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回到家,打開了眼前的木盒,里面裝著的正是“歡愉魔女”的魔藥主材之一,“成年寡婦巨蛛的絲腺”。
她伸出右手,指尖跳躍出一條活潑的無形細線,勾動著木盒里的非凡材料,如同心臟般“噗通噗通”的一脹一縮。
這件材料對露易絲來說已然無用了,用來與特莉絲換取“痛苦魔女”的配方再合適不過……即使配方并不完整。
因為如果想要從“絕望夜鶯”潘娜蒂亞手里得到配方的話,很難在“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之前找到機會……而特莉絲現如今已經走投無路了,自己是她僅有的“朋友”之一。
對于露易絲而言,交易達成之后,不僅能提前收集序列五的魔藥主材,并與小“太陽”相互驗證,更重要的一點是維持住了與特莉絲的脆弱聯盟。
作為持有“0”級封印物的神降容器,特莉絲似乎對“魔女”途徑有更為深刻的了解,知曉序列五的魔藥配方便是明證……只要與她的溝通不被掐斷,自己便有機會在脫離“魔女教派”之后,繼續晉升更高序列。
這是一項互惠互利的交易。
露易絲收回指尖的無形細絲,關閉木盒,重新建立靈性之墻封印,放回了隱秘之處。
不能太著急交給特莉絲,否則會引起她的警覺,要把握好時機。
“占卜家”小姐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非常努力的在消化“魔術師”的魔藥,這一天,她在晚餐后回到家中,徑直來到三樓的主臥室,敲了敲門。
“進來。”
清脆的聲音傳入耳朵,她推門走了進去,不止見到了露易絲,意外發現索菲婭竟然也待在里面,而且她的臉色還有些紅潤。
“你們在忙嗎?”卡特琳詫異的問。
女仆小姐急忙擺了擺手道:“不忙,我只和小姐聊會兒天,你有急事要報告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她便低著頭快步走出了臥室,沒有給“占卜家”小姐反應的時間,使得后者一臉懵。
“我并沒有要避諱她的意思。”卡特琳目光真切的強調說。
“我知道,不必在意這些細節。”露易絲從床上起身,坐在臥室里的沙發上,招呼“占卜家”小姐坐下,問:
“突然來敲門,有什么事嗎?”
卡特琳暫時撇掉剛才的困惑,正色回答說:“有‘密修會’的成員來到了貝克蘭德。”
露易絲穿著絲綢睡衣,雙腿交叉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提起了些興趣說:
“你怎么發現的?他們找上你了?”
“那倒沒有。”卡特琳坐在對面,詳細解釋說:“你知道的,我救過一位‘密修會’的成員,憑此成功走上了非凡者的道路,所以對‘密修會’的交流方式有所了解。”
“我在不止一家酒吧里發現了‘密修會’成員尋找同伴而留下的線索。”
“所以呢……”露易絲雙手托胸道:“你知道他們集結的目的是想要做什么嗎?”
卡特琳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密修會’的成員是一群目的性非常強的非凡者,行事隱秘且詭異。”
露易絲笑了笑,說:“那又如何,難不成你打算狩獵‘密修會’的成員?”
“沒有,絕對沒有。”卡特琳否認的很是堅決,果然,她還是那個異常謹慎膽小的“占卜家”小姐。
她正處在消化“魔術師”的關鍵時刻,序列六“無面人”的配方和特性齊全,序列五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觸摸到,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一個掌握著占卜家途徑的龐大隱秘組織。
“但是……”卡特琳摸著胸前的那個“無面人”項鏈,緊接著說出自己擔心的原因:“我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覺,彷佛這次‘密修會’成員的活動會帶來很大的危險。”
聽到這話,露易絲不由得收起雙腿,恢復正經的姿態,畢竟一位“占卜家”的靈性直覺不容忽視,更何況卡特琳還有增強靈性的“無面人”項鏈。
“你覺得危險的來源會是什么?”她問。
卡特琳略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皺眉道:
“我沒法確定,那只是一種感覺,甚至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所以才會貿然來打擾你。”
貝爾納黛出現在貝克蘭德,“魔女教派”和“極光會”秘密開始合作,莎倫正準備狩獵“玫瑰學派”的成員,如今“密修會”也來湊熱鬧……似乎都湊到一起來了啊!
露易絲在心中不斷思考,良久,她開口吩咐說:
“之后的一段時間,你在扮演消化魔藥的同時,可以不留痕跡的對‘密修會’成員進行一番調查,前提是不暴露自己。”
“就像觀察杰森·貝利亞一樣?”卡特琳發問。
“完全正確。”露易絲肯定了一句,隨后若有所思的猜測道:
“‘密修會’的成員一直在追逐著某些東西,或許貝克蘭德的一些變化吸引到了他們的目光,正常來說這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所以你不需要冒險,更不要引起對方的警覺,暗中觀察即可。”
“作為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你應該能夠把握這其中的分寸。”
卡特琳點了點頭,說:“我會比觀察杰森·貝利亞更加小心謹慎。”
“很好。”露易絲露出贊賞的目光,說:“去吧。”
卡特琳隨即起身離開,露易絲則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陣子。
她無意牽扯進“密修會”的活動,但“占卜家”小姐的靈性直覺稱得上是一個隱患,不得不認真對待……不過只要不面對半神,自己便能從容解決掉大部分的問題。
又等待了一小會,沒有等到女仆小姐的主動敲門,露易絲搖頭笑了一下,起身回到床上,很快進入睡眠。
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她感覺自己全身心都放開了,心靈似乎都通透了許多,整個人飄飄欲仙,彷佛要飄向云深不知處。
不知過了多久,露易絲終于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她睜開雙眼,見到眼前美麗的景色,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
“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