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六聲炮響迅速響徹天際，聲波在高樓中來來回回滾蕩不休，仿佛平地旱天雷，攝人心魄。
地面上，憎惡蓄勢待發，伊凡三人則升空而起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架戰機。
豈料炮聲突起，戰機瞬間化作一團火焰，然而這還不算，隨后五炮，炮炮命中，幾乎將戰機所有零件碎片全部轟成碎渣！
一時間，憎惡高舉雙臂仰天大吼，伊凡幾人扭頭看向對面。
只見羅斯愣在當場，其余士兵也瞠目結舌。
希爾和弗瑞小聲道：“坦克？”
弗瑞點了點頭，“就在樓上，又出現了，所以一定是他。”
希爾神情凝重地頷首，不過她現在想的是：就算真的是他，我們現在又能拿他怎么樣呢？這里是紐約啊，一架戰機開火已經差不多是極限了。
洪非如果要想解決戰機，辦法有很多，除了憎惡，剩下五個人都是辦法！
他們都會飛，而且速度不比戰機慢多少，除非它升上高空爆發極速，否則只要在低空出現，那他們五個隨便誰飛上去都能跟他打。
戰甲可以輸很多次，但戰機只要被打中一次就徹底完蛋。
這就是攻擊力和防御力的雙重碾壓。
希爾：“局長，現在怎么做？”
弗瑞望著戰機化作的火焰落入城市，思索一番，堅持道：“他一定會談的，但他需要發泄，或者說是向我們證明一些什么，否則他沒有必要這么做。”
羅斯此刻突然大聲喊道：“布朗斯基！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你是個軍人！”
憎惡抬頭看他。
羅斯頓時更來勁了，他扯著嗓子道：“布朗斯基上校！你知道自己是計劃的關鍵一員，而你現在已經成為了真正的超級士兵，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回來吧，千萬不要走錯了路，我保證可以讓你的軍銜往上……”
他話沒說完，憎惡已經撈起一扇車門朝他砸了過去，所幸弗瑞拉了他一把，否則現在他已經死了。
羅斯驚怒不已，心有余悸。
這時，伊凡接著道：“尼克·弗瑞，我們在上面等你。”說罷，三人沖天而起，重回大廈。
希爾緊緊皺眉。
羅斯不甘地往這憎惡的背影。
弗瑞沒有思索太久，他道：“我去上面看看，你們先按兵不動。”
“局長，小心。”
弗瑞點頭，走出人群。
進入大廈，破碎的玻璃，滿眼的單坑，一地的彈殼和隨時可見的尸體都揭示了方才戰斗的激烈，以及殘酷。
來到十六樓前，弗瑞深吸一口氣。
推開門，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盧克，穿過長廊，轉頭便是洪非等人。
弗蘭克、憎惡等五人分站兩旁，中間是娜塔莎、科爾森等俘虜，穿著鋼鐵戰甲的托尼尤為顯眼。
洪非大馬金刀地坐在一群俘虜中間，手里提著一把左輪手槍。見弗瑞現身，他也抬頭看了過去。
不得不說，弗瑞的膽子真的很大。他幾乎面不改色地來到近前，面對科爾森等人羞愧的眼神，他也只是點頭報以安慰。
“說吧，你要什么？”
“哈？”洪非側著耳朵，像是沒聽清楚。
弗瑞頓了頓，語氣稍稍放緩：“你想要什么？”
洪非：“我不想要什么，我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去取。”
“那你做這些事情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洪非毫不掩飾地道：“意義就是讓你們這些煩人的狗東西從今往后離我遠一點。”
“你是賊……”
“局長！”
“長官！”
一群俘虜突然驚呼，只因洪非一槍擊中的弗瑞的大腿，使得他不得不在洪非面前跪了下來。
弗蘭克幾人提槍探手對準他們，壓下了他們所謂的群情激奮。
洪非坐在椅子上俯視弗瑞，“這樣感覺就好多了。”
弗瑞捂著大腿似乎要來上一句經典臺詞，不過看著洪非手里的槍，他還是憋回去了，他確實很有勇氣，但他不是傻。
“讓你的人把我的刀送上來。”
弗瑞低頭對著麥克風小聲發出指令，隨后他抬頭擰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洪非攤手：“我不是已經說了嗎？”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今天殺了我，從今往后還會有更多人調查你，只要你繼續破壞秩序，那就永遠會有愿意維護秩序的人跟你對抗。”
洪非嘆了口氣，道：“你能跟我說起秩序的問題，我很高興，但是你們那套秩序，我很不喜歡。”
弗瑞不吭聲，洪非接著說道：“發生今天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從一開始，不就是你們在不厭其煩地找我的麻煩？”
“是你先綁架了托尼·斯塔克。”
“那你怎么不說是我救了他？在我動手之前，他已經被人以擊殺為目標襲擊了，你會不知道？”
“綁架就是綁架，這是事實。”
“別激動，我又沒否認，但是你有證據嗎？”
“你已經承認了。”
“是啊，然后呢？你要怎么做，讓這群俘虜起來把我抓了，還是發射一顆核彈把我炸死？”
弗瑞不吭聲。
“話說回來，托尼·斯塔克，自由島，東京灣，跟他們有關的事情，你們卻比他們自己的調查機構還賣命，我怎么覺得你們不像是一個獨立機構，更像是趴在那些人腳底下的一條狗？”
弗瑞當即怒目而視。
洪非想了想，又道：“吃了誰家的飯、就給誰家看門，這很合理，而且你的目標不止是看門，還想翻身做主人。從某種意義上看，你也很有理想和抱負，所以今天我準備給你一點尊重。”
說著洪非指上一動，轉輪偏出，抖出五顆子彈后，他轉手扔掉四顆，把唯一一顆捏起來放在弗瑞面前。
“看好了。”
塞進彈膛，用力一轉，轉輪嘩啦啦作響，忽地手腕一抖，轉輪歸位。
“如果你活了，那今天這些戰利品都送給你，如果你死了，那我也會找人給你哭墳上香。”說著，洪非把槍遞給弗瑞。
地上，科爾森羞愧地道：“長官，不要……”
大頭上前一腳將他踢倒。
娜塔莎和巴頓無法動彈，只能用眼神盯著弗瑞，不過與巴頓的感激不同，娜塔莎的眼里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可見她真的把洪非剛剛的話聽到了腦子里。
弗瑞沒有猶豫，他直接接過左輪，抬手便對著太陽穴扣動扳機。
空的。
扔掉手槍，弗瑞道：“我贏了。”
“是啊，那又怎么樣，要給你頒個獎嗎？”
弗瑞的黑臉憋得有些泛紅。
弗瑞又閉嘴了，他獨目中眼神快速閃動，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可言，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洪非自然也懶得去猜，他忽地抬手在自己脖子上一點，頸部和頭部的戰甲立刻分開。
“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嗎？現在，只要你一伸手，馬上就能直接驗證你們的猜測到底準不準確。
那么問題來了，我就在你面前，你敢摘嗎？！”
現場突然變得沉默甚至有些死寂。
誰也沒想到洪非居然會突然來這么一出，連弗蘭克等人都沒有料到。
但弗瑞只是盯著洪非的雙眼，身體一點兒也沒動。
直到希爾親自上樓把洪非的刀送來，才終于打破了這死寂的氣氛。
洪非恢復戰甲，起身接過刀來。
“我有一批炸彈不小心丟在城市里找不到了，麻煩你們神盾局的精銳特工去幫忙找一找，就當送給你們了，畢竟這東西要是放在外人手里還是挺危險的，容易破壞秩序。”
他提起亞歷珊德拉，朝弗蘭克等人打了個手勢。
臨走之前，他最后一次回頭。
“今天合作剿滅手合會的行動非常成功，不過這次咱們的會面地點選得不好，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夠親自上門到三曲翼大廈拜訪。再見了，弗瑞局長。”
說罷，憎惡一頭撞碎玻璃躍向遠方，洪非等人同時升空遠離。
這邊他們剛走，地上的羅斯將軍立刻就要下令準備攻擊，不料弗瑞當即在頻道里大吼：“不能攻擊，讓他們離開，他在紐約放了很多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