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對方的手雷都是傳統的拉環式,按理來說拉環還在不應該發生爆炸,目前正在調查,但排爆隊伍估計對方在其中一小部分上加裝了遙控裝置。”
一頭濃密金發,大概五十歲來歲的紐約市警察局局長站在辦公室里,臉上陰沉地好像能滴出水來。
“估計?”
他一聲反問,站在對面的曼哈頓警局負責人頓時低眉順眼地展露出自己的慌張。
“呃……局長,我們正在努力調查。”
“這種話我已經聽了很多年,我現在不管他們的手雷有什么問題,我只要你們盡快把所有圍在門口的人質解救出來,你知道那里有多少人嗎?你知道剛才我接到了多少電話嗎?你……”
叮鈴鈴,電話響起。
局長深吸一口氣,上前接起電話,態度陡然轉變,說話間臉上都不由自主地帶著討好的笑容。
曼哈頓警局負責人看到這里,心頭壓力更加重如泰山壓頂,連局長都要表現出這副模樣,他這個分局負責人若是辦得不好,結果又會怎樣?
少頃,局長掛了電話,轉頭之際,曼哈頓警局負責人直接不敢抬頭觀察他的臉色。。
“一個小時。”
聞言,他頓時抬頭。
局長豎起食指:“這是我能給你爭取到的最多時間,現在整個紐約看著我們,也看著那些被手雷包圍起來的公民,紐約之外,更不知道有多少個州,甚至多少國家的人在盯著我們!”
他由心而發地憋出一張苦臉:“局長,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局長看著他的臉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直接暴怒地指著對方的鼻子喝罵:“你他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聯邦儲備銀行!全世界多少國家的黃金儲備都在那個地方!那些該死的劫匪帶不走哪怕一克黃金,但是他們的行為已經足以讓很多人有借口攻擊我們,你知道這會引起多大的國際輿論和經濟動蕩嗎?我告訴你!從這一刻開始,你給我放棄所有幻想,因為接下來要面對風暴的不只是你,就連我自己,過了今晚,恐怕也沒辦法再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
聞言,曼哈頓分局負責人頓時只覺一股寒氣沖上頭頂。
局長都要不得行了,他這個分局負責人還能干得下去嗎?
這是,辦公室門口突然被推開,局長一臉怒容地看了過去,女秘書頓時嚇了一跳,但她還是花容失色地快速說道:“局長,剛才……剛才劫匪把一個人從頂樓扔下來了,他是……是……”
“是誰?快說!!”局長大喝出聲。
“是聯邦儲備銀行行長!”
霎時,兩位大小局長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瘋子!都是瘋子!該死的瘋子!他闖大禍了!”局長急的差點跳腳,他快速走來走去,口中說道:“把其他分局的負責人全部給我叫來,特警隊立刻嘗試從不同方位突破,一定要把那些瘋子全部給我揪出來!死活不論!”
五分鐘前。
回旋鏢和殺手鱷接到任務:
死射按任務提示收走兩人的手雷,他的個人任務變換為:
于是,便發生了剛才電視上的瘋狂兩幕。
隨后,死射按新任務要求上頂樓架設狙擊點位,殺手鱷和回旋鏢則分別從不同方向步行上樓,依照任務指引清除銀行中剩余的武裝反抗人員。
洪非和死射乘電梯上頂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有電梯鋼纜運行是發出的細微響動。
電梯即將抵達之時,洪非將死射拉到身后。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便聽槍聲大作,子彈如潮水一般撞上戰甲,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絕于耳。
在接續不斷的動能沖擊下,黑金戰甲上原本并不顯眼的龍影暗紋逐步亮起幽幽紅光。
這是戰甲利用振金特性儲存外來動能作為額外攻擊手段的獨特表現形式。
少頃,槍聲頓止。
電梯外,一圈身著西裝的特殊安保人員雖然對于子彈打不穿的戰甲表現出十足的驚詫,但是他們手中仍然片刻不停地快速更換著彈匣。
這群人的心理素質,跟樓下的安保人員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他們更能冷靜地面對意料之外的情況。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但見洪非手腕翻轉,刀鋒陡然一橫,下一瞬,他突然爆發加速沖了出去,在對方尚未完成換彈的時候一刀封喉。
接著,他快速運動著將剩余之人統統斬落。
遠處幾人抓緊機會換完彈匣,他們再度對著洪非扣動扳機。
電梯里的死射正要舉槍相助的時候,眼前左側的任務提示突然劇烈發紅,像是在提醒他別忘了規矩。
死射無奈地放下槍,他想不通為什么連幫助“老板”這種事都不能做。
他避開戰場,轉頭沿著眼前的綠色指示線前往狙擊點。
這頭,洪非切瓜砍菜般結束戰斗,而后轉身來到一座合金大門前面。
門口有虹膜、指紋和梳子等密碼組合,門內,是一群銀行高層,包括洪非先前提過的掌握了那三把金庫鑰匙的人。
這是一座位于頂樓的安全屋,當下方發生異常情況的時候,可以保證上層人員能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一個安全的藏身之所,不至于被人威逼脅迫。
安全屋內,所有監控已經被亞瑟入侵,他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所以有一位西裝革履的安保人員特意站在門口位置貼著大門想要聆聽外部的動靜。
倏地,此人身體一抖,接著一動不動。
“你怎么了?”有人發出詢問。
見他不答,頓時察覺有異,正要上前之際,突然看到合金門上快速流下一條暗紅的血跡。
一聲利響,斜角刀尖突然從貼門人的耳朵里穿了出來。
霎時,一群人驚呼尖叫,連連后退。
跟著他們撤進來的安保人員則只能持槍上前。
下一刻,刀刃突然抽離消失,接著,一群人眼睜睜看著一柄筆直的橫刀在合金大門上切開一個巨大的三角缺口,那難以想象的凌厲鋒刃切割金屬仿佛毫不費力。
內里一群人多有驚懼之色,哪怕來自聯邦的高級安保人員也不由得聚精會神,再度緊了緊手中的槍械。
巨響聲中,三角形的合金塊突然飛起撞來,槍聲在起。
迎著合金塊的安保人員被撞擊后直接壓倒在地,其余人對著缺口不斷開槍。
洪非抬腿跨入其中,對他們的射擊視而不見。
而后,他又當著這群“精英”的面,以飄逸的姿態迅速將那些持槍的全部都砍了。
血氣彌漫,“精英”們面無人色。
他上前一步,對面人群直接收縮著退回到墻角。
洪非伸手揪出三個人來,他們分別來自會計、管理和保衛部門,性別依次為女、女、男。
兩名女性瑟瑟發抖,保衛部門的男性則要鎮定一些,他雖然也上了年紀,但被洪非拉出來的時候仍不忘眼珠亂轉,顯然心里仍在算計著什么。
不顧其余人,洪非轉頭押著這三個便要離開。
臨近門口,他突然朝旁邊側移一步,將會計部門的女性攔在身后。
子彈擊打在他的戰甲上,又引起一波喊叫。
開槍的是被一群人擠在最里面的老人,他五十多歲的模樣,面上褶皺明顯,頭發白了大半,看形象和氣質,顯然不是一般人。
七聲槍響過后,對方仍然咬著牙不斷扣動扳機,但咔咔響動卻叫他無比失望。
洪非回頭走了過來。
對方見狀,直接把手槍砸向洪非的臉龐。
洪非輕松伸手抓住手槍,繼續上前,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將他從人群中拖了出來,其余人瑟瑟發抖,不敢阻攔。
“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對方掙扎的同時不忘開口。
洪非將他按在一旁的桌上,亞瑟檢索面容,對方居然是行長。
聯邦儲備銀行的行長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對自己的員工開槍,洪非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些資本主義代言人的膽量,他們是真的敢以明明白白的身份堂而皇之去踐踏法律,犯下罪行,無視風險。
洪非不是在斥責他,而是自愧不如。畢竟他自己現在還穿著戰甲遮著臉。
亞瑟很快提供了對方的詳細資料,那一連串的輝煌履歷和近乎數之不盡的頭銜,差點就能讓人看花了眼。
感受到洪非手中的巨力,對方逐漸放棄掙扎,一邊喘息,一邊冷靜地問道:“我是行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洪非不說話,他還沒看完對方那串頭銜。
“就算打開金庫,你們也絕對帶不走哪怕一克黃金,既然你有能力有膽量闖進來,就不應該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你們一定另有所圖,說吧,你們的目標是什么?我的身份應該足夠跟你們進行談判。”
洪非直起身來,拉著他走出安全屋,又轉向窗口。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腳下摩擦地面,再次奮力掙扎起來。
“等等,放開我!你要做什么?!”
洪非沉默著,一只手將對方提了起來,當著那三個掌握鑰匙的工具人的面,將這位行長連同其咒罵、哀求與尖叫一起扔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