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揚能記得洪大海是因為他那時候曾經自作聰明地冒剃浙潤,跑到醫院來考教張揚。
說起來洪大海也是練過幾天心法的修者,只不過他的功力太淺,在張揚看來恐怕連入門都算不上。
所以他那時候倒是把他放心地交給李玉華,咎竟以洪大海那點道行也玩不出什么花樣。
這件事并沒有給張揚留下太大的印象。不過李玉華說起來,張揚倒確實想起來了。這個洪大海雖然弱,不過好歹算是涉及到修真了,弄不好,他和某個修真門派會有些關系?
這么一想,這件事多少還是引起了張揚的一點重視。
晚上,海城市的某個居民區。
李玉華不時地扭頭看著不遠處床頭柜上放著的電子鐘。紅色的數字已經跳動到九點十五分。
似乎感覺到時間不早,李玉華不時地向開著的窗外眺望著,偶爾也會慵懶個哈欠。身為海城市刑警隊隊長,如今李玉華的擔子也是不輕。李玉華沒有太過遠大的目標,不過她是個警察,從小她就認為當一天警察,就該守一方安寧。
為了這么一個簡單的想法,李玉華可是沒有少辛苦。如今在海城公安局,她更是局長劉長風所倚重的左膀右臂。李玉華的破案能力確實有目共睹,不過那也是她拼命工作的結果。
說實在的,李玉華也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有休息了,偌大一個城市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要認真干起來,似乎老也干不完。不要說休息一天,就連早點回家都是難得。
不過這會兒李玉華似乎完全收起了往日的機警干練,連心情都變得慵懶了起來。因為她知道張揚應該就會到了。
警局的那些同事最近都隱隱感覺到這個女隊長似乎與以往有些什么不同。大家私底下討論的結果居然是:李隊似乎變得更性感了!
警察局里從來沒有人否認李玉華的漂亮,那本就是不爭的事實。不過性感這個詞卻很少有人提及。似乎面對李玉華提起這兩個字也是需要一些勇氣的。
不過最近大家的勇氣似乎普遍增強了,于是大家一致同意,隊長變的更性感了。
不過即便如此,恐怕也沒人能想象到李玉華此刻的形象。性感,確實是非常的性感,那一絲慵懶的神態居然讓李玉華生出無盡的女人味兒。讓人看了都覺得有些魅惑的感覺。要是那些熟悉了李玉華的部下見了肯定會掉了一地的眼鏡。
當然他們是不會看到這個情景的。因為平日里的李玉華總是保持著一個警察應有的警覺。事實上這也是很重要的,正是這種時刻保持著的警覺,讓李玉華躲避過不少危險。所以即便是平時在家里,她也會始終保持著那么一絲警覺。
不過現在,任誰都能看得出這個女人很放松。這一切都是因為今晚張揚要來了!
只有張揚來了,李玉華才會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似乎那一刻她是不需要面對任何危險的。即便現在張揚還沒有到,可是李玉華知道張揚答應自己的事情是不會食言的,所以這個時候她已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來,因為她知道張揚肯定快要到了。
仿佛一陣微風吹過,張揚便赫然出現在房間里。
“抱歉,剛才做了個手術耽擱了點時間!”張揚進來看了一眼慵懶而泛著一絲魅惑的李玉華道。
今晚本就說好要來的,結果張揚想要出發的時候忽然遇到一個急診的傷者,不得不立即做了手術,這樣一來便耽誤了些時間,看看時間不早。張揚索性就御劍而來,不過片刻就到了這里。
“來了就好,我知道你不會忘記的”。李玉華說著給張揚投去一個。微笑。
面對這樣一個女人,張揚確實有些忍不住要動心了,不過他還是咳嗽一聲道:“你今天怎么這樣?”“幕么?”
“這樣很不當心啊!”張揚道:“你一向挺警覺的,這么放松,還大開著窗可不安全!”
張揚因為想起了那個洪大海和修真沾了點邊,所以多少有些替李玉、華擔心。
“那不是因為你要來喲。李玉華道:“你來了,我就不用操心什么危險了!”
“可我還沒來之前你要小心一點。”
李玉華一笑,似乎頗為高興:“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謹慎了?這里住了不少警察,沒什么人不長眼到這里來搗亂。”
李玉華說的倒也算實情,那些在外面混的可是都清楚這些事情,知道這里警察聚居,通常是不會把腦筋動到這里的。不過如果真有修真高手恐怕不會顧及什么警察。張揚想了想又搖搖頭,自己似乎真的有些緊張過頭了。這些界也不可能遍地修真者,真正的修真者很少有功夫涉足這些界的紛爭,畢竟他們并不像張揚曾經做過神仙。對于他們來說,仙道是要用盡全力去求索的。
見張揚有些嚴肅,李玉華笑道:“有你在,我不怕,就算我萬一出了什么事,你也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張揚臉色忽然一冷,那一瞬間似乎房間里的溫度都下降了十幾度。連一向膽大的李玉華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好在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不”張揚道:“我不需要為你報仇,因為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張揚自己都沒想到,聽到李玉華開玩笑般地說替她報仇的話,自己居然一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殺意。不知道是不是那把烈火龍吟劍火爆的性子引發了自己暴烈的一面。
李玉華剛才被張揚那殺意震撼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心里卻有些暖暖的。他知道這個男人剛才彌漫的殺意是為自己而爆發的。這可是以前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即便以前看到被張揚劈的冒煙的家伙,似乎也沒有這么可怕過。
“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李玉華消了清嗓門轉了話題:“今天讓你回海城來,是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嗯,你說!”
“是這樣,我最近一直在調查那個銀星集團。”
“他們有什么不對勁嗎?。
“本來也沒有太多不正常的地方!”李玉華道:“其實要不是涉及到韓家的企業,我們也許并不會注意到這個公司。說起來這多少也有些地方保護主義的性質。畢竟韓家的企業對海城還是比較重要的,現在劉局長和韓家的關系也不錯,比較重視一些也是正常
張揚點點頭:“說具體的事情吧;那個銀星公司什么地方讓你覺的不對勁了?”
對于地方保護張揚并不怎么關心,事實上他并不認為地方保護是什么太過分的事情,就像他無條件偏心中國人一樣,地方保護雖然狹隘了點。卻也可以理解。他之所以比較關心還是因為那個洪大海多少有些修行的緣故,萬一又弄出今天道派來。危害倒也不小”不管怎么說,韓克現在可是他入室弟子,張揚一向護短,自然不能讓別人動韓家。
“上一次,銀星公司似乎曾經擺出過大舉進入海城的架勢,不過看起來是雷聲大雨點自從銀星運輸公司的洪大海被我們抓了之后。那個銀星公司就偃旗息鼓了。就連那個被你打的司機,似乎也白打了。而且他們還主動賠了周婭妮的損失。這事她沒有跟你說嗎?。
這事冉婭妮確實沒有提及,可能是她覺得這件事本來就是對方不對,賠償也是應該的吧?張揚并沒有糾纏于這件事,繼續問道:“這個不去管它,既然這家公司偃旗息鼓了那不就沒事了,怎么又要調查呢?”
“是這樣的!”李玉華道:“其實開始的時候并不是調查銀星公司!只是韓家的許多生意都出了點小問題,說起來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受到一些小混混的騷擾。海城倒是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在周邊城市,這種情況還不少。”
“哦?你的意思是說跟上回銀星公司搞的事情如出一轍?”張揚問。
“類似吧!”李玉華道:“其實說起來恐怕更接近鬧,還沒有上次那么大的陣仗。可是也許正是因為沒有那么大的陣仗,所以當地警方也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而韓家在其他地方也沒有在海城那么大的影響力。所以這種鬧的事情時有發生。搞得韓文朋也不勝其煩。當初韓文朋其實也就是無奈,向劉局訴訴苦,劉局就讓大家注意一下。”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張揚問。
“確實有些發現”李玉華道:“我調查了一下,發現這些看似沒有聯系的小事情后面似乎都有那個銀星集團的身影。”
“你發現了什么?”“其實我也沒有什么證據!”李玉華道:“不過我們辦案講究作案動機,換句話說,誰受益誰就有嫌疑。而這些看似沒有內在聯系的事件。其受益人卻驚人的一致”。
“你是說銀星公司!”
李玉華沒有回答,卻挑了挑眉毛做了個確實如此的表情。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張揚問。
李玉華忽然調皮地一笑:“因為我查不出證據,也查得太累了。再說我是海城的警察,也不能整天跑到別的地方去調查。何況就算我有這時間到處去查,恐怕也沒有能力很快查清這個事情。”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張揚笑道:“李大隊長不是一向無所不能的嗎?。
李玉華搖搖頭:“我早就向想明白了,我不是什么無所不能的,我只是個女人而已。
當初要是沒有你的幫助,我父親的仇恐怕到現在也報不了”。
李玉華說著緩緩向張揚靠了過去,張揚便伸手攬住她的腰,李玉華順勢將腦袋靠在張揚的肩膀上。喃喃的道:“有句話叫做過網易折,我想我是太累了,我可不想繃得太緊了。把自己給折斷了!”
“我怎么感覺你今天有些消沉?”張揚問。
“我不是消沉!我只是有些累了!”李玉華已經喃喃地道:“其實我想告訴你,有個肩膀可以靠的感覺,真好!
“我告訴你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李玉華接著道:“我想你可能愿意知道這些,而且我想你要是想弄清楚這些事情的話,你一定有辦法的。”
“你就真的那么相信我?”
“不相信你,我就沒有人可相信了!”李玉華道:“現在想起來,這兩年我每次遇到難題都能解決,其實這里面很多都是有你在。沒有你,我也走不到幾天這個程度。”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張揚道。
“你也不用謝我”李玉華道:“我雖然是個警察,不過我現在更相信警察也不是萬能的,要想擁有正義就要有保證正義的力量。警察只是保證正義的力量之一,可是有時候這種力量卻也不夠強大,會受到很多東西的約束。甚至這種力量有時候也會被利用而走向正義的相反方向。現在,當我感覺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寧愿相信你能夠找到正確的方向。”
“好吧!”張揚摸了摸李玉華的秀發。說道:“這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搞定的。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聽了張揚的話,李玉華露出一個很開心的笑容:“我并沒有消沉,只是看到你就想放松一下罷了,我還依然是海城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還會繼續執行我的職責。”
同一時刻,清波市的一幢高樓頂層的平臺上,有個壯碩的漢子正光著膀子在那里打坐。
此人不但身形魁梧,而且渾身肌肉虬結,滿臉的橫肉頗有些兇相,只是偏偏剃了個光頭,到有點**魯智深的感覺。
如果細看,你可能會對此人有點印象,因為那就是當初在機場開著奔馳蹭了周婭奶的寶馬之后又跳下車囂張叫嚷的家伙,只不過那時候他還穿著一身并不算得體的西裝,而此方打著赤膊的他,頭上那一頭爆炸式的黃發已經被刮了個干凈。
深秋的夜晚已經有了寒意,尤其是在高樓的天臺上,風勢不那壯漢雖然光著膀子卻并見寒冷的樣子。仔細看還能發現他身體周圍有一層淡淡的白氣,正緩緩地飄散口雖然那白氣很淡。但確實存在。如果此刻張揚看到此人,便會看出他正在練功,而且連的也是某種修真功法,雖然功力尚淺,但確確實實是正統的修煉法門。
平臺上很安靜,今晚云層很厚。看不見星星,月亮也是若隱若現看不分明,一片濃密的云層飄來便將月亮遮住。天臺上也顯得愈加昏暗起來。
等到那異云飄開,月光再度透射而出的時候,天臺上卻已經多了兩個人。其中一人看著五十來歲的年紀。西裝革履,溫文爾雅。而另一個,身穿黑衣袍的似乎年紀要大些,不過那頗有些怪異的相貌讓人很難正確判斷他的年齡。只是從他那個臉型判斷,他或許不是漢族。
光膀子大漢似乎并沒有發現天臺上多了兩人,依舊在那里打坐練。
那個黑袍老者掃了一眼壯漢。開口說道:“這個是你的徒弟?”
那老者的聲音很怪,比較尖銳。聽像金屬的摩擦聲,讓人很有些不舒服的感覺。而且似乎漢語說得并不純熟。
那尖銳的金屬摩擦聲一起,正在打坐的壯漢似乎被打擾了,忽然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一旁那個西裝男子見了嘆了口氣道;“你有何苦考教他。他不過是網,剛入門而已!”
這么說著的時候,他已經揮了揮手。
并沒有什么異狀,不過那個光膀子的壯漢卻已經平靜了下來。
黑袍老者發集一陣難聽的笑聲:“你的徒弟實在是差了點,這種徒弟你何必那么緊張?”
西裝男臉上露出一抹怒意”亨了一聲道:“你的徒弟又好到那里去了?還不是被人干掉了?”
黑袍老者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怒道:“你告訴我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這消息我也是聽說的!”西喜男子道:“不過我估計這事不假,我徒弟可是在那人手上吃了點虧!”
西裝男子說著似乎略略有些得意,自己的徒弟吃了點虧,而那黑袍老者的徒弟卻被干掉了,這要說起來豈不是自己壓了那黑袍老者一頭?
“呸!你這徒弟怎么跟我燦”黑袍老者怒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這個時候,光膀子的壯漢終于收了功,睜開眼睛。忽然看到平臺上的二人,趕忙站起來,網要開口又看了那黑袍老者一眼,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胡總,您來了?”
那個被稱作胡總的西裝男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我們在這里有些事談!”
“是!”壯漢恭敬地答應一聲。再度看了黑袍老者一眼,并沒有在說話,轉身進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