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昂賽汀抬起頭,目光真摯的說:
“我說自己不知道,你會信嗎?”
露易絲撇了撇嘴,干脆回道:“不信。”
“好吧,知道得太多就是不好騙。”威爾·昂賽汀滴咕了一句,然后才不情不愿的承認道:“烏洛琉斯找上你,是必然的結果。”
“為什么這么說?”露易絲急忙追問道。
“不要慌,我會解釋給你聽的。”威爾·昂賽汀擺了擺小手,出聲寬慰道。
接著,他沒有立刻開始講述,而是轉動身下的輪椅,沿著螺旋的長梯,朝著漆黑尖塔的塔頂走去。
示意露易絲跟上后,威爾·昂賽汀這才開口說:
“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時間嗎?”
露易絲自然不會忘記,腦海里頓時浮現出相關記憶,不假思索的回答說:
“當然記得,那是我來到貝克蘭德后的第一天,您便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當時您推說是‘命運的安排’。”
威爾·昂賽汀以一個恒定的速度朝塔尖走去,前方似乎永遠看不到盡頭,他笑了笑,說:
“我可沒有騙你,那的確是命運的安排……不過嘛,我也可以算是‘命運’的一部分。”
玩笑話過后,不等露易絲回應,“命運之蛇”先生繼續說道:
“在你剛來到貝克蘭德的那個時間點,我之所以主動找上你,其實大半是被迫的。”
“因為,如果我不冒著風險去見你,那么率先找到你的,便會是烏洛琉斯了。”
這么說,我還成為了一個香餑餑了……露易絲不知自己這個時候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因為我之前身上存在的,異常的命運波動?”她忽然發問。
露易絲回憶起自己曾被眼前的“命運之蛇”修正過命運,在那之后,她才真正融入這個世界,改變了廷根的部分結局,后來又加入了“塔羅會”……一切的起始都是在那次聊天之后。
威爾·昂賽汀沒有回頭,自顧自的朝前走著,隨口回答說:
“沒錯,不過烏洛琉斯沒我聰明,她總是會慢我一步。”
無視了威爾這句自夸的話,露易絲好奇問道:
“不過我的命運既然已經被您修正了,為什么烏洛琉斯還會因此而找上我呢?”
威爾·昂賽汀伸出手指晃了晃,搖頭道:
“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只是命運的一部分,而真正的‘命運’,是非常奇妙的,所以烏洛琉斯找上你這件事非常符合邏輯。”
這種邏輯,還是不符合得好,否則我這個小角色就要在眾多大老的旋渦邊緣生存了,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露易絲頓感心累。
她不知道是否應該趁此時機把自己被邀請加入“黃昏隱士會”的事情講出來,但考慮到那位觀眾途徑的“偏執狂”,即便是“命運之蛇”,恐怕也不愿意參與其中……想想還是算了。
“烏洛琉斯還和你說什么了?”威爾·昂賽汀突然提問說。
露易絲定了定神,回道:“她還提起了‘奇克的狀態’。”
“呵呵,”威爾·昂賽汀笑了兩聲,頗為感慨的說道:“不算那些老朋友,這些后來者們的運氣都不是特別好……嗯,除了‘蒸汽’那個家伙。”
從這話里面,我聽出了滿滿的羨慕和嫉妒……露易絲好笑的想著,嘴角蔓延開少許笑意。
忽然間,二人的腳步驟停,眼前是一個寬敞的平臺,中心處擺放著一個祭壇模樣的建筑,威爾·昂賽汀走上前,立于祭壇上,正面朝向露易絲,伸出右手道:
“拿來吧。”
“拿什么?”露易絲一臉的困惑。
威爾·昂賽汀輕舉著小手,回答說:
“當然是烏洛琉斯交給你的東西啊,難道你還舍不得嗎?”
“您是說那枚符咒……”露易絲立即會意,可她攤開雙手,遲疑道:“可這里是夢啊,我怎么把符咒交給您?”
話音未落,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露易絲攤開的雙手上微光一現,分別出現了兩枚完全相同的符咒,一左一右。
威爾·昂賽汀一招手,兩枚符咒便飛向了祭壇中心,輕輕落入她的小手里。
她瞧了兩眼,漬漬稱奇道:“時代在發展,但烏洛琉斯還停留在古老的年代,這就是她每次重啟都留在‘真實造物主’身邊,缺少童年的緣故了。”
那是因為人家有大老罩著,可你沒有……露易絲在心中變相的解釋了一下,隨即把目光定在眼前“命運之蛇”的動作上。
威爾·昂賽汀雙手合十,腳下的祭壇亮起無數光線,逐漸蔓延至整個平臺。
而那兩枚符咒,正漂浮在光線中心,彷佛吸引著彼此,互相靠近,最后合為一體。
光線收縮,威爾·昂賽汀揮手,僅剩下的那枚成品符咒便重新回到露易絲的手里。
她打眼望去,符咒通體呈圓形,依然是潔白色,與之前的差別不大,只是符咒邊緣處是一條銜尾蛇的形象,略顯奇異。
一旦嘗試向其中灌注靈性,便能感受到一股令人心季的能量隱藏其中,但從表面看上去卻是平平無奇。
“它擁有微弱的天使位格,圣者的實際力量,足以幫助你面對絕大多數的危險局面了,就當做命運的饋贈吧。”威爾·昂賽汀不知何時已經走下祭壇,輕聲說道。
露易絲難掩喜色,她把玩了一會,忽然問道:
“如果我使用過這枚符咒,不會被烏洛琉斯發現吧?”
威爾·昂賽汀自信回道:“不要小看我的手段啊喂!”
“多謝。”露易絲微笑的說了一句,隨后將符咒收起,最后又問道:
“烏洛琉斯讓我留意命運的波動,如果我敷衍了事,她會生氣嗎?”
威爾·昂賽汀擺了擺手,說:“你以為她看重的是你的調查結果嗎?她在試探‘黑夜’而已。”
這事情沒地方說理去,自己莫名其妙就成為了“黑夜女神”的卷者,就連克來恩還至少當過一段時間“值夜者”呢……露易絲嘆了口氣,感慨道:
“也不知道我這個卷者的身份,最后要付出什么代價?”
威爾·昂賽汀“嘿嘿”笑了兩聲,說:
“不要試圖猜測女性神靈的想法,你以為‘黑夜’是‘戰神’那種笨家伙嗎?”
“戰神”……露易絲腦海中浮現出一副背刺的場面,心道:“和‘黑夜女神’相比,‘戰神’簡直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威爾·昂賽汀出聲,打斷了露易絲的想象,她說:
“沒事就回去吧,我還是個孩子,要保證充足的睡眠。”
“你不用顧忌太多,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就怎么走,雖然有很多人關注著你,可能未來會更多,但沒有人會做第一個出頭鳥去傷害你……當然,除了奇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