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相對韓遂他們來說是一個老實人,而且還早就有回歸大漢的想法,所以董卓不擔心他不出力,但韓遂卻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貍,西涼叛亂他是最早加入的,其他人都以為各種原因死了,就他活的好好的,從這就可以看出韓遂的能力了,所以董卓并不怎么相信韓遂!
賈詡苦笑道:“從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韓遂雖然也在騷擾朔方郡的藤甲軍,但韓遂有便宜就占,沒有便宜就跑,根本沒有打什么硬仗,雙方卻沒有過多交手。
朔方郡的王磊,在韓遂進攻并州之后,就馬上招募了5萬大軍,韓遂現在和我們連連叫苦,說藤甲軍士兵多,戰力強悍,還有沙漠天險,他們很難戰勝藤甲軍,甚至藤甲軍還有反攻西涼的打算,要我們加大支援,要不然西涼都要被藤甲軍占據了!”
董卓怒道:“韓遂這個老狐貍,居然光吃不干活!”
董卓付給韓遂的開拔費就是10萬石的糧食,而后每個月還要給韓遂10萬石的糧草,韓遂可是拿了董卓30萬石的糧餉,卻只給他騷擾一個朔方郡,甚至還想要威脅他,要知道現在他手中的糧草也不多,眼看著這場大戰要把朝廷打空了,這該死的韓遂還在騙他糧草,這如何不讓董卓惱火!
董卓怒道:“跟韓遂說,以后想要糧草就給本相用藤甲軍部眾的頭顱來換,一個頭顱換10石,要是他可以殺1萬藤甲軍的部眾,本相就給他10萬石糧草,要是他可以殺10萬人,本相就會給他100萬石的糧草!”
賈詡擔憂道:“韓遂不但老奸巨猾,而且還心狠手辣,國相要真用這樣的方法引誘韓遂,說不定他真會屠殺幾十萬藤甲軍的普通部眾,到時候朝廷也不可能拿出幾百萬糧草石出來,國相要拿不出這些糧食,韓遂說不定會和我們反目成仇,到時候韓遂引兵進攻關中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董卓冷笑道:“本相了解雷公,他最在意這些蟻民的死活,這些年來雷公打的仗大部分都是為了這些蟻民,韓遂敢屠殺藤甲軍的部眾,不要說10萬就是幾千人,藤甲軍也不會放過他,到時候韓遂就不需要本相來催了,他為了活命會拼盡全力的!說不定還要求本相去支援他,到時候本相要讓韓遂吃了多少全部都吐出來!”
說完之后董卓下了一個詔令,命令劉艾去監督韓遂,同時告訴劉艾,只要韓遂敢殺,他就敢給!
但韓遂,馬騰之流之后起到牽制藤甲軍的作用,對改變現在的戰局不大!而且上郡和朔方郡也遠離幽州主戰場!
朱儁道:“國相,現在藤甲軍的主力盡在幽州之地,并州境內空虛,要是國相盡起10萬大軍從河東郡永安縣攻入太原郡,直插藤甲軍的心腹,必定會讓藤甲軍后方大亂,后方不穩幽州的鐵甲軍必定會潰敗,到時候藤甲軍必定會被剿滅,國相就可以立下不世之功!”
朱俊說的進攻方向就是現在段煨進攻的方向,只是段煨兵力不足,不敢進攻人口稠密的太原郡,而是攻打河西郡,但沿著汾河河谷最好的進攻方向的確是太原郡,只是董卓不敢帶太多的大軍離開洛陽城,只能對太原郡視而不見了!
董卓看著廣大的大漢地圖,圍繞整個并州,幽州地帶可謂遍地戰火,這其中幽州的情況已經危在旦夕了,居庸關被攻破,要是再不堵住雷公大軍,整個幽州將會被藤甲軍的鐵騎橫掃,畢竟燕山防線已經被雷公攻破了,而朱儁說道方法也的確是改變現在大漢戰略態勢弱的方法!
董卓看著李儒道:“文優!本相要不要帶10萬大軍進攻太原郡!”
朱儁是不可能得到董卓的信任的,甚至連賈詡董卓也不是很信任,所以他想聽聽李儒的意見!
李儒想了想道:“國相,相比進攻屬下更加擔心我們的后勤,算上韓遂,馬騰他們的大軍,朝廷現在要維持40萬大軍的后勤,打了兩個月時間朝廷的國庫就空了小半,雖然馬上要到冬天了,但屬下想來雷公既然已經攻破了居庸關,就不可能再退回去了,和藤甲軍僵持是必然的事情了。”
“這次戰爭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結束的了,而冀州和幽州雖然還有糧草,但他們要維持30萬大軍戰斗,冀州和幽州的糧倉必定快速消耗光,很快這40萬大軍的糧草全部都需要朝廷來支援,也就是說朝廷的錢糧,哪怕減少消耗最多維持34個月,和進攻太原郡相比,屬下覺得國相還是應該想辦法籌集維持這40萬大軍的錢糧,要是大軍斷了糧草,藤甲軍將不戰而勝占據整個幽州。”
聽到李儒的話朱儁和賈詡都一驚,他們還真沒有想到糧草的事情,因為當初按照他們的預計這場戰爭最多打到下雪的時候,根本不會拖延太久,但現在雷公攻破了居庸關,顯然即便的下雪雷公也不可能撤退的,雷公不撤退,皇甫嵩的大軍就不能撤退,這場戰爭的長期化就不可避免了!打一個月時間和打半年時間消耗的物資是完全不同的!
但這還偏偏是戰爭還停不下來,先帝時期朝廷連維持10萬大軍征戰都艱難,剿滅西涼叛逆也是斷斷續續,一直是剿而不滅,就是因為朝廷缺少錢糧!
而朱儁和賈詡可知道這一年多來朝廷上下都忙著自相殘殺,好不容易等董卓擊敗了袁紹他們,天下的太守終于被震懾住了,心虛的上交稅賦。
但董卓和袁紹的戰爭畢竟波及了好幾個州,而且還都是大漢最富裕的州郡,即便其他郡守上交稅賦,朝廷整體的稅收還是降低到了歷史最低點,連10億錢都不到,而這點錢財還不夠戰爭半個月時間的消耗!
現在的朝廷實力不如靈帝時期,甚至連物價都不如靈帝時期,光一個糧食的價格就翻了三倍,也就是說董卓手中的10億錢只相當于靈帝事情的3億錢,而這也是董卓消耗如此快的原因,通貨膨脹太快了。
即便靈帝時期都沒有能力發動40萬大軍戰斗,就更加不要說現在董卓掌權時期了,要是不能找到錢糧的來源,尤其的糧草的來源,這次戰爭還真維持不下去了!幽州的局勢還真必敗無疑!
董卓李儒的話心中一驚,現在整個洛陽城他手中只有200萬石糧草,這點糧草根本不可能維持40萬大軍征戰,要是斷了糧草的話,其他方向的大軍還可以退回來,但在幽州的20萬大軍必定會被雷公全殲,現在朝廷的情況還真岌岌可危了!
董卓馬上命令一個小黃門道:“去把楊司徒,張司空還有袁隗請到這里來!”
沒過多久楊彪,張溫,還有袁隗都來到了尚書臺!
董卓說道:“本相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來幫忙了,現在朝廷有40萬大軍和藤甲軍大戰,而且幽州的居庸關還被雷公攻克,這場戰爭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結束的了,但朝廷維持不了這40萬大軍的征戰!”
楊彪,張溫,還有袁隗對于朝廷現在的情況雖然是一清二楚了,他們在心中暗想一下,知道董卓說的沒有錯。
這段時間洛陽城的糧食價格居高不下,最高的時候是袁紹成立關東聯軍,那個時候一石糧食價格高達1000錢,后面董卓戰勝袁紹的關東聯軍,洛陽城的糧食價格又掉到300錢左右,而等和藤甲軍戰斗的時候又升道500錢,而且還在緩慢提升,這樣的糧食價格,即便朝廷錢財再多也不夠花!
當然他們面無表情的看著董卓,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想要如何解決這個糧食危機!
董卓繼續說道:“要維持這40萬大軍半年時間的征戰,還有百萬民夫要養活,朝廷最起碼要準備好1000萬石糧食,甚至1500萬石糧食,現在我們就要想辦法弄出這1500石糧食,要是找不到這么多的糧食,幽州必定會被藤甲軍攻占!”
楊彪和董卓還處于蜜月期,這段時間關心門閥占據了整個兗州的郡縣,甚至連河東之地也開始被關西門閥入侵,可以說楊彪現在已經完全取代袁隗成為了天下第一門閥家主的地位。
所以他最開口問道:“國相打算如何籌集這1500萬石糧食?”
董卓道:“朝廷收到的錢雖然不多,但糧草應該還在地方上,本相打算讓兗州出300萬石糧草,青州出100萬石糧草,徐州出200萬石糧草,豫州出300萬石糧草,荊州出200萬石糧草,加上幽州,冀州他們出400萬石糧草,有這些糧草就足夠維持大軍半年的征戰!”
楊彪吃驚道:“國相,今年中原大亂,青州,兗州,徐州,豫州都經歷了黃巾軍動亂,現在朝廷不減免稅賦,還要收刮這么多的糧食,這不是要再次逼反中原的百姓!而且這些地方和幽州戰場相聚幾千里,這些糧草又如何抵達幽州?”
董卓道:“豫州,荊州的糧草運輸到洛陽城來,青州,兗州,徐州直接運輸到幽州!”
張溫阻止道:“國相,今年整個中原遭受了幾百萬黃巾軍的破壞,本就已經缺少糧食,要是再征收百姓的糧草,只怕中原的黃巾軍再起,到時候朝廷就要面對藤甲軍和黃巾軍兩面夾擊了!”
這個時候李儒冷哼一聲道:“困難誰都知道,要不然國相怎么可能召集各位,現在重要的是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要不然這仗如何打?總不可能讓士兵餓著肚子和藤甲軍交戰!”
楊彪,張溫,還有袁隗三人也覺得這件事情非常難辦,只要不是瘋子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征收百姓的稅賦了,中原的百姓已經沒有油水了,再壓榨只能引火燒身,但征收門閥士族的,這只要傳出去他們必定會引起天下門閥士族的仇恨,他們才不管朝廷的危機,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利益有沒有收到損失!
楊彪想了想道:“朝廷還不是有不少錢財,何不去冀州購買糧食,這樣也免去了千里運輸之苦!”
董卓冷笑道:“冀州,幽州的門閥士族愿意拿出糧食來?而且他們拿得出1500萬石糧食?要知道我們在和幾十萬藤甲軍戰斗,需要的可不止糧草,還要大量的武器,鎧甲器械的消耗,這些都是要花錢制造的,要滿足40萬大軍的征戰,每個月都要花十幾億錢,要是幽州并州的門閥士族愿意以200錢1石的價格賣給朝廷的話,本相倒是愿意拿出這30億錢!”
這些楊彪都不說話了,現在整個大漢都缺少糧食,本來幽州和冀州已經是大漢糧食價格最低的地方,但大戰一起,兩地的糧食價格快速飆升到1000錢一石,董卓這個價格根本不會有人把糧草購買給朝廷!
朱儁想了想說道:“冀州和幽州今年的糧價本了不高,要不是奸商低買高賣,糧食的價格也不會飆升到現在這種程度!朝廷可以頒布告緡令,以增加緡稅收入填補國庫,甚至可以沒收這些奸商的家產和糧食以補充國庫!”
這已經是朱儁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底層的百姓已經壓榨不出油水,門閥士族又不能動,仗又不能不打,那么只能動一些勢力相對弱一些的商賈了,他們雖然有門閥士族當中保護傘,但在朝廷需要殺豬的情況下,門閥士族不想自己成為豬,只能把自己手下丟出來了!
楊彪想了想雖然這樣對門閥士族會有點損失,但已經是減少到最低的程度了,于是他對對董卓說:“國相,頒布告緡令關乎大漢朝政的穩定,關乎還在進行的幽州打仗,可以說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社稷動蕩,我們必須要事先籌劃妥當,定下萬全之策!”
董卓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必須取得楊彪他們的支持,要不然他手中有沒有幾個門生故吏,如何來施展告緡令這個政策,如何來抄這些大商人的家!
不過董卓還是嚴肅警告楊彪他們道:“此事重大,消息一旦泄漏出去,大漢商賈可能連夜隱匿財產,四散出逃,所以從現在開始各位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本相的監視,要是你們阻礙了本相這個政策,本相那就只能命令你們的門生故吏,按照剛剛說的數量在中原收刮糧草了,雖然中原會動亂,但大不了本相關閉洛陽八關,閉關自守!總之本相可以活下去,但中原的門閥士族就未必了!”
董卓現在已經掌握了和門閥士族交流的訣竅了,知道門閥士族都是一些記打不記吃的貨色,你對他們好,他們認為是應該的,根本不會念你的好事,但你要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他們就會聽話!
董卓這是在警告袁隗不要搗亂,他要是敢影響告緡令的實行,董卓就敢放棄整個中原,看誰怕過誰!
袁隗也只是看來董卓一眼并沒有說什么話,從關東聯軍討董失敗,袁隗已經低調很多了。
而后楊彪,張溫,袁隗各種召集了自己的門生故吏商討頒布告緡令的事情,朝廷要和雷公大戰,朝廷缺少錢糧,而偏偏中原元氣大傷,也收刮不出錢糧了。
中原門閥士族更是被今年爆發幾百萬黃巾賊給嚇到,光中原就有好幾百家門閥士族被屠殺殆盡,這樣血淋淋的事件告訴了天下的門閥士族,百姓已經壓榨到了極點了,再壓榨下去,天下的百姓會和他們同歸于盡,而他們的塢堡也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們家族的安全,這些他們看不起的草民現在真有能力和他們同歸于盡。
當百姓真有能力吊死門閥士族的時候,門閥士族才會真正在意百姓的呼聲,所以即便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全,也不能在繼續壓榨中原的百姓了。
楊彪和張溫他們商議了好幾天時間,雖然不少大臣也舍不得自己的這些錢袋子,但面對這場前所未有的大戰,朝廷的洛陽文武百官發現,現在整個大漢可以拿到出這些錢糧的也只剩下,商人這個團體了。
經過幾天激烈爭論,楊彪他們一致通過了告緡令。只是控制了波及的范圍,為了避免社稷動蕩,告緡令暫時只在司隸,兗州,冀州,青州,豫州和荊州的南陽郡實施。這些地方商賈云集,豪強眾多之地。而且這些地方距離戰場近查抄出錢糧也方便運輸到戰場上去!
初平元年十月中旬!
天子下旨頒布告緡令,鼓勵百姓揭發偷漏緡稅的商賈。
國相董卓親自主持告緡一事,調集上萬士兵在整個洛陽城各大抓捕大商人,抄沒他們的財產。而光一個洛陽城的商賈就被董卓抄出了300多萬石糧食,30多億的錢財。
這樣的大收入讓董卓驚喜不已,他馬上下達命令,讓中原各地的官員按照朝廷的旨意行事,不可放過一個商人,大有有殺錯不放過架勢。
甚至董卓還給各地的郡守下達了任務額度,只要抓住了足夠多的商賈,抄出了足夠多的錢糧,多出的步伐留給他們地方上的太守作為財政收入。來提高他們的積極性!但要是完不成董卓定下的額度,董卓就直接罷免這些太守!
董卓的行動讓整個大漢的商賈驚恐不已,他們紛紛逃出洛陽城,但他們卻沒有想到告緡令波及到整個中原,讓他們逃無可逃!
有了財政截留,各地的郡縣都積極的查抄自己境內的大小商人,各地郡守帶領官吏士兵,直接去封鎖市坊,然后按照一個個店鋪抓捕商賈,抄沒他們的財產,也根本不在意這些商人是不是囤積居奇。
在這些郡縣看來,這就是朝廷要把商人當做豬來殺了,而且他們也不認為商人當中有誰是無辜的,所以整個大漢因為告緡令,開始擴大化的屠殺商賈。
可以說告緡令一出,整個中原頓時血雨腥風,負責主持告緡的官員也越來越殘暴,越來越貪婪,越來越肆無忌殫,他們還有意無意的擴大話,甚至連小商小販都被他們抄家勒索。
袁術更是更是帶兵直接抓捕商人,任何商人稍有抵抗就會被袁術誅殺,更多的人甚至被滿門抄斬,家產直接被袁術充公,而那些是門閥士族的商人,袁術不好意思連自己人都殺,但也是要他們交出了大半的家產,才能活下來,袁術貪婪成性的樣子甚至連豫州本地的門閥士族都受不了了,他們紛紛上告朝廷,想要讓朝廷處罰袁術!
但袁術這次就懂事多了,他命令紀靈帶著300萬石糧食和60億錢說是上界給朝廷的。當然他給家中留了上百億錢,畢竟現在的豫州元氣還在,還是大漢最富裕的州之一,而豫州境內的商人更是憑借這幾年中原動蕩賺的盆滿缽滿,而現在全部歸了袁術了!
袁術的上供讓董卓大喜,他不但沒有追究袁術責任,反而當中贊賞袁術,說他的國之干臣,還賞賜袁術一個關內侯!
袁隗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氣的吐血了,袁術在自己老家收刮天高三尺,在袁隗看來袁術這個敗家子這是在挖斷袁家在豫州的根基,以后袁家還有什么面目留在豫州,各地的門閥士族還怎么可能會親近袁家,沒有這些門閥士族的支持袁閥怎么可能會有現在的地位,被袁術這樣一弄,可以說是得罪了整個天下的門閥士族了,袁閥的衰敗是顯而易見的了,早知道袁術是這樣的敗家子,他情愿不生這個兒子。
帶著悔恨的情緒袁隗這一病不起,很快就病逝了!
而此時楊彪和張溫已經發現到事態的發展已經失控,他們找到董卓,想要董卓廢除告緡令。
但董卓卻笑道:“為了大漢的勝利,死一些商賈是值得的,你們不知道自從告緡令以來,朝廷收到了上千萬石糧食,錢財也超過了200億,這些錢糧足夠40萬大軍和雷公打一年的仗了,這些商人為了大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