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揉著腦袋,腦殼有點不太舒服。
他現在差不多明白了,濁世污泥海里,能不受限制傳出的,也只有各種負面的惡意。
對方這是借助惡意來傳遞信息,只不過一般人怕是感受不到真正有價值的信息,就先被那些惡意給淹沒了。
他本來沒想跟濁世污泥海里的家伙廢話,但他哪想到,隨口問了個敏感問題,對方竟然毫不猶豫的賣隊友。
這把余子清給整不會了。
哪怕聽那意念里傳來的意思,現在這個家伙跟逃出去那個家伙,似是有恩怨。
不過,按理說,他們這算是內部矛盾,都是被困濁世污泥海的難兄難弟,再怎么有恩怨,那也得等出去了再說,對于外人來說,他們就是隊友。
余子清沉默了好半晌,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倒不是因為不知道怎么說,而是因為腦袋里瞬間冒出來一大堆想法,一時不知道該選哪個。
里面的這個狗東西,竟敢拿惡意灌他,僅僅這件事,余子清就不能忍。
還有,想要忽悠他,那這不反向忽悠回去,余子清都念頭不通達。
再者,這家伙明顯跟逃出去的那個家伙有仇,賣隊友賣的這么痛快,八成也有借刀殺人的意思。
思來想去,余子清道。
“還有呢?具體呢?”
那個氣泡上的猙獰面孔這次就不說了。
余子清開口問,他便知道,余子清知道有人逃出去了,而且似乎還想知道對方的信息。
先說一句,表示我可以告訴你,這只是餌,至于更具體的,那就不可能直接告訴余子清了。
因為這是一個做交易的方向。
余子清感受著那龐大瘋狂卻又克制的惡意,將其剔除之后,感受到了藏在里面的小聲逼逼。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特么愛說不說,你覺得是敗類恥辱的貨色,說不定我還會看對方很順眼呢。”
余子清轉身就走,連黑土都不挖了。
當然,不挖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再繼續挖下去,挖的坑太大,濁世污泥海里的泥漿就會倒灌回來,說不定會把他給淹了。
還有,他備用的一大堆儲物法寶,基本快用完了。
他得留一點點備用,不能一口氣全部用完了。
余子清走的干脆,那氣泡上的臉有點急了。
這鬼地方八百年見不到一個人,能聯系上他們的人,都是有傳承的人,或者是意外找到傳承的人。
還有一個家伙,倒是跟外界又聯系,可惜那瓜皮太急躁了,被人算計了。
現在別說讓人做事了,那貨本身都成了被單方面的索取力量的工具人,以至于險些被氣破防,徹底淹死在沉淪之淵里。
而且,余子清說的的確不錯,在他們眼中的恥辱敗類,還真的挺像人族的。
那家伙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萬一怕他們報復,再跟人族沆瀣一氣,反過來打壓他們,他們怕是永世都無超脫之日。
只要時間足夠長,他們再也無法堅守意識,徹底沉溺在沉淪之淵里,便是注定的結局。
一想到這個,氣泡臉便隱隱感覺心里發寒,再看余子清昂首闊步離去的背影,頓時有點急了。
如今這里火海越燒越旺,范圍越來越大,岸邊幾千里之內,一個魔頭都找不到了。
他們沒法繼續守株待兔,等著下一個人來了。
于是惡意逸散,余子清又聽到對方小聲逼逼。
“別著急啊,有話好好說,我們可以討價還價,可以談嘛。”
余子清不為所動,還似是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腦袋。
“逃出去那人,跟我們不一樣,他是個軟蛋,臨戰遁入沉淪之淵避難,頗讓人看不起。
這次要不是我等幫他,他根本別想脫困,早就被其他人拖住了。
可這廝翻臉不認人……”
氣泡臉小聲逼逼還沒結束,就見余子清咬著牙沖了回來,一言不發的開始挖坑,引血焰。
一直到大片大片的血焰跟濁世污泥海碰撞到一起,發出一陣激烈的滋滋聲,余子清才停下手。
“惡念沖的老子頭疼,現在就把這里燒干,統統燒死!燒死!”
余子清的眼睛發紅,一臉猙獰,而后一揮手,一道道血焰飛出,落入到濁世污泥海里,炸的泥漿亂飛。
氣泡臉連忙閉嘴,不敢再繼續逼逼。
他生怕把余子清給逼瘋了,這位若是瘋了,不但很難再找到合適的對象。
而且,這位不顧一切之后,可能真的敢在這待幾百年,不停引動血焰灼燒。
氣泡臉的氣泡被一朵血焰刺激的炸咧,他也不敢露頭了,等到余子清發泄了一通,惡意都發泄出去了,他才再次悄悄冒頭。
而且這次,他也不敢廢話了。
反正交易什么的,下次再聊也行,這次只是給那個敗類找點麻煩。
只是一時沒忍住,開口就是交易,老想著逃出去。
于是,他小聲逼逼。
“他先是借給了一個人力量,盡可能的幫對方適應掌控,然后再動了點小手段,成功奪名逃出去了……”
氣泡臉逼逼了幾句,余子清直接打斷對方的話,冷笑一聲。
“不做交易了?”
“不做交易了,我就是想報復一下那個翻臉不認人的敗類而已,至于交易,習慣了習慣了……”
余子清念頭一轉,道。
“我跟那個家伙可沒什么恩怨,他也沒有冒頭,更沒有搞破壞,特別老實,我為什么要去主動找事?”
氣泡臉剛想說不可能,沉淪之淵里不可能有這人能耐得住這種寂寞。
可一想到那個敗類,氣泡臉就不確定了。
那個敗類還真有可能干出這種事。
“你想讓我幫你們去對付那個魔中敗類,總要給好處吧?
總不能我平白無故幫你做事吧?
就算是交易,哪有這種交易法的?
還是說你只是想坑我?”
“沒有沒有,交易都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氣泡臉連忙否認,有這想法也不能承認。
“聽你這意思,你對那個敗類很熟?”
“特別熟,大家一起在沉淪之淵里沉淪,誰不知道誰啊。”
“哦,那你先說說,把你知道的,有關這個敗類的一切,都告訴我。
我雖然跟那個魔中敗類沒什么恩怨,不過他一個魔頭,跑到我的地盤,總歸是他不對。
我要是見到了,順手解決掉他也不是不行。
我實力雖然很一般,但是當世最強者,過半都跟我有交情。”
余子清說的隨意,然后話鋒一轉。
“我對你們的祭法有點興趣,你可以告訴我點。”
氣泡臉心神一振,終于找到對方感興趣的地方了。
不錯,人族向來如此,有晉升捷徑,哪會視若無睹,用不用都得先了解一下,掌握一下,必要的時候作為后備的計劃,還可以用一下。
恩,這叫底牌。
用不用,底牌都必須要足夠多。
氣泡臉的念頭疾轉,有敗類的成功經驗在,他開始琢磨,這祭法到底要怎么動手腳,才能達成他的目的。
祭法本身,肯定是不能亂改的,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錯一點結果可能就會完全不一樣。
能動手腳的地方,有成功經驗的,也就祭文的語言了。
幸好現在的人族,不懂他們的語言了。
氣泡臉又忘了最初的目的,滿腦子琢磨的都是怎么效彷敗類逃出去。
余子清臉上帶著一絲期待,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當然,他壓根不在意祭法,他在意的是情報。
那個敗類的情報。
本來就沒想過這種事,畢竟,一個從濁世污泥海里出來的家伙,連對方叫什么怕是都很難弄清楚,更別說資料了。
哪想到,他果然沒看錯人,那家伙果然是個魔中敗類,魔中恥辱,連濁世污泥海里的其他家伙,都看他不順眼到極致。
氣泡臉這邊壓根沒想過保護敗類的個人信息安全,他張口就來。
想讓余子清幫忙找敗類麻煩,總得告訴敗類的情報吧,這東西壓根不算交易,是義務贈送的。
“那敗類叫。”
余子清眉頭微蹙,很顯然意念傳過來的名字,他無法理解,明顯是另一種語言。
聽不懂也無所謂,他記下了。
氣泡臉察言觀色,立刻補了一句。
“這敗類還有一個恥辱的人族名字,叫王子軒,當年,他其實還是挺強的,只是所作所為讓魔不齒……”
氣泡臉意念傳遞信息速度極快,小聲逼逼的語速也很快,繪聲繪色的將他知道的所有有關王子軒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本來就很出名,就知道不少事情,到了大家一起沉淪在沉淪之淵后,那都成了裸泳的人。
平日里保持不徹底沉淪,已經很不容易。
再加上風評冷靜的時候還好,可若是遇到沉淪之淵不平靜的日子,大家不徹底被淹死已經是極限,哪還會管其他。
天長日久之下,意念涌動,都是意念直接交流,連記憶都成了盔甲,穿在外面抵擋,哪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誰不知道誰啊。
只是氣泡臉說著敗類的事跡,余子清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他說的那些事跡,好像說的是一位神祇……
一位不喜歡溫暖,喜歡寒冷天氣的神祇,尤其是喜歡下雪天。
每年對方都會受到祭祀,祈求寒冬來臨之前,能有幾場大雪降臨,幫助作物度過寒冬,來年開春雪融了之后又能滋養作物。
而這位神祇,在大戰來臨之時,卻怯戰逃脫,一次被毀掉真身之后,竟然主動遁入了沉淪之淵,也就是濁世污泥海。
他都跳進糞坑里了,自然是無敵了。
再怎么看他不順眼,也不可能有人跳進去把他撈出來懲罰他。
于是乎,當年潔白如雪的神祇,化作了濁世污泥海里打滾沉淪的魔物。
余子清不動聲色,心里卻有點懵,但是更多的卻是恍然。
在他知道深淵就是神祇時代的世界之后,就已經生出這種想法了。
還有當初在安史之書的封印里,蝗神最核心的印記,被他吞掉了。
那個時候,他就不解,為什么他可以做到?
心里有猜測歸有猜測,可是現在卻真真切切的找到了實證。
神祇可以變成了魔物。
想來也對,祭之神都可以變成半腦殼餓鬼,憑什么不能變成魔。
但這些只是個例。
但重點是,他能吞噬魔物,還能吞噬蝗神。
豈不是說,神祇和魔物,本質上其實都是一種東西,一體兩面。
余子清想到了深海的那座石山。
神祇時代被掀翻,整個世界都被掀翻,那有沒有可能,這個掀翻的,比他預想的還要徹底的多。
比如,把神祇也跟著掀翻了,讓他們沉淪,墮落成了魔物。
余子清覺得深海海底的那座石山上,他沒看到的信息里,肯定就有這些東西。
所以,那座石山,就是釘死這件事的一件錨定物么?
余子清心跳加速,感覺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想要驗證這件事,那只有一個辦法了。
找到一個弱點的神祇,吞掉對方試試。
但這也有個問題,現在好像找不到弱一點的,正兒八經的神祇了。
能找到的,都是如同王子軒那個敗類一樣,化作了魔物。
難不成復活個消失的神祇,再把對方吞了試試么?
咦,倒也不是不行。
余子清一邊思緒飄飛,一邊聽著氣泡臉訴說。
氣泡臉眼看余子清似是都有些走神,有些不甚在意這些事的樣子,便準備簡略說點。
誰想余子清立刻斜眼瞥了他一眼。
“越詳細越好,越詳細成功的機會越大,你要是漏掉了什么,指不定就是最關鍵的信息,以至于最后功虧一簣。”
氣泡臉一聽這話,想想也對,就盡可能的詳細,把他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一晃好些天過去,氣泡臉說完,思來想去,的確沒什么可說的了,這才忽然發現,這一次余子清受到惡意沖擊好些天,依然面不改色,一點受到影響的樣子都沒有。
想到之前余子清裝作被惡意侵蝕,有些發狂的樣子,那多少是故意的。
但這不重要,能承受惡意最好。
若是承受不了,也沒資格作為脫困載體。
氣泡臉想到這,立刻止住思緒,再次告戒自己,這次只是給敗類找麻煩,剩下的事來日方長,下次再說。
賣完敗類的個人信息,氣泡臉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
“至于祭法,這東西可不是能隨意亂傳的……”
“我幫你們去找敗類的麻煩,你傳我你知道的所有祭法,其實還是我吃虧了。
那敗類能從這里逃走,還能利用你們,豈是易于之輩?
你只是付出一點祭法,甚至都不用付出力量,你占大便宜了。”
氣泡臉琢磨了一下,也沒敢直接反駁,他要說敗類是個廢物,豈不是說他們連廢物都不如?
不過例行的討價還價還是得有的。
兩人爭論了好一會,氣泡臉堅持,所有的祭法為代價,那就必須要讓敗類死,或者把敗類重新投入到沉淪之淵里。
而余子清說不可能,在濁世污泥海都死不了,哪那么容易對付,他去逼迫一下,讓敗類覺得勢單力薄,就會想辦法來救氣泡臉出去了。
最后氣泡臉不情不愿的應下。
雖然他其實想自己逃出去,他現在越來越覺得余子清實在太適合作為奪名之法逃出去的軀殼了。
思來想去,算了,先忍下,來日方長,慢慢來,不能把余子清逼急了。
最后達成一致,氣泡臉傳了余子清一半的祭法。
臨走的時候,余子清隨口道。
“好了,若是我想找你,又不能來這里,怎么辦?”
氣泡臉也沒在意,直接道。
“你借祭法,誦我真名,我便會與你聯系上,不過平日里,還是莫要隨便念誦真名,會被感覺到。”
然后他又用那種陌生的語言,念誦了一下他自己的真名。
“那王子軒怎么沒反應?”
“他不想理我,他只要感覺到召喚來自這里,就不會理。”
余子清心滿意足了。
這個瓜皮不知道被困此地多久了,竟敢告訴他真名。
從他順口賣了敗類的真名開始,余子清就察覺到,他似乎真的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哈……難道不知道,人族連天魔真名咒都研究出來了么,哪怕此咒法只針對天魔。
但起碼證明一點,人族有辦法利用魔物真名來對付魔物。
雖然真名這東西,對于不同魔物的重要性不一樣
,像天魔這樣真名是致命重要的少,可對于其他魔物,真名也是很重要的。
而對于余子清來說,真名的意義,就是最基本的拔劍根基。
余子清笑瞇瞇的離去,氣泡臉也帶著期待,等著余子清下一次來,或者下一次聯系他。
他相信,余子清臨走還專門要聯系方式,肯定會再來的。
他不著急,等得起。
余子清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深淵,這次收獲不小。
他當然會再來,甚至還想把氣泡臉從濁世污泥海里拉出來,多好的試驗品啊。
當然,他現在要先試試別的。
回到了布施鎮,余子清坐在會所里喝著茶,周圍已經布置好了鎮魔大陣。
一口曾經用來關自在天的金屬箱子,已經打開,鎮魔符箓也準備好了三份。
甚至余子清一聲令下,立刻就能將深淵裂谷里數百萬餓鬼召集過來。
等到準備做的差不多了,余子清煮好了茶,驟然開口,吟誦起敗類那個無法翻譯出來的真名。
霎時之間,還在大乾逍遙的王子軒,樂呵呵的喝著酒,聽著曲,品味著佳肴。
他感受到,有人在吟誦他的真名,本來沒在意,因為最近沉淪之淵里,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歇的騷擾他。
他都直接屏蔽掉了。
現在又感應到其他的,他稍稍感應了一下,便微微一怔。
咦,不是沉淪之淵的那些蠢蛋召喚他?
而是此界的人在召喚。
此界竟然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王子軒頓時有點慌了,他逃出來有段時間了,愈發地調,但是知道的東西也不少啊。
至少他知道,有個東西叫天魔真名咒。
人族現在是整體拉胯了,但這不是人族的問題,是九階就是上限,沒轍。
人族里面可是有狠人的,他哪敢泄露自己的真名。
在人族這里廝混,用的都是王子軒這個人族名字。
可現在,當做不知道也不行,誰知道對面是誰,這讓他喝酒的心情都沒了。
他回到房間,閉上眼睛片刻,再次睜開眼睛的瞬間,回應了召喚。
他的目光彷若越過了空間的距離,落向被召喚之地。
然后,他的目光與余子清隔空對視到一起。
余子清露出一絲微笑,很是客氣。
“我該稱呼你為,還是稱呼你為王子軒?”
敗類沉默了,這就是個選擇。
“我叫王子軒。”
聽到這個回答,余子清知道,接下來還能談。
“我去過了深淵,去過了濁世污泥海,哦,你們叫沉淪之淵。
我本來只是去挖點土,有個家伙非要煩我,要跟我做交易。
讓我給一個敗類和恥辱找點麻煩,最好是將其重新丟回沉淪之淵里。
他一直以惡意襲擊我,混雜了大量信息。
包括你的真名。
但是呢,我覺得魔中敗類,魔中恥辱,還有人族的名字。
想來算是比較另類的,你不搞事,我為什么要找你麻煩。”
王子軒輕吸一口氣,他得承認一件事,他低估那些蠢蛋的愚蠢程度了。
但是現在聽余子清這么說,他竟然有種能理解余子清為什么要這么做的感覺。
“你想要做什么?我雖為魔,但是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也不想做跟他們一樣的事情。”
“我?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作為代價,你得告訴我,那個用惡意襲擊我,惡心我好多天的家伙的信息,我只是挖個土而已,平白無故被人惡心,還要被人利用,不能這么算了。”
余子清沒有完整的吟誦那個氣泡臉的真名,而是將其分成了好幾份,分別念了一遍。
“你可別說,你們一起沉淪,意識交融,記憶坦露,你卻不知道他的事情。”
余子清隔空看著對方的眼睛,摸了摸胸口,他懷中銹劍上的銹跡,已經開始脫落了。
看來氣泡臉賣隊友賣的很講究,竟然已經足夠拔劍了。
那好,氣泡臉做初一,人家敗類……不,人家王子軒憑什么不能做十五?
王子軒被余子清給整不會了。
這種事,他的確沒遇到過。
不過,若只是賣氣泡臉一點信息,他的確沒什么可猶豫的。
畢竟,氣泡臉這蠢貨,自己都把自己的真名賣了,那還有什么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