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云夜自然沒有理由和一個歷史中的人物多話。
地刺隆起，貫穿夢啟頭顱，將其殺死。
這一次，云夜沒有立刻進行下一步了，而是取消了靈根升華、靈根復蘇狀態。
一時間，驚人的虛弱感侵襲全身，云夜走了一步，發現艱難至極。
宋萬沒有修煉行法，同時使用靈根復蘇和靈根升華壽命燃燒極快。
短短時間，他不但蒸發了十年壽命，更是消耗了大量元氣，以至于動彈都艱難起來了。
這種情況想快速恢復，只能用靈藥靈丹解決。
云夜蹲下來把夢啟身上搜了一遍，找出了數瓶下品靈丹。
有療傷的，有修煉的，大部分關于神法，少部分和體法有關。
云夜也沒管太多，直接坐下來一顆一顆吸收。
作為嗑藥常客，云夜懂得如何快速消化，短短時間，他就憑借藥力強行開啟了神法和體法，并恢復了自身狀態。
而修煉期間，大量百姓涌來，圍在云夜周邊。
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是麻木的被驅趕，根本看不到生的希望。
現如今，竟然有人擊殺了監督者？這豈不是說，他們有希望？
云夜赫然睜眼，起身朝遠處看去。
一道白云。
急速蔓延而來。
云夜在其中感覺到驚人氣息，來者至少是靈境大成！
這威壓對于云夜來說不算什么，但卻讓在場凡人全部壓倒，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大量血光從地面卷起，涌向白云，這白云肉眼可見的擴大著。
等到了近處，云夜這才驚覺這卷起的血光是什么！
“啊啊啊！”
大量普通人慘叫，口鼻濺血，軀體轉眼化為干尸，全部血液都被抽走，涌現天空的白云。
“住手！”
云夜不知道這一關天路的目的，他只是看到無法忍受的絕望，于是便出手了。
“靈根復蘇！”
“靈根升華！”
“極靈土法·引力！”
白云被恐怖的力量扯下天空。
甚至，出現了短暫的真空層。
一個女人更重，脫離了白云，提前被拽到云夜面前。
女人被拽過來的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當即出手，云夜血液沸騰，要從體內被破壞。
“真血一脈的血靈根秘術！”
云夜認出來了，他目前可是維持著絕對防御，竟然也能被干涉？
難怪這一脈可以成為云天靈宗宗主一系，的確強大！
在吐血中，云夜急速靠近女人，爆發了唯一重力，直接從內部破壞了女人的大腦。
女人悶哼一聲，整個炸開，隨后迅速重聚。
有神法加持，云夜的靈性階位進一步靠近本體，威力與精準度大幅度上升了，所以剛剛他確實殺死了女人一次，但被其用秘術重新復活。
“極靈秘法……只是凡人而已，敢如此猖狂！”
云天齊月大怒，祭出一件禁器。
一時間，煌煌天威爆發，有法境之力出現，想要強勢鎮壓云夜。
“奧義模式！”
云夜三大法融合，進入奧義模式，雖然他暫時還沒有開發出土法奧義，但各種招式的威力卻飆升，云夜一拳打出，彷佛黑洞一樣坍陷一切。
女人就像鏡子，直接被打碎，這一次她連使用秘術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被整個吞沒碾壓成灰。
而這女人一死，云夜眼前當即白霧彌漫，重新回到了天路之上。
這就通過了？
的確通過了。
因為開始天路結算了。
“天路第二階，完成。”
“血脈記錄中——記錄完成。”
“權重判定中——擊殺所有監督者，基礎血脈優化幾率100。”
“開始選擇優化方向——選擇完成，生命本質優化。”
“優化開始——”
云夜再度選擇了優化生命本質。
這一次，云夜更清晰看到了天路的優化過程。
在現實中他已經證實過失敗的，被直接跳過，而現實里他估算最有可能，則被優先證明。
這是非常有利于修行者的規則。
因為，哪怕十個方向只有一個成功，也會大幅度增加天路優化效率！
云夜計算了一下，如果天路自己窮舉，大概數千個方向只有一個會成功。
而沿著成功方向進行論證，又會延伸出數百上千條道路，天路會再度窮舉。
這種情況下，天路的計算力會迅速耗盡，所以每次只能增加百分之幾這么慘澹。
而經過這次天路推演，云夜發現自己還是高估天路了。
他之所以能有5，完全是因為他可以進行總結，所以規避了不少重復性的計算，換成是沒有經驗的修士，那就是純粹靠自身智慧了。
能否一開始就總結出血脈規律，將直接關聯最后的收獲。
“優化完成，以本源法當前效力為標準數，生命本質增幅12.2，是否刻錄？”
“刻錄！”
云夜的血脈優化百分點，在基數變成2.2后，不降反升，達到了12.2，比第一天階多了一倍有余，本源法生命本質一口氣從2.2倍躍升到2.47倍。
云夜僅僅兩階，就完成了其他家族數百年的跨度。
“這就是知識累積的力量嗎？”
云夜無聲間窺到了未來。
人人如龍的未來。
萬里之外。
明日會一座地下基地。
這里人來人往，氣氛凝重，到處都是工廠，在轟隆制造著什么。
在這地下基地最深處的房間里，有三人站在門口，對視一眼后，他們敲門道：“七席，我們來了。”
“進來吧。”
推門而入，內部是一個布置簡陋，但是有著各種器材的實驗室。
一位有著驚人容顏的女人一身白大褂，帶著特殊眼鏡，正在做什么研究。
池子里有一個極其微小的細胞在膨脹收縮，有時細胞壁鼓起，彷佛肉球；有時細胞壁凸起，化為極為尖銳的尖刺；也有時出現火焰，細胞部分半透明。
這需要特殊的設備，或者非常精確的神識才能看到，所以三人并無感覺，只是拱手道：“卓七席，請吩咐吧，只要能壯大明日會，我們在所不惜。”
“哪怕是死？”白大褂女人抬頭道。
“哪怕是死。”三人皆道，沒有任何猶豫。
明日會必須做出行動，不然按照真天儀的推演，滅亡不日將至。
“真天儀的推演結果大致上是沒錯的，明日會想發展，必然留下痕跡，在發展了足足十四年的現在，留下的痕跡已經到了無法清理的地步。”
“只差一個契機，明日會就會被發現，迎來荒州頂級宗門的清算。以現在明日會的力量，根本無力對抗云天靈宗，又或者夢澤靈宗，這就是滅亡可能性極大的原因了。”
卓琦漣放下實驗用具，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她伸了伸懶腰，繼續道：“說透徹了，一切的起因都是痕跡的緣故，想規避滅亡，要么清理痕跡，要么讓痕跡無法被發現。”
“請七席教我們，到底如何掩蓋痕跡，讓人無法發現！”三人道。
清理痕跡是不可行的，明日會活動軌跡太多了，這種大規模的痕跡清理，只能用大規模的神法或者陣法去解決，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
所以，他們只能讓痕跡無法被發現，而這個思路他們是有的，但具體實施，卻必須有神法高手指引，不然成功率太低太低。
“其實，這很簡單，只是需要你們以命相換而已。無論什么樣的計謀，一旦復雜起來，失敗幾率就會大幅度上升，只有盡可能減少選擇，計謀的效果才能發揮到極致。”
“比如，要么生，要么死。只要你們有著決死的覺悟，那么哪怕失敗了，也不會有人察覺異常，我們還有第二次機會。但相應的，如果你們看錯自己了，那么明日會的滅亡危機會立刻到來，你們要賭嗎？”
“賭自己……不，賭團隊的三個人，全部有這個覺悟。”
卓琦漣看著三人，有著一抹澹笑。
自己看錯自己的可能性其實不高，所以一個人有決死之意，往往能將事情做好。
但是，如果人數增加，人性的博弈就出現了，能完全相信別人的人太少了。
人數增加，反而增加了不確定性，讓變數大幅度增加。
三人這次連對視的交流都沒有了。
只有一句話。
“犧牲，自我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