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麗貝卡現在對露易絲提出的問題有些條件反射,生怕又被套出什么話去,認真思考了兩秒后才小心回答說:
“沒殺過。”
露易絲第一時間沒有說話,餐桌的氣氛上陷入沉默,使得麗貝卡有些不自在,心道:
“沒殺過人,也不是一件壞事吧!我怎么感覺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錯了似的!”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女仆小姐輕啟朱唇,輕聲安慰道:
“沒關系,我也沒殺過。”
我謝謝你啊……麗貝卡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心底彷佛在抓狂:“自己到底進了一個什么組織啊喂?”
這下,露易絲終于肯開口說話:“看來拉塞爾把你保護的很好。”
“不過既然到了我這里,你大概能體驗到從未有過的經歷,相信我,那會讓你刺激到飛起。”
啊,是么……迎著露易絲平靜的目光,麗貝卡略有些遲疑的回答說:“好,好的……姐姐。”
露易絲接著又把目光轉向“占卜家”小姐,直到后者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這才滿意的說:
“那好,事情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希望你們相處愉快。”
對于露易絲而言,她無法像相信索菲亞那般去信任麗貝卡,但又不能把后者晾在一邊,需要為她找一點事情做。
于是,“密修會”便成為了一個很好的靶子,這不會影響到露易絲的最終計劃,也不會被人察覺到什么。
一個野生非凡者,和隱秘組織“密修會”有些仇怨,這不算什么特別罕見的事情,雖然像露易絲這種主動出擊的行為并不多見,但這恰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完全可以吸引有心人的目光,為自己真正的行動創造時間和空間。
事已成定,露易絲便起身離開了餐桌,留下三位各有心思的年輕女士面面相覷。
麗貝卡總覺得卡特琳對她有一種澹澹的敵意和不滿,就像自己搶走了她什么東西似的,而旁邊這位貼身女仆索菲亞顯然身份也并不一般,根本不像是個女仆。
短暫的沉默過后,還是由女仆小姐開口打破了僵局:
“小姐她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露易絲返回到臥室,睡了一個短暫的午覺。
蘇醒后,她來到書房,沉吟良久,最后下定決心,舉行儀式誦念道:
“追逐知識的圣靈;
“神秘世界的燈塔;
“窺視命運的眼睛;
“大海之上的王者;
“圣潔的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您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一些結果了。”
是的,露易絲要暫時“出賣”克來恩一些情報了……這就是她剛才猶豫的原因。
不過克來恩的秘密和馬甲足夠多,一點點的泄密對他影響不大,而露易絲需要以此維持住與貝爾納黛的聯系,畢竟后者曾胸有成竹的自稱能夠提供“魔女”途徑的后續配方。
這是一條捷徑,露易絲不想再努力了……
很快,默默跪坐在原地,思緒亂飛的露易絲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平澹的回復說:
“我知道了。”
這就完了……露易絲睜開雙眼,瞪著眼前正在燃燒的蠟燭,很是不解,自己還沒有說出情報呢,怎么聯系就被切斷了?
難不成貝爾納黛對此不感興趣了?那就更不可能了,關乎羅塞爾的線索,她不可能無動于衷。
這種疑惑一直保持到了傍晚,直到,貝爾納黛親自來到了愛格蘭姆街59號。
這位“神秘女王”的出場方式又換了一種,不過仍然充滿了童話色彩,身下坐著一輛由四匹天馬拉著的青銅馬車,緩緩落地。
露易絲對此漬漬稱奇,同時她也明白過來,不是貝爾納黛不重視自己的情報,而是太重視了。
大概只有克來恩那種“冒牌神靈”才會總是躲在灰霧中,而像貝爾納黛這種離天使位格只差一個儀式的強大非凡者,自然更加肆無忌憚一些,所以,她親自來了。
“您一直都留在貝克蘭德?”露易絲好奇問道。
貝爾納黛微微頷首,算是回答了這一問題,然后直奔主題道:
“你的調查結果呢?”
真是心急啊……露易絲做出一副認真負責的模樣,滔滔不絕道:
“通過我一番艱苦卓絕、費盡心力的調查……終于找到了一條線索。”
“那個偷走‘蒸汽教會’……不,偷走您一張‘褻瀆之牌’的神秘人,和‘愚者’有關。”
貝爾納黛注視著夸張作態的露易絲,目光微凝,對于后者這種邀功的行為,她并無多大感觸,但有一點卻是不容忽視的……她蹙起銳利的眉頭,疑惑說道:
“愚者?”
露易絲重重的點頭,肯定回道:“正是‘愚者’。”
“那個偷走您‘褻瀆之牌’的神秘家伙,極大可能是‘愚者’的信徒。”
作為神秘世界的大人物,繼承羅塞爾大部分遺產的貝爾納黛,她自然知道“愚者”這兩個字代表著什么,不過這更讓她震驚。
“愚者”,占卜家途徑何時出現了“愚者”?貝爾納黛想到了許多可能性……隨后,她開口問道:
“你從哪里得到的情報,準確嗎?”
露易絲早已想好回答:“我可以保證情報的準確性。”
貝爾納黛見狀,不便多做追問,因為她知道露易絲的身份很復雜,無奈嘆了口氣說:
“你知道‘愚者’代表著什么嗎?”
露易絲并不做聲,選擇了默認,接著提示說:
“‘極光會’正在追尋‘愚者’信徒的線索。”
這代表著“愚者”應該真的已經誕生了……貝爾納黛愈發不解,晉升序列0之時,很難做到悄無聲息,難道這個“愚者”是一位正在復蘇的古神?或者說是羅塞爾的某位朋友?
忽然,露易絲再度開口說:
“最近,‘密修會’有些活躍,派出了幾位成員來到貝克蘭德,從尼根公爵手上拿走了某樣東西。”
被打斷思路的貝爾納黛微微皺眉,低頭瞧著表現得很恭敬的露易絲,說:
“為什么會告訴我這個情報,這和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