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撿到離家出走的沙優開始重生東京正文卷加藤悠介看著被推回來的合同,有種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覺。
吉田仍然是那個吉田,淳樸到就像個圣人。
但在股份這件事情上,加藤悠介也早就決定好了。
主要是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工作室,所以需要一些信得過的人來幫自己。
這些人需要在他不在的時候維持好工作室,并源源不斷地為他賺更多的錢,以實現他某個長遠的目標。
他和吉田關系是很好沒錯,但那并不能改變吉田在工作室里的員工身份。
而他想要讓對方對工作室產生歸屬感,股權激勵這一步就非常必要了。
既然早晚都要給,還不如盡早把這個事情敲定下來,這樣還顯得情分大一些。
還是那句話,和今后的收獲比起來,眼下這點付出實在不值一提。
加藤悠介想著這些,再度把合同推向對面,打趣似的說道:
“放心吧,吉田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份合同就是為你準備的,你別婆婆媽媽的行不行?”
“你說誰婆婆媽媽?”吉田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左右為難道:“……就算這樣,伱給的也太多了吧?”
“多嗎?”加藤悠介略感好笑地望著他,侃侃而談。
“吉田先生你都畢業工作五年多了,錢方面的事情還用得著我多嘴嗎?
你或許很滿意現在的收入,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只賺這些錢吧?
現在的生活成本這么高,年齡越大要用錢的地方也就越多,你總該為以后做點打算。
畢竟空有熱忱又不能當飯吃,物質才是追夢的基礎。”
“這……”吉田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忍不住想要吐槽兩句,卻又找不到能夠反駁的點。
都說男人三十而立。
但真正能在這個年齡做出一番成就的人又有多少呢?
吉田不由得想起幾個在上一家公司里任職的同事,那些中年男人最常談論的就是生活上的壓力。
他們升職無望加薪無門,又缺乏孤注一擲出去闖蕩的勇氣,只能湊合著過日子。
因為幾兩碎銀而活得身不由己,可謂是那群人最大的痛點了。
吉田自然不想成為那樣,但這個社會并不是你努力了就會有收獲,混得好的人往往是取決于其他方面。
“可是啊,加藤……該說我今年才27歲啊!況且這話從你一個高中生嘴里說出來也太怪了吧!?”
吉田一臉便秘地吐槽,表情實在難以形容。
蓮見佳乃子聽到這里,忍不住低下頭掩嘴竊笑,同時還用腳在桌下輕輕踢了某人一下,提醒他注意分寸。
她早就習慣了他的年少老成,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加藤悠介瞥了眼身旁這個偷偷使小動作的小女人,放在扶手上的右手悄然而動,在那緊致的翹臀上輕輕一拍,然后迅速收回。
蓮見佳乃子一僵,霎時紅了臉,卻又不敢表現出異常,只能嗔怪地斜了眼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壞蛋。
“不然我換一種說法好了。”加藤悠介像是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循循善誘道:
“對于那位后藤小姐,吉田先生你難道不想讓她見到自己意氣風發的一面,在她面前長長臉嗎?”
吉田吊起眼角,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咱們說的根本就是兩碼事。我就直說了,我確實很感謝加藤你這么看重我,但我做的工作真不足以收下這5的股份。”
加藤悠介有點無語,心說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了。他用指節“叩、叩”敲了兩下桌子,強調道:
“給吉田先生你的這些股份既是認可,也是希望你以后能為工作室創造更多的價值。
你覺得《Clannad》的開發沒難度是吧?這好說,我們馬上就要擴張團隊了,到時會開兩個新項目,你之后可別來叫苦。”
吉田一愣:“你要開什么新項目?還是文字冒險類游戲?”
加藤悠介搖頭,“有一款是,有一款不是。兩個項目一長一短,算是我們工作室下一階段的目標,你做好迎接挑戰的準備吧。”
吉田聽他說的玄乎,忍不住被勾起了好奇心,詢問道:“不是文字冒險類游戲的那個項目是什么?給我講講?”
少年不予回應,修長的手指在那份合同上點了點,意思是你先簽了合同再說。
吉田有些哭笑不得,合著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還必須得吃了?
他躊躇片刻,一咬牙在兩份合同上簽下了名字。
遇到這種大方的老板,他還能說什么呢?日后好好肝腦涂地就是了。
話雖如此,他在蓋下印章的那一刻還是有種不真實感,就跟做夢似的。
加藤悠介沒管他的多愁善感,伸手拿走自己的那份合同,笑著開口道:“恭喜,吉田先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合伙人了。”
蓮見佳乃子也微笑著表示祝賀。
吉田慢一拍回過神來,尷尬地搔著臉頰道謝,然后趕忙轉移話題。
“咳咳,聽加藤你的意思,那個新項目之后也是由我負責吧?我能問問它能給工作室帶來多大的價值嗎?”
加藤悠介哦了一聲,假裝掏了掏耳朵說道:“一個月差不多幾千萬吧。”
“……幾千萬。”吉田默默估算一下,感覺也沒比《Clannad》強到哪去,眼中閃過一抹不以為然。
有了《Clannad》的珠玉在前,他對這個數字也沒那么驚訝了。
加藤悠介拿起面前的馬克杯,悠然自得地喝著熱茶。
吉田正想說他用的是蓮見佳乃子的杯子,就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
“哦,對了,我說的是美元。”加藤悠介似不經意地說著,無論神情還是語氣都異常淡定,仿佛只是講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美金。”吉田喃喃著,猛然間反應過來,“不是,等等、你說啥——!?”
這人剛剛說了啥?
一個月賺幾千萬美金?
那一年下來豈不是要上億?
做啥游戲這么賺錢啊?菠菜嗎?
腦袋里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讓他的思緒一片混亂,都無法正常思考了。
加藤悠介抬了抬眼,問道:“你現在有興趣了嗎?”
吉田點頭,連連點頭。
一款營收單位以美元計算的游戲,他能不感興趣嗎?
加藤悠介高深莫測地笑笑,“感興趣就好,那個項目是卡牌類型的手游,吉田先生你最近可以了解一下這方面的資料。”
吉田愣愣聽著,心說你是老板,你想怎么裝逼就怎么裝逼吧。
他想了想,問道:“所以呢?那個卡牌游戲的細節呢?”
加藤悠介說:“手游的名字叫做《FateGrandOrder》,詳細策劃我還沒做好,具體事項就等全員到齊以后再講吧。”
在吉田傻眼的表情中,他就這么應付過去。
《Clannad》發售整整一周。
蓮見佳乃子在的官方網站和推特上,同時發布了一條消息。
「熱烈慶祝《Clannad》首周銷量破5萬!
感謝各方人士的關注,感謝每位客人的支持與認可!
兩部AS篇的后傳分別會在九月、十月發售,家用主機版本的移植將在年末問世。
謝謝大家!」
這條推特一經發出,底下瞬間多了大量評論。
“真的假的?首周銷量5萬??”
“天啊,這勢頭也太猛了吧?就現在這種吃棗藥丸的大環境下,傳統Galgame竟然還能賣爆?”
“關鍵是最便宜的普通版也要5800啊,這豈不是說首周的流水都近三億了??嘶~嚇人。”
“太恐怖了,這成績未免也太好了吧??”
“簡直離譜!這數據都快趕得上馬爾茲兩年前發售的《寰宇編年紀》的了吧?那可是坐擁50萬粉絲的超級大作啊。”
“沒什么好驚訝的,我周圍的人最近都在玩《Clannad》,連那些原本不玩游戲的朋友都聽說了。”
“多的不說,我就想問現在從哪能買到實體版的游戲?連續去了幾家店都斷貨,實在不習慣數字版啊!”
網友們眾說紛紜,很多人紛紛動手轉發這條推特,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熱門話題。
而《Clannad》的銷量,也讓許多業內人士感到震驚。
一時間眼紅者有之,猜疑者有之,但這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
《Clannad》毫無疑問是這段時間最火爆的Galgame,風頭無二!
池袋地區,加藤家二樓的某個房間。
惠默默瀏覽著網絡上的各種帖子,臉上微微流露出自豪的微笑,情不自禁抬起胳膊握了握拳。
見到玩家們對《Clannad》的評價這么高,她同樣感到與有榮焉,開心不已。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家孩子得了第一名,然后被老師使勁夸贊一樣,真的讓人很有成就感。
隨后她關掉推特,打開LINE的程序。
屏幕上顯示著數條未讀消息,發件人都是同一個人。
她蹙著眉頭盯著手機,手指遲遲不肯伸向那個頭像。
因為一旦她不小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對面就會立刻顯示出,從而破壞她一周以來的無視態度。
另一方面,她也實在沒有把握,若是讀了這些消息,自己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心境,會不會再次孕育出恣意噴涌的濁流……
所以,她選擇了讓彼此的關系停滯。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間震動了一下。
一封郵件被投送到了她的郵箱,而上面顯示的發件人正是加藤悠介。
“……好煩啊。”
惠低聲咕噥著,小小的感到有些糾結。
假如那個人發來的是LINE,那她毫無疑問會選擇無視,但這次卻偏偏是郵件。
這就說明,即使她“不小心”看了郵件里的內容,對面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察覺出她此刻搖擺不定的心情。
她輕輕抿著嘴唇,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抵不過內心的好奇,打開了那封郵件。
加藤悠介:下午好,惠,最近很忙嗎?聽說你要幫忙籌備姐姐的婚禮沒法來工作室,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聯系我。
惠一字不差地看完,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然后來到樓下的客廳,從冰箱里取了一瓶烏龍茶喝。
而她的姐姐加藤宏美,這個馬上就要成為新娘子的加藤家長女,此時正毫無形象地橫躺在沙發上。
當事人手中舉著本《旅游指南》,一邊翻來覆去地研究,一邊還會發出各種意義的長吁短嘆,場面那叫一個怪異。
惠本想直接回房間,但卻不知為何靜不下來,鬼使神差地坐到了那個另她頭痛的親姐姐旁邊。
“……姐姐,你這么邋遢的樣子要是被爸爸看到了,他肯定會生氣的哦?”
“嗯?什么啊,原來是小惠啊……”
加藤宏美從雜志上移開視線,興趣缺缺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將雜志整個蓋在臉上。
“爸爸生氣就讓他生氣唄,反正他以后也很難在這個家再見到我了,趁現在留下點回憶不是很好嗎?”
“唔……那種回憶,還真是獨特呢。”
“對吧~?爸爸他這人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老頑固,到時絕對會在我的婚禮上哭出來,我已經能想象到那種畫面了。”
惠一臉無語地聽著,感到一陣語塞。
多的她不想說,但她姐姐宏美作為一名女兒來說,絕對是那種漏風型的小棉襖,常常把他們的父親氣得夠嗆。
她喝了兩口烏龍茶潤口,問道:“你好像提不起干勁耶,怎么了嗎?”
“哦……被你看出來了嗎?”
加藤宏美死魚一樣地躺著,一只手懸空在沙發外面,一言難盡地吐槽起自己的蜜月旅行竟然是去北海道這件事。
“說到底,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蜜月旅行啊,至少應該去趟國外吧?結果吉永竟然安排了北海道。”
惠了然點頭,理解了問題所在。
她這個姐姐性格活潑開朗,在家里一向深受父母的寵愛,所以稍微欠缺同理心,多少顯得有點任性。
這件事她也從父母那里聽說過。
好像是她姐夫吉永的旅行社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導致原本訂好要去夏威夷的行程被迫取消,臨時再訂的價格又貴得嚇人,最后不得已才改到了北海道。
加藤宏美現在就是因為這事在鬧情緒。
惠想了想,說道:“可是,我記得吉永姐夫不是答應過之后會補償你了嗎?不能先忍忍嗎?”
加藤宏美嘆氣:“說是那么說,但我也不是隨便就能跟公司請到假的,就算安排下次旅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嘛。”
惠輕輕點頭,心說也是。
她姐姐再怎么也是上班族,在時間安排上自然不會像學生那么輕松。
“那個……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抱怨也沒什么用,姐姐你還是早點接受現實吧。”惠不痛不癢地安慰幾句,然后就不在意了。
“我說啊,小惠。”加藤宏美有點心塞地掀開臉上的雜志,看向自己妹妹,“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會安慰人啊?”
惠以淡然的調調回道:“說來說去,這都是姐姐太任性了吧?”
加藤宏美被噎了一下,卻又找不到強而有力的反駁,心中郁悶不已。
最后她頹然嘆了口氣,認命地揮了揮手,“……算了,小惠你說的也沒錯,我們不說這個了。”
為了轉換心情,加藤宏美重新找了一個話題,對著自己妹妹問道:
“話說回來,關于我婚禮改時間的事情,你有通知那個上次跟你一起爬山的男生嗎?他當天應該會來現場吧?”
聽到這話的惠微微一愣,隨后微笑著輕輕點頭,“嗯~我通知過他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