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深水灣79號。
“你說你怎么會心血來潮想到給我拜年,原來是給我送上這樣的‘大禮’!!”
書房里,李黃瓜陰沉沉地看著李澤凱。
“細佬啊,你之前找我借錢不是說好要平倉咩,怎么反而越陷越深呢?”李澤巨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但很快消失無蹤。
“我,不,是整個空頭都特么中了陸飛這個衰仔的計,今天故意示弱,讓所有人,包括我誤以為上漲到頭了,馬上就要往下跌,于是、于是我就……”
李澤凱一時語塞,說不下去。
“于是你不但不平倉,還加倉!蠢!”
李黃瓜怒道:“你知道現在是什么局面嗎?是軋空!跟去年大眾股票同樣的逼空!”
“老豆,可能情況比大眾還要糟糕!
李澤巨語氣認真,“當時的流通股和空頭倉位之差不過7.1,這一次企鵝,流通股只有7.2,空頭倉位卻有21.8。”
接著嘆了口氣:“細佬,這完完全全是裸賣空,不出意外,不管是大股東還是小股民,肯定不會拋售,越來越多的股民會沖著軋空,加入做多隊伍,現在企鵝才漲了15.6,明天就可能漲156了。”
“156?至少200!”
李黃瓜恨鐵不成鋼,“華爾街、香江那么多大機構、小機構哪個不想止損逃命!”
李澤凱臉色黯淡,低下了頭。
李黃瓜惱怒道:“你就不能給我省一點心,我不求你能像陸生一樣那么優秀,但至少像澤巨一樣踏踏實實,什么也不要瞎折騰!”
李澤凱不服氣道:“我只是從企鵝那里拿回本該屬于我的那份!我有什么錯!”
“你沒有錯?那你還找我干什么?”
“我……我……”
“上一次,電訊盈科130億美刀的債務,是我以個人名義替你擔保,讓銀行給你寬限,分期付款。”李黃瓜氣不打一處來,“這一次,你自己犯的錯就自己承擔!就算是我的仔,我也不可能次次都幫你擦屁股!”
“老豆啊,都系一家人……”
李澤巨忙出來打圓場,就見李澤凱氣急敗壞,“我不是來找你幫忙的,我只是找你借錢平倉!你不借。大不了,我把香江電訊的股票、我名下的資產,全抵押出去!”
“你,嘶~”
李黃瓜氣得捂住胸口,面色蒼白。
“細佬啊,你不要再亂說了!”李澤巨趕緊給他遞上水,“幫忙也好,借錢也好,你總得先讓我們知道,你到底需要多少錢,需要買多少股票才能平倉吧?”
“我必須要買夠0.7的股票。”
李澤凱咬了咬牙。
“多少?!”
李澤巨嚇了一跳,就目前3500億左右的市值,也要24.5億,還特么是美刀!
李澤凱羞愧地復述了一遍,因為金融危機,雖然飛購上市讓港股復蘇,恒指上漲,但香江電訊的股價這些年蒸發了90,加上名下的電訊盈科、盈大地產,總資產一共——
17.54億美刀。
所有身家都不夠填,何況還有負債!
“你個敗家仔!啊!”
李黃瓜戴著痛苦面具,面色猙獰。
李澤巨嚇了一跳,讓李澤凱去喊醫生為由頭支走他,一副孝子模樣地拍拍他的背,“老豆啊,細佬闖大禍了,這件事該怎么辦?”
“果然,果然說的沒錯,不怕二世祖敗家,就怕二世祖創業。”李黃瓜臉色發青。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幫一幫他,老豆,是不是可以找企鵝的股東私底下交易啊?”
李澤巨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
“你想要的,那些大機構、小機構也想要,企鵝的股票那么搶手,那些大股東、小股東會輕易地轉手嗎?”
李黃瓜了解了一番企鵝的股東結構。
HIM、巴菲特、比爾蓋茨它們跟自己沒有任何交情,只能拜托匯豐、渣打等銀行的朋友,牽線搭橋,舍下臉皮去找貝萊德、黑石、富達等,要么含糊其辭,要么干脆拒絕。
眼下企鵝的股票,可不單單意味著發財。
更意味著人情債!
但凡是個人精,都想著如何利益最大化,哪怕是0.5,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醫生來了。”
李澤凱弓著背,不敢大聲說話。
李黃瓜思慮再三,“企鵝的股票,華爾街很多大機構、大基金也在搶,眼下看來,辦法只有一個。”
李澤凱抬起了頭,但一聽到去求陸飛這個王八蛋,下意識地抗拒,“不去!我不去!”
陸賊!奸賊!惡賊!狗賊!
害我害的這么慘,我就是破產,從樓上跳下來,也絕不向陸飛投降求饒!
“你以為丟的只是你的面子嗎?是我!”
“我要帶你去跟陸生負荊請罪!”
李黃瓜正眼都不想看這個不成器的二兒子,轉投看向大兒子,“財付寶合資公司簽約儀式在什么時候?”
李澤巨扶下眼鏡,“就在明天下午。”
第二天,日上三竿。
酒店套房里,陸飛被一陣陣電話鈴聲吵醒,昨天半夜才抵達香江,一粘枕頭就睡。
伸手抓起手機,就見有大量的未接電話和未收短信,來自貝爾斯登、美銀美林……
哦豁,全是華爾街巨頭,急了急了!
洗漱一番,穿著睡衣,坐在電腦前,等待服務員送餐的工夫,密切關注著美股的行情。
企鵝軋空的消息從新聞發布會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推特、臉書、reddit等媒體的空頭大軍里傳遍了,股民們紛紛上車,喊出——
只有宇宙才是我們的極限!
競價階段,股價已經快速拉升,迅速突破30、40、60,韭菜、基金、媒體們對企鵝的推崇已經到了白熱化。
做空的大小機構已經瑟瑟發抖,慌不擇路,一旦無法買入股票來平倉,空頭在交割日會自動爆倉,尤其是大機構,壓力空前巨大。
大機構和小機構同一起跑線的情況下,一定是小機構跑得快,因為手里的空頭頭寸少,船小好調頭,大機構的空頭頭寸太多,需要更多的股票來平倉,反而會被甩在后面,被陸老爺率領的韭菜大軍,狠狠收割。
這下不是打到月球了,是沖向火星!
“嗡嗡嗡。”
就在服務員推著推車進入房間,亨利保爾森打來了電話,陸飛掏出不菲的小費。
服務員感激地離開,關上門時,就見陸飛喝了口牛奶,說道:“亨利,有什么事嗎?”
“陸,恭喜你,企鵝這場多空大戰,你贏了!華爾街現在到處提到你的名字!”
亨利保爾森笑容滿面。
“哈哈,謝謝,不過你也應該高興,三體基金購入企鵝股票的錢,來自客戶管理資金的一部分,這次殺空的收獲也有你的一份!”
陸飛拿起無菌蛋,往空杯里打,這個秘方是從李小龍傳程龍,程龍傳史泰龍,史泰龍再傳笛龍,這些天操勞過度,得好好補補。
“哇哦!陸,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亨利保爾森笑得更大聲,“沒想到,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竟然讓企鵝的股價硬生生漲回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你了。”
陸飛聳了聳肩,“只是運氣好而已,華爾街空頭們太貪婪了,徹底激怒了散戶們的怒火,正好宣泄在企鵝上,是散戶把企鵝抬到了這個高度,說真的,我要感謝散戶的支持。”
“運氣?不會吧,你肯定是有計劃、有組織、有預謀,要不然也不會有《大空頭》,也不會請來巴菲特,你是不是早想好坑空頭?”
亨利保爾森把眼睛瞇成一條縫。
陸飛撇了撇嘴,什么叫‘坑’?
資本家的事能叫“坑”嘛,這叫“劫富濟貧”,叫“正義執行”,只許華爾街割韭菜,還不許韭菜們吃華爾街的肉,喝華爾街的血?
亨利保爾森很是無奈,“可你不屬于散步,你屬于華爾街,只講團結,莫講分裂,我想你能不能就放他們一馬呢?”
“噢,原來你是給他們當和事佬啊。”
陸飛一口把整杯生雞蛋喝完。
“是的。”
“呵呵,你覺得我會同意嗎,亨利?”
“陸,大基金會影響到整個美股甚至保險業,華爾街好不容易才從次貸危機的泥潭里爬出來……”
“那是我讓他們來做空企鵝的嗎?是我讓他們追加保證金跟我們打多空戰的嗎?是我讓他們不平倉嗎?亨利,‘惡人所設的網,自己必陷在其中’,這是《圣經》里說的吧?”
“沒、沒錯,可是……”
“如果這次不是企鵝,企鵝背后沒有我,我的背后沒有散戶,你不覺得他們就得逞了嗎?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跟企鵝嗎?”
“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但罪魁禍首是那些中小基金,大機構只是跟風,你要出氣就出在中小基金上,哪怕讓基金經理死都沒問題,但大機構,能饒過這次,冤家易結不易解。”
“所以亨利,你想讓我輕易地把企鵝的肉割出來喂它們,是這個意思對嗎?”
“陸,不是輕易,他們愿意出錢。”
“亨利,我還是不明白,你是高盛系的,為什么要管貝爾斯登、城堡資本這些機構的死活?企鵝逼空對你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我是為了美利堅的金融秩序考慮。”
“亨利,你是前部長,不是現部長,不要為這些操心。”陸飛道,“我記得你是猶太人,難道不贊成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咳咳,其實,其實高盛也做空了。”
“什么!!”
陸飛假裝勃然大怒,“howdareyou!”
亨利保爾森連忙解釋,這一切都是在大衛所羅門和約翰沃倫德倫不知情的情況下,是日裔副總裁指使旗下的對沖基金,私自干的。
緊接著說出處罰結果:“最后瞞不住,才坦白,已經得到嚴厲的內部處罰,而且要承擔司法責任,以后絕不會出現在華爾街。”
臨時工是吧。
陸飛笑道:“亨利,別什么黑鍋總讓霓虹人背?你覺得我會相信他們不知情嗎?”
“他們倆確實不知情,你是高盛的股東,你也知道高盛的業務是有分工的,大衛和約翰最近一直在忙希臘和歐元區的債務危機的問題,根本不可能,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亨利保爾森信誓旦旦地保證。
“我可以相信你,亨利,我也可以相信他們不知情,但我絕對不會原諒高盛,反正高盛有那么有能耐,為什么不去找巴菲特,找HIM,找黑石他們,他們難道不同意嗎!”
陸飛嘴角微微上揚。
“咳咳,你們企鵝不是有規章制度嘛,股東對外轉讓股份,必須經過半數以上股東的同意,而且支持企鵝以及其他股東優先回購。”
“啊!差點忘了,我就是半數!”
陸飛笑著拍了下腦門,自己持有49.2,再加上約翰保爾森、巴菲特,以及鹿化騰等團隊的股權,已經超過三分之二。
即便是HIM想賣,也必須他點頭!
HIM也不敢多賣,事先得到陸飛暗戳戳的威脅,敢超過5,先剝奪個董事席位。
HIM尚且如此,其他小股東就更不敢。
“咳咳,陸,高盛的倉位比較深。”
亨利保爾森清清嗓子,打個商量。
“有多深?”
“大概有4.4吧。”
“確實很深,大衛和約翰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亨利保爾森吐了口氣。
14.6的缺口,巴菲特、貝萊德、黑石、約翰保爾森等最多能掏8.9,HIM也只愿意掏5,美其曰:看好企鵝的未來,相信市值能沖萬億美刀,不希望一次性減持太多。
就這,還差0.7。
而這13.9,并不會全分給貝爾斯登、美銀美林、高盛、摩根利丹士,最多分到2.32,也就是還差2.08的企鵝股票。
“想讓我同意,可以啊,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讓約翰、大衛親自到我的面前,帶上特么的誠意!還有,帶上那個日裔副總裁!”
陸飛語氣里透著不容拒絕。
“嘟嘟嘟~”
電話的聽筒,隨之傳來一陣忙音。
亨利保爾森嘆了口氣,看向一直旁聽的大衛所羅門,“都聽到了嗎,你最好現在馬上訂張去香江的機票,馬上去見他!”
“你覺得給他道歉,他就會收手嗎?”
大衛所羅門心有不甘。
亨利保爾森道:“你說呢!去道歉,去投降,去求他,哪怕跪在他的面前,哪怕是跳樓,你也要在他同意以后再跳,明白嗎!”
“我可是高盛是CEO。”
“這就是你特么做空企鵝的代價!我說什么了,為什么還要跟企鵝做對!愚蠢!如果你還想保住你的CEO位置的話,我就照我說的去做!帶上那個替罪羊,馬上去香江!”
亨利保爾森破口大罵。
大衛所羅門縮了縮頭,就在此時,約翰沃倫德倫推門而入,帶了個驚人的噩耗——
做空機構哀鴻遍野,瀕臨爆倉!
當企鵝的股價沖上了300美刀,CNBC的推特上發表了這么一條新聞,香櫞、梅爾本等機構相繼放棄做空,已經全部平倉空頭頭寸。
本以為能讓多頭的攻勢減弱,萬萬沒想到在推特、油管、臉書、QQ等媒體上,立馬就被一群人戳穿,是詐降!是假死!是陰謀!
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持有企鵝股票的多頭著急,以為空頭大規模出逃而紛紛拋售。
但事實上,高盛、梅爾文、貝爾斯登這些大機構那么大的倉位,不可能說平就平。
詐降的舉動,激起多頭的強烈不滿,尤其是散戶大軍,揚言堅決不賣股票。
空頭罪大惡極,必須死透!
于是乎,周二當天收盤,企鵝的股價已經從236.6美刀,暴漲到了455.74美刀。
企鵝的總市值達到了6742.3億美刀!
已經超越了美股,甚至全球任何一家企業,毫無疑問地成為世界第一市值的公司!
空頭徹底崩潰,不是坐飛機,就是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前往香江的機票已經賣光了。
陸老爺!
華爾街的青天大老爺!我們錯了!
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你快回來,跳樓因你而精彩!
只要陸老爺您愿意放我們一馬,跪下來求您都行!給您當兒子都沒問題!爹地救我!
感謝老夫水土不服就服你的100起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