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這杯魔藥,你就會變成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咦,這話聽著怎么有點像暗黑童話里的惡毒皇后的口吻呢……喬伊斯發散思維,好笑的想著,他的眼睛緊緊注視著這杯剛剛調制成功的“女巫”魔藥。
一半黑色,一半白色,二者涇渭分明,如果不是分界線隨時在發生變化,毫無規則,它更像是一個太極圖,然而那不斷升騰的氣泡和依稀間傳出的魅惑感,淋漓盡致的體現出魔藥中邪異的那部分。
喬伊斯迅速進入冥想狀態,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不再猶豫,舉起玻璃瓶,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冰冷的魔藥沿著喉嚨一路往下,仿佛一杯濃度超標的硫酸,喬伊斯身體的各個部位好像都在經歷著腐蝕。
那種打碎后又重組的體驗十分痛苦,可這種感覺還未消退,喬伊斯的頭腦里仿佛有無數氣泡炸開,龐大的信息流驟然涌入其內,似乎還伴隨著某種聽不真切的囈語,使他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看上去分外滲人。
這兩股難以形容的感受雙管齊下,一刻不停地侵蝕著喬伊斯的身心,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上的疼痛漸漸減弱,開始變成寒熱交替的戰場,腦子里莫名多出相當豐富的知識。
最后,他平靜下來,直視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的臉龐與之前的喬伊斯只有三四分相似,改變很多,臉頰變得柔和,皮膚光滑且光亮照人,睫毛變得更長,眼睛一眨一眨的,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誘人的風情,嘴角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不知為何,她笑了起來。
“呵呵呵……”
因為,這張臉與“生命學派”組織的非凡聚會上所懸賞的那張畫像上的女人完全一致。
喬伊斯更加深刻的體會到這個世界的身不由已,這也支持著他不得已成為女人,因為他必須要變強,才能擺脫自己身為棋子的命運。
身上的男裝顯得有些礙事了,她換上一條素色長裙,柔順的黑發披在肩上,胸前隆起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腰細腿長,赫然是一朵搖曳的白蓮花。
此時此刻,她已經成為序列七的“女巫”,也稱“魔女”。
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剛剛服用魔藥后的痛苦雖然劇烈,但卻沒有絲毫失控的跡象,難道是我早已接受成為女人的結局?
喬伊斯有些困惑,心里還有一個問題,他在低序列的晉升過程中并沒有聽到任何囈語,但剛剛晉升為“魔女”時,卻有一個模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惜聽不清具體內容。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魔女”都這樣?
中序列作為所有途徑的第一個質變,魔女途徑自然也不例外,序列七“女巫”的能力豐富而全面……畢竟是靠變性換來的……
容貌的大幅度提升,非凡層面上的魅惑力大大增強,并擁有隱形的能力。
攻擊手段有直接燒傷靈體的黑焰,冷凍身體的冰霜,保命手段有魔杖替身和鏡子替身。
另外,腦海里多出的知識同樣誘人,初步掌握各種黑魔法,通過媒介對敵人施加詛咒……似乎,現在的她真能成為一個惡毒皇后也說不定啊……
值得提一句的是,順利獲得了占卜和干擾占卜的能力……她有種不知源于什么的莫名自信,干擾占卜的能力在她身上表現得似乎特別明顯……
許多儀式魔法也能夠順利使用,終于不用再費力去薅源堡的羊毛……更何況,現在源堡已經有主人了……
從穿越之初,喝下“刺客”魔藥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今天,這一刻終于到來之后,她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她推開門,走出這個簡易的實驗室。
漢特和索菲婭呆呆的站在原地,盯著這個與印象中幾乎完全不同的女人,盡管早有預料,但當真的需要正視這一事實的時候,大腦依然會下意識的宕機。
“日后,便叫我露易絲吧。”她說。
“好……好的,露易絲小姐。”
這是索菲婭,她沒有太多的顧慮,較為容易接受現在的局面。
漢特先生則想的更多,包括威廉的叮囑,包括貝斯特家族的崛起……最終,可惜事情已成定論,他無聲嘆了口氣:
“我會盡力尋找魔藥的。”
露易絲笑了笑,微微欠身,仿佛大家閨秀般說道:“多謝。”
接著,她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黑色行李箱,拿出封印著“社死之眼”的盒子:
“這個交給你,用來測試麾下士兵的忠誠度。”
第二件是“魔術師的戒指”,“這件神奇物品交由你使用,搭配上‘縱火家’的能力,足以幫助你匹敵普通序列六的非凡者,即使在海上,也可以稱得上是強者。”
之后又拿出“背誓之刃”:“它的能力比較單一,可以賜給手下的非凡者使用,但需要謹慎它的負面效果。”
漢特聽著露易絲認真詳細的叮囑,突然有種對方在交代后事的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過,露易絲的動作還未結束,她又掏出一個信封:
“這里面是我所知曉的,所有低序列的魔藥配方,記憶下來后將其銷毀,盡量收集材料,擴大非凡者的規模,不必拘泥于途徑……”
最后,她又補充了一句:“這片大海上,海盜多如牛毛,殺人才是獲得主材料的最佳手段,這就是我讓你出海的理由,希望在我回到拜亞姆的時候,能夠看到一張滿意的答卷。”
“我會竭盡全力。”漢特先生沉聲承諾道。
“好了,就這么多,我的叮囑結束了。”露易絲合上行李箱:“如果有事情需要聯系我,可以通過電報的方式。”
漢特先生默默收起露易絲留下的全部東西:“我明白,你……現在就要離開拜亞姆嗎?”
露易絲搖了搖頭,抬眼看到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地板上:
“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去驗證,在那之后,我才會動身前往貝克蘭德。”
“需要我幫忙嗎?”漢特先生問。
“不。”露易絲斷然拒絕:“從我踏出這所房間開始,你我便是素不相識的路人,直到,我回歸拜亞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