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急速奔跑,遇墻爬墻,遇坡爬坡,時而在屋頂上攀爬跳躍,時而在平地上狂奔如風。
但縱使如此,他和賞燈之地的距離,依舊遙遠!
而身后,卻傳來陣陣呼嘯,有一人速度迅疾,緊追不放。
秦易發力,將對方拉開,沒多久又被追上,相距僅有三四十米。
我特么,這人屬馬的嗎,這么能跑……秦易心中暗罵。
沒想到他體魄大成之后,竟有人能追上他的速度。
看來哪怕實力不凡,也不能小覷了天下英雄啊。
不過秦易隱隱能感覺到,身后那人只是能跑,實力卻是一般。
因為對方并沒有爬上屋頂,一直在地上狂追,可見對方的攀爬能力等諸多素質,都不甚強。
由此,他一邊急奔,一邊思索,是不是該停下來,干掉這家伙,再接著奔逃。
其余人與他至少相距上百米,若是干掉此人,不再被緊緊跟著,就能安然逃離了。
可秦易不敢賭。
若是此人實力尚可呢?
如果未能快速擊殺此人,只消對方拖上片刻,其他人追上來后,陷入五六十名好手的包圍,他必死無疑!
所以,秦易咬咬牙,只能急速飛奔。
突然,身后的腳步聲驟然加大,對方追的更近了!
不行,不能再跑了!
秦易目光一瞥,看到遠處有個小湖泊,湖泊邊上有座橋。
去那邊看看!
心思如疾電閃過,秦易頃刻改向,朝著湖泊飛速奔去。
他猛地加力,一邊急沖,一邊脫去外衣。
好在他追蹤時,多加了個心眼,在白袍外面套了件夜行衣。
緊接著,將臉上的面具也摘下,秦易將這兩件物品放入系統空間中,就霍地跳下屋頂,朝湖泊迅疾沖去。
剛剛繞過一棟屋宇,赤心門徒正要發力急追,突然發現前方的屋頂上,并無人影!
猜到對方改向了,他驀然四望,發現不遠處有個湖泊,就朝那邊追去。
跑到湖畔邊上,看到有座小橋,橋上有兩人,一男一女,靠的極近,似在談情說愛。
他皺起眉頭,懶得理會,扭頭四下張望,并無人影,只能轉向,朝著另一側追去。
橋上,秦易連連喘息,不時望向身旁的女子。
來到這里,他發現此湖是死水,沒有與任何水流相連,沒有活水流進來,這里的水也無法流出去。
所以他想潛入湖中,順著河流逃脫的目的,徹底破滅。
但此時,他無法在逃了,身后已傳來腳步聲!
千鈞一發之際,秦易只能站在女子身旁,挨的極近,裝成情侶的模樣,希望能騙過來人。
但他知道,自己是在賭!
被人突然靠近,莫說是女子,就算是男子,也會大驚,接著斥責,所以他猜到,待會必定會暴露!
可誰曾想到,此女竟然平淡如初,對于秦易的到來,她沒有太大反應,只是轉頭輕望,微微一笑,就回過頭去,繼續觀賞波光粼粼的湖面。
那一眼,仿若星辰!
秦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女,只能用極美來概括。
臻首娥眉,膚如凝脂,五官精美如謫仙,美目盼兮,星光點點,巧笑倩兮,動人心扉……
月光下,湖面,橋邊,一襲白裙,如瀑青絲……匯成絕美的佳人望月圖景。
對方恬淡安然的氣質,讓秦易焦躁的內心,霍然沉靜。
他心中生起歡喜,沒想到此女竟如此淡然。
自己突然靠近,她只是美眸一瞥,并未驚嚇,也未尖叫,這氣性……不知是大大咧咧,沒有防備,還是沉穩大氣,無所畏懼。
但不管如何,至少眼下,他沒有立即暴露,實乃好事!
唰唰唰聲響,數十名被拉開距離的赤心門徒,也追了上來,看到橋邊有兩人,居中的黑袍男子微微皺眉。
此時,已有些許追到前面去的人,回返過來,低聲匯報,“香主,沒有找到人!”
連續幾人回來,都如此說,黑袍男子看著秦易的目光,愈發狐疑。
片刻時間,那個偷聽的賊子逃不出去,一定就在附近!
沉思片刻,他邁步朝秦易走去。
秦易努力平定喘息,五感全力發散,感知身后的動靜。
他能感覺到,身后站著數十名赤心門徒,正緊緊盯著自己。
由此,他心中微急,不知道會不會被對方看穿。
如今,對方五六十人已經匯聚于此,若是被識破,將會是一場血戰!
他已決定,待會戰起之時,一定要跑遠點,莫要連累了身旁的女子。
突然,聽到腳步聲,秦易身體驟然一緊,怎知身旁的女子,卻微微笑了笑。
她美眸一轉,瞟向秦易,眼中有著些許神情,最明顯的是……你有危險了哦。
從此女的明眸中,秦易察覺到這個神色,不由心中一驚。
此女已經知道他的處境了?
那她與自己同處一起,為何不驚不懼?
竟然也沒有遠離!
如此氣性……秦易隱隱猜到,此女必定來路不凡!
“此處黑燈瞎火,為何不去賞燈?”走到近前,黑袍男子緊緊盯著秦易,沉聲問道。
頗有質問的感覺。
黑袍男子的手,已暗暗握住了袖中的短刀刀柄,只要這名白袍男子稍有不對,他就立即出手!
身后的數十名赤心門徒,也稍稍靠近了些,緊盯秦易,暗自戒備。
身子緊繃,秦易不知該如何答話。
不論他如何回答,只要身旁的女子說聲不對,就會頃刻暴露。
所以他做好了,從系統空間中拿出武器的準備!
怎知,一直恬淡安然的女子,突然出聲了,聲音輕柔而充滿磁性,有種令人信服的感覺,“燈會還未開始,無須急著去看。”
一邊說著,女子輕步上前,靠近秦易,輕輕挽住了他的手,帶著秦易面向黑袍男子,輕笑說道,“此處幽暗,適合我倆相處,不是嗎?”
看到白裙女子的面容,嬌媚無邊,縱使黑袍男子滿心煞氣,也禁不住怔了一下。
回過神來,他連忙望向秦易,發現對方的臉上帶著輕笑,并無驚惶,也沒有氣喘,不像是偷聽的賊子。
他們一路狂追,到現在都有些氣喘,若是面前這人乃是偷聽之人,不可能恢復的如此之快。
心中的狐疑少了些,但黑袍男子生性多疑,不可能頃刻就打消,因而看向秦易,想聽聽對方如何說。
說不定一出聲,就能聽出他是否驚惶,是否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