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更傾向于信任“黑夜女神”,除了有腦海里熟悉的記憶做紐帶之外,更是因為“黑夜女神”對她很是坦誠......無論祂講的故事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但至少祂表現得很真誠,愿意溝通。
但亞當就不同了,祂一絲一毫的信息都不曾透露,露易絲對祂更多的自然是提防,原因很簡單,她不知道這位“空想天使”究竟想要什么。
“黑夜女神”的需求很簡單,但亞當呢?難道祂只是為了幫助“黑夜女神”?
露易絲不相信。
被不知不覺間被安排著做了不少事,她對此尚且能勉強做到不在意,但亞當明顯有很多的隱瞞之處,這位“空想天使”大概率有著祂自己更龐大,也更不為人知的隱秘謀劃。
這種莫名的感覺,從晉升半神的那天起便愈發清晰。
盡管不清楚這種感覺的源頭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亞當可能存在的真實目的,但露易絲卻覺得和自己一定脫不了干系,所以她早早的便決定欲雨綢繆一番。
進入神戰海洋,保護克萊恩和卡特琳尋找美人魚只是順手為之罷了,露易絲本就打著與虎謀皮的想法。
這的確是名副其實的“與虎謀皮”了,“真實造物主”可是隨時隨地都會“唱rap”把你唱走的邪神,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但在另一個角度看,“真實造物主”畢竟是和亞當關系最緊密的高位存在,而且二者之間沒有任何調和的可能性,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露易絲在貝克蘭德時期還和“極光會”合作也一段時間,雙方也算不上是你死我活的敵人嘛!
露易絲覺得有的談,所以她出現在了這里。
而“命運天使”烏洛琉斯的態度似乎也在間接證明,即便此行沒有達到預計目的,但自己的安全大概也能得到保證,露易絲便愈發表現得有恃無恐了。
然而等待了良久,烏洛琉斯卻仍未給出回應,甚至雙眼緊閉了起來,簡直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露易絲心中疑惑,但也沒有主動去吵醒眼前的“命運天使”。
驀地,烏洛琉斯睜開了雙眼,說:
“祂不想見你。”
啊?這個答案是露易絲萬萬沒想到的,既然“真實造物主”都給出回復了,可為什么不愿意見面呢?自己又沒法對祂做什么!
難道,祂并非不愿見面,而是不想與自己交流亞當的事情?
作為“白銀城造物主”的一體兩面,“真實造物主”和亞當都清楚二者之間必將融為一體,只是最后的勝利者尚未可知,而這也讓祂們形成了一種默契,不愿讓外人摻合進這件事情之中。
這會是“真實造物主”拒絕與自己交談的理由嗎?
露易絲有些難以理解,甚至有些震撼,她無法想象“真實造物主”竟然會如此得......“實誠”!
于是,她旁若無人的開口說道:
“或許你會遵守你們之間的默契,但亞當卻不會受到人性的影響,祂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去贏得勝利,而這基本上便注定了,亞當會贏,而你會輸。”
烏洛琉斯目光平和,一言不發,周圍也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顯得異常的安靜。
自己是在誘惑一位神靈,而且是掌握著墮落權柄的“真實造物主”……露易絲壓抑住內心的悸動,繼續闡述道:
“亞當已經在我的身上付出了許多,祂并不是無私奉獻的人,總有一天會收獲足夠多的回報,可沒有人知道祂想要什么,因為沒有人能夠猜測一個只有神性的人會做什么,就像星空中的那些外神。”
一番話講完,仍然沒能取得任何效果,倒是烏洛琉斯開口問了一句:
“你和亞當有怨?”
露易絲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實際上祂幫了我很多,但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的。”
烏洛琉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出聲。
露易絲無奈,狠下心來,嘗試了最后的殺手锏,沉聲說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巨人王庭’里薩斯利爾的狀態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上帝’為何會隕落嗎?”
話音未落,烏洛琉斯的眼睛中出現了一條首尾環繞的圓環虛影,四周的環境頓時變得暗無天日。
這并不是廢墟之海上的黑夜,眼前的黑暗中充滿了墮落邪異的意味,如果沒有“災禍之城”,露易絲根本無法在這里堅持太長的時間。
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卻是有些喜悅,因為她知道自己打動了“真實造物主”。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光亮,那是一個純白色的小型空間,內部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倒吊人的雕像漂浮在半空之中。
露易絲最后便出現在了這個白色空間里,而烏洛琉斯卻是不見了蹤影。
忽然,一個宏大卻充滿了墮落的聲音響起:“你的事與我無關。”
露易絲直直的盯著眼前的雕像,卻發現它根本沒有開口,仿若死物,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沉著而又不失恭敬的回應道:
“然而,亞當已經插手了。”
“那是祂的事。”聲音再次響起,聽不出具體的情緒波動,因為那聲音似乎時刻都處在瘋狂的邊緣。
露易絲有些無奈,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慨了一番:
“怪不得你最后輸給亞當,‘真實造物主’先生,你怎能如此的固執呢?”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說:“我無意插手您與亞當之間的爭斗,但我需要保證我的存在以及安全,而亞當現在便威脅到了這一點。”
毫不留情的,“真實造物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是你的事。”
露易絲又深呼了口氣,感覺到了頭痛,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她直接去找“知識與智慧之神”好不好,那條“二五仔之龍”說不定會熱情的招待自己!
但很可惜,“真實造物主”才是最關鍵的存在,只要祂不被亞當融合,事情便不會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空想家”固然可怕,但卻怎么也比不上半個舊日。
于是,露易絲真誠說道:
“我愿意走進‘巨人王庭’,去見薩斯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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