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沒有見過,但想必大家已經聽過了我的一些故事。”許樂笑著說道。
“報紙上說,你不是斷了一手一腳么?”
聽到有學生這么問,許樂的眼中露出了追憶的神色。
“是啊,因為某些比較激烈的戰斗,我的右手和左腿斷了,當時的我已經有些絕望,不過我的愛人找到了我,并且將我帶到安全的地方,聯系了錫安進步者。
錫安政府給我提供了最好的治療,當然是用了一些術士的手段,雖然也失去了很多東西,至少我活了下來。”
許樂說著,不經意間露出了自己的金屬手臂。
這只是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但在這么多人關注的講臺上,自然會有人發現。
“金屬義肢么?”
“身體狀態這么快就恢復了?”
“不是說,用了術士的手段,肯定是有代價的。”
聽著下面低聲的議論,許樂保持著微笑。
斷手斷腿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
用了術士的手段治療是真的嗎?也是真的。
義肢是真的嗎?還是真的。
可這些真的事情全部放在一起時,情況就出現了變化,變成了假的。
許樂絕對不會主動去說,我的手腳已經沒有了,現在全靠義肢才能站起來這種話。
露點東西出去,觀眾們會自己腦補的。
“好了,既然今天是作為邀請導師而來,那我們就好好聊一下有關于黑潮吧。
黑潮,全名為古音多黑潮之夜,是每一個季度交界時都會發生的怪異集中攻城現象,這些事情你們在過往的書籍,還有師長們的教導中,應該都有學習過了。
書本上類似的知識很多,歷史,紅月科普等書籍里都有,所以書上的內容我就不過多敘述了。
我們今天具體說說,這幾次黑潮的改變,也就是從359年7月1日凌晨開始近3次黑潮的情況,這應該是你們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許樂說著,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些學生,他們作為錫安科技大的高材生,一般來說都充滿了求知欲。
對于這幾次的黑潮改變,他們當然充滿了好奇。
因為這些事情一直都在被各個城邦的政府隱瞞,畢竟心能這個東西是非常難以處理的。
一旦將消息開放,像燈塔那樣的地方很有可能會產生騷動,動搖上層統治。
不過如今的錫安已經作出了改變,尤其是在確認平原政策可以阻擋黑潮改變之后主力,錫安決定將信息開放。
首先開放的人群,就是這些比較容易接受爆炸性信息的大學學生們。
“導師,黑潮……變強了很多嗎?”一名學生問道。
“是的,雖然錫安沒有在這次的黑潮事件中報道,但你們也應該能夠感受到具體的改變了。
去年7月開始,第一次強化黑潮來襲,已經習慣以往黑潮進攻強度的四大城邦一夜之間損失慘重。
很多地區都遭受到了高級怪異,乃至古音多子嗣的攻擊。
但7月1日的這一次,更像是試探性的。
錫安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平原戰場策略,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之后在10月1日那次黑潮中,除了紅月圣殿外,其他三大城邦幾乎都是在正面作戰時被怪異攻破。
10月1日那次黑潮是這幾次黑潮中,各個城邦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
包括錫安都出現了大量平民死亡的情況,這是過去很多年都沒有過的。”
提到10月1日的那次黑潮,一些學生已經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這里面的一部分人,也經歷過那絕望的一夜。
“那這次呢?這次的守衛人員傷亡好像也很大,超過2000人了。”
許樂點點頭:
“是的,這次的錫安守衛人員傷亡也很大,死亡超過了2000人,傷者更是不計其數,這些人是錫安的英雄,我們應該向他們致敬。
我知道你們心里會產生責怪政府或者議會的想法,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們,這次的議會已經把事情做到了極致。
黑潮正面的進攻并沒有攻破城防,這次我傷亡人員眾多是另有原因的。”
“許樂先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受傷的么?”
“呵,是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作為錫安的最高學子,從今天開始要明白黑潮之夜到底發生了什么,未來的黑潮還有可能發生什么。
首先就是1月1日的黑潮,除了正面的進攻之外,錫安有3個區域都遭到了古音多子嗣和黑夜眷屬的進攻。
我們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但很明顯,這是有策劃,有目的,有針對性的進攻。
為了保護民眾和城市不收到破壞,執法者們才悍不畏死的對這些怪異進行阻攔和清掃,所以才導致了大量的傷亡。”
“那我們作為學生,在黑潮中應該做些什么?”
許樂看了這些人一眼,認真道:
“關好門窗,防火防怪,拿好自己的武器,如果有一天怪異闖入了你的家,不要退縮,殺了他們……”
許樂的公開課持續了大概一小時,李青橙和許婷只能在樓下等待。
不過在等待的過程中,她們遇到了一個怪人。
一個閉著眼睛的人,而且他的身體好像還有所殘疾,身邊還漂浮了一個黃綠相間的圓球。
許婷偷偷瞄了幾眼,看到了這人胸口上的邀請工作證之后,微微一愣,然后對李青橙說道:
“橙子,橙子,這個人也是被邀請的唉!和許樂哥一樣。”
“你小聲點。”
兩人很明顯不認識眼前的夏立波,不過對于除了許樂之外的被邀請人,她們還是有些好奇的。
不過她們兩個低估了夏立波的感知,在她們兩個討論許樂的時候,夏立波已經察覺到了這個信息,并且向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好。”
夏立波此時穿著很正式,沒有在錫安進步者時那么隨意,此時他的樣貌給人的感覺也很正面。
所以在主動向兩女問好之后,李青橙和許婷連忙回應道:
“你好。”
夏立波原本是想問問許樂的事情,可在走過來之后,他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二位是執法者嗎?”
夏立波的問題讓許婷一愣,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么?眼瞎?
她看了一眼夏立波,然后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夏立波直接說道:
“不用揮手試探了,這位小姐,我的眼睛確實看不見。”
“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許婷連忙道歉。
“沒關系的。”
夏立波依然保持著標志性的微笑,不過他沒有把注意力繼續留在許婷的身上,而是把臉移向李青橙,伸出了手掌:
“這位小姐可以觸碰一下我的手指嗎?輕輕的觸碰一下就好。”
夏立波這樣的要求看起來有些過分,不過李青橙在觀察了一下對方后,還是點了點頭,把手指伸了過去,也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夏立波能不能看見。
在她的手指碰到夏立波的一剎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一下。
夏立波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并朝著李青橙微微點頭示意:
“這位小姐的身世過往曲折離奇,還真是讓人驚嘆,您一定經歷過很多苦難吧。
不過能夠站在這里,說明您已經克服了這些苦難,這大概就是吾主的眷顧,您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此時夏立波已經用上了敬語,可許婷和李青橙,都覺得夏立波像是個神經病神棍。
身世過往曲折離奇?苦難?
李青橙遇到的最大苦難,難道不是被她媽給棒打鴛鴦嗎?
如果這也算是極大的苦難,那這樣的事情在錫安可就太多了。
這個夏立波所說的話,和李青橙的身世根本就對應不上,簡直是在鬼扯。
“我本來以為你這個人只是怪了點,沒想到你居然是個神經病,神神叨叨的,一件事都對不上,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許婷對此時的夏立波略顯抵觸,而李青橙雖然嘴上沒有說,可心里也是多了一些芥蒂。
夏立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沒有繼續說話,更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朝著李青橙微微鞠躬,并且遞出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李青橙小姐,我是錫安進步者的生物醫療研究博士,我叫夏立波,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對自己未來的命運產生困惑,可以主動聯系我。”
聽到夏立波的身份,兩女還是略微有些吃驚的,和許樂一樣么?
在她們的印象中,許樂已經是年輕一輩里最為厲害的人了,眼前這個人年紀雖然比他們大上一些,但擁有錫安進步者博士這樣的身份,在哪都不會被忽視。
可他剛才又說了那樣的話,這個人……好奇怪啊!
就在李青橙不知道該不該去接夏立波的名片時,許樂已經結束了演說課程,帶著天瑞利豐的那幾個留學生走了下來。
許樂點名要他們跟著,經過之前的演說之后,他們已經被許樂拿捏了,這個時候自然不敢提出什么反對意見。
不過許樂在見到許婷和李青橙之后,夏立波的出現讓他倍感意外。
之前張諾安的事情,他和夏立波之間也算是有過一次合作。
雖說當時對方沒有暴露身份,但許樂很確定那就是夏立波!
“夏醫生居然也在這里么?”走上前,許樂主動問好。
“啊,許樂先生也來了。”
夏立波遞出的名片還停留在半空,剛才李青橙都沒有接,現在許樂來了,她更不可能去接夏立波的名片了。
雖然兩人已經沒有了那種關系,李青橙也算是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并且真心的祝福了許樂和艾黎,但她還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是個隨隨便便的人。
當李青橙收回手,夏立波略顯失望的搖搖頭。
許樂很奇怪,夏立波這樣的人,怎么會主動和李青橙搭訕呢?
“你們剛才在聊什么?”
“許樂哥,剛才這個神……額,這個夏立波博士,碰了一下橙子的手指,然后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許樂沒有去問他們之前說了什么,而是看向夏立波。
比起兩女的解釋,他更在意夏立波的行為,畢竟這個人……太特殊了。
“呵呵,只是嘗試感知了李青橙小姐的過往與軌跡,就是類似于占卜的東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過往與軌跡?類似于占卜……”
許樂嘀咕了幾聲,隨后微微點頭:
“夏醫生是主動給李執法占卜的?作為一名紅月術士,我其實也很擅長占卜的,要么我們討論一下?”
夏立波微微昂頭,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莫名起來,其他幾個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所以這個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夏立波很久沒有回答,許樂以為他是要拒絕了,就準備離開:
“既然夏醫生……”
“好,我也想和你討論一下有關于占卜的事情,跟我來吧。”
夏立波說著,便轉身離去。
許樂看了他一眼,隨后對李青橙和許婷說道:
“看著這幾個學生,我過會就回來。”
“啊?我們也沒做什么……”幾個天瑞利豐的留學生拉長了聲音。
可許樂瞪了他們一眼,這幾個人又老實了起來。
許樂轉身跟在了夏立波后面,夏立波的步速很快,至少不像是一個正常2級術士應該有的體質,許樂的體質已經有所突破,現在居然要進行一些雷電的加速才能跟上,這就很有意思了。
兩人幾度折返,來到了學校的一間空教室。
許樂看的出,夏立波對這里很熟悉。
不過站在教室的門口,許樂卻并沒有進去,而是門前停了下來。
他很清楚的記得那次晚上校園交流會時,他和艾黎被困在小黑屋的情況。
那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夏立波做的,那種局限范圍的強控制手段,還有干涉區域空間的光暗能力,給了許樂非常大的沖擊。
所以在發現夏立波對錫安大學很熟悉之后,許樂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上來了。
“許樂先生怎么不進來?”夏立波扭頭問道。
“畢竟不是我的主場,今天又是你本人在這里,我感覺這樣進去有一定風險。”
許樂如實回答,并且做了一些試探。
夏立波思考了一會,然后點點頭說道:
“說的有道理,在我的主場你確實沒什么機會,那樣太不公平了,去操場上吧,那里人多,你也放心一些。”
許樂:……
雖然成功的讓夏立波換了場地,但他這種無形裝逼的語氣還是讓許樂非常不舒服。
什么叫你的主場我沒什么機會?什么叫人多我也放心一些,牛逼不是這樣吹的好不?
上次的光影小屋,也是他親手破解的好不好?
許樂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如果對方是個武者,他早就沖進去爆殺他了。
可惜……對方是個術士。
面對術士,要謹慎,這是所有人都告訴過他的事情。
“行,我感覺人多的地方好一些,萬一出事了,我也好停手。”
夏立波笑了笑,走出教室,帶著許樂來到了錫安科技大學操場人最多的地方。
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說道:
“既然是討論一下占卜,那自然是離不開你們紅月術士的古音多卡牌,來為我占卜一下吧,許樂先生。”
不能隨意占卜術士,除非是對方的邀請,這是甘曾經告訴過許樂的箴言。
丁珂也說過類似的話。
許樂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古音多卡牌,洗了兩下,隨手遞了過去。
而夏立波則是直接翻開了這副牌中的第一張。
夏立波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卡牌,身邊的黃綠球飄在旁邊,似乎是在感知卡牌上的內容,因為是豎著的,所以許樂沒有看見這張牌是什么。
在握住卡牌一段時間之后,他笑著說道:
“我很喜歡這張牌。”
隨后,他將牌遞給了許樂。
白之牌硬幣
當你在燈塔,它會變成燈塔的硬幣,當你在錫安,它會變成錫安的硬幣。
正面:平平常常,隨處可見,一般。
反面:命運。
許樂伸出手,接過夏立波遞來的卡牌時,兩人的指尖又觸碰了一下。
許樂感覺到自己的指尖沾染上了東西!
絲?不對,是線。
食指的指尖雷光一閃,便將這節隱藏在空氣中的線給燒斷,夏立波攤了攤手,也不在意,站在原地等待著許樂的解讀。
雖然他沒有做出什么表述,但許樂古音多視界的信息捕捉可不會少。
在夏立波動手的時候,古音多子嗣木偶的詞條一閃而逝。
剛才的線,應該是木偶的能力吧!
許樂看著這張白之牌硬幣立刻在上面鍍上了一層古音多靈能,以防夏立波在卡牌上再做手腳。
夏立波的感知非常強,所以他立刻反應道:
“許樂先生的靈能居然是藍色的,果然與眾不同呢……”
許樂也是微微歪頭瞇眼,稱贊起對方:
“夏醫生的靈能也很獨特啊,灰色的靈能我也是第一次見。”
兩人互相笑了笑,都沒有再繼續試探。
許樂捏住了卡牌,將古音多視界提升至極致,隨后注入大量的靈能:
“夏立波先生想要知道什么?”
夏立波稍作停頓,他在思考自己有什么特別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想了一會之后,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是需要詢問許樂的。
于是決定問一個在見到主之前,內心一直迷惑的問題:
“我……能否掌握自己未來的命運呢?”
許樂點點頭,他能感覺到夏立波的內心堅定,他并沒有對未來的迷惑。
所以這個問題,大概率是對他的試探。
許樂微微凝神,讓專注和空靈狀態疊加,讓古音多密語的燥熱浮現。
當他用精神枝丫觸碰卡牌時,夏立波的命運之絲也隨之浮現。
多!太多了。
無數的線,密密麻麻的線,它們遍布在許樂周圍每一個角落,當許樂在不經意間觸碰到這些線的時候,都可以感知到夏立波一段痛苦的過往。
毒打,虐待,折磨,成為某些術士的試驗品。
被丟在下水道里這種經歷都算是最為溫柔的了。
生于恐怖儀式,擁有著殘缺之像,渴望被愛但又被命運所迷惑,無法被愛的命運讓他受盡折磨與痛苦。
無盡的虛空漩渦撕扯著他,但那些曾經無數傷痛形成的命運絲線,又在此時成為了保護他的工具。
經歷了無數傷痛之后,他早已經波瀾不驚。
沒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擊倒他,挫敗他的,他的命運早已經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夏立波,命運之子。
當他站在陽光之下時,那些過往,甚至是虛無般的命運,也會灰飛煙滅!
這些畫面如同鋼鐵般的刻印,清晰可見,沒有一絲一毫的模糊。
許樂唯一沒有留意到的東西,就是在這無數的絲線中,隱藏了一根粉紅色的絲線。
但那太稀有了,以至于逃脫了許樂的感知。
中斷了感知之后,許樂的手指都有點哆嗦。
這人什么來頭?
怎么這么猛?
他不由得想起了夜煞之前對他說的話,命運已經開始接觸你了,要小心一些,它是不受控制的存在。
這里的命運是指夏立波么?
看起來又不對勁,夏立波的過往,更像是在對抗命運對他的折磨。
“夏醫生的經歷真是讓人感慨萬千,你確實可以掌握住自己的命運了,真是了不起的存在。”
夏立波微微昂頭,對于許樂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略感意外。
“真的看到了我的命運嗎?這可不是一般術士能夠做到的事情。”
“因為我不是一般的術士啊,夏醫生。”
許樂笑了笑,又繼續說道:
“那天晚上的更衣室,還有張諾安的那次,都是夏醫生吧?”
“許樂先生在說什么?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
“呵,那天晚上,夏醫生的目的是什么呢?清掃,捕捉,還是狩獵?”
許樂不會鑒謊,但他能感知到心能的波動,只要夏立波有一絲絲的遲疑,那他就可以確認。
可惜一點都沒有,這人就突出一個鐵石心腸。
“我覺得是許樂先生認錯人了。”
“本來說是要探討交流的,這里這么多人,看起來是沒有辦法探討下去了,要么……我們回去吧?”
聽到許樂這么說,夏立波平靜的內心終于產生了一些波動。
他不畏懼任何事,但他對許樂也保持著好奇。
“其實小范圍的嘗試也是可以的,許樂先生要試一下嗎?”
許樂瞇起了眼,拿出了黑杖的同時,稍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金屬義肢。
“好啊。”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夏立波又有變化。
古音多子嗣剛石的標記出現在夏立波的身上,許樂并沒有見過剛石所代表的能力。
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元素化!
沉悶的轟響出現在許樂腳下,周圍的行人頓時搖搖晃晃的摔在了地上。
許樂驚訝之時,夏立波已經朝他直沖過來。
許樂也沒有想到夏立波作為一個暗影術士,居然會直接使用這樣近身肉搏般的戰斗方式。
夏立波在奔跑的過程中單手結印,而和他對印的東西,是那顆一直漂浮的黃綠球。
“術式影縛。”
許樂腳下影子瞬間扭曲起來,變成如同繩子一樣的東西纏繞在他自己身上。
這也是許樂第一次知道,影縛的生效方式。
他并不是完全不能動,但被影子困住之后,無法進行大范圍的逃離。
許樂手指捏住黑杖,直接對著夏立波戳了過去。
“術式心能爆裂。”
當黑杖觸碰到夏立波身體瞬間,他像是感覺到危險似的身體突然干癟。
哭泣的表情甚至都沒有出現,就砰的一聲變成了木頭。
“悲傷?”夏立波突然出現在另外一側,詢問道。
“是啊,確實是悲傷。”許樂點點頭。
“能夠掌控心能的人,都是厲害角色。”
夏立波想起了自己被許樂色欲污染的那一幕。
每每想到那一幕,他就會聯想到魅魔修女萊萊那動人的曲線和濕潤的身體。
那真是……畢生難忘時刻!
“夏醫生的能力也讓人十分驚訝呢!”
許樂轉守為攻,黑杖伸出的同時,一張黑之牌黑羊少女也隨之燃燒消散。
災難打擊!
夏立波立刻應對,手中逐漸閃爍出耀眼的白光。
古音多子嗣光鑄
原本白光的樣子是在和張諾安戰斗時那種光劍狀態,
但他發現許樂戳出的棍子,而不是黑劍后,也把光劍變成了棍子的形態。
周圍的空氣都隨之震蕩了一下。
夏立波身體一陣冰涼,災難打擊附帶的效果逐漸蔓延至光棒,甚至傳遞到夏立波的身上,就算是光鑄的武器也無法阻擋。
夏立波感覺到他的手指已經結冰了,雖然他沒有雙腿,但假肢上傳來的麻痹感提醒著他,這是被控制住的標志。
許樂后退了幾步,夏立波剛才使用出的力量超過了他很多。
就是那么輕易的一下碰撞,他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快斷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已經控制住夏立波的時候,地面上的一節爬墻虎,纏繞上了許樂的腳。
看著爬墻虎上的那層淡灰色,許樂發現自己連元素化都無法進行。
古音多子嗣森林
許樂嘴角微微抽搐,看著夏立波說道:
“剛才我拔槍射擊的話,夏醫生已經進太平間了。”
夏立波微微昂頭,臉上還是那標志性的平和笑容,但他說出一些讓人生氣的話:
“真的嗎?我不信。”
“動靜不小,再打下去要被圍觀了,收場吧。”
“好。”
夏立波收回了爬墻虎,甩了甩手之后,連忙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許樂當然也要跟上去。
在錫安科技大學操場上來一次術士的較量確實很有意思,但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總是會引起吃瓜群眾的注意。
按道理來說,他們這種成熟的術士不應該會去做這么幼稚的事情。
看兩人看到對方之后,就突出了一種情緒。
我不服!
走在人群當中,許樂突然說道:
“我是紅月術士,剛才那樣的環境根本不利于我戰斗,我還有很多能力沒有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不然的話,不會是這個結果。”
夏立波一頓,扭頭道:
“你難道忘了之前被困在光影里的窘迫了么?作為術士要保持謙遜,尤其是面對你無法戰勝的對手。”
許樂:……
“真的嗎?我不信。”
夏立波沒想到許樂會用他的話來反駁他,不過這話從別人嘴里聽到,確實挺氣人的。
臨別之時,夏立波攔住了許樂,許樂好奇的問道:
“夏醫生還有什么事情嗎?”
“許樂,你的命運與眾不同。”
“哦,為什么這么說?”
“你的身上充滿了生機與向往,和我的不一樣。”
“那必須的,我一直都是個正直的人。”許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生機向往和正直并沒有什么關系,因為真正正直的人不會感染我色欲……”
聽到夏立波這樣說自己,許樂斜眼看著他。
“夏醫生不太會說話啊。”
“呵呵,雖然你會污染別人色欲,但我依然覺得你可以帶給別人光明,這是獨特的品質。”
許樂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這是夸么?并不是。
“夏醫生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忙的很。”
“稍等一下許樂,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研發小組,我們現在已經是同事了,這次的黑潮情況又很復雜。
所以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如果你有很好的項目也可以直接提出來。”
聽到夏立波的邀請,許樂略微遲疑了一下。
自己接下來的方向大概率是能源。
如果可以真正以他本人的名義,整出能源型的項目,那對于錫安來說也是具有革命性意義的事情。
但他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加入夏立波的小組,或許可以集思廣益一下。
“好,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去總部找你。”
“那好,我等著你。”
目送夏立波離開,許樂的第一反應是回想剛才的戰斗經歷……
自己剛才在用災難打擊的時候,同時召喚活尸左右干擾,然后趁其不注意,召喚蛤蟆爆殺之。
就算這樣不行,也可以讓蛤蟆扯掉爬墻虎,自己再招一批古音多怪異,活活堆死他。
“嗯,剛才就應該這么打,必不可能是這個結果。”
許樂一邊搓著下巴,一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