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話讓襄楷和賈詡陷入沉思了。因為他們勐然發現李儒說的是真的。
這些年大乾發展的異常之快,但他們只是覺得這是徐偉天縱奇,在他的帶領下大乾才會發展的這樣快,牛貴和張白騎他們不過是中等人之資,只是遇到了徐偉才有現在的地位的。
就像后漢云臺28將遇到了世祖皇帝劉秀才能建功立業成為開國功臣。
但現在想來,這其中未必沒有徐偉清除干凈了地方上的門閥氏族的原因,少了這些人,地方發展的阻礙就少了9成9,這樣一來,即便是中庸之人,也可以成為名臣干吏流傳青史。
這個時代果然是最適合做事情的時代。
襄楷嘆息道:“老朽早生了幾十年了,要是能年輕30歲,老朽必定跟著執政一起開創這個新的世界。”
襄楷內心當中肯定有政治抱負的,要不然的話,幾十年前他也不會想辦法進入皇宮當中講解恒帝講解太平經了,想要讓恒帝依靠太平經來治理國家,只可惜他的敵人太強大了,他灰熘熘的被趕出了洛陽。
而后靈帝時期他又聯合冀州刺史王芬想要兵變推翻靈帝,推舉渤海王劉鯉為皇帝,但遭到了門閥氏族的出賣再次失敗,而他本人更是灰熘熘的逃到到了太行山上,依靠張燕才茍全性命,他做了這么多事情,還不是就是想推廣自己的理念。
但最后卻沒想到還是他老朋友張角的理念得到了傳承。現在看看大乾這個蓬勃發展的新世界。襄楷不得不感嘆道:“果然只有砸碎了大漢的舊世界,才能建立我太平教的新世界,從這一點來說,我是輸給了張角。”
而后他看著賈詡和李儒兩人說道:“現在天下即將一統,在軍隊當中已經得不到太大的功勞了,你們兩個人想不想趁著這大好時節出來做點實事,好讓自己的名字也流傳在青史當中,我在執政那里還有幾分薄面,愿意保舉你們兩人成為太守。”
李儒在徹底剿滅了袁家的勢力之后,因為自己已經幫助董卓報仇了,內心當中也放下了自己的執念,現在聽到了襄楷這話,立馬說道:“有大師的幫助,晚輩求之不得!”
看著大乾的這些莽夫都可以建立新的制度,李儒也是真正想要做一些實事了。
賈詡有軍功在身,這一次評定軍銜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個中校軍銜,還有每年10萬錢的獎勵。
不過他也知道,這應該就是自己的極限了,他不屬于藤甲軍系統的,也不是黃黃巾軍系的,武藝也不高,從來也沒領兵打過仗,只能給執政出謀劃策成為一個參謀,但在這天下即將平定的時候,他這個參謀好像也快要無用,現在轉到文官系統當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如何治理一方上面,他有自信可以競爭的過黃龍張白騎這些人。
賈詡想了想道:“那就拜托大師幫忙了!”
他知道張寧是襄楷和侄女,有張寧在吹枕邊風,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可以成。
襄楷滿意的點點頭,在大乾內部藤甲系和黃巾軍系龐大,不管是軍方還是政方都一樣,但相對而言,政府上這兩大派系的實力還是稍微弱一些的,而現在天下即將平定,顯然以后天下的重心必定會集中在如此治理天下,武人的地位會降低,他們從現在開始發展,未必不能在朝廷中大展宏圖。
李儒,賈詡難道會輸給牛貴和張白騎他們,牛貴都當的了丞相了,賈詡就當不得,襄楷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出任大乾的丞相基本上沒有可能。
但李儒和賈詡未必沒有這個可能性,只有他們從現在開始努力,而能看到這兩個后輩成為大乾的丞相,這也算是一件慶幸的事情。
話分兩頭,牛貴在開完大會之后,立馬回到自己的丞相府,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屬官說道:“我剛剛開完了大乾的刺史會議,執政發現各州郡發展極其不平衡,富裕的州郡現在在吸貧窮州郡的血,所以執政希望我們丞相府,多照顧一下這下貧窮的州郡,讓大乾的發展不至于太不平衡,你們制定政策的時候,要想辦法往那些貧窮的州郡多傾斜一點資源。”
大乾是大政府,而徐偉在劃定權限范圍的時候,又是丞相總理制,在大乾,牛貴這個丞相是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下,是大乾是二號,所以牛貴這個丞相也是大丞相,權利比大漢歷代城丞相都要大,在大乾朝廷當中很少有他不能管的事情,所以他的屬官也就特別多,那些打雜的不算,方方面面的頭領就有上百人。
但此時這上百人也異常忙碌,既要處理各地的政務,又要想辦法制定徐偉說的整個大乾發展規劃,尤其是這種東西連個范例都沒有,他們想抄都沒地方抄,只能從徐偉的只言片語當中,想辦法弄出一個大乾發展的方案。
而刺史會議發生的事情早就傳開了,畢竟這樣大的事情傳播的自然快,這些屬官全部一清二楚。
但這樣的事情他們丞相府壓力最大,因為各地求支援,求項目的文書都會匯總到他們這里,只是這次大乾10個州郡的封疆大吏全部集中在薊縣了,才把這種事情鬧成這么大。
曹吏牽召感到為難道:“我們丞相府的壓力也不小,本來每年還債務就要還幾十億(欠債這玩意會上癮,好不容易通過股市還清了那800億的債務,但因為這兩年戰爭特別多,尤其是最近一次徐偉發動了80萬大軍,這一場戰爭看上去是大氣磅礴,震驚天下,但后果也是極其嚴重的。不到半年的戰爭整整花去了大乾150億,而后讓士兵的退伍又花去了百億的錢,也就是說這一場戰爭花費就超過了250個億,加上以前的積累,現在大乾又欠上了五百億的債務,光這些債務每年要償還的利息就超過了25億錢。)
現在每年又多指出30多億的功勛獎勵金,而且還是每年三十億,光這就讓我們大乾的財政每年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少了兩成。”
徐偉封賞功臣,整個大乾軍方可謂是喜氣洋洋,即便是文官系統也有不少高官高興無比,因為也有他們的一份。
但在大錢朝廷當中,丞相府的官員和戶部的曹吏是最無奈的,平白多了一筆如此大的開支,他們想盡辦法都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可以說從這次的封賞開始,這些曹吏已經連續加班一個多月了,就是為了重新制作財政規劃,拆東墻,補西墻來彌補的缺少了30多個億。
而現在徐偉這個命令讓這些辛苦了一個多月的曹吏有點難以接受了,誰都知道錢只有投在富裕的州郡才能快速回本,而把錢投在貧窮的州郡,不要說回本了,虧的血本無歸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從本心而言,牽召這些官員更希望把資金投入到沿海,建個碼頭弄個造船廠,不管是在海里面捕魚,捕鯨,還是在海島上挖鳥糞時,這些都可以在34年內回本的項目,可以極大的增強了大乾財政的收入,但要是把這些錢弄到司隸建設軌道,水渠,乃至道路上,那幾十年都未必能看到回本的希望。
就像是西涼的軌道項目,吸干了甄安他們的資金,差點讓他們破產,要知道當初甄安他們,可是興致勃勃的說是要修建上萬里的軌道,要讓軌道從長安聯通到西域,但這條軌道還沒走出西涼,就差點耗死了他們,后來還是他們接手,這軌道才能繼續修建,但即便是有大乾朝廷接收,也只是修到了敦煌再也承受不住了。而回本更是遙遙無期了,這條軌道上收的過路費還比不上每年軌道的消耗,要不是看在這條軌道在軍事上的優勢,他們情愿荒廢這條軌道,也不愿意花這個錢來維護。
西涼也是一個耗錢大戶,每年西涼的財政不但完全用在本地,大乾朝廷還要補貼幾十億,西涼百姓倒是高興無比,感受到大乾朝廷的溫暖了。但大乾朝廷卻被西涼吸了150多億的血,當年大漢在西涼打了十幾年軍費開支也不過如此。
這也就是大乾朝廷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補貼,要是在大漢只怕這西涼早被他們丟去了。
牛貴聽到這話嚴肅道:“商人才要計較利益的得失,我們是朝廷,是要為三千萬大乾百姓謀福利的朝廷,有些事情即便是再虧本也要去做,要是像大漢那樣動不動就說要丟棄祖宗之地,現在看大漢不就快要完了!”
“你們以后再做規劃的時候,減少對冀州幽州并州這些富裕州郡項目的投入,他們要真想開展這個項目,讓他們自己想辦法籌集資金,而對于西涼,司隸,兗州,想辦法幫他們發展起來,多把資金用這道路,水渠,橋梁,軌道的這些基礎設施建設上面,只要基礎設施建設的好,商人自然會在這些地方投資,商業繁華了地方自然會繁榮,百姓們能在自己的家鄉賺到錢,這些人就不會去千里之外的異鄉生活。”
而后他看著眾人說道:“我們丞相府要的不是一兩個繁華的城市,而是要整個大乾的富裕。”
丞相府的曹吏聽完這話只能無奈道:“諾!”
上面開開口,他們只能繼續跑斷腿,想來今年的加班要一直加到年底了。
牛貴也知道自己的屬官這段時間的辛苦,于是說道:“本官也知道各位的辛苦,我會向執政匯報,今年大家的年終獎翻三倍,一定讓大家過好年。”
這話終于讓眾人歡呼起來,大乾底層的官員福利待遇不差,三倍的年終獎就更不要說了,這幾乎是他們一年的俸祿了。
而這另一邊,王磊在自己的府邸宴請了徐州的議員和商人。
這些商人和議員根本沒有心情吃飯,隨便吃兩口之后就著急的問道:“王刺史,執政答應了加大對我們直至徐州的投入了嗎?”
加大對徐州的投入,他們賺的錢自然也就多了,畢竟只有錢多的地方才會繁榮,而任何一個地方輸血都是加快地方繁榮最快的方法。
王磊搖搖頭道:“執政讓我們徐州先做好各項基礎設施的建設,再想辦法發展工業,從這次會議的情況來看,只怕以后朝廷會加大西部那些窮困省事的投入。”
陳登奇怪道:“我們徐州現在就一窮二白,戰爭結束還不到一年,完全符合執政這個條件!”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禍福難料,陳家本是大漢第二流的門閥士族,家族世代都出過2000石的太守,在徐州不說是一手遮天,但也是一方豪強。按理來說這樣的家族應該是大乾重點打擊的對象。
但天下的事情就這樣奇妙,當初天下鬧旱災,袁紹和曹操這兩兄弟同時決定吃干徐州的門閥士族,以徐州門閥的財力來拯救自己的勢力。
所以陳登的家族在曹操和袁紹的聯擊性之下,瞬間衰落下來,塢堡,土地,店鋪,房屋,糧食,錢財通通被搶光了。
陳家就這樣瞬間衰落下來,門生故吏全部被曹操和袁紹流放,家族的核心子弟,也被曹操和袁紹的打擊之下四散逃離,陳登也從一個世家子弟變成了一個窮酸的教書匠,靠著教書養活自己的父親茍活在徐州。
但去年曹操的勢力被大乾連根拔除了,徐州成為了大乾的地盤,而大乾這次根本不用做清理門閥士族和事情,曹操和袁紹已經幫他做了。而且做的干干凈凈。
而陳登的戶籍就這樣意外的從門閥士族的家庭,變成的貧農,因為他們兩父子半分田都沒有,只靠著陳登教書養活一家人,是地地道道的貧窮人家,在大乾的體系當中甚至還要吃低保。
所以陳圭發現自己的戶籍成為貧農之后,卻哈哈大笑道:“貧農好啊!元龍你要感謝曹操這個閹黨之后,要不是他,你的仕途就無望了,這幾年的苦吃的好啊,吃幾年苦就能保住家族的傳承,我們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