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坤池內，獨孤皇后從池中走出。
半晌后，在宮女們的服侍下，穿戴整齊。
獨孤皇后穿著鵝黃裙衫，露出精致的鎖骨，或許是剛沐浴完，肌膚散發著淡淡的紅暈。
臉上未施粉黛，眉如柳梢，眸中含著水霧，堪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娘娘！”
王盤雙眼一亮，屁顛屁顛沖到獨孤皇后身前。
“你跑哪兒去了？本宮前些日子還差人去藏經樓尋你，結果卻沒尋到。”
獨孤皇后臉上也浮現出笑容，熟練地上手，纖細仿若無骨的手掌輕撫著王盤碩大的頭顱。
歲月好像沒有在獨孤皇后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容顏依舊完美無瑕。
王盤也舒服地瞇著眼睛，將頭往前靠靠了，好讓獨孤皇后姿勢更到位。
“娘娘，我前些日子進祁連山脈中了，吞了幾頭大妖。”
王盤語氣中滿是炫耀，得意的昂起牛頭。
“你呀，小心被妖王給吞了。
不過想來以你的機靈勁和貪生怕死的慫樣，也不會去招惹妖王。”
獨孤皇后歪著頭說道。
王盤看著獨孤皇后這幅可愛模樣，瞬間感覺鼻孔發熱。
“走了。”
獨孤皇后見到王盤不知道在那傻樂什么，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雙目也沒有焦距，似乎在走神，不由得拍了拍王盤的頭。
“娘娘等等我。”
王盤回過神來，牛臉一紅，還好臉上毛多，看不出來。
吸溜了一口嘴邊快流出來的口水，王盤亦步亦趨跟在獨孤皇后身后。
有時候，快樂就是那么簡單。
回到宮殿內，王盤趴在獨孤皇后的身前，等著獨孤皇后投喂。
“娘娘，你說妖獸可以化成人形嗎？”
王盤咽下一顆靈果，抬頭望著獨孤皇后，意味不明的詢問道。
“妖獸怎么可能變成人呢，怎么了？你想變成人嗎？”
獨孤皇后楞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當然想啊，我要是能變成人，就把娘娘搶回家做夫人。”
王盤口出驚人之言。
這個時候王盤不怕了，在坤宮內，除了四周站的遠遠的幾個宮女外，沒有強者隱匿，王盤也不怕從虛空中冒出來一個強者砍下自己牛頭。
“咯咯！”
“小牛犢子，想的倒是挺美，你也不怕這話傳出后，明天你就被端上桌。”
獨孤皇后笑得花枝亂顫，沒好氣的伸出手點了點王盤腦門。
王盤牛臉堆笑，伸出舌頭舔著獨孤皇后手心，討好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覺得娘娘最美了。
娘娘人美心善，只要娘娘不說，誰知道我說了什么。”
“那本宮可就等著你變成人來搶本宮那天。”
說道這里，獨孤皇后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娘娘，這可是你說的啊。”
王盤眼睛中滿是狡黠。
然后神秘兮兮的說道：“娘娘，你看我牛蹄。”
“？”
獨孤皇后見王盤這幅神神秘秘的模樣，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娘娘你看！”
王盤伸出一只前蹄，在獨孤皇后的眼前晃悠。
下一刻，前蹄一半蹄子居然化成了一只修長的手掌！
“這這這...”
獨孤皇后語氣有些結巴，精致無暇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以為自己看錯了，甚至忍不住伸手揉揉了眼睛。
“娘娘，我厲害吧？”
王盤強忍著不笑出聲，眼睛一直在獨孤皇后身上游走，這幅呆萌的模樣可不是誰都能看見的。
見獨孤皇后不出聲，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王盤不由得用頭拱了拱獨孤皇后。
獨孤皇后眼中閃過一縷羞澀，然后笑意吟吟開口道：
“沒想到啊，妖獸居然真的可以化形成人。
青牛，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正陷入溫柔鄉，不可自拔的王盤心中一個咯噔，背上的毛發都炸起來了。
‘壞了，太過得意忘形，露底了，恐怕我這點小心思盡皆暴露在獨孤皇后眼中了。’
王盤腦子飛快轉動，用余光悄悄打量了一下獨孤皇后的神色，王盤啪嘰一下跪倒在地道：
“娘娘，我只能化出一只手掌，距離化形成人遙遙無期。”
“哦，那還是本宮錯怪你了？”
獨孤皇后慵懶的躺在椅子上，身材曲線畢露，漫不經心地說道。
王盤小心翼翼道：“娘娘就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會向娘娘隱瞞任何事情。
所以我能化出一只手掌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娘娘，想和娘娘分享我的喜悅。”
“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你呢？
唔？
本宮好長時間沒吃過牛妖肉了，一頭大妖境界的牛妖想來味道應該不錯。
你覺得呢？”
獨孤皇后瞬間變了臉色，俏臉上布滿寒霜，語氣如凜冬的風雪，寒冷刺骨。
“娘娘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娘娘我的肉一點也不好吃。
娘娘想吃牛肉，我這就去祁連山脈中為娘娘抓一頭。”
王盤知道自己這一關過了，但卻沒有放松，還是配合著獨孤皇后演戲。
“妖獸果然是妖獸，連同族都不放過，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獨孤皇后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什么同族，我可是要化形成人的。
在我心底，只有娘娘才是最重要的，它們連娘娘一根頭發也比不過。
娘娘要吃它們，那是它們的榮幸。”
王盤面不改色，對著獨孤皇后就是一陣狂舔。
“你的嘴可真甜，今天你可以為了本宮，面不改色殺戮同族。
豈知，明天本宮會不會也因為這般原因，成為你手下亡魂？”
獨孤皇后笑容恬靜，語氣平淡中帶著些許嘲諷。
“娘娘，您可以永遠相信我！”
王盤人立而起，用前蹄將胸膛拍得砰砰作響。
“退下吧，本宮乏了。”
獨孤皇后揮了揮手，讓王盤退下。
“娘娘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王盤知道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今天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再留下來，那就是腦子有問題。
王盤快速說完，然后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那副狼狽模樣，好似身后有狗追著咬似的。
“噗嗤！
真是個小機靈鬼。”
獨孤皇后看著王盤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良久，望著空蕩蕩的大殿，獨孤皇后心中升起一抹惆悵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