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啊,打牌都作弊的人著實沒有出息了一些。”顧北辰對著許樂手邊那一堆硬幣牌一陣點評。
不過許樂也覺得他點評的很對。
“我平時很少認同你的,但現在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打牌都作弊,這樣的人著實沒有意思,能不能把你那張蜘蛛還給我?”
聽到許樂的問話,顧北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黑之牌蜘蛛,他也有點疑惑。
為什么許樂那邊的牌全部都是硬幣,只有自己抽的這張不一樣?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幸運之子?
“為什么我這張不一樣?你作弊的手法沒到位?”
“不一樣?呵。”許樂把剛剛拿回來的蜘蛛翻了個面,再翻開時,這張牌也變成了硬幣。
顧北辰盯著眼前的這張硬幣牌看了一會,沉吟了幾秒之后才說道:
“我承認我沒看清楚,這牌怎么就變了,你動作再慢點。”
許樂:?這個人是不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你覺得卡牌變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難道不有趣嗎?好吧,我對紅月術士的了解不夠多,你是什么時候換掉卡牌的?”
“我從來沒有換過這些卡牌。”
許樂將所有的牌收起,然后單手一次性反轉過來,讓牌的正面朝上,于是這些牌就變成了一幅正常的牌。
然后許樂又把牌反過來,低聲道:
“我們是否應該殺死所有的紅月圣殿術士……”
再翻開牌時,翻開的卡牌又是一樣的結果白之牌硬幣。
“和剛才的占卜結果一樣?”
“是啊,一樣。”許樂接下來又翻開幾張牌,居然還是白之牌硬幣,隨著他翻開牌的數量越來越多,副駕駛上又呈現出了一對硬幣牌的情況。
這一次他的動作真不快,因為另外一只手還在開車的緣故,所以許樂一直都是在單手操作這些事情,顧北辰看的很清楚。
“卡牌改變了!”
“是的捏,改變了!”許樂笑瞇瞇的說道。
“我雖然不是紅月術士,但我也知道古音多卡牌占卜結果的改變,會影響術士晉升的,尤其是對自己產生懷疑的時候,許樂……你沒問題吧?”
顧北辰看向許樂,雖然沒有明說,但他還是透露出了那么一丟丟關心的情緒。
許樂感覺到了這一絲的情緒,笑著說道:
“我能有什么問題?”
“可紅月術士不是都很在意古音多命運么?”
“呵呵,紅月術士確實很在意古音多命運……可我又不是紅月術士,命運算個勾八。”后面的這句話許樂只是埋在了心里。
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理解了夜煞話中的意思。
命運沒有力量,但卻可以干涉一切事物,左右一切向導,并且命運不會遵從古音多之子的規則。
這種干涉不僅僅可以影響到古音多生物,也可以影響到觸碰禁忌的紅月術士。
怪不得古音多卡牌占卜這種能力,都會列為禁忌之術。
“許樂,你咋了?”顧北辰見許樂低頭不吱聲,再次問道。
“沒事,我們先把正事辦完吧。”許樂無奈,指了指前面的車子。
顧北辰看了一眼前面艾黎幾個人的車子,下意識的就想回頭看一下那幾個紅月圣殿的術士在哪,正準備回頭時,許樂連忙阻止了他。
“別回頭,回頭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動作,那些人如果很警惕的話,你這個回頭的動作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額……好吧。”
顧北辰重新坐好,一邊等待,一邊在手中畫出咒印術式。
這段時間他有很大的進步,這是實打實的進步可不是他自己的吹噓,畢竟他都已經是3級術士了。
他也想過在眾多朋友的面前展現一下實力,然后贏得他們的刮目相看,可真正來到許樂面前,真正需要展現自己實力的時候,顧北辰卻有些緊張。
這是多久都沒有過的情緒了?
他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不自信的?
被熊澤莫虐殺的那個時候?或許吧,實力的差距讓他感覺到絕望,他真的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了。
“什么時候開始手動。”
“這個我也不清楚,如果中途沒有變故的話,我們大概率會在紅燈區左右的位置進行動手。”
“紅燈區么?”
“是啊,畢竟是艾黎選的地方……”
在兩輛車子前往紅燈區附近時,紅月圣殿的5個術士也已經跟了上來。
他們同樣也分成了兩輛車子,不過他們此時的組合有些奇怪,張佩和古祁居然帶著一直跟他們唱反調的常玉在一輛車。
而諾依則是和周迪在一輛車上。
“前面區域的心能很活躍啊,應該是某種娛樂場所,怎么說?”
“如果顧北辰動手的話,那我們就跟著動手,畢竟他動手之后,其他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顧北辰身上。”
張佩簡單說了一下理由,不過一旁的常玉卻問道:
“你們已經確定要動手了么?之前不是說再觀察觀察?”
“這一路我們已經觀察很久了,常玉小姐,你難道都沒有發現顧北辰的車子已經在靠近對方了么?這可是動手的前兆。”
“這里畢竟是錫安。”
“錫安也沒有關系啊,雖然說顧北辰只是個新人,但他畢竟是總部放出來的,多多少少有些實力。
現在他一個人都敢露出對那些人的攻擊意圖,我們5個還不敢動手?真要算起來的話,這起碼是6對3的差距了,而且我們是全員術士。”
聽到張佩這么說,常玉也只能沉默。
她并沒有被張佩說服,因為剛才周迪很明顯表現出了對這件事情的懷疑態度。
“周迪還沒有同意這件事情,3個人出手和5個人出手,風險能相差幾倍。”
“當然,周迪是個成熟的紅月術士了,和古祁一樣,我們愿意相信他的判斷,如果他不出手,我們也不會貿然出手。”
常玉微微皺眉,眼下的情況,多多少少都有些被裹挾的意思。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么,如果周迪主動出手,她也會跟上。
此時在另外一輛車上,諾依正在開車,而周迪則是坐在副駕駛上擺弄著古音多卡牌。
紅之牌天使
白之牌四葉草
這是他近兩次的占卜結果,分別代表了正確和幸運,這些占卜的結果都是偏向于出手的。
而且這兩次的占卜,周迪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命運的干涉,他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相信占卜的結果?
“呵,不知不覺中,我居然對自己占卜的結果產生懷疑了么……如果連自己的占卜結果都不能相信,那我未來的路又應該在哪?”
在周迪遲疑的時候,開車的諾依居然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來回蹭了蹭。
“怎么樣了,我的占卜師先生,有沒有做出正確的判斷呢?”
諾依這樣明顯的色誘行為在術士當中是很少見的,畢竟術士都有著自己的驕傲,紅月圣殿的術士更是如此。
而且周迪和常玉之間雖然沒有定下來,但很明顯也是朝著情侶方向發展的。
現在諾依這樣的挑逗行為,多多少少有點過分了。
“你這是在誘惑么?”
“喜歡嗎?”諾依把手伸了進去。
“看來你真的很缺錢,這種拙劣的手法對于一個術士來說沒什么作用,畢竟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初哥。”
諾依瞇起彎彎的眼眉,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是啊,一個漂亮女人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不過呢,一個漂亮的女術士,聽起來是不是很刺激呢?哈哈哈。”
諾依略顯夸張的笑了起來,但她沒有把自己的手給抽回來。
周迪皺了皺眉:
“好好開車吧,接下來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沒必要這樣。”
諾依聽到他這么說,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便收回了手。
“被你看出來了,不過沒關系,我的承諾依然有效,而且不會讓常玉知道的……”
周迪沒在說話,只是將古音多卡牌統統收了起來。
光明肥皂廠附近的茶餐廳里,羅娜一邊吃錫安當地的美食小吃,一邊翻看著這段時間的報紙,從2個月前一直到現在的報紙她都看了。
月光下的犬騎士熱心市民許先生震驚!神秘工廠外圍竟然鋪設地雷。
各種各樣的報紙羅娜都有翻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關于許樂和艾黎,還有光明肥皂廠建設方面的。
這件事情被壓的很死,不過羅娜還是從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她看了一眼茶幾上的古音多卡牌,隨即笑了笑:
硬幣硬幣硬幣。
“一幅牌怎么可能有三張硬幣,果然是被干涉了啊,好可怕的干預……”
同樣作為紅月術士,羅娜露出了一些和顧北辰在一起時不太一樣的神態。
自信,銳利!
羅娜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從顧北辰離開到現在,已經超過了2個小時。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把盤子里的最后一塊小餅子吃掉,又用紙巾擦了擦全是油的手指。
“錫安雖然是個年輕的城市,但這里的食物和生活節奏看起來都挺不錯,確實是個適合定居的地方。
不過看起來,我的顧北辰先生是不會回來了,真是糟糕的同伴呢。”
將5毛錢放在桌子上,羅娜沒有再去找零,剩下的就當是小費吧。
時間不多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
羅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緩緩朝著光明肥皂廠走去。
不過她剛剛走到光明肥皂廠的門口,就有十多個衛兵用槍指著她了。
“來者止步。”
羅娜微微低下頭,拿出了一張工作證和一張身份證,略顯緊張的舉起手。
“我我,我是錫安進步者……別開槍行嗎?”
她緊張的樣子讓這些守衛都感覺好笑,當然也有沒笑的,比如那些個素質比較高的執法者駐守。
“你們去看看她的證件。”
“是。”
一名執法者放下了梯子,然后從樓梯下去,因為之前的規定,他們這些執法者甚至不可以打開大門。
這種嚴格的秩序更讓羅娜心中更加好奇,所謂的光明肥皂廠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把你的證件放在地上,向后退三步。”
“哦,好的。”
執法者的操作沒有任何問題,很快他就走到了羅娜放下證件的地方,拿起了手中的證件查看起來。
可在近距離的觀察下,他發現這兩張證件上的照片根本和眼前的羅娜對應不上。
正當這名執法者想要發出聲音的時候,他的眼神一陣恍忽,扭頭就對臺上的同伴說道:
“沒問題了,錫安進步者派遣過來的羅娜博士,不過她看起來不太擅長交集的樣子。”
“沒問題就行,冒犯了,羅娜博士,可以從梯子上來么?我們也沒有權力打開大門。”
這個時候羅娜才唯唯諾諾的說道:
“沒,沒關系的。”
羅娜笨拙的攀爬梯子,在一眾守衛的擁簇下,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光明肥皂廠里面。
她的胸前就掛著工作證,可這些守衛都像是看不見一樣。
就算是為首的執法者,仔細的看了一眼工作證,好像也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當羅娜來到光明肥皂廠里的時候,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將頭發扎了起來,然后徑直朝著廠房走去。
路旁荷槍實彈的守衛讓羅娜感覺到驚訝和詫異。
這里不僅僅是外圍的防御驚人,就算是內部,也是三步一哨崗,五步一防御。
羅娜的前面就是熔爐大廳,當她走到熔爐大廳的時候,值守高級武者攔住了她。
“沒見過你,你是誰?”
作為值守的高級武者,這兩人已經是直屬于艾黎的安全官了,他們有著錫安的編制,就算是研究員他們也可以平視對待。
所以羅娜即便穿著研究員的衣服,他們依然沒有絲毫的松懈,依然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檢查羅娜的身份。
“我是錫安進步者派遣過來的新研究員,羅娜,這是我的證件。”
面對這兩個3級武者,羅娜心里略微也有點緊張,這個級別的武者意志力非常強悍,一般的迷惑術已經很難欺騙到他們了。
如果這兩人發現了端疑,想要騙過這兩個人,就需要使用一些禁忌手段。
“你這個證件……”
果然,眼前的執法者守衛察覺到不對,他的同伴立刻掏出了手槍,可還沒等他們行動,羅娜就已經釋放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術式。
“術式鏡花水月。”
空間和視覺在兩個守衛的眼前扭曲,兩名執法者將一塊木頭當場逮捕,然后其中一人押著木頭朝審訊室走去。
另外一人則是繼續警覺的查看周圍,但他們好像看不見眼前的羅娜一樣。
羅娜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微微皺眉。
“鏡花水月這種術式居然在這里就被逼出來了,算了,我大概有10分鐘的時間……”
大步朝著熔爐大廳走去,羅娜越過了許多研究人員,這些人也有質疑過羅娜身份的,但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們和守衛不一樣,守衛的職責就是守備這里,而研究員的職責是建設和研究。
“能量傳導裝置,怪異引導陣,還有轉向管道,這里究竟在建造什么?難道他們是想建造一個飼養怪異的容器?”
羅娜越是觀察,越是心驚,眼下的環境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想。
她雖然是一個紅月圣殿的實戰派術士,但對于很多禁忌術式的理論研究也是有所了解的。
不過她依然沒有看出來,眼下的光明肥皂廠想要做什么。
一直到她遇到了正在用置換術焊接和改變熔爐核心的術士洛。
“哇喔,我居然在這里看到了一個古音多子嗣,錫安這地方……果然在進行一些很特殊的研究么。”
在羅娜關注到術士洛的時候,術士洛也同樣感覺到了羅娜的存在。
這個女人他沒有見過,但他的第一反應告訴他,這個女人是個強敵,而且她不是這里的人!
“你是誰?”
“我是錫安進步者外派的研究人員,羅娜,你身上有古音多子嗣的氣味,術士,你的印記是什么呢?”
羅娜的話音剛落,她的身影就如同迅影一般沖向術士洛,術士洛甚至來不及發出警報,就被羅娜一掌按在了胸口。
“術式心能爆裂。”
心能在一瞬間被羅娜引導,術士洛的情緒在頃刻間崩潰,妻子被抓,自己的一切被毀,孩子背負上諸多的罵名。
種種悲傷的情緒數以十倍的堆積在心頭。
術士洛直接在羅娜的面前跪了下來,只是一個照面,他便輸了,輸的徹底。
其實許樂也用過類似的方法來對付術士洛,只不過許樂是2級術士,心能爆裂遠遠沒有羅娜來的那么強烈。
僅僅是一瞬間,他就被擊敗。
“你……”
“你的心能漏洞太明顯了,被古音多子嗣影響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缺陷的。
有得必有失,雖然你兌換了剛石的置換之力,但也付出了心能上的漏洞,這就是你的弱點,術士先生。”
羅娜依然禮貌,依然優雅。
她拍了拍術士洛的肩膀,術士洛就這么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兩人的交戰雖然短暫,但還是發出了一些動靜,門口的其他研究人員問道:
“洛先生,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羅娜捏住了自己嗓子,輕輕咳嗽了兩聲。
“沒事,沒事,沒事,沒事……”
在確定了一個幾乎和術士洛一樣的聲音之后,羅娜直接對外面說道:
“沒事,繼續工作吧,距離黑潮降臨的日子已經很近了。”
“辛苦了。”門外回應道。
解決了門外的詢問,羅娜越過了術士洛,她終于來到了熔爐的核心位置。
這里是熔爐工廠最核心的區域了,里面有什么,羅娜也非常的期待。
她緩緩打開了核心區域的門。
空蕩蕩的房間讓她有些錯愕,和外面的區域不一樣,這里沒有遺留什么復雜的陣法術式,甚至連標準的咒印都沒有。
這個結果讓羅娜有些失望。
“什么都沒有?怎么可能?”
她皺眉向更中央的區域走去,可她突然發現,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紅色的氣焰。
作為一名紅月圣殿的術士,羅娜立刻認出了這股力量是什么。
“古音多怪異氣息!”
強烈的危機感讓她勐然握緊了拳頭,雙手合十的瞬間,咒印防護術式已經準備開啟。
可惜,閻羅的速度比她更快!
3號區域外圍。
此時夏立波所在的車子已經來到了夜店區附近,而許樂和顧北辰所在的車子已經追了上來。
當兩輛車子并排而行的時候,顧北辰已經伸出了頭。
“術式炎爆!”
火球幾乎席卷了半條街道,顧北辰蠢是蠢了點,但3級的火焰災害術士之威,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炎爆術的爆炸將夏立波和王樹他們炸飛出去,三人落地的時候,這輛錫安新款的蒸汽車已經翻了幾個圈,重重砸在了墻壁里。
夏立波當場摔在地上,王樹扶著他,而艾黎則是和顧北辰對峙起來。
至于許樂……
就如同他之前形容的那樣,他的車子翻了幾個圈,撞在了墻壁上。
許樂本人沒有逃跑,但他害怕的瑟瑟發抖,蜷縮在墻角。
這樣戰斗的起始全部都被梟的五人組看在眼里。
“顧北辰居然直接動手了,看來他也知道這里距離錫安執法者大廳很遠啊!”
“這個顧北辰不錯,其實可以吸納一下。”
“再看看吧。”
張佩和古祁的對話常玉沒有插嘴,她還在等待周迪的反應。
而周迪也確實已經停了下來,不過他沒有下車,因為諾依居然在這個時候兌現了一部分承諾。
“舒服嗎?占卜師先生。”
周迪抖了個機靈,然后拿出了一張古音多卡牌,紅之牌心臟。
然后周迪將卡牌對準了遠方的艾黎。
卡牌如同靈火一般點燃,艾黎的心口頓時一痛,當即蹲了下來。
這是絕佳的攻擊機會,顧北辰作為一個術士不可能放棄,雖然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按照許樂的說法,他必須出手……
“術式炎之線。”
------題外話------
6月1號會請假一天,兒童節,答應小孩出去玩玩,其他時候我穩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