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還有大量的拍賣品,但圣女決定離開。
走之前,在拍賣場的內屋,阿綠用圣女的靈石把丹爐拿了回來,看著龐大的丹爐,圣女摸了摸,而后又收了起來。
她根本就不會煉丹,買來做什么呢,這個丹爐對她來說可以說毫無用處。
此時打道回府,在自己屋內,圣女興致不高,兩個侍女也跟著興致黯然。
突然,圣女站起身,這就要離開。
阿綠與阿英連忙跟上,阿綠開口問道:“主子去哪里啊。”
圣女看了眼阿綠,開口說道:“去找李師兄。”
“啊?”
阿綠有些不解。
圣女此時給阿綠解釋道:“殺了他威風這已經夠了,但這個丹爐我有用不到,還是給他吧。”
“哦。”
阿綠此時低頭。
忽然一邊的姐姐阿英開口說道:“主子,可不能白白給他。”
圣女莞爾一笑,摸了摸阿英的頭發:“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當然是要賣給他。”
“哦”阿綠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話。
圣女好笑的摸了摸阿綠的頭發。
此時帶著兩個侍女朝李清的住所趕去,圣女在途中思索了許多話術,想著到時怎么給李清講明白,不過還沒想明白,李清的住所已經到了。
讓阿綠去敲門,李清正好在屋。
在沒拍到丹爐之后,李清就回了自己屋,這會正在修煉,聽到敲門聲于是起身去開。
看到門外站著的幾人,李清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當初罵小竹是臭鳥的幾人,此時小竹也在屋內,看到門外的幾人,尤其是阿綠,頓時鳥視眈眈。
“你們?”
李清此時開口問道。
“李師兄,我們先進屋說吧。”
圣女開口說道,這會看到李清站在門外與她們說話,她也有些無奈,好像她們與李清的關系,不那么的好,李清這會似乎都沒有邀請她們進屋的想法。
在圣女開口后,李清一笑,邀請圣女幾人進了屋。
不過進屋后,李清的房門依舊敞開,圣女無奈的給了阿英一個眼色,阿英將門關了起來。
“你們今天是有何事?”李清奇怪的問道。
圣女此時想了想,開口道:“李師兄,還請你別怪罪。”
“怪罪?”
李清有些奇怪,心道我如今連你們幾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有什么可怪罪的。
而圣女沒有多說,看著李清的屋內,手指一動,將子午煉丹爐放在了一處空曠之地,李清看到丹爐陡然出現是心里一驚,而后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看著放在地上的丹爐,圣女說道:“李師兄,還請你別怪罪,其實丹爐是被我拍下了,但對我沒有用處,你要想要的話,還是兩萬靈石。”
圣女本來想說些自己為什么要買下丹爐的話,但想來想去都絕對這樣說不好,于是就干脆直接的說了出來。
而李清此時看了看地上的丹爐,又看了看面前的圣女三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來你們是...哦,我明白了。”李清開口喃喃自語說道。
他此時已經看明白了,心道這三人肯定是拍賣場的。
想到這,一切都說的通了,肯定是在拍賣場給自己拱火后,見自己不跟,她們自己給玩砸了,此番前來,是還想自己買下,以彌補損失的,看來之前自己并沒想錯。
此刻,李清又將圣女幾人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圣女見到李清的目光有些奇怪,搞不懂他為什么要這么看著他。
李清開口說道:“我一向認為宗門坊市應該是公正經營的,此番做出這種事實在是不該,不過你們要是愿意賣,我自然是會買的。”
聽到李清的話,圣女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怎么又扯到坊市經營上去的,這其中又有什么關系。
忽然圣女心念一動,心道李清是不是誤解了什么。
看著李清,圣女開口道:“李師兄,你說的坊市我可聽不懂。”
“哈哈哈!”
李清大笑了兩聲,到這時還在裝呢,不是坊市是甚,誰會把三萬靈石買的丹爐兩萬買給自己呢,這豈不是傻。
“誒,你可別亂想,我們主子是故意買下丹爐的,教你好看。”阿綠此時在一邊說道。
阿綠說完,李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又是何意。
圣女此時不說話,阿綠繼續說道:“誰讓你不給我們主子回信了,問你詩標題你還不回,哼!這番知道我們主子的厲害了吧!”
“這...”
李清心里震驚不已,這怎么又扯到詩了,而要這么說的話,那些信是面前的幾人發來的?
但他們是怎么知道是自己寫的。
忽然,李清想到了上次她們還拿了自己詩作的事,心想恐怕就是從這方面去推出來的。
此時腦袋一轉,李清似乎明白事情的原委了,這么說是她們發現了那首詩是自己寫的,然后問自己標題,自己沒回,就故意在拍賣場買下了丹爐,這會又發現丹爐用不到,又要賣給自己。
不過李清心道,為了幾封信,就花這么多靈石買下,神經病啊。
不對,不對,李清又想到,她們莫不是來羞辱自己的?
盯著面前的圣女幾人,李清心里還有個疑惑,既然她們不是拍賣場的,那他們買下丹爐的靈石何在,這可不不是一筆小數目,難道面前的這個主子,是宗門的長老之女?
李清越想越覺得是,首先他從面前這女人身上看不出修為,而李清現在是筑基后期,能讓他看不出修為的只能金丹期以上,又或者有某種法器屏蔽了修為。要說面前的這個女子是金丹期,恐怕也不現實,金丹期怎么會這么小肚雞腸,跟自己玩這些,這么說她身上就有法器屏蔽修為。而有此種法器,又有這么多靈石,肯定身后有大靠山,說不定,是宗主之后代。
一時李清的腦子轉了無數個圈,將所有可能都想了個遍,面前的圣女看著李清此時是分外的奇怪。
他怎么不說話了呢,難道心里是生氣了?
圣女也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些過分,說來詩也不是寫給自己的,自己問不出標題就這樣,豈不是太欺人了。
圣女此時連忙開口道歉:“李師兄,對...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的。”
“不不不!”
李清連忙揮手,僅僅是幾封信,就讓自己拍不到煉丹爐,對于這等人,李清一向敬而遠之,對于這道歉,李清也是“不敢”接受。
“李師兄,我...”
圣女又要說些什么,但李清制止了她,看著煉丹爐,李清說道:“此個丹爐,要是你愿意賣的話,我當然愿意買,不過我會花三萬靈石買下。”
“為何?”
圣女心中不解。
李清此時沒有多說什么,取出了一個儲物袋,里面有著三萬左右的靈石,他拿著儲物袋對著圣女說道:“你看看數,里面是三萬靈石,要是你愿意賣,我就買了。”
此時看見李清手中的儲物袋,圣女直搖頭:“不,我兩萬靈石賣給你。”
“不不不,”李清再次搖頭,開口說道,“這怎行,我怎么能占你便宜,三萬就三萬。”
“我不能要。”
圣女又回絕道,在她心中,要是沒有她的參與,李清是會以兩萬靈石拍下這個煉丹爐,現在要賣自然要賣兩萬,要是三萬可是她的不對。
“那...那要不我拿點丹藥給你補償?”
李清此時見圣女執意不要,又開口說道,反正今天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占便宜的。
圣女見李清這么說,先是點了點頭。
不過見到李清接下來掏出來筑基期的丹藥,圣女又搖頭,李清的丹藥對她現在是無用,而阿綠與阿英也用不上,這丹藥要了也是壓儲物袋的東西,多了還費事。
“不要?”
看到圣女搖頭,李清有些搞不懂了,剛還要丹藥,怎么轉眼間又不要丹藥了,這是搞什么鬼。
“那你到底要什么?”
李清開口問道,而圣女一時有些猶豫。
過了不久,圣女想到李清的詩,心思一動,有了個好主意:
“這樣,你就給我兩萬靈石,然后你寫十首詩給我,就算抵消了。”
“寫詩?”
李清點了點頭,心道此個女子還是愛詩之輩,既然她不缺靈石,這樣的方式倒也行得通。
“要何種詩?”李清再次問道,他的腦中的詩多不勝數,想要什么有什么。
“隨便,都可以。”
圣女答道,她愛詩不假,但對于詩的種類沒有什么要求。
李清此時把圣女還有身后的兩個侍女打量了一番,他心想這詩得盡量寫的讓她們滿意,不然到時還不知出什么幺蛾子呢,畢竟這一首詩可“值”一千靈石。
想了想,要想讓她們滿意,恐怕得從她們身上入手。
圣女幾人的外表自然是不同多說,從頭上的頭飾李清也能看出來這幾人都未婚嫁,想到這,李清有了主意。
小女情懷總是詩,少年慕艾,少女懷春,寫點情詩總是錯不了的。
此時鋪開屋中的桌子,李清讓小竹為他壓紙充當鎮尺,他伸手一揮,大筆一揚,開始如泄山洪一般寫了起來。
他的前世好詩多不勝數,別說十首,百首都寫的出來。
當然了,情詩也不盡是表達感情,也有其他意味,但李清此時不管了,覺得大概錯不了,就寫了出來。
先是一首鵲橋仙,此首詩在李清前世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情詩中的情詩,李清心道這首詩寫出來,任這三人再高的水平都得滿意,日后贈予情郎更是貼切無比。
鵲橋仙: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鵲橋仙寫完,放到一邊晾干,李清取來新紙再次寫起,他卻沒看到,一邊的圣女及身后的兩個侍女此時在看到寫的第一首詩后,就漸漸紅了臉龐。
無題: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這是第二首詩,以一個女性的口吻寫出,李清心道這比第一首還適合送人,表達思念之意。這種詩要送出去,任憑那個小情郎都招架不住。
再次揮筆,小竹此時站在一邊,無比自豪的看著已經說不出話的圣女幾人,看看我家主人,多么有才!是你們能比的嗎。
第三首詩為離思: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這也是一首無比經典的詩,尤其是上句,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圣女看到這首詩后,將李清暗自打量了幾眼,一時身體有些發熱,伸手捂住了嘴。
至于身后的阿綠阿英,早已經不像個人樣,就如李清想的一般,少女懷春,這幾首詩把正值少女的阿綠與阿英看的是臉紅心燥,腳底心都發熱。
轉眼就是第四首。
相思: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此詩本意是懷念友人之作,但李清覺得這比情詩更有韻味,不比前幾首來的差。
當看到這首詩,圣女的腳跟都快軟了,一時眼中生出萬般柔意,身后的阿綠阿英更是不用多說,而此時在一邊的小竹,更是無比自豪,將頭揚的比天高。
接下來第五首卜算子: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首詩李清寫出有些遲疑,只因其中的長江一詞,忽然他心中又已釋然,玄千大陸無比之大,他好像以前就聽到長江的名字,在這方世界也是有長江的,寫出來并不突兀。
至于這首詩,比起前幾首來更為真摯,實屬難得的好詩。
五首詩寫完,李清正要提筆寫第六首,忽然圣女開口制止了他:“李...李師兄,夠...夠了。”
“夠了?”
李清奇怪的朝圣女看去,明明十首,這才寫了第五首啊,怎么就夠了。
“李師兄,這些詩可以了。”圣女紅著臉說道,他不敢讓李清再寫下去了。
李清聽到這話,有些被突然打斷的不快,他這會寫的是興致大開,接下來還有什么:“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等等等等的詩,這怎么就夠了呢。
李清不知的是,圣女此時是待不下去了,李清的詩讓她有些難以自制,要是再讓李清寫下去,恐怕要當場出丑了。
“走吧。”圣女開口說道,然后帶著臉已紅的像烙鐵的兩個侍女離去了,而她自己也是不差,只不過這會硬是壓下去了。
她們走的很快,李清在身后連忙喊道:“靈石沒拿呢?還有詩呢?”
“讓小竹給送來。”
圣女的聲音遠遠傳來。
而后李清不解的看著地上晾干的詩和放在屋中的煉丹爐,以及還放在一邊的儲物袋,心說,這都什么事啊!
圣女離去不久,李清就將幾首詩卷好掛在小竹爪子上,又讓小竹抓好儲物袋,讓它給送去。
小竹振翅一展,沖天而去,而李清此時卻滿面欣喜的打量起了煉丹爐。
摸著煉丹爐冰涼的爐身,李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用此爐開始煉丹。
卻說小竹,在帶著儲物袋以及詩作來到隱秘之地后,轉了一圈發現圣女幾人正在洗浴,因為之前被說流氓鳥的事,小竹沒有去直接找圣女幾人,而是直接將儲物袋以及詩詞放在了圣女的臥室之中。
在圣女的臥室之中,小竹放好東西,而后卻發現了另一個東西,那是圣女換下的衣服。
小竹看了看,張嘴說道:“明明你才是流氓。”
說完小竹振翅飛走,驚起了一片樹葉之聲。
夜晚,圣女獨自一人坐在房中,靈石儲物袋撇在一邊,她正將李清的幾首詩翻開細看。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看到第一首詩,圣女就有些受不了。心道這個李師兄怎么這般厲害,做出的詩真是讓人看得欲罷不能,這等好詩別說見過,就是之前聽都沒聽過。
又拿起其他幾首,圣女看了后,一時如白天一般臉紅胸悶,即使是在自己臥室,她也不敢多看。
想要把詩掛起來,卻不知掛到何處,只能暫時收在了床下。
望著床鋪的帷幔,圣女心里十分的不解:“我只是要他寫詩,她為何要寫這種詩呢,難道...”
這夜圣女無眠,而李清也是無眠。
他在煉丹。
有了此個煉丹爐,李清自然要立刻試驗一番,在小竹回來后,小竹在一旁噴火,李清開始煉制了起來。
不過他這次煉的只是最低等的丹藥,蘊氣丹。
這說來,新丹爐就和李清前世的汽車一樣,前期需要磨合,讓丹爐適應溫度,等磨合的差不多了,之后再煉制更難練的丹藥,丹爐也會用的更加順手。
蘊氣丹對于如今的李清來說,堪稱易如反掌,不一會就煉好一爐,將藥膏壓成丹丸,成功率在九成五。
這等成功率說出去,恐怕要把一眾丹師羨慕死。
這夜,李清從蘊氣丹入手,一點點提高煉制的難度,等到第二天天明,他已經在煉制玄元丹了,對于丹爐也使用的更加得心應手,而有了此丹爐,就如李清之前所想的一般,以后再也不用去丹房了。
至此,李清開始做了十足的宅修仙者,每日修煉煉丹都在屋內,除了去丹鋪外,其余時間他通通不離屋。
如今的李清128歲,在朝霞山的眾多修仙者中,不算年輕,但也不算老。
這等年齡配他筑基后期的修為也是正好,不過要是能突破筑基圓滿,以這個年齡,可是絕對的天才。
前兩天,李清的鄰居孟一師兄剛度過他的200歲壽誕,李清還送去了一份賀禮。
而孟一師兄,時到如今,卻還是筑基后期。
在壽宴結束后,李清還和孟一師兄單獨說了一會話,孟一師兄言語間無不透露著心灰意冷,不過他也早有了其他打算。
孟一師兄告訴李清,他決心要找個道侶,繁衍后代。
他這輩子突破是難了,但以后的后代可說不定,只要出個天才,就能將他的修仙事業傳承下去。
對于孟一師兄的這個想法,李清也表示認同,筑基期多不勝數,但能達到筑基后期的寥寥無幾,更別提突破金丹期。
不止孟一師兄,據李清所知在玄道門這種現象多不勝數,基本上到了筑基期突破無望后,大多修士就會繁衍后代,期望后代能夠繼續修煉。要是后代爭氣,就會漸漸形成一個依附在玄道門的修仙家族,而玄道門對此也是非常歡迎的。
當然了,不是修士的孩子就一定有靈根的,這是誰也說不準的事,修士后代有靈根,只是比普通人的幾率大了一些,后代沒有靈根,那也是非常常見的事。到了那時,自然是沒有修仙家族的,等到修士死后,這一脈就會離開玄道門,進到凡俗之中繁衍后代。
所以為了提高靈根的幾率,修士結婚都是找修士的,找凡人的情況非常少,幾乎沒有。
而說起道侶的標準,以孟一師兄的條件來看,不像其他修士只能找練氣期的女修士,他應該能找到一個筑基期的女修士。畢竟他今天不過200歲,還算年輕,筑基后期的修為也是夠看,日后說不定還能突破,相比那些老朽的筑基初中期算是個香餑餑。
只要孟一師兄有這個想法,找個女修士應該是不難的。
果然,沒出半年,李清就喝了孟一師兄的喜酒,女方是一個一百三十歲的筑基女修士,還算般配。
說起來,在玄道門內修士結婚都偏大,畢竟玄道門非常的安生,大多修士只要安穩在宗內,都能活到應有的歲數,所以百歲以前結婚的幾乎是沒有的。
酒席上,李清被孟一師兄敬了好幾杯酒,一時還有些離別的感慨。和單身時不同,修士結婚后,就需要搬出朝霞山,不能再在山上居住,也會失去真傳弟子的身份,這也是一個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