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哪有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子。”
能讓血姑說出這番話,估計她兩位姐姐都會驚詫,只見那亮著熒幕光芒里是不堪入目的畫面,幾乎沒有任何穿著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穿行,踩著高高尖尖的鞋子,做出讓看得的人都覺得羞恥的動作。
“覺得不好?那再換一個。”
陳鳶打了一個響指,畫面切換,是暖暖的色調,潔白的窗簾在風里撫動,鋪著白色毛毯的床上,一個女子坐在床沿壓出優美的臀線,抬著足尖一點點套上黑色的薄紗,充滿了誘惑。
“誘惑人怎能像你那樣躺在那里,露一條腿,嬌嗔幾聲就完了?跟里面這些女子相比,你伎倆還是太差了一些。”
聽到一側傳來的話語,血姑臉色緋紅,雖說不知那屏幕當中的女人足上一點點套上的何物,可那動作中帶出嬌柔媚態,確實足以誘惑許多人了。
只是有些不服氣的道:“她有那東西,妾身又沒有。郎君你等會兒……”
血姑像是要與熒幕里那女人比較一番的架勢,白皙的小手一攤,化出幾乎一模一樣的,學著里面的動作,那絕美的面容勾出媚態,一點點從足尖將薄薄的黑紗往上到白皙袖長的大腿。
“郎君覺得如何?”
甚至還無師自通的將黑色誘惑的足尖伸到陳鳶面前,輕蹭他的手臂。
“有點模樣了,可惜這點誘惑還不夠。”
倒不是這血姑不夠誘人,而是飽經誘惑的陳鳶對于這點東西,可不會像這方天地的普通男子直接就破防了。
看著血姑露出的媚態,陳鳶反而起了戲耍的心思,指尖抵著女子的足尖,挪去一個方向,翻坐起聲。
輕輕一打響指,那熒幕中的畫面再次一變。
陡然響起極有節奏的音樂,只見一個穿著短裙的年輕女子岔開跨步,隨著音樂漸漸扭動起來,一只手順著腰緩緩撫過肩頭、發髻,輕搖著嘴皮,仰臉眨了一下眼簾。
旋即,音樂停頓的半息,更加有節奏、歡快的聲樂拔升。
熒幕中的女子彎身翹臀一轉,直起身的瞬間,搔首弄姿,加大了胯部的搖擺。看得那血姑嘶的吸了一口氣,眼神卻是專注的盯著里面一分一秒的神態、動作,生怕錯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姑娘,如何?想要誘惑在下,你原來那些招數,是否有些陳舊了?”
血姑沒理陳鳶,而是跟著熒幕中的女子,扭動身子來,不到片刻,竟能跟上里面音樂的節奏,動作也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那神色比里面更加嫵媚誘人的多。
“郎君,你看妾身可學的像?”
說著,裸足飛旋,灑開的衣裙竟也變成熒幕里的女子裝束那般,甚至還加了不少自己琢磨出來的,在陳鳶面前盡展婀娜的身段。
“跳得不錯,可惜在下還是沒感覺!”回答她的,是陳鳶笑瞇瞇的一句,那邊的血姑停下舞蹈,愣愣的看著陳鳶,見他臉上笑容,頓時知道被耍了,眸底泛起了殺氣。
“你玩弄妾身?!”
“玩弄二字可有歧義的。”陳鳶擺了擺手指,旋即也從地上起來,抬袖一拂,將地上的那顯示器重新化為一塊木頭。
繼續說道:“那叫戲弄,對了……在下是否通過姑娘的考驗了?”
“還沒有!”
血姑頗為惱怒,一身幻出的裝束,瞬間變作原來的行頭,她以美色為關,不成便罷了,竟不知不覺被人戲弄,頓覺得羞惱。
“妾身主美色,可也引兇煞之氣,郎君你若能從我手下逃過殺伐,便算你過關。”
紅紗衣裙唰的撫動,一股紅霧自她身后彌漫開來,然而下一刻,陳鳶笑容收斂,勐地一拂寬袖。
“放肆!”
這片天地轟震動,就聽遠處飄渺山水間的道觀,有著無數雄渾、兇戾的聲音重重疊疊混雜一起響徹。
與陳鳶說出同樣的話語。
“放肆——”
猶如天威降下狂雷,血姑“啊!”的尖叫一聲,向后縮了縮,彌漫的紅霧瞬間收了回去,她眸底之中,看見的是陳鳶身后,是許許多多一道道高大挺拔的神人虛影輪廓,手持龍刀、畫戟、長槍,著各色不同的甲胃,披風撫動,仙帶浮空飄飛。
“看在你姐妹三人能有神識不易,以考驗代替斬尸,已是給你們最大的顏面了,莫要得寸進尺。”
陳鳶神色冰冷,與剛才澹然談笑的神態已是不同,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股神威,逼迫的血姑感覺整個人都快潰散,裙下雙膝,支撐不住,呯的跪去地上,旋即拜了下去。
“陳郎君,求您快些收了神通,妾身拜服……”
血姑兩側,青、黑兩道煙霧升起,白姑、青姑紛紛矮身,朝陳鳶福去一禮:“陳郎君,妾身妹妹魯莽沖撞,還望郎君不要怪罪她。”
眼下姐妹三人才明白,其實斬不斬三尸,對于陳鳶而言,根本沒有什么區別。
能讓她們考驗,更大程度是用另外一種方式保全她們。
“起來吧,三尸神不斬,便是伏,往后你們便與我一起踏入修行。”
陳鳶虛抬,將對面三姐妹攙扶而起,臉上也泛起笑容,又變回剛才溫和的模樣。
“現在,可讓我回到身體之中了吧?”
“是。”
陳鳶回不了身體,接管身軀四肢,確實是有這三尸神作祟,眼下三姐妹也是服氣了,對視一眼,聯手施法,將這片內天地與外界連通,身影在福禮的姿態下,漸漸消散。
“郎君請回,若有召喚,妾身姐妹三人愿效犬馬之力。”
下一刻。
陳鳶朝遠處的真君觀拱了拱手,雙目一閉,神識回旋,再到眼睛睜開,卻是來到了一片漆黑虛無,映入眸底的是璀璨星云緩緩旋轉。
他并沒有直接接管身體,而是內視起了星云,以及正中間那高高的神臺。
原本矗立臺上的金丹,已經消失無蹤,上面空無一物。
不過陳鳶臉上并沒有驚訝、焦急的表情,反而踩著一片片星云,來到神臺,飛升而上,心有靈犀的伸手一攤,輕聲喚道:“過來。”
頃刻,空無一物的神臺,漸漸有金光亮起。
一個透明的嬰孩顯出身形,周身金光燦燦,一躍而起落到陳鳶掌心盤坐下來,迅速縮到茶杯大小,閉目打坐,頗為安詳。
“這就是元嬰?”
無需旁人指導,陳鳶幾乎本能的將嬰孩托著,慢慢放去胸口,金光一閃而過,頓時沒入他心房,神識、魂魄仿佛都在這一瞬間連在了一起。
霎時。
周圍漆黑的虛無瞬間坍塌,陳鳶眼中一花,看見的是潔白帷帳,以及‘呼呼’的鼾聲響在床邊。
似乎感覺動靜,趴在床邊鼾聲的瘋老頭搓著眼睛,打著哈欠抬起臉,看到徒弟正微笑的看過來,高興的像個孩子一般上下摸摸,趕緊起身跑去門口,拉開門扇跑到檐下,又蹦又叫:“哈哈,老夫徒弟又活過來了。”
宅院頓時熱鬧起來,紛紛朝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