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和“紅天使”惡靈達成了交易之后,便深入了荒島深處,不知去了哪里。
貝爾納黛沒有嘗試探查,而且她預感即便自己親自去找也找不到,于是便獨自一人站在荒島上,默默望著眼前蔚藍色的大海,頗有種莫名的孤單寂寥之感。
實話說,對于露易絲的所作所為,她不說是一無所知吧,也可以算是云里霧里了。
那“紅天使”惡靈就算現狀如何凄慘,但曾經畢竟是“獵人”途徑的天使乃至天使之王,誰能想到她們竟然真的向一個“魔女”半神屈服了。
而且這和“被縛之神”的情況還不一樣,“被縛之神”是被露易絲解救出來的,所以她是主動向露易絲靠攏的類型,可“紅天使”惡靈卻是被露易絲十分強硬的威脅,結果這位曾經的天使之王居然還真的慫了!
貝爾納黛忽然有些慶幸,多虧了自己在南大陸不小心牽扯進了“被縛之神”的謀劃,否則根本就沒有機會晉升為序列二的“賢者”。
而如果不是天使,她也就無法跟在露易絲的身邊,自然也就沒法擁有這段時間的經歷。
與露易絲朝夕相處的時間雖短,但卻和之前數百年生活截然不同,簡直可以看成是兩個世界。
之前作為“神秘女王”的時候,身為序列三的圣者,似乎已經是神秘世界的大人物了,可晉升天使之后所遇見看見的事件和隱秘明確證明了一件事:
非凡世界最高處的風景,即便是天使也算不得什么......尤其是沒什么靠山、且活的時間不夠長的天使。
“你是何時晉升的天使?”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貝爾納黛轉頭,看到了消失時間不久的“紅天使”惡靈,發現后者的狀態似乎比之前好了許多,至少表面看上去沒有那么明顯的分裂感了,只不過露易絲哪去了,怎么沒有一起出現?
似乎是看出了貝爾納黛的疑惑,“紅天使”惡靈開口道:
“她正擺弄‘0—08’呢。”
說罷,梅迪奇忽然“嘿嘿”笑了兩聲,說:“她的膽子可真不小,居然打算扣下‘0—08’了,看來我贏下賭約的可能性更大了。”
貝爾納黛不動聲色,實則是有些沒弄懂這話里的邏輯,但她卻相信露易絲,既然她這樣做了,那也就說明一定有她的道理。
畢竟,眼前這個曾經一敗涂地的“紅天使”惡靈不就被干脆利索的壓服了嘛!
“我覺得你在想一些很危險的東西。”梅迪奇狐疑說道。
貝爾納黛微微一笑,雖然她的年紀不大,但至少是序列二的天使,自然也不會懼怕眼前的“紅天使”惡靈,于是便簡單回應道:
“你說笑了,‘紅天使’閣下。”
梅迪奇自然也不會和貝爾納黛計較,別說后者是個貨真價實的天使,而且她與露易絲的關系明顯也非比尋常。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說。
貝爾納黛短暫思索片刻,選擇如實回答說:“不久前剛剛晉升。”
“你如何與她結識的?”梅迪奇又問。
她?指的是露易絲吧......貝爾納黛有些疑惑,她感覺到了,眼前的“紅天使”惡靈對露易絲很是忌憚,只是不知具體為何,或許是那名為“災禍之城”的事物?
可她畢竟是曾經“獵人”途徑的天使之王,說不定是在故意欺騙自己,從而獲取相關情報?
這般想著,貝爾納黛輕笑了一聲,回答說:
“露易絲是我的姑姑。”
她也不怕被戳穿,因為這本就是事實,只不過是她和露易絲兩個人之間的“事實”罷了。
很顯然,梅迪奇被這個回答驚訝到了,她能想象出很多種可能,但卻怎么也料不到竟然是親屬關系!
在非凡世界,尤其是天使位格的神話生物,親屬關系已經極其澹薄了,除了神性所帶來的影響之外,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即便你是天使,但你的孩子卻不一定也能成為天使啊!
更別提,露易絲居然是貝爾納黛的姑姑!這個“姑姑”到底是從何論起?
“羅塞爾可沒有姐妹。”“紅天使”惡靈忽然變了個聲音,不再由梅迪奇發言。
貝爾納黛也不驚訝,澹澹說道:“閣下便是索倫家族的先祖吧。”
“紅天使”惡靈點頭道:“正是。”
梅迪奇尚且不懼,更何況一個隕落的序列一天使呢!貝爾納黛微笑回道:
“道聽途說的歷史,可不一樣為真,這么簡單的道理,不需要我告知閣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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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的回答,最是能引起莫名的聯想。
“紅天使”惡靈中的艾因霍恩開口說道:“你索倫家族的衰落,說不定和露易絲有關呢?”
索倫輕哼了一聲,反駁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露易絲應該是‘獵人’,而不應該是‘魔女’。”
最后,梅迪奇蓋棺定論道:“如果露易絲是幾百年前生人,怎么可能現在只有半神?被人忽悠了還不自知,真是智商堪憂。”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索倫和艾因霍恩沉默了一會,隨即默契開口道:
“我的家族至少還保留著,可是你的后裔呢?‘天氣術士’都被‘風暴教會’做成了‘0’級封印物了!”
另一邊,“災禍之城”中,露易絲左手里正拿著“0—08”,右手掌心里則攤著一本《格羅塞爾游記》。
兩樣物品看上去全都十分安靜,仿佛凡物一般。
但露易絲卻知道,如果離開了“災禍之城”,二者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安穩了。
她很疑惑,疑惑此次行動是否太過順利了?
實際上,這是一次臨時決定的行動,因為露易絲也沒想到,自己只是短暫回到拜亞姆幫個忙,竟然直接撞上了因斯·贊格威爾。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功敗垂成的打算,但誰知道行動過程竟然順利得不像話!
雖然以露易絲和貝爾納黛的實力,對付一個因斯·贊格威爾和狀態極差的“紅天使”惡靈并不困難,但也不應該這么輕松吧?
因斯·贊格威爾簡單伏誅,“紅天使”惡靈也別無選擇,一切都看上起完美無瑕。
然而,但是,亞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