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來,我們的國家一直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正一步步接近偉大,身為王國的一份子,我對此深感榮幸。”
霍爾伯爵站在大廳中間,頭發梳理的很精致,一身昂貴禮服,面容不見蒼老,不過身材倒是有些走樣,他面向四周的人群,高聲說道:
“這份偉大,正是由尊貴的國王陛下領導,在場的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成果。”
“所以,我提議,讓我們大家舉起手中的酒杯,敬信仰的神靈,敬國王陛下,敬愈加強盛的國家,敬更美好的生活。”
熱情的掌聲響起,賓客們用不同的手勢向各自信仰的神靈祈禱,喝掉手中的酒精飲料,之后,晚宴正式開始。
露易絲將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餐桌上,輕聲說道:
“霍爾伯爵年輕時肯定是一位英俊而魅力十足的男人。”
奧黛麗的眼神稍微有些奇怪,問:“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伯爵先生有你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兒啊!”露易絲略顯夸張的贊美道,接著望向不遠處的霍爾伯爵,他正在和一位腰部臃腫,眼眸深藍,面容蒼老的男人聊天……應該就是那位倒霉的尼根公爵了……
“跟在伯爵先生后面的那位紳士也是你的哥哥嗎?”露易絲問。
奧黛麗正在為露易絲方才的恭維而暗自納悶……因為那像是想要追求我的那些貴族繼承人所說出來的話……她看了看父親那邊,細心回答說:
“是的,那是我的哥哥,希伯特·霍爾,正在和他們談話的人是尼根公爵,王國首相的兄長。”
露易絲的猜測得到確認,忽然想起“正義”小姐的另一位哥哥,打完仗回來發現自己比不上一只狗……于是輕笑了兩聲,說:
“偶爾聽托馬斯先生說起過,阿爾弗雷德在南大陸晉升的速度十分驚人,說不定很快便會成為將軍。”
額,有點不對勁啊……奧黛麗側頭望向露易絲,她為什么關心起我的家人?我把你當姐妹,你卻想當我嫂子……
露易絲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閑聊讓“正義”小姐產生這么大的誤會,她的目光正跟隨著霍爾伯爵移動,伯爵先生正在和一位年輕男人寒暄……后者做工考究的禮服上佩戴著一枚徽章,那是魯恩皇室的標志,應該是一位王子……
接著,她又發現了格萊林特子爵,對方面帶微笑,正朝著自己這個方向信步走來。
“你向子爵先生如何介紹的我……非凡者?還是對非凡世界有一些了解的普通人?”露易絲問。
奧黛麗同樣發現了格萊林特,撇帶自己腦海里怪異的想法,簡短回答說:
“后者。”
格萊林特手持一杯紅酒,稍微提高聲音,語氣夸張的說道:
“看看我發現了什么,今天晚上最美麗的兩位小姐竟然站在了一起。”
隨后,他把目光移到露易絲身上:“上次的舞會上,我便覺得露易絲小姐博學而神秘,沒想到對神秘學也有研究!”
露易絲謙虛說道:“我只是長期生活在南大陸,聽說的非凡事件比較多,所以才會有些了解而已。”
“期待著下一次的聚會,我會邀請露易絲小姐,希望您不會拒絕,”格萊林特說。
“這是我的榮幸。”
之后又寒暄了一陣子,格萊林特子爵便告辭離開,這種宴會上,男士不能長時間與同一位女士相處,無論女士已婚,或是單身,都不禮貌……
露易絲忽然問起:“你對‘羅塞爾文’的研究進度如何了?”
“還沒有任何收獲,或許我需要更多的羅塞爾筆記,以供對比分析。”
奧黛麗認真說道,曾經她也試圖破解過,只是不出意外的失敗了……不過“觀眾”的能力幫助她回答的很是真誠,連“毫無收獲”的那種苦惱都展現的恰到好處……
“從南大陸郵寄過來的下一批筆記,大概還需要一周時間。”
露易絲說,事實是因為這一批日記不能再只提供兩頁,所以她還沒想好編些什么內容……
“又有一位男士過來了,我猜他是沖著你來的。”
奧黛麗聞言笑了笑,說:“你猜錯了,他是李爾森子爵的小兒子,康斯,并不是我的追求者之一。”
追求者之一……這話聽上去好凡爾賽啊,露易絲在心里評價道,她回憶起了這位“康斯先生”,軍情九處的一位軍官,原著中有過描寫。
康斯很年輕,雙眼有神,鼻梁高挺,他率先贊美起“正義”小姐:
“每次見到你,都會有新的驚艷感受。”
接著,他望向露易絲,說:“這位美麗的小姐,看上去有些面生,不知能否有幸與您喝一杯?”
奧黛麗側身,主動介紹說:“這位是露易絲小姐,來自南大陸,和托馬斯是好朋友。”
這話可不能亂說,讓康納子爵夫人聽見,我又要有麻煩了……露易絲好笑的想著,她伸出右手,讓康斯虛吻一下。
“初次見面,但露易絲小姐耀眼的光芒已經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里。”康斯游刃有余的恭維說,不愧是軍情九處的特工,他應該被派到因蒂斯去做臥底,一定非常合適……
“謝謝您的夸獎。”露易絲開心的笑著,說:“康斯先生也是我認識的男人中最紳士的一位。”
“比托馬斯還要紳士嗎?”康斯喝了一口紅酒,反問說:“他的脾氣可是我們之中最好的,聽說已經晉升為少校了。”
露易絲含笑點頭:“托馬斯先生非常優秀,在我離開南大陸之前便已經升至少校。”
再度寒暄了一會,康斯也告辭離開。
“他是軍情九處的軍官。”露易絲用陳述的語氣問道。
“你怎么知道?”奧黛麗好奇的問,明明康斯沒有穿軍裝……
從結果推導過程,自然很簡單……露易絲得意的笑了下,解釋說:“因為他是仲裁人途徑的非凡者,這是魯恩王室掌握的途徑,也是軍情九處的大部分軍官所選擇的途徑。”
從這句話里,奧黛麗得出一個結論:皇室家族,同樣也是歷史悠久的非凡家族。
“康斯是軍情九處的少校。”她最后給出答案。
露易絲沒有再說話,而且有些無奈,因為她發現又有一位男人朝著她走了過來……不,不是沖她,而是為了“正義”小姐。
“埃德薩克王子。”奧黛麗提前輕聲介紹說,當然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我的追求者之一。
“親愛的奧黛麗,你今晚就像那緋紅之月,讓人只敢遠觀,而不敢親近。”王子先生臉上掛著規矩的笑容說道。
露易絲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都是這一套詞,你們有點創新好不好啊……一會該問我是誰了,然后由“正義”小姐介紹,接著再恭維我一句……
事實上,接下來發生的一套流程與露易絲想象中的一般無二……隨后,她微笑著告辭說:
“容我先行離開,希望二位聊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