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費舍爾那熟悉的聲音之后,上方的阿拉吉娜竟然直接向前一步,在下方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跳下了自己的艦船。
在半空中,她的動作輕盈而優雅,一只手按著自己頭上的船長帽,而后輕輕地落在了費舍爾的木船上。
“好久不見,費舍爾.先穿上衣服。”
而后,下船的阿拉吉娜果斷地解下了自己穿著的船長外套遞給了費舍爾,當那件不是非常緊身的黑色衣物被褪去的時候,阿拉吉娜身為女性的曲線才被其中的白色衣物給襯托出來,她的耳垂微紅,將衣物交給愣神的費舍爾之后便又退后了一步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人。
費舍爾看著手上的衣物有些無語,雖然薩丁女國的衣物和正常的女裝非常不同,但畢竟這也是阿拉吉娜的衣物,要他穿上恐怕還是不妥,
“我就不用了吧?”
阿拉吉娜還是那副老樣子,臉上的表情很淡,在她好好地將眼前赤著上半身的男人看了個遍了之后,她才緩慢地收回了目光為費舍爾解釋道,
“只需要披著遮蔽一下就好,我剛才使用過遺物所以溫度很低,而且”
說到此處,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船只,上面隱隱約約傳來了不少她的船員的腳步聲,
“我的船員已經很久沒有看過男人了,如果她們看見這樣的你的話,不利于我們接下來的航行,我也是為了你的聲譽著想.而且,我也不想讓別人看見這樣的你”
許久不見,其實費舍爾感覺和阿拉吉娜相處的時候并沒有那樣奇怪,這也經常讓人忘記她實際上是來自于一個女尊男卑的國度,本質上她的內心也是如此,喜愛照料其他男性。
費舍爾瞥了一眼她那比自己還要高一些的身高,沒有接著嘴硬,不矯情地將那件船長服飾直接給穿上了。
之后他們還需要搭一下阿拉吉娜的順風船,而她的船上也的確都是撒丁女國的女漢子們,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費舍爾還是聽從了阿拉吉娜的建議。
“多謝。”
“.不用。”
看著費舍爾穿上了自己的衣物,阿拉吉娜那冰山一樣的臉龐融化了少許,嘴角也因此勾起了一點弧度。
那一點弧度對于尋常人來說可能還沒有那么容易察覺,但就是在阿拉吉娜的臉上顯得是那樣明顯,就像雨后初晴的彩虹那樣引人矚目。
而在費舍爾身后的幾人明顯都看見了這一幕,伊莎貝爾還是愣愣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和老杰克都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泡在水中的茉莉。
在水下的茉莉微張著嘴,眼中的黑色再度涌起了一點,但臉上也如同阿拉吉娜一樣甚么表情都沒有。
啊..
果然費舍爾的人緣很好呢,剛剛出門就能撞見其他關系要好的女性呢,這實在是太棒了
“船長!發生什么了嗎,你怎么下船了?是什么人?”
就在這個時候,船上忽然探出了一個有些肥胖的女性頭顱,抬頭看去正是費舍爾見過兩面的肥胖大副。
那大副此時叼著一根棍子,原本還擔心阿拉吉娜的樣子在看見了那站在阿拉吉娜的身前、還穿著她的衣物的費舍爾之后一下子就變成了“我懂了”的表情。
下一秒,那大副便撇了撇嘴,而后回頭看向船員說道,
“你們去丟一下鐵鏈,帶船長和她的相好的上船.”
“啊?哦哦哦,是圣納黎的那位啊,這可真是霜鳳凰顯靈..嘿,想什么就來什么.”
上面已經有些模糊的話語不斷傳來,而旁邊的阿拉吉娜聽到之后卻有一些不太自然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費舍爾,此時的他已經走到了船后將不知道為什么還僵在冷水中的茉莉給拉了上來,看到他沒有在意自己船員的話語之后她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早知道她就不該在船上喝酒還把費舍爾的事情和所有船員說了,這幫嘴巴漏風的糙女人在船上倒是讓阿拉吉娜有些不太敢邀請費舍爾上船了,生怕她們胡說八道一些什么。
薩丁女國的女人很熱衷于戀愛婚姻大事,在船上待久了的薩丁女人則更是如此,她們恨不得讓自己明天就娶一個男人回來。
想到此處,不太自然的阿拉吉娜換了一個話題,提起了剛才暴雨之中的事情,
“.剛才我們看見有一艘小船在暴雨里飄搖,所以就想著出手幫幫忙,沒想到會遇見你.你們怎么會.這樣漂在海上?”
“這可有些難以解釋了,不過你就當我和你一樣就好,估計沒多久我也將會是納黎花重金懸賞的目標了。”
“懸賞..目標啊.”
費舍爾這樣解釋,阿拉吉娜沒現在就追問他干了什么事情,只是平淡地點了點頭,但其實在她那平淡的表情下已經開始浮現出一幅“亡命鴛鴦”的美好繪圖了。
“沒關系,我們的船,納黎官方抓不到.”
費舍爾笑了笑不置可否,但看著眼前那艘巨大的“冰山女王號”他還是有一些疑惑,疑惑她們為什么在這里。
因為這艘船的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了,別看這里是施瓦利商船的航線附近,但沒有海權意識的現在,這里實際上還在納黎軍方的巡航線內,萬一她被發現了依舊會非常危險,
“你呢,你怎么會往圣納黎這邊趕?我還以為自從你不和納黎合作之后就會去其他海洋發展呢”
“是這樣,這一段時間我們都沒回到過南大洋來,北洋那邊也因為施瓦利的事情有些危險,但畢竟海盜船不止我們一艘,人多了總歸是有辦法至于為什么會來這邊..”
“今天我才得知圣納黎似乎出了嚴重的動亂,就連黃金宮內都出了問題.正好我們在南大洋附近有事情做,所以就想過來.看看你的安危。”
說到了最后,阿拉吉娜似乎是感覺到了一些羞意,所以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一些。
“噓噓!”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船上忽的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口哨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不少船員都靠在甲班邊上看著下方的船長,每一個都是長相和衣著頗為古怪的高大女性,她們頗為豪氣地帶著笑容,如同看戲一樣地看著下面的船長。
但等阿拉吉娜頗為冰冷地回頭看了一眼之后,有眼色的大副連忙踹了踹旁邊人的屁股,讓她們趕緊去干活,
“去去,看什么熱鬧,有本事也自己去娶一個回來.”
“嘿,這不是還在海上嘛.”
“遵命遵命。”
隨著上面看熱鬧的船員們一一散去,一根根漆黑的鐵鏈也被甩了下來,阿拉吉娜先一步拽住了鐵鏈,而后被那鐵鏈拉扯著上了眼前巨大的航船。
身后抱著三小只鼠人的老杰克打量了一眼上方的巨大航船,而后看著旁邊的費舍爾,
“撒丁女國的人,還是海盜該不會是”
“是,她就是冰山女王,阿拉吉娜。”
“.你人緣還是蠻不錯的。”
老杰克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這簡單的一句話而已。
因為尋常他也只知道費舍爾·貝納維德斯是一個研究魔法的學者,是自己兒子的同學,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對亞人有著超乎常人的興趣,但沒想到他竟然還認識阿拉吉娜這樣的人物.
不過如果阿拉吉娜是費舍爾的朋友,那大抵自己一行人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不會半路上被宰就是了。
這樣一想來,就算你說費舍爾是被伊麗莎白殿下追殺而逃出圣納黎的老杰克此時此刻恐怕都會信了.
“是啊.人緣真好吶..”
但在伊莎貝爾的旁邊,茉莉不知道在低低念誦著什么沒人能聽見的話語,等伊莎貝爾疑惑地看去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恢復了自然。
老杰克背著雙管獵槍,看了一眼周遭被凍得停止的暴雨,他想了想連忙將自己的酒保服飾穿在了身上,他對薩丁女國的人有所了解,知道那邊的風俗,所以最好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的為好。
順帶他又將那已經在水中泡得不知道是不是昏厥過去的書爵士丟給了費舍爾,等他接過之后再抱著懷里滿是好奇的鼠娘們拽住了眼前的鐵鏈。
“咔咔.”
隨著他緊緊抓住了那鐵鏈,下一秒,老杰克也被鐵鏈拖拽著抵達了冰山女王號的甲班上,而身后的費舍爾他們也依次拽著鐵鏈上船。
而船下的那艘小木船似乎感應到了費舍爾一行人已然離開了船體,似乎是無風自動一樣,它便朝著來時的方向緩慢地漂去。
費舍爾被那黑色的鐵鏈拖拽著上升,在不到幾秒鐘的時間里就抵達了冰山女王號的甲板上,出乎意料的是,這艘船雖然是為各國所不容的海盜,但船只的整潔程度竟然出乎費舍爾的意料。
此時不少船員都坐在甲板旁邊的階梯上,頗為好奇地堆成一團打量著那位上船的男人,還有不少水手看完之后連忙從甲板的一側跑入船艙,不知道是去通知哪一個好姐妹去了。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費舍爾先生,之前在圣納黎的時候都忘記做自我介紹了”
就在費舍爾一行人正在打量這艘傳奇的冰山女王號的時候,旁邊一只肥肥的短手突然伸了出來,扭頭看去,那跟在阿拉吉娜身邊的肥胖大副笑著說道,
“我叫帕赫茲,是冰山女王號的大副。”
“歡迎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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