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清晨,廷根的人們能夠享受溫暖的朝陽,而在貝克蘭德,只能面對著城市上空的霧霾發呆。
奧黛麗和柯莉婭幾乎同時收到了露易絲的信,因為信件內容上的差異,兩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柯莉婭夫人閱讀完信件的內容,感覺心里空落落的,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已然把露易絲當成最親密的朋友。
可后者如此突然的離開,讓她莫名產生一種擔憂,萬一露易絲不再回來可怎么辦……柯莉婭并未發覺,自己手里的信封已經被攥得越來越緊。
另一邊,奧黛麗小姐則簡單許多,看過信里的內容,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廷根要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懷著這樣的疑惑,時間終于轉到下午三點,“塔羅會”如期召開。
深紅色的光暈過后,奧黛麗再次出現在灰霧彌漫的恢宏大廳,環顧四周后突然愣住,接著便聽見了“愚者”先生仿佛亙古不變般的沉穩聲音:
“這位是新的成員,稱號“太陽”。”
奧黛麗聞言,先是驚訝,后是欣喜,以為是自己推薦的三人之一,可打眼望過去卻發現了一個模糊的男性身影。
個子很高,有些局促,沉默,像是個“孤狼”。
“正義”小姐帶領新人一同問好,然后轉向青銅長桌上首的“愚者”,語氣輕快的說:
“愚者先生,我又找到兩頁日記。”
實際上,露易絲提供的日記遠不止兩頁,但奧黛麗目前的極限只能記下兩頁,再多就會混亂,所以只好分批次呈現。
克萊恩微微頷首,對“正義”小姐這段時間的積極和提供的情報非常滿意,微笑著問道:
“很好,你希望得到什么?”
奧黛麗眼睛一亮,故作矜持的回答說:
“我希望得到‘讀心者’的魔藥主材,或者‘心理醫生’的魔藥配方……唔,我知道兩頁日記的價值無法與我的需求等價,下幾次塔羅會上,我會繼續向您提供羅塞爾日記。”
額,這兩個要求,我一個都滿足不了……克萊恩嘴角的微笑凝固了一秒,以“正義”小姐的口吻,似乎手里還有羅塞爾日記,她是怎么收集到的,只能說不愧是貴族小姐……
就在這時,“太陽”戴里克忽然開口說:
“‘讀心者’?序列七是‘精神分析師’的‘讀心者’?”
奧黛麗知道序列七“心理醫生”的古代叫法便是“精神分析師”,心里疑惑的同時再次審視起新成員的一舉一動:
“你知道?”
尚且稚嫩的戴里克移開目光,認真解釋說:“這是發源于巨龍一族的序列,而我們白銀城曾經處于巨人王庭的統治下,你們知道的,巨人和巨龍是死敵。”
“所以,我有機會拿到‘讀心者’的魔藥主材,但‘精神分析師’的魔藥配方我買不起。”
巨龍,白銀之城……這個家伙說的話很奇怪啊,奧黛麗有些迷糊,但她還是積極的問道:
“需要多少金鎊?我可以支付給你。”
“太陽”戴里克腦袋里出現一個問號:“金鎊,那是什么?”
天啊,他連金鎊都不知道……奧黛麗終于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震驚,望向“倒吊人”先生,后者表現出同樣的疑惑。
兩人忙轉頭望向青銅長桌上首,“愚者”先生端坐在那張高背椅上,渾身籠罩著濃郁的灰白霧氣,悠閑的,眼含些微笑意地看著這一切。
祂都知道……奧黛麗心里想著,隨即默默低下了頭。
戴里克也發現了兩人的異常,詢問對方是否為“白銀之城”的子民,沒有得到答案,后又接著說出自己的期望:
“我會盡快弄到‘讀心者’的魔藥主材,我想用它來交換‘太陽’途徑的初始序列。”
“太陽途徑,序列九‘歌頌者’?”奧黛麗出聲反問道,她從露易絲那里得知許多途徑的魔藥名稱,但她沒有配方啊……
就在她思考到哪里才能得到“歌頌者”配方的時候,忽然聽到“愚者”先生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我想‘正義’小姐應該沒有‘歌頌者’的配方。”
“我給‘太陽’一份‘歌頌者’的配方,‘太陽’盡快將‘讀心者’的魔藥主材交給‘正義’小姐,爭取在兩次聚會內,而‘正義’小姐把新得到的羅塞爾日記給我,這樣就完成交易了。”
奧黛麗和戴里克全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自然沒有意見。
交易在口頭達成,給出從“永恒烈陽”那里得到的“歌頌者”配方,克萊恩終于可以把目光轉向手里的日記。
他略過了羅塞爾的獵艷史,直接閱讀起有價值的部分:
“11月9日,原來序列途徑里還藏著這樣的秘密,艾斯汀大主教告訴我,成為序列5的非凡者之后,接下來的部分可以與另外一兩條途徑對應的序列互相替代!也就是從中序列到高序列這一步開始!但這只限于那一兩條,一旦替換到了錯誤途徑的魔藥,半瘋是最輕的結局,而且后續不可能再獲得晉升了。”
“這樣可以在序列4開始互相替換的途徑有,‘不眠者’途徑與‘收尸人’途徑,嗯,教會的‘通識者’途徑與‘窺秘人’途徑也能在高序列彼此替代。”
“12月6日,白嫖到一條定律,非凡特性不滅定律,非凡特性不會毀滅,不會減少,只是從一個事物轉移到另一個事物。”
“也就是說,失控非凡者死亡后會留下凝聚了非凡特性的物品,它可能是魔藥主材料,也可能是需要封印的神奇物品,正常非凡者死亡后同樣如此,只是那將等同于沒有輔助材料的對應魔藥,當然,它本身也會具備一定的非凡能力,可以當做半成的神奇物品使用。”
“這樣就能解釋的通,為什么教會會提供低序列的魔藥配方,樂于讓成員自行收集材料,而一旦到了高序列,便會直接提供成品魔藥,原來,那魔藥很可能是某位教會高層死后留下的非凡特性!”
“呵呵,還是魯迅先生對人心看得透徹,我翻開這歷史書一瞧,滿篇都寫著兩個字: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