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專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時間,其實是感覺十分短暫的。
進入到了道院后。
在真正的體會到了道院的那種感覺,李秀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到了其中。
原本只是慢慢修行。
但是誰成想,他這玉骨天成竟然還真的是有著非常深厚的底蘊。
雖然說吃的老藥少。
雖然說靈藥之類的沒有他們的份,但是憑借著道院之中提供的物資。
他竟然在三年之內,便跨入了這氣血搬運之法的第二個境界。
也就是武道大師的境界。
這種級別的人物,在外面幾乎也是一代豪強。
不得不說。
不愧是皇家子弟。
從小的時候,他幾乎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使用的都是最好的資源。
剛出生的時候就有煉炁士,親自用先天本源之氣替他孕養根骨。
出生之后,那更是各種平和的物資,像是什么萬年地心乳之類的,那都不要錢似的。
從小雖然說沒有修行。
但是每個月隔三差五的,都會用朝廷之中深藏的,幾個固本培元的藥方為他藥浴。
就這樣成長到十歲才終止。
要不然的話,朝廷之中的皇子也不可能一個個的都有那么高的底蘊,那么強大的悟性。
這都是先天的資源。
若是真的算起來,若是把他們從小到大使用的資源全部都羅在一起。
那估計堆,也能堆出一個得了肉身道果的高手。
所以說。
在區區三年之內,他就成為了這一個境界的高手,衛易他們倒也并不驚訝。
畢竟他們當初那一批,其實也是這個年紀成就的這一個境界。
雖然說其中有種種巧。
但是卻也不至于太驚訝。
更何況,若是朝廷的小皇子都沒有半分特殊的地方,那就不配被稱為小皇子了。
然而。
對于老一輩的人來說,他的這一個成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是在眾多求仙者看來,在眾多的小一輩之中,卻是不認為這是真實發生的。
因為整個道院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就只有周安這一位。
哪怕是周安,他距離這氣血搬運之法達到第二個層次,也有一小段的距離。
很顯然。
他這是真正的彎道超車。
看著面前這身姿挺拔的年輕人,周安整個人則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看師弟的了。”
“師兄年紀已經足夠大了,也是時候放棄不切實際的夢想,回家去繼承家業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握了握拳頭,感受了一番,在自己體內滔滔流轉的氣血:
“終究還是沒有踏出第二步。”
“看樣子師兄,我是跟玄天觀,沒有緣分了。”
“接下來就看師弟的了。”
他在這里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真的算起來,二十多歲的年齡,雖說仍然在壯年。
但是卻也不算是天資太好。
確實也該放下修行的心思,回到自己的家鄉去繼承自己父親的位置了。
他修行的時間太長了。
甚至于已經成為了整個道院之中居住在道院之中,時間最長的人了。
不過轉眼之間,他就緩了過來,整個人的臉上則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不過師兄氣血搬運之法,也是快要小成了。”
“有了這樣的能力,說不得不在玄天觀之中,為兄也能夠謀得幾分的機緣。”
說到這里的時候,周安輕輕的拍了拍李秀的肩膀,感慨似的說道:
“咱們師兄弟,也算是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了。”
“希望你能夠成功吧!”
說完之后,他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隨后似乎是收拾起了自己的雜物。
道觀之中也是仍然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眾人要么噼柴,要么燒水。
道法自然之間,更多的是平澹。
很顯然。
這種你來我往,如同客棧一般的方式,眾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也不會保留太多的感情。
能夠爬上這求仙階梯的,心性自然也不會太差了,之所以離去,不過是因為看不到希望罷了。
終于。
周安的房間門再一次被打開:
“嘎吱~”
房間門老化帶動的嘎吱嘎吱的聲音,讓李秀不由得回頭觀望。
這里修行了幾年。
所有人都是穿著那種澹青色的道袍,似乎這樣的穿著已經成為了整個道觀的底色。
哪怕是李秀也不例外。
只不過,由于大乾王朝皇族的血統基因非常優良。
所以說哪怕他才十五六,他整個人也是長的十分高大俊朗,活脫脫的是個衣服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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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三年的挑水打柴,練武習文,他整個人并沒有那種陰柔的感覺。
反而更多的是一種陽剛。
再加上常年在道觀之中修行,一舉一動之間都多了幾分山間修士的飄逸。
然而。
此刻已經走出了自己房間門的周安,整個人卻穿著一個普通的長袍。
看起來似乎是遠行的旅人。
這一次,他并沒有對著李秀說話,只是對他揚了揚手,隨后便漸行漸遠。
還沒等他走出門。
只看到一個十分飄逸瀟灑,身上散發著澹澹靈光的一個年輕人,突然走了過來。
他的手中托著七寶玲瓏。
雖然并不威嚴,但是更多的是一種自信。
他看著面前的周安,整個人似乎回到了幾年前,那來求仙問道的那一個年輕人。
緊接著,整個人用一種回憶一般的語氣說道:
“將近七年了~”
“你也算是近年來在道觀之中,修行時間最長的道人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突然伸手一搖,緊接著,那瑩白如玉的七寶玲瓏塔突然閃過一道光華。
光芒的速度十分快。
但是看起來卻并不傷人。
周安用力一抓,隨后,便將那一道流光抓入了手中:
“師兄,這是……”
向著那一道流光看去,只看到那流光里面竟是一個閃爍著金色光芒的丹丸。
這話可并不是在描寫。
而是真正的沉甸甸的,如同黃金一般的龍眼大小的金色丸子。
捏在自己的手中。
周安竟然感覺自己的手都略微一沉。
看著周安的表現,青云則是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是道觀之中,對于真正有恒心,有毅力的修行者的獎勵。”
“你與玄天觀有緣。”
“這一粒金丹是真正以鉛汞所做的五金之藥,非一般人所能夠吸收煉化的了的。”
說完之后,只看到清云微微的一招手,隨后,那一粒金丹竟然被吞入了周安的口中。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已經滑落進了肚子之中。
下一刻。
清云整個人如同一縷煙云一般,飄在了周安的面前。
手中散發著蒙蒙的清光。
隨后,用手輕輕的在空中寫了一個敕令,隨后,便將那一道光芒拍在了周安的胸口上:
“嗡~”
看到事情已經完成,清云對著周安笑了笑,然后開口說道:
“這一粒金丹,氣血搬運不達小成之境的人,吃下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如今,貧道已經為你封存起來,只要你悉心煉化,自然能夠更早的修行到小成境界。”
“道觀就是你堅定的后盾,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不要猶豫,放手去做就是了。”
等到這話說完之后,青云拖著那七寶玲瓏塔的身影,似乎變的慢慢的虛幻下去。
只有一句澹澹的叮囑聲,在四面八方回響: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摘得神通道果,自可回到道觀,名錄金書~”
看到這一幕,李秀整個人也是為周安感覺到高興。
雖然說前途非常渺茫。
他摘的肉身神通的道果很難。
但是終究也是一個企盼,不是嗎?
得到了好處,周安整個人笑得更加的開懷,他感受的到自己胸口,那一團如同小太陽一般的熱氣。
那源源不斷的熱量,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改變著他的肉身身軀。
在凝練著他的血脈。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之內,他無需借助別的物資,便能夠修成氣血搬運之法的第二個境界。
武道大師!
到了那個時候,他走到哪個地方,都能夠被當做座上賓對待。
周安離去了。
但是道觀仍然也是再繼續運行,眾人也并沒有什么羨慕嫉妒的表現。
他們似乎都澹然了。
就這樣,時間又迅速的向前行走。
然而。
此刻見過了周安的那一幕,聽到了清云口中說出來的話,李秀似乎變得有些煩躁。
若是沒有周安的提醒,他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來到道觀之中三年了。
現如今,他已經十六歲了。
但是道觀之中,那些已經成為煉炁士的師兄,卻仍然只是教他們習武讀經。
似乎多年以前,張伯帶他進入天蓬殿之中,經歷了一切都是夢幻泡影一般。
人并不害怕,即將到來的東西。
但是,對于未知卻更加恐怖,甚至于整個人的心靈都會受到折磨。
就這樣。
每一次打柴的時候,他都在看著遠方的天空,但是天空卻不會給他指引。
日復一日。
無論他再思考的再多,也仍然需要在道觀之中挑水噼柴,習武讀書。
就這樣,他原本浮躁的那些心思,通通又被再一次打磨的圓潤。
似乎不再是那么的迫切。
又是三年,現如今,他這一個小皇子也已經十九歲了。
若是真的算起來。
也能夠算得上是成年的人物了。
若是他在京都之中不出來,這時候也能夠拉起一個小山頭,進入奪嫡的大隊伍了。
那也是威風凜凜。
就這樣,他一邊心思飄渺著,一邊隨手在旁邊的巨大古木上砍伐著。
三年的時間,他本身的氣血早就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對于力量更是拿捏的十分到位。
若是再沒人管他。
哪怕是憑借著普通的資源,再等個三五年,他估計就能夠摘了神通道果,修成肉身神通了。
就在此時。
只看到原本明亮的后山之中,突然刮起來了一陣的狂風。
那狂風越演越烈。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刮起來了,肉眼可見的沙塵,甚至于使得整片大地都變了顏色。
天空烏云匯聚。
就好像是要降下天災一般。
噼里啪啦的聲音在云層上面響動,偶爾間還能看到一道又一道的雷霆,從里面縱橫。
這變化太快了。
感受著這烈烈的狂風,看著這近在遲尺一般的天象。
李秀竟然有些愣住了。
“清風山上為何會有著此等妖風孽雨?”
這么多年到道觀很安寧。
沒想到現如今卻弄出了這么大的陣仗,看這風云凝聚的速度。
估計應該是有妖孽做法。
但是這膽子特么是不是有點忒大了?
真君坐鎮都敢來。
難不成真的是什么妖族之中的巨擎不成?
下一刻,只聽到那高聳入云的清風,山上突然傳出了一聲震耳欲聾,宛若雷霆震響一般的大喝:
“何方妖孽在此興風作浪!”
每一聲都如同驚雷炸響。
說到最后的時候,便突然有著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向著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一時間,似乎壓制住了這妖風,使得四周山林之中風勢似乎變得小了一些。
下一刻。
道觀之中突然飄出來了一桿綠油油的,如同棍棒一般的翠玉的竹竿。
那竹竿迎風便長。
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戳破了云天,化作一顆通天徹地的通天建木。
緊接著。
只看到一道人影,突然從道觀之中出現。
緊接著,那一道人影踏著天空,隨后直接就出現在了那黑暗的云層之中。
轟隆隆的聲音在作響。
“妖孽,受死!”
只聽到一聲大喝響起。
下一刻,一個巨大的,看起來如同金翅大鵬一般的東西,就從天空之中掉落而下。
而隨著那足足有幾十米長的,那巨大的金翅大鵬一般的東西掉落而下的時候。
一個身影,同時也從那云層之中緩緩的踏步走了下來。
在那巨鳥還沒有落下之際。
他一只手便將他抓在手中,隨后,便向著道院的方向走了過來。
就在其中某一個時候。
他似乎看到了在后山之中砍柴的李秀,整個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哦?是你這個小家伙呀。”
“既然有緣的話,那就一起走吧。”
話語落下,一陣微風將在地下的李秀卷起來,同樣卷起來的,還有他那一擔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