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騎砍三國之御寇
王政賞罰分明,割發代事,不久之后便傳遍了整個下邳,也落入了許多人的耳中。
剛送完陳宮返回內城的張昭聞訊之后,直接拍案叫絕,對左右大笑道:“身體發膚,授之父母。況且主公千金之軀?”
“所謂《春秋》大義,法不加尊,今日道路上遇到這等事情,本是意料之外,主公卻能頃刻間做出決斷,對老卒嘆息而殺、以正法律,對勇士割發代首,以慰民心,如此壞事變為好事,既嚴明了法紀,又一舉得下邳民心,同時還可警告軍中目前驕縱之輩,打壓懈怠之氣妄,可謂一舉三得,吾主之機變器具,可見一斑吶。”
這一番評點,身邊幕僚人人頷首,連道:“司馬所言甚是,吾徐州何其之幸,有此明主,發揚光大可謂指日可待,我等亦何其之幸,遇得明主,當真可喜可賀。”
“來人,備上紙墨。”張昭想了先夠,立刻吩咐侍衛道。
有屬官不解,便問司馬在年前還準備下達什么公文,張昭擺手笑道:“非也,今日主公有此善舉,當此時也,時不可失,咱們為臣子若不善加把握,便是失職也。”
他解釋道:“我徐州如今軍政之上,雖已有了一定的規模,可民事內政上,卻是制度初成,通商初定,人心初定,內政之道,向來是先正官事,后理民風,主公今天這番舉動,正是為咱們開了個好頭,接下里正是要端正人心、敦促風俗。”
“本官得主公信重,居司馬之位,豈可素餐尸位?這便要寫個條呈,面呈主公。”
寫完奏折時,已是黃昏時分,張昭顧不得吃飯休息,當即立刻便前往郡府,此時王政正和黃忠在書房攀談。
見張昭求見,黃忠一看對方官府便知是王政麾下重臣,又是這個時間來此,料想必有要事商議,便識趣的主動告退,王政也覺得聊了差不多了,畢竟今日初見,熱情歸熱情,也要避免過猶不及,便點了點頭,又讓親兵親自送其出門,方才轉向張昭,微微一笑道:“先生來了,快請坐。”
張昭卻是第一時間便拱手拜倒,更高呼道:“臣為主公賀喜!”
“先生這是作甚,快快請起。”完整先是一怔,旋即納悶道:“喜從何來?”
堅持行禮完畢后,張昭才起身笑著指了指門外的方向笑道:“主公得一虎將,豈不當喜?豈不該賀?”
“哦?”王政饒有興致地瞥了張昭一眼,打趣道:“想不到先生不但在文事上飽讀詩書,腹有錦繡,連武事上亦有這般高明眼光啊?”
“竟一眼便能看出那黃忠是員虎將?”
“非也。”張昭擺手解釋:“臣自然是沒有這等眼光,不過主公有啊。”
“主公觀人入微,別具慧眼,是賢是愚一眼便能洞察,絕無疏漏!”張昭頓了頓,笑道:“既對此人如此禮遇,昭便敢斷定,此必世之驍虎也!”
“哈哈。”王政忍俊不禁,對張昭不由刮目相看:“今日本將才知,子布先生亦是個妙人啊。”
果然能者無所不能,張昭這等有真材實料的人物,拍起馬屁來段位也是這般的高。
“黃漢升確乃萬人敵也。”王政點了點頭,表示張昭所料不差:“此人主動來投,本將的確心中欣喜萬分,只可惜...”說道這里,卻是嘆了口氣。
“賢才來投,此乃主公威名遠播,確是好事。”張昭見狀,詫異地問道:“為何似有煩憂”
聽到這話,王政瞥了眼張昭,心中暗自吐槽。
我的煩擾還不是黃忠和你一樣,并沒有加入隊伍啊!
光投效沒用啊,系統這關不過去,我終究是用的不放心啊,哎。
而且對王政而言,黃忠的“沒有加入”比起張昭來,更為令他扼腕!
因為其實在街道上的時候,王政是有收到對方的入隊申請的。
便是在他說出割發代首之后,加上萬民情愿,彼時氣氛烘托到了極點之下,黃忠說出那句“俺黃忠的性命,從此便是州牧的!”時候,或許也是心情激動之下,有那么一瞬間,他對王政的認可度達到了系統的要求,于是出現了入隊的申請。
可...真的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而當時的王政,正因為驟然聽見“黃忠”的名字,大驚失色之下,只顧著回頭確認此黃忠是否彼黃忠,卻沒有第一時間留意到這個無比寶貴的入隊申請,更給與批準!
后面當他再想點的時候,也不知黃忠是因為冷靜下來了,還是怎么樣的想法...
反正是沒有“然后”了。
王政這個氣啊!
萬分不甘之下,后面便帶著黃忠回府,王政當真是擺足姿態,更是魅力全開,一番刻意籠絡。
結果從中午磨到晚上,系統卻都再無反應,直到張昭來此,王政無奈之下,也只得暫時放棄。
當然,這半天的功夫倒也不是白白浪費的,起碼黃忠此行的前因后果,王政倒是理清了。
這位黃忠的確便是歷史上那位五虎上將之一的黃忠,黃漢升。
初平元年,荊州刺史王叡為孫堅所殺,董卓上書派劉表繼任,不過由于當時江南宗賊甚盛,袁術屯于魯陽,手下擁有所有南陽之眾,吳人蘇代為長沙太守,貝羽為華容縣長,各據民兵而于當地稱霸,導致劉表無法直接上任,于是便匿名獨身,單騎入荊州。
來到宜城后,劉表與中廬縣人蒯良、蒯越及襄陽人蔡瑁等共謀大略,隨后定下了臼犯之謀,于當年秋天發動,讓蒯越派人誘請宗賊五十五人赴宴,將其全部斬殺,一并襲取他們的部眾。
隨后劉表趁勢控制了除南陽郡外的荊州七郡,在這個過程中,黃忠作戰勇猛,尤其是攻襄陽時,更是立下大功。
當時的襄陽,正是由江夏二賊張虎、陳生擁眾據守,二賊生性兇悍,在劉表軍初至襄陽城下時竟主動出擊,想趁其立足未穩時先挫鋒銳,結果卻被黃忠單騎陷陣,連斬麾下三將,直接退回城中。
其后黃忠的表現更是夸張,三次攻城都的第一個沖上城頭,悍勇冠蓋三軍,見其這般表現,江夏賊寇人人膽寒,而劉表軍卻是士氣大震,竟是十日不到便攻克了襄陽外城!
挾大勝之威,劉表趁機派遣蒯越與龐季前往說降,張虎、陳生見事不可為,便同意歸降,歸于劉表部將黃祖旗下。
可以說,襄陽能得的這般輕松,黃忠居功至偉,如此虎將更讓劉表大為欣賞,加上本就初來荊州,身邊缺人,便在初平三年,也就是王政穿越而來的這一年,劉表對黃忠破格拔擢,將黃忠從一個都伯連越三級表為中郎將。
如果按照這般軌跡發展下去,劉表當真對黃忠委以重任,那么無論是劉表還是黃忠,兩人的命運都可能會截然不同。
劉表或許便不會花了十多年的時間,連區區一個交州都打不下來,而黃忠也可能會更早的名揚天下。
可結果是,劉表這邊剛剛封完黃忠的官,在其感恩戴德以為終遇明主的時候,卻有人將黃忠的最大短處告知了劉表,更認為這般越級提拔極為不妥。
黃忠的短處是什么?
出身!
黃是荊州大姓,隨便都能數出不少名人,如黃祖,黃蓋,黃忠,公元前648年,潢川黃國被楚國滅亡后,黃姓族人有少數逃到河南中部,大批則內遷到楚國腹地,定居在湖北等地,在戰國至秦漢時期,黃姓已經大批播遷到湖北地區,逐漸形成江陵、江夏等八個黃氏郡望。
但同樣一個“黃”字,有的人是世家,如江夏黃氏,代表人物黃琬,曾祖父是尚書令黃香、祖父是太尉黃瓊。
有的人是寒門,起碼也算祖上闊過,如南陽黃氏,代表人物黃蓋,老祖宗黃子廉做過南陽太守,哪怕生活艱難貧寒,一出道便能擔任郡吏,再被考察為孝廉,升任公府。
黃忠的祖上是誰?不知道,查無可靠。
那就不用問了,肯定是泥腿子么!
這便是黃忠前半輩子為何默默無名的真正原因!
他的出身太低了,寒門都算不上!
而作為宗室后裔、當世名士、八駿之一的劉表,也認同了這個觀點,更立刻便后悔起來,不該一時沖動啊,給黃忠一個這么高的官啊。
后面一番思忖,劉表又暗自慶幸起來,不幸之中的萬幸,如今這中郎將也不算很金貴了。
在兩漢的傳統軍制里,中郎將其實是個很高的官銜,在將軍之下,卻在校尉之上,由于將軍并不常置,有戰事時才冠以統兵者將軍之稱,所以平時一般武官所能獲得的最高官職為中郎將,品秩為“比二千石”,掌管皇家衛隊,屬光祿勛管轄。
當然,到了三國時期,有軍功者越來越多,大量被封為將軍,中郎將反而成為了中下級軍官的職位。
而如今的東漢末年呢?
其實含金量也少了很多了。
這其實也是非常好理解的,和平時期,戰事比較少,大家都是熬資歷熬出來的,官職就那么幾個,得到的人寥寥無幾。然而黃巾起義爆發后,由于持續不斷的軍事活動的需要,原本經常受差遣征伐平叛的中郎將,自然得到了大量的授予,廣泛的參與到軍事活動之中。
這其中,董卓率先開了個壞頭,把“中郎將”不要錢的漫天亂灑。
《后漢書.董卓傳》載:“乃使東中郎將董越屯黽池,中郎將段煨屯華陰,中郎將牛輔屯安邑,其余中郎將、校尉布在諸縣,以御山東。”
董卓為了抵御關東諸侯聯軍對其的討伐,設置了大量的中郎將布在諸縣以御敵,當時中郎將數量之多可想而知。在此之后,各個勢力也紛紛大量認命自己的部下為中郎將來領兵,以適應這一時期連綿不斷的軍事活動的需要,這使得中郎將在這一時期快速的散階化。
正是由于董卓這位有舉薦之恩的故人已做了表率,劉表后悔之后,便下了一個決定。
命黃忠和劉磐一起駐軍長沙攸縣,名義上自然是黃忠這個中郎將為主,劉磐這個校尉為輔,可實際上呢。
劉磐可是劉表的從子啊,黃忠能命令他么,敢命令他么?
這任命一出,仿佛一盆冷水直澆黃忠頭頂,他又不傻,豈能看不出劉表這份任命的背后用意,原本的一腔熱血,雄心壯志登時化為烏有。
在原本的歷史上,受到任命后的黃忠也是乖乖地隨著劉磐一同去了攸縣,所幸劉磐這人倒算是好相處,加上其亦是武人,對黃忠也算是敬重,未曾給什么小鞋穿,駐守不久后,黃忠也識趣,主動申請轉為了典農中郎將,直接放棄了兵權。
這也是為什么太史慈為何能那么輕易地將劉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原因,因為此時的黃忠雖在攸縣,卻根本不管武事,否則不論成敗,太史慈和黃忠若是交手,豈會毫無記載?
原本的歷史上,當時的天下諸侯皆和劉表一樣乃是世家出身,甚至相對來說,劉表還屬于能力、名聲都比較出眾的那一撥了。
既然劉表都有門第之見,明明知道黃忠的能力都不予重用,黃忠自然覺得其他諸侯更沒什么可能。
這一世,王政的橫空出世,卻讓在攸縣徒費光陰的黃忠看到了希望。
王政黃巾賊寇的身份,在其他名將名士眼里,是一個大大的負分項,在黃忠這里自然不是。
他本也是三國所有名將里,少數既沒和黃巾賊寇交過手,也不是靠著打黃巾賊上位成名的寥寥數人之一。
我是草芥,你是賊寇,誰瞧不起誰呢。
而在王政的勢力越來越大,更成為徐州之主時,黃忠終于下定決心了。
他做出了這一輩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大一次的冒險。
放棄中郎將的虛銜,離開故土家鄉,去千里之外一個少年那里,搏一個出身!
尋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