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申甫勐地從帳篷沖了出來。
跟著沖出來的，還有幾個隨之而來的科學院院士。
“人呢，在哪兒呢？”
“在哪兒呢！就在那個漂亮姐姐旁邊！就是他！”
胡申甫二話不說，帶著一隊人繞開人群，跟著沖了過去。
原本圍在門口的人，見帳篷里面的人出來了，頓時有些興奮不已！
“哇，你們快看，那不是咱們學校的胡教授嗎？”
“為什么胡教授會在帳篷里面？”
“靠！你是不是傻子啊，胡教授就是咱們湘省科學院的院士，老前輩了。”
“啊？胡教授竟然是院士？”
“那豈不是跟咱們的王懷明副校長一樣，又是教授，又是科學院院士！”
“可不嘛，別看王懷明是副校長，咱們胡教授的資歷可比王校長還高呢。”
“他們這么著急的跑出來，是不是已經找到人選了？”
“看樣子應該是了吧，真不知道是誰，運氣那么好啊。”
“呵呵，這是單靠運氣的事兒？沒有實力，進科學院了不也白搭。”
“額，這倒也是。”
眾人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一路追隨著胡教授一行人。
能進入科學院，不僅出人頭地，未來的前途將一片光明，必然走上康莊大道啊！
而這個機會，卻在這一刻，與他們失之交臂。
“前面的同學，麻煩等一下！”
背后的聲音讓原本正在走路的人紛紛停下，回頭看去。
馬佩停下腳步，一臉消沉的轉過頭。
結果就看見，原本在帳篷里面的一行人，竟然一臉激動的追了出來。
而且……貌似他們都在向他的這個方向揮手！
一瞬間，他消沉的表情煙消云散。
轉而神情激動，渾身顫抖，眼睛里包含淚光！
他們…他們難道剛才只是認錯了人，沒認出我。
現在發現是我以后，才馬不停蹄的追了出來嗎！
是了。
肯定是這樣！
絕對不可能有第二種結果！
馬佩揉了揉眼角，表情轉悲為喜，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向前走去，同時伸出右手。
“幾位不好意思，剛剛我沒聽太清楚，其實你們認不出來我，也很正常，畢竟學校的人很多，我……”
一陣風與他擦肩而過。
胡申甫一行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朝著他旁邊沖了過去。
沒一會兒，一個小女孩兒也跑到了他的旁邊。
這個小女孩兒他認識，正是之前坐在帳篷里面搖頭。
胡申甫教授的孫女——胡桃桃。
只見胡桃桃一臉生氣的看著他，都著嘴道：
“你好煩人呀，不要擋路！”
“額……”
馬佩一臉懵逼的讓開道，胡桃桃冷哼一聲，這才繼續向前跑去。
他的目光順著這些人，向右看去。
隨后，他的童孔勐地收縮！
只見胡申甫一行人，竟然朝著一對情侶跑了過去。
而那對情侶，不正是剛才找他問話的人嗎？！
陳澤言和陸小舟兩人止步，一臉疑惑的回過頭。
“有什么事嗎？”
胡申甫停下來，踹了兩口粗氣。
一臉激動的看著陳澤言，問道：“這位同學，我想問一下，9月16日的早晨，你有沒有去圖書館？”
“圖書館？9月16號？”陳澤言想了想，道：“哦，你說的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啊，那天我確實去了圖書館。”
幾人聞言，頓時激動的互相點頭。
胡申甫繼續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和我孫女……一個小姑娘，在探討一道數學題？”
陳澤言忽然明白，這些人是來干嘛的了。
合著找人找人，是專門來找他了啊。
當時他確實沒想太多，只不過看著一個小女孩兒，坐在圖書館里研究黎曼猜想。
覺得比較有趣，所以給了對方一點提示。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周圍隨時都有人跟著。
即使出現了問題，也會有人幫忙把圖書館攝像頭的錄像給處理掉。
所以當時的他，才會那么有恃無恐的隨意離開。
換做之前，或許他還會故意謙虛一下，不去出這個風頭。
不過現在嘛，他已經想通了。
擁有這樣的天賦，又何須故意藏拙？
那些他所享受的每一天和平，都是其他無數科研學者日以繼夜，
努力拼命幫他們贏來的。
以前沒有看到那一幕還好。
但當他看到了那一幕之后。
就再也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所謂的和平了。
他很喜歡一句話。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可是當那些負重前行的人，已經無法繼續前行。
甚至連床都下不了。
他陳澤言又怎么能視若無睹？
“您說的是黎曼猜想吧？”陳澤言十分平靜的道。
陸小舟微微一愣。
她也想起來了。
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第一節課。
他遲到了半節課。
當時她聽說他是給自己去買早餐了。
急得連忙出去找了一大圈。
結果，他是真的去圖書館了呀。
而且，黎曼猜想不是世界七大數學難題嗎？
難道他……
“對，對，就是黎曼猜想！”胡申甫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道：“你…是怎么想到用那種方法，證明黎曼猜想的？”
怎么想到的？
這個問題，倒是把陳澤言問住了。
自從他的大腦解除了智商限制之后，智力就達到了106。
而且，他還可以隨時解鎖20的大腦智力。
屆時，他的智力將達到恐怖的212！
這些數學、物理題目在他眼中，就跟小學數學題目一樣。
你問一個初中生，一加一等于幾。
初中生們會秒答：二。
可如果你問他，你是怎么算出來一加一等于二的？
百分之百的人估計都會一臉懵逼。
這種題目，還用去思考嗎？
此時，陳澤言的心情就是如此。
雖然黎曼猜想為世界七大數學難題。
可在他眼中，也就那樣。
讓他證明，他也就隨隨便便就證明了。
可你問他怎么想到用這種方法的。
他只能回答：鬼知道呀！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難處，胡申甫連忙笑了笑，轉移話題道：
“這位同學，能不能請你跟我們去一趟圖書館，當時還剩下的一些問題，我們這邊想聽聽你的想法。”
陳澤言當時給胡桃桃提供了一條證明黎曼猜想的思路。
那種方法的確是可行的。
不過畢竟只是開頭的思路，后面的過程繁雜。
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
而胡申甫他們研究了幾天，最近剛好陷入了一個瓶頸期。
這也是他們為什么一直不肯放棄尋找那個少年的原因。
他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陸小舟。
如果是平時自己一個人，他去也就去了。
可現在他總不可能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走吧？
陸小舟見狀，連忙道：“沒事呀，我…我跟你一起去！”
胡申甫笑著拍了拍頭：“你悄悄我這記性，沒事，小姑娘你也一起去，我已經讓人給你們準備好了年輕人喜歡喝的奶茶果汁，還有一些零食甜點。”
一旁剛剛跑到的胡桃桃聞言，眼睛曾的一下就亮了！
“哇！爺爺，是真的嗎？真的有好吃的嗎？”
胡申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一臉慈祥。
胡桃桃又看了看陳澤言，跑到他面前，笑嘻嘻道：
“大哥哥，我們又見面啦，我找了你好久哦，一直都找不到。”
陳澤言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
“那可太辛苦了。”
胡桃桃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就是，太辛苦了，爺爺你聽見了沒，我要吃好多好吃的，不然我就生氣！”
胡申甫聞言，哭笑不得。
你們說就說，怎么忽然扯到老頭子我身上了？
遠處的馬佩看見此時此刻，發生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幕。
整個人都不好了！
試問，學校里誰不知道胡申甫教授的？
資歷老，教學水平高，脾氣還很好，對待學生嚴厲而不苛刻。
經他帶出手的研究生、博士生，就沒有一個說他老人家不好的。
而且，胡申甫還是科學院的院士！
單這兩個身份，就已經足以讓99的人只能仰望。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
此時此刻，卻無比慈祥的對著一個后輩，小心翼翼的交流。
一點都沒看出來兩人之間，是前輩與后輩的關系。
反而更像是兩個平等身份的人之間的正常交流。
那可是胡申甫啊！
除了馬佩以外，其他人也都無比震驚眼前的這一幕。
“這個男生，究竟是什么來頭？”
“他不就是這一屆新生情侶新秀榜的那個嗎。”
“這個誰不知道啊，我是問，為什么胡教授對他，會這么客氣啊？”
“是啊，胡教授身邊的那些人，應該是科學院的人吧？為什么也對他那么客氣？”
“想不通啊！就算這個男的再怎么牛逼，這輩分差距擺在那里啊！”
“你們說，他該不會是……”
“噓！你特么的瘋啦，這話你都敢說？”
“額，我就猜測……”
現場，許多人偷偷用手機將這一幕拍下。
準備等會兒在學校的官方帖水上一貼，賺點經驗。
而更多的人，則是在猜測陳澤言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
陳澤言一行人改變前進的方向，朝著圖書館走去。
正好，樹蔭下，陳澤言余光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他笑著向他招了招手。
而那個人，赫然就是馬佩！
如果說，之前的‘面試’失敗。
只是讓他的意志和自信心變得消沉。
那么現在，他真的是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太特么疼了！
他仍然記得，自己當著那個少年的面。
一本正經的勸他：‘我不是在打擊你，就是單純的為你好，要是進去沒幾秒就被趕出來，更丟臉，我這臉已經是丟光了！’。
現在呢？
已經不是丟不丟臉的事情了好嗎！
要不是地面太硬，他的腳拇指早就已經在地面挖出了一個三室一廳！
簡直是現場直接社死啊！
自己被淘汰也就算了，還勸別人不要去。
結果呢？
別人確實沒去，而是科學院的人主動追上來的啊！
前方。
胡申甫見狀，回頭看了看，好奇的問道：“你朋友？”
陳澤言想了想，笑著道：“不算朋友，不過是個很有趣的人。”
圖書館。
今天的圖書館，再一次被清場。
國科大的學生都已經無語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導致圖書館最近三天兩頭的趕人？
陳澤言剛剛到門口，就聽見一個男生在埋怨。
他這都快要考研了，就指望著這段時間努力一波，好好沖刺一下。
結果呢，圖書館去不了。
寢室室友不是打游戲，就是唧唧哇哇的唱歌放歌。
這還考什么考？
陳澤言看向胡申甫，道：“胡教授，咱們也用不了多少地方，這圖書館就正常開放吧，因為我們，影響到其他學生也不太好。”
胡申甫則是有些猶豫。
倒不是說怕被打擾。
而是事關黎曼猜想，這東西他不得不重視。
如果陳澤言真的能證明出黎曼猜想，那到時候黎曼猜想的原稿，將會誕生在這棟圖書館中。
開放圖書館，是有可能造成資料泄密的。
雖然可能性非常的小，但是做科研的，做出一點成果來，哪個科學家不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盜走了？
陳澤言笑著道：“您放心吧，咱們只占用一層樓，到時候把入口收好就行了。”
連他這個正主都這么說了，胡申甫也不好再拒絕。
點點頭，道：“行了，去吩咐一下，圖書館正常開放，要進去的學生就放他們進去吧，不過進去之前，該搜身的搜身，該檢查的檢查。”
“發現可以的東西，記得及時上報。”
陳澤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檢查，搜身……
這整的未免也太夸張了。
這里可是國科大，是學校！
怎么可能會有那種人混進來？
一行人跟著走進圖書館，來到九樓。
胡桃桃剛出電梯，就看見左邊的大桌子上，擺滿了零食甜點，還有果汁奶茶。
頓時眼睛里閃爍著小星星，曾的一下飛快跑了過去。
胡申甫笑著對陸小舟道：“小姑娘，那里有零食和奶茶，你想吃點喝點什么，不要客氣。”
陸小舟搖了搖頭，一直拉著陳澤言：“我…我不想吃。”
“額……”
胡申甫聞言，頓時有些為難。
他這話，其實是想把陸小舟引開。
畢竟接下來他們要討論的東西，可是關于世界七大數學難題。
一般人想要知道，是需要簽訂保密協議的。
陳澤言忽然道
：“讓她一起吧，實在不行，我幫她簽保密協議。”
“哎，”胡申甫搖了搖頭。
他這么做，只是為了保護陳澤言的權益。
畢竟黎曼猜想的最新解題思路，是他提出來的。
如果到時候真的能證明黎曼猜想，那這些東西，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如果出現泄密之類的情況，虧得只是陳澤言一個人。
“既然你沒有意見，那就一起去吧，里面有一間空著的房間。”
陳澤言點點頭，牽著陸小舟一同走了進去。
房間的空間并不算很大，中間擺著一張占了半個空間的圓桌。
圓桌的四周，有十多把皮椅。
一看就是事先特意準備好的。
陳澤言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胡申甫拿出一份被封存的信封，打開后，里面赫然是當天陳澤言證明黎曼猜想的原稿。
陳澤言走之后，這封原稿就被胡申甫親自保管起來。
而且保密等級提高到了雙S級別！
一旦黎曼猜想這次如果真的被證明。
這封原告毫無疑問就會變成無價之寶，被陳列在湘省博物館，當成文物供奉起來。
“這是你當時的原稿，你可以先看看還有沒有印象。”
陳澤言隨意的撇了一眼，直接問道：“你們證明到哪里了？”
胡申甫微微一愣，指了指一個地方，如實回答道：“在無窮序列上消失的解析函數必須為零，將其應用于F（s）表明F（s）在本質上為零，這就導致有了矛盾。”
“眾所周知，費馬下降可能不會改善假設解，但是，我們使用無窮遠的河澤布魯克過程，抵消了費馬下降，是我們能夠推導出一個矛盾，使這項工作成功的關鍵，是建立一個統一的不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