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禮杰被山匪殺了?”
秦近揚終于清楚了周家姐妹挑糞捅的原因。
周小肅的主子白禮杰,居然被殺了,這事就好突然。
錢世京居然也人頭落地,他還是出賣白禮杰的叛徒元兇,這不要臉的東西,心也太黑了。
秦近揚心里還有些傷感。
雖說自己和白禮杰沒什么交情,甚至對方都不怎么看得起自己這個小護衛,但畢竟押送罪犯,也共同走了一路,勉強算認識。
一個大活人,眨眼間居然死了。
“走……去雜役堂!”
秦近揚黑著臉道。
許龍杰剛才給耀星堂訓話,廢話連篇,但有個重點,就是耀星堂特殊,不允許閑雜人等出現,所以耀星堂弟子沒有侍從弟子伺候。
但這不重要,自己安排周小肅當個護衛問題不大,馮中富肯定能給自己個面子。
王管事這個狗東西,居然敢欺負自己的朋友。
老子現在羽翼不豐滿,還弄不死你,但打你一頓,天經地義。
……
提示:老王頭十幾年沒有挨打,皮癢癢的厲害,你愿意送他一頓毒打嗎?
……
“秦兄弟,你千萬不要和王管事作對,他在中雙堂有硬關系,你惹不起他……以后你看到小肅也別打招呼,就當咱們不認識。”
“我們做點臟活,活下去問題不大,可不能再連累了你。”
周小花見秦近揚表情不善,急忙勸道。
“硬關系?有多硬?”
“不知道有沒有我的拳頭硬!”
咔!
秦近揚一腳踢翻糞桶。
……
雜役堂。
“地契?彩禮?”
王吉祥是入門弟子,王管事不敢招惹,再三確認之后,急忙松綁了兄妹倆。
聽張常偵講述了經過,王吉祥皺起眉頭。
同時,他心里也有些震撼……現在的雜役好闊綽,成親的彩禮都直接上地契嗎?
簡直豪橫!
但這新娘,咋看都不值得一張地契。
這管事的品味,也堪稱虎狼。
“洞房了嗎?”
王吉祥問。
“嗯……已經圓房……床布上還有我血……”
張常蘭一直哭,比吃了黃連還要委屈。
“這位管事,按照規矩,彩禮錢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既然已經圓房,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似乎算不上詐騙……”
王吉祥捏著眉心。
他其實可以仗勢欺人,但這里畢竟是秦師兄的地方,不能亂來:“要不這樣,咱們一起去找馮堂主,讓堂主定奪如何?”
王吉祥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不用……不需要堂主定奪,地契就當是彩禮錢吧……王師兄剛入山莊,這點面子肯定得給……”
王管事急忙說好話。
他一個小小雜役管事,哪里敢招惹正式弟子。
這群弟子出生富貴,自己沒打聽到底細之前,必須得小心翼翼,萬一招惹到一個大人物,死了都不冤。
想活得長久,如履薄冰是必修課。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王吉祥又點了點頭。
秦師兄沒有回來,自己留在雜役院沒什么意義,先去火曲堂的院子里看看,讓侍從弟子大概收拾收拾。
等時辰到了,還要換山莊統一的衣衫去參加拜師典禮。
“師兄您是火曲堂?還是苛虎堂?”
張常偵低眉順眼,和奴才一樣小跑過去,給王吉祥引路。
“火曲堂!”
王吉祥平靜道。
“明白……”
張常偵以前在苛虎堂伺候,但對火曲堂也熟悉:“滾開,好狗不擋道……把臭桶拿開,小心臟了師兄的衣服!”
周小肅還愣在原地,他腦袋嗡嗡的。
很氣啊。
眼看真張常偵起高墻,眼看他樓塌了,可突然又來個救世主……
畜生運氣是真好,嫉妒的肝疼。
這時候,張常偵上前就是一腳,直接踢了周小肅一個踉蹌……也不是周小肅體格弱,主要是這幾天頓頓土豆皮,雞屁股都搶不到,餓的頭暈眼花,反應都滿了半拍。
“師兄請……師兄……師兄……”
張常偵示意王吉祥可以走了。
可后者立在原地,胳膊居然在顫抖……
順著王吉祥的目光,張常偵看到三個人正快步走來看。
是秦近揚。
還有周家的兩個姐姐。
“秦近揚……你殺氣騰騰,是要干什么?難道是心疼這對姐妹花,要一起娶回家嗎?哈哈哈!”
王管事痛失地契,原本就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泄。
這時候秦近揚面色不善走回來,身旁還有周家姐妹,正好讓自己撒撒氣。
聞言,王吉祥卻是一轉頭,茫然的盯著王管事。
這說話語氣,怎么有點不善?
這種貨色,憑什么敢如此和秦師兄說話?
誰給你的狗膽?
“老秦,我的事和你沒關系,你別參合……大姐、二姐,你們跑過來干什么,添亂嗎?快點離開!”
周小肅剛剛爬起來,就看到遠處的秦近揚。
他的心都懸了起來。
秦近揚最大的靠山高二虎,不過也是個侍從弟子而已。
王管事的倚仗,可是中雙堂的弟子。
如果因為自己連累秦近揚,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秦近揚,我勸你別亂管閑事,小心你自己的狗命不保……周家這對姐妹,我要定了……”
王管事端著茶壺煙袋,表情倨傲不屑。
一旁的王吉祥眉頭逐漸皺起,他轉頭看著張常偵問:“這個管事,和秦……有仇嗎?”
張常偵表情驚愕了一下:“師兄,您認識秦近揚?”
看不出來,秦近揚這小東西,關系網很野啊。
“咦……王吉祥,你怎么在這?火曲堂不忙嗎?”秦近揚剛準備裝一逼,抬頭居然看到個老熟人。
聞言,張常偵瞳孔閃爍。
果然。
王吉祥和秦近揚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看來以后得和秦近揚搞好關系。
可惜了,妹妹已經嫁給王管事,否則是一段善緣。
但以秦近揚對妹妹的癡情,或許此事還有回旋余地,萬一妹妹懷了身孕,可以隨秦近揚姓秦……
“秦師兄……恭喜秦師兄拜入耀星堂,我……我我……”
王吉祥一跑步過去,就要給秦近揚抱拳拜下。
這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
“別別別別……都是好兄弟,搞什么笑話……”
秦近揚笑了笑……嘖嘖……秦師兄……咱也成師兄了。
……
“什么?師兄?”
“耀星堂?”
“秦師兄……耀星堂……什么意思?”
……
王吉祥的話,院子里所有人都聽得到。
幾個關鍵字,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話又出自新弟子口中,不得不重視,也肯定不是瘋言瘋語。
“你們雜役堂還不知道吧?秦師兄已經拜師耀星堂……”
王吉祥見眾人迷茫,冷冷解釋了一句。
“耀星堂……不可能!”
王管事下意識嘀咕道。
耀星堂!
他隱約聽說過,那可是地位不亞于中雙堂的新堂啊,據傳是莊主嫡系。
“吵什么呢?”這時候,馮中富打開門走出來,一臉厭煩,他再一轉頭,突然看到了秦近揚:“咦……是近揚回來了?快來我書房,咱好好敘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