不斷浮現。

偏偏他非常清楚,這地方肯定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度過,飛過去是肯定飛不過去的。

走到了中間的時候,手臂組成的長橋,驟然崩碎,化作花瓣。

余子清的身形,直直的向著河中墜去。

什么神通,什么浮空都無法做到。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墜入河中。

墜入河中,沒有溺水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各種危險氣息,從四面八方壓來,彷若要摧毀一切。

余子清念頭疾轉,不明所以。

不死曼陀羅要坑他,沒道理吧,脾氣再不好,也不至于在表明身份之后,以這種方式坑死他吧。

有什么好處?

下一刻,各種致命且危險的氣息,瞬間灌入他體內。

他的肉身血肉,不斷瓦解,無論他如何抵抗,都毫無作用,總有有一種力量,可以去瓦解他的抵抗。

一個時辰之后,余子清化作骷髏,依然手握仙草老樁。

餓鬼氣息浮現,填補自身,讓他化出餓鬼之相。

最純粹的力量,又在消磨他的身體。

這一刻,余子清已經清晰的感覺到,餓鬼道和煉體之間的聯系,在不斷的加深。

若不是此刻力量消耗,他已經開始一起突破了。

他什么都沒說呢,不死曼陀羅就已經開始幫忙了?

只是這幫忙的方法,還有這速度,有點讓他猝不及防。

片刻之后,余子清肉身崩碎,一滴金血浮現。

滴血重生,從無到有,飛速的凝聚出新的肉身,完整的肉身。

意識恢復,余子清感受著周圍的環境,有些懵。

可是下一刻,就有一股力量,以不知什么方法,強行補上了他讀檔之后,中間缺失的部分。

他明白了這一切,周圍便浮現出一股力量,將他排斥出去。

他被彈飛出大河,落在了手臂組成的長橋上。

余子清有些無語,他還真有些不適應,有人快他一步。

他服下靈藥,繼續凝出新的金血。

他不知不死曼陀羅是怎么操控的,反正他肯定是不會死的。

本來還猶豫,要不要把果汁威脅的話說出來,現在看來,他什么都不用說,只是拿著仙草老樁來,就足夠了。

這邊剛凝聚出一滴金血,手臂長橋立刻崩塌,他又墜入到大河里,繼續承受那種可怕的壓力。

彷若那一瞬間,有無數強者,在一起出手,非要將他磨滅不可。

他的意識朦朦朧朧,連自己的身體都感應不到了,唯獨能感應到血脈相連的仙草老樁。

下一刻,他仿佛變成了不存在的第三視角。

俯瞰下去,只見一條黑色的長河,流淌而過,無盡的死亡氣息流淌其中。

一朵有花無葉,形如石蒜的血色大花,在黑河之中綻放。

余子清不懂,為什么不死曼陀羅會長的像石蒜。

下一刻,那花越開越大。

當這朵花大到看不到全貌的時候,余子清看到,其中一片花瓣上,承載的好似就是之前走過的那片孤獨荒野。

他就落在邊緣那片大花瓣底部的間隙里。

再次睜開眼睛,他又死了一次,又滴血重生了一次。

但是卻沒什么力量的消耗,仿佛有什么力量,在補充,為他付出了代價。

他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當再一次肉身與陰神,一起湮滅,再次靠著一滴金血重生的時候。

余子清感覺到,他已經進階了。

煉神和煉體一起進階。

以最極端的方式進階,徹底繞開了煉神和煉體高階的互相沖突。

因為他是在死亡之中進階的。

當重生的這一刻,二者的交集點,就落在了他身上。

余子清心中若有感悟,在不死曼陀羅的影響下,他哪怕神形俱滅,他也不會真的死。

只是在死亡的邊緣,反復橫跳。

不死曼陀羅的籠罩之下,不允許,他自己想死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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