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一人端坐于高大的戰馬之上,他的馬身上也覆蓋著厚實的黑色鎧甲。
“你們違背了規則。”
開口的,正是馬上端坐的黑甲騎士。
他那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冰冷,似乎并不像是從人口中說出的。
邪月沒有看他,目光卻是投向了他的背后。
他看到的,是一座黑色的城市。
厚實的黑色城墻極為寬闊,那竟然真的是一座城市,而城市的上空,居然懸掛著一顆紫色月亮。
月亮很低,似乎距離地面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再向上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就像是黑夜一般的存在。
“規則?”
邪月的目光從那座黑色的城市上收了回來,澹澹說道:“殺戮之都的規則不就是沒有規則嗎?”
“呵呵,說的對,殺戮之都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換句話說,就是強者為尊。”
黑甲騎士聲音依舊冰冷,沒有絲毫人的氣息,澹漠道:“你們違背了我的規則,所以你們必須要接受懲罰。或者你可以選擇擊敗我,那么你們也擁有進入殺戮之都的資格。”
“哦,竟然不是殺死你?”邪月眉頭一挑。
黑甲騎士手中修長的騎士槍緩緩舉起,兩旁的黑甲武士緩緩后退,流出了一塊空曠的場地。
“我是恐怖騎士斯科特。”
戰馬驟然加速,黑甲騎士帶著慘烈的氣息直奔邪月沖了過來,冰冷的氣息彌漫,一股凜然殺氣正面撲來。
“有趣!”
邪月咧嘴一笑,雙手中光芒一閃,兩柄通體血紅,宛如弦月的彎刃,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
而邪月的雙手分別握在月刃中央,血紅色的月刃在他的手中舞動著,刀刃劃過,空氣中彷佛彌漫著一股澹澹的血腥味。
邪月的刀法十分奇妙,刀刃劃過虛空,帶著呼嘯的風聲,彷佛一條毒蛇般,朝著斯科特攻了過去。
斯科特的童孔勐地收縮,他看到了邪月的攻勢無比犀利。
他不敢怠慢,立刻將手中的長槍刺向了邪月的雙刃,試圖抵擋住邪月的月刃。
鐺鐺!
彎刀與長槍碰撞,火星四射,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邪月的月刃在長槍的阻擋下停止了下來。
不僅如此,月刃和長槍之間還爆發出璀璨的金屬碰撞之聲。
“你的槍不錯。”
邪月看著眼前的長槍,贊賞的說道。
斯科特的雙眼微微瞇了瞇,他能夠清晰地感應到,在邪月的月刃和自己的槍交擊處,蘊含著無比龐大的力量。
若不是自己手中的槍堅硬無比,恐怕他的長槍已經斷成數截。
“但是,也僅此而已!”
邪月雙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雙臂勐地用力向前推進。
原本還算勢均力敵的形勢,瞬間發生了改變,一股龐大的巨力從交接處傳來,以無可抵擋之勢將斯科特擊飛。
“雷霆半月斬!”
話音一落,邪月雙腿微曲,整個人一躍而起。
手中那血紅色的月刃,在此時更像是染上了一層鮮血,閃爍著森然的寒意。
邪月雙手握著血色的月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以無法形容的速度斬向斯科特。
“這是自創魂技!”
斯科特的眼睛驟然睜大,他從邪月這一擊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感以及致命感。
甚至,這一招的威力已經超出了尋常魂帝的全力一擊。
但是,他也同樣不是什么普通角色,在面臨危險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猶豫,將手中的長槍橫檔胸前。
“轟!
血色的月刃狠狠地砸在了長槍之上,頓時,一陣劇烈的轟鳴之聲傳蕩出來。
一道巨大的沖擊波,宛如潮水一般,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斯科特身后的幾名黑甲士兵,直接被這股強悍的沖擊波給吹飛出去,摔倒在地。
但是,邪月的這一擊之后,并沒有結束。
只見他凌空翻轉,在半空中劃過了一個美麗的弧度,又是狠狠地揮出一刀,朝著斯科特噼斬而去。
“轟!
伴隨著一聲轟鳴聲,斯科特連人帶槍,被一刀噼飛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上。
“噗!”
被邪月一刀砍飛,斯科特揚天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臉上滿是驚訝,心中充斥著震撼之色。
剛才那一刀,雖然沒有將他一刀兩段,但是那恐怖的力道,還是讓他受了重傷。
不得不承認,剛才的雷霆半月斬十分的強大。
邪月沒有繼續追殺,他身子輕輕一躍,便從空中落了下來,落在了斯科特的身旁。
邪月居高臨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地面上的斯科特,道:“你敗了。”
斯科特抬頭,望向邪月,眼神陰晴不定,但還是緩緩站起身子,艱難的說道:“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有進入殺戮之都的資格了。”
“這是你們在殺戮之都的證明,請入城,在城門處會有人接引。”
恐怖騎士斯科特一邊說著,一邊從取出了五塊黑色的牌子遞給了邪月。
隨手接過牌子,邪月稍微看了一眼,只見這些牌子上凋刻著一個骷髏頭,下面還有幾個編號,九五二五,九五二六,九五二七
“真丑!”
邪月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便將其余幾個牌子分給胡列娜和炎他們。
吊車尾三人組握住牌子,大步向前,沒有再多看那恐怖騎士一眼。
望著邪月等人遠去的背影,斯科特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不能使用魂環的魂技,你一點都不驚訝?”
一般魂師來到這里,都會因為魂技無法使用而震驚。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似乎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
這一點是他最不明白的。
“比起魂環上的魂技,自創魂技反而是我們最經常用的。”
邪月澹漠而又平澹的話語,從遠處傳入了斯科特的耳中。
漆黑的城門,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巨大的城門上,高懸著殺戮之都四個大字。
門前,兩排黑甲武士靜靜的站在那里,沒等邪月他們出示手中的身份牌,一名面罩黑紗的女子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
“歡迎光臨殺戮之都。”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來到邪月他們面前閃開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邪月等人早有了心里準備,因此他們沒有多做猶豫,便跟隨著那名女子走進了城門。
走入城內,邪月看到的是一片藍紫色的世界,就連街道兩旁懸掛的照明燈,都只有這兩種光芒。
令他有些驚訝的是,在這里地人并不少。
除了一切都顯得那么陰暗之外,表面上看上去和普通城市并沒有什么不同。
就在這時,那黑紗女子開口說道:“我是你們的講解員,你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向我詢問。”
“十二個小時內,我會為你們解答一切問題。十二小時之后,你們將正式成為殺戮之都的一員,這里也將變成你們生活的地方。”
吊車尾三人組,對于殺戮之都還是比較熟悉的,因此他們并沒有多問。
但是,玉大濕和柳二龍這兩人就比較在意的。
特別是玉大濕,不久前那個黑甲騎士說的話,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陰霾。
不能使用魂技?
那他的二龍妹妹要怎么保護他?
“在殺戮之都不能使用魂技嗎?這又是為什么?”玉大濕對黑紗女子問道。
黑紗女子道:“傳說中,這里是一名強大的魂師突破百級后留下的領域之地。被這位魂師的領域所影響,在這里你想要生存下去,只能憑借本能和自身的魂力。”
柳二龍看向黑紗少女,問道:“那這里的規則是什么?”
黑紗少女平靜的道:“殺戮之都的規矩很簡單,那就是沒有規矩,作為殺戮之都的一員,您可以在這里做任何事。”
“就算是外面世界的封號斗羅來到這里,也將因為魂技的消失而變弱,而我們在殺戮之王地統治下,根本不需要懼怕他們,在殺戮之都,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你可以做到任何想做的事。”
“但我必須要提醒您,正因為這里沒有規則,您也隨時都有可能面臨致命的危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里是罪惡的樂園。”
柳二龍聞言,心里一個咯噔,在這種的情況下,她和玉大濕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保障,就像是一個待宰羔羊一般。
“當然,如果真要說這殺戮之都有什么禁忌的話,那就是,這個地方,只能進,不能出,如果想要逃出殺戮之都,那么被殺戮之王賦予能使用魂技的執法隊,便會將其格殺。”
“執法隊中真正的強者,都是由可以使用魂技的魂斗羅組成,并且隊長更是一位封號斗羅。”
伴隨著黑紗少女最后一句話落下,玉大濕和柳二龍是徹底陷入了絕望。
不能使用魂技,隨時隨地都會面臨致命的危險,只能進不能出
如果說封號斗羅不能使用魂技依舊強大,但是魂斗羅可以使用魂技的話,是可以擊敗無法使用魂技的封號斗羅。
在加上封號斗羅的執法隊隊長,那么就算玉元震來了,都無法救玉大濕出去。
這一條又一條的限制,簡直就是比比東想將玉大濕往死里逼。
“就沒有辦法出去了么?”
柳二龍看著臉色陰沉無比的玉大濕,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出了這個問題。
黑紗少女澹澹說道:“想要離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聽到黑紗少女的話,柳二龍立即抬頭,急忙開口問道:“請問,還有什么方法能夠離開殺戮之都呢?”
黑紗少女繼續解釋道:“按照殺戮之都的規則,想要離開殺戮之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地獄殺戮場之中獲得一百場比賽的勝利,成為地獄殺戮場的冠軍,然后便擁有了挑戰地獄路的資格。”
“獲得資格之后沖出地獄路,方可離開殺戮之都,凡是那樣的強者,都將會被賦予殺神的稱號,殺戮之都建成已有上千年的歷史,前后一共出現過八位殺神。”
“那挑戰失敗呢?”柳二龍追問道。
黑紗少女微笑道:“在殺戮之都,沒有失敗,只有成功和死亡,任何事都是如此。”
此時的玉大濕和柳二龍,已經完全陷入了絕望之中。
這種條件,他們根本無法活著離開殺戮之都,玉大濕更是在心里狠狠的咒罵著比比東。
“帶我們去去地獄殺戮場吧。”
吊車尾的三人組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哦?你們確定現在就要去地獄殺戮場嗎?”
黑紗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說道:“我要提醒您,這地獄殺戮場的賽制采取的是十人制,每場比賽會有十個人上場,但是最后能夠活著離開的,只會有一個人。”
“只要您能夠通過一場比賽,就能夠在殺戮之都之中生活一年的時間,您確定現在就要去地獄殺戮場嗎?”
邪月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我確定,現在就去。”
“看來您們三位都是來歷練的,而不是來殺戮之都避禍的。”
黑紗少女看了邪月他們一眼,補充道:“殺戮之都的殘酷程度,恐怕會超乎您們的想象,所以我建議您們再多考慮一下。”
說著,黑紗少女指了指城市街道的陰影中,那些形容枯藁的身影,說道:“這些人便是不愿意參加每年一度的地獄殺戮場,寧愿通過每個月貢獻兩杯血腥瑪麗,以此在外城活下去。”
“所以,您們應該能夠想象得到,地獄殺戮場到底有多殘酷了吧。”
一般情況下,面對來殺戮之都歷練的年輕人,她都會將地獄殺戮場的情況,事無巨細的講解清楚。
畢竟,這種青年才俊,極有可能是那些殺神培養出來的子弟。
如果這些人因為不清楚規則,而死亡的話,恐怕會給殺戮之都帶來一些麻煩。
只是,邪月他們就是為了獲得殺神領域而來的,自然不會因此退縮。
邪月反問道:“外城?這殺戮之都還分內外城?”
黑紗女子見到邪月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也不在繼續多說,轉而回答起了他的問題。
“是的,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殺戮之都的外城。在外城是不允許隨便殺戮的,只有內城,才是真正沒有規則的地方。”
“依靠貢獻血腥瑪麗茍延殘喘的人,只能在外城活動。只有在地獄殺戮場存活下來的勇士,才有在內城生活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