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另一邊,幽靈船上,一名黃頭發的男人正焦急的等待著。
他叫賽恩斯,是風暴教會的非凡者,之所以沒有一起上島,目的是為了留下看守原來的幽靈船船長,防止他逃脫。
可是,阿爾杰離開的時間似乎太久了些……他站在船頭眺望,遠方的天空陰沉,風浪驟起,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眼見著避無可避。
船只隨著逐漸增大的海風和海浪上下翻騰,賽恩斯巋然不動。
很快,他的視野里出現了阿爾杰的身影。
但為什么,他的身后憑空多出兩個陌生人……一長一少,中年男人面容堅毅,步伐穩健,年輕人相貌英俊,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行李箱。
“他們是誰?”
黃頭發的賽恩斯隔空喊話問道。
阿爾杰停下腳步,同樣高聲回答說:
“他們兩個是冒險家,意外被流落在島上,想要搭乘我們的船回到拜亞姆,沒有危險。”
沒有危險,那就說明有危險,但是不大……賽恩斯理解出兩人之間的暗語,選擇相信阿爾杰的判斷,隨即操縱船只靠岸,讓三人得以成功登船。
過程很順利,沒有發生沖突。
“多謝。”
喬伊斯說,露出善意的微笑。
賽恩斯輕輕點頭,沒有多做寒暄,在得到阿爾杰的眼神示意后,將兩位陌生人安排進空閑的船艙休息,對方也很配合。
隨后,他才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為什么去了這么長時間,那兩個人又是誰?”
回到幽靈船上的阿爾杰安心不少,海上是他的主場,加上還有同伴配合,之前的危機感基本已經解除。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語氣中的堅定讓對方平靜下來:
“冷靜點,賽恩斯,這兩個人的確是被遺落在島上。”
最先說出得到確認的事實,阿爾杰接著講述起整個過程:
“在我登上島嶼之前,已經有人捷足先登,而且不知為何彼此發生了爭斗,最后結果是那兩個冒險家獲得勝利,但載他們來的船卻開走了,他打算借助我們的船去追,當時的我沒機會拒絕……”
“你親眼見到了?”賽恩斯問。
阿爾杰如實回答說:“我聽到了打斗聲,看到了開走的船只,具體情況不清楚,但大體上不會有太大偏差。”
賽恩斯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做出揮刀的動作:
“如果他們倆是海盜呢?要不要……”
阿爾杰回想起在隧道里承受的壓迫感,細細分析道:
“這兩人的實力不弱,即便在海上,我們倆聯手也可能不是其對手。”
“而以我的經驗看,他們不像是海盜,畢竟,哪有海盜被同伴丟在荒島上的,這兩人可是貨真價實的非凡者……”
賽恩斯考慮片刻,問道:“那我們追?”
“追。”
阿爾杰決定道,不光是為了喬伊斯答應的那份收獲,更重要的是驗證喬伊斯二人的真實身份,弄清楚到底是海盜內訌,還是冒險家狩獵海盜?
…………
幽靈船沒有水手,周圍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晚餐也比較簡陋,烤魚,面包和存放時間略久的不知名果醬,當然,啤酒管夠。
當天夜里,醞釀許久的風暴來襲。
厚密的云層,電閃雷鳴,照亮了密集如珠簾的雨滴,狂風吹起一波更比一波高的海浪,仿佛要將天穹顛覆。
怪不得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們大多會信仰一些風暴之主……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真正體會到自身的渺小,并下意識的向神靈禱告,祈求生存。
所幸,喬伊斯乘坐的是一艘幽靈船,船上還有兩名暴君途徑的非凡者。
船只仿佛一片落葉,在風浪中隨波逐流,卻毫無翻覆的危險,唯一的問題是,想要睡覺成為了一種奢望。
折騰了整個晚上,風暴才開始有減弱的跡象。
喬伊斯來到甲板上,見到阿爾杰和黃頭發的賽恩斯正在觀測風暴,這種天氣也算是他們的主場了……
“遇到這么大的暴風雨,還能追上嗎?”他問。
阿爾杰給出肯定答復:“能追上。”
“實際上,這場風暴對我們有利,前面的船只會因此耽擱時間,減慢航速,但我們不會,如果暴雨持續下去,那么今晚就能追上對方。”
“看起來運氣站在我們這一邊。”喬伊斯微笑說道,隨即右手握拳錘擊左胸:
“風暴在上。”
作為虔誠的風暴信徒,賽恩斯險些下意識的行風暴禮,最后控制住自己的右手,他轉頭問:
“你信仰‘風暴之主’?”
“是的。”喬伊斯回答的很果斷,也很真誠,這能夠幫助消除雙方之間的隱約敵意,更何況他現在的確算是風暴的信徒。
果然,黃頭發的賽恩斯眼中多了些認可,時不時的與喬伊斯和漢特搭起話來。
吃早餐的時候,喬伊斯開始思考,今天是6月28日,克萊恩已經“落地”,接下里他會去買菜,占卜,舉行轉運儀式,也就是第一次塔羅會……
想到這里,他抬頭看了一眼阿爾杰,很快又收回,使得后者有些莫名其妙。
之后,喬伊斯獨自回到艙房,留下漢特先生在外與賽恩斯聊天。
打開隨身攜帶的行李箱,里面裝著此次行動的全部收獲。
兩份非凡特性,一個屬于“縱火家”,另一個屬于“海妖”羅薩里奧,經過之前通過源堡占卜得知,他是暴君途徑序列八的“暴怒之民”,怪不得脾氣那么暴躁……
兩樣非凡材料,“狩獵黑蛛的復眼”,“黑淵魔魚的全部血液”,當然還有二者身上其他的靈性材料,可以說是雁過拔毛了……
兩個神奇物品,“魔術師的戒指”就不說了,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他的手里……還有一條項鏈,擁有“夢魘”的能力,負面效果是佩戴者每天必須睡夠十六個小時……
收獲頗豐,各個價值不菲,但喬伊斯現在并不需要這些,他拿出了另外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兩枚戒指分別戴在手上,一面圓鏡放在面前,盤膝坐在床上,羅盤放在膝蓋之上。
正是他通過不同渠道搜集來的第四紀的古物。
他打算等待塔羅會的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