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偉看到趙明陽拿出老虎鉗,他瞬間慌了,他看向一旁的徐三妹說道:“你說了什么,你個八婆是不是栽贓我的。”
“我就如實說的,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啊。”徐三妹冷冷的說道,她非常討厭這個男的,因為當初來這邊后差點被他折磨不成人了,得虧她重新找到一個靠山,否則可能被他折磨死了,他真不如他那個叔叔會疼人。
“別別別兄弟,有話好好說,我都說。”孫耀偉看向趙明陽說道。
“這個女孩去哪了?三十幾年前你讓徐三妹去招一批人幫你去拐了一屁孩子,那群孩子呢?”趙明陽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根水泥釘和一個鐵錘,將水泥釘放在了孫耀偉的腿上,孫耀偉眼神惶恐全身哆嗦的看向趙明陽,他知道趙明陽想做什么了,釘釘子啊。
“我說,我說。”孫耀偉嘴巴哆嗦的說道,趙明陽看了他一眼,他被看的全身發毛。
孫耀偉這種人心狠,但也最怕死,因為他不舍得一切得來的好日子就這么到頭了,他比徐三妹還年輕,才五十多歲,所以他更不想那么早結束。
“當年我欠了一大筆賭債,如果不還債就會丟了命,我當時在牌局上認識了個大哥,他告訴我,讓我去綁一個人,一個小孩子,但是不要讓人看出來是綁票,要弄成走失或者拐賣。
他給我一年時間,每月都按時給我錢,我就拿錢辦事,他告訴我怎么做,我就按照他說的方法做。”
趙明陽一聽,眉頭一皺,這確實是有計劃的啊,把綁架偽裝成了拐賣,這特么就要了命了,這其實是針對一個人的,但是綁票目標就很明確,很好針對和搜查,如果同一時間失蹤多個孩子所有目標都會轉移到拐賣這一塊,所有目標分都是汽車站火車站還有交通要道,大家都不會把目標放在當地,而如果是綁票,首先排查是熟人作案和本地搜查,但是如果弄到拐賣,偵查目標會完全錯誤,導致給對方有足夠時間將綁票目標隱藏起來或者轉移了。
“找你的人是誰。”趙明陽問道。
“海哥,大家都叫他海哥。”孫耀偉說道。
“什么海哥?我要具體信息。”趙明陽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具體信息啊,就知道他在賭場里一直是大戶,天天混在里面,這個徐三妹可以做證,她找的那幾個人也都是在牌局里的賭鬼,那個瘸三,那個開飯店的劉波,還有那幾個叫花子的頭兒王正,都是牌局里的。
我當初就和我叔去申城屬于躲事的,我叔在這邊坐牢放出來后,很多債主找他麻煩,他帶我去申城去賺一波快錢,我就手癢癢在申城一個地下牌局里玩了起來。
結果剛開始贏了好幾萬,那時候好幾萬真的是天文數字了,我就徹底陷進去了,結果就一直輸,輸到我還不起,人家要我的命,那個海哥就幫了我一把。
他幫我還上債,還問我要不要發大財,我當然想了,他就讓我按照他說的做。
我經常去徐三妹的場子里玩,發現她是個十足的財迷,而且腦瓜子靈活,我害怕出事到我頭上,我就安排她去做,去找人,牌局里的人徐三妹也認識,她沒事也去玩。
海哥叫什么,我真不知道,不過我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個頭不高,頭大脖子粗,留著光頭,左邊眼角有個刀疤,左手小拇指有個梅花紋身。
他讓我們具體綁誰我們都不知道,他就會在特定地點留下個梅花標記,一朵梅花代表自己人可以聯系,兩朵梅花代表是拐走孩子家的目標,我們就會盯著這一家,感覺都是隨機的,就是不讓我們知道具體綁誰,后來他就消失了,我們也找不到海哥了。“
趙明陽大概了解了,那個梅花標記估計是那個海哥標記的,就是哪里是他安插的人,哪里是混淆視聽,甚至路過看到有孩子的人家就隨手標記,記錄下地址給孫耀偉和吳三妹她們,方便一些人找到具體目標。
廢了這么大勁去綁一個孩子,代價太大了,那么綁的孩子很可能是舉足輕重啊,這里面的水就很深了。
有可能是某個人身邊的人,就是讓一個孩子消失,但怕被對方猜忌到,才廢了那么大代價,造成是拐賣假象,這樣確實可以混淆視聽。
“瘸三開的車,是你們出錢租的嗎?”趙明陽看向徐三妹和孫耀偉問道。
“那車是租的?”孫耀偉疑惑的問道。
趙明陽看向他問道:“你們不知道車子是租的?”
徐三妹和孫耀偉都搖了搖頭,孫耀偉說道:“車子是海哥提供的,我們也不知道啊。”
趙明陽明白了,如果不是瘸三發現那個車轱轆,估計不知道那車是租的。
那款車,當時申城有很多同款的,所以不好說是誰的。
“把海哥的樣貌給我詳細說說,還有其余參與的幾個人信息樣貌,詳細描述,對著屏幕說,你們倆分開都說,我發現誰說謊了,那么誰死。”趙明陽讓孫耀偉下車,去另一輛車,老吳和趙明陽分別將手機對準他們倆,兩人都對著鏡頭在描述海哥和其他幾人的長相。
很快,畫師出來了幾幅圖,對比后應該沒說謊,描述的很像,尤其那個飯店老板的樣貌基本一致。
但不代表她們早就串通好了口吻,因為做壞事的人最先想到的是如何把這個壞事做到盡善盡美。
趙明陽把這幅畫讓劉瀾山去問問瘸三和石強,石強如果認識,他也沒必要隱瞞,還有那個李蘭花。
這批人如果都不認識海哥,這里面就有問題了。
結果最先回復的是石強,他說這人他不認識,應該不是申城的。
李蘭花也說不認識,瘸三認識,說這人天天在牌局里,好像從未出過牌局,后來就沒影了。
好消息是劉汌誠那邊查到了這個海哥,他是川省人,原名叫做郭雄,在天府之城是做地產的,其實也不是地產,主要做拆遷公司的,在那邊屬于非常硬的存在了,黑白通吃的那種。
趙明陽打了個電話給徐傾傾的朋友,那個背景更硬的蘇芯,她就在那一帶,趙明陽詢問她認不認識這個郭雄。
蘇芯一聽,立馬說道:“知道啊,雄哥,這人不怎么張揚,做人很低調,他的事都交給手底下去做,很少人知道他,因為他不在他旗下的產業掛名,都是找人代持。
這人有些產業是拿不上臺面的,當年他是開牌局的,八十年代他一天就能收入十幾二十萬,后來把錢倒騰到搞地產開發上了,他算是第一批開發商,除了地產還開酒吧,洗浴中心,反正產業不少,每個產業都是他的幾個手下還有親戚代持的。
他平常很少和人交際,整天跑海外玩,尤其喜歡去奧門,據說那邊他也有產業,這幾年回來家里了,但據說他好像追求養生了,而且還開始信佛了,自己出錢修建了個寺廟,沒事就待在那里。
這人的背景很復雜,黑白兩道都很硬,屬于手眼通天的主,他的關系網復雜到很多人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是利益棍棒太深了,這么說吧,我們家酒廠都和他有一些關系的,他后面的靠山不一般,反正很不好招惹就是了,你打聽他干嘛。”
趙明陽下車拿著電話說道:“萬恒有個項目可能要和他的公司對接,我就問下,也沒什么,主要是想了解下對方的實力,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掛斷電話,趙明陽走向蔡家的蔡志杰說道:“麻煩蔡公子先把他們“照看”下,如果他們想跑出去,不在這邊也可以,你告訴我他們去哪了就行,后面我來安排。”
“明白了趙先生,我會安排的。”蔡志杰說道。
“那我就告辭了,合作的事我已經讓人過來和您這邊談了。”趙明陽謝絕了蔡志杰的送別,他坐上車老吳開車離開。
蔡志杰明白趙明陽的意思,要么把他們看死了,要么給他們溜走的機會,看住他們,看他們是否跑出去,跑出去派人盯著他們告訴趙明陽地址,趙明陽來處理他們。
這批人趙明陽怎么可能放過,還要交給吳老了,這一批人,都別想有一個好的下場。
至于那個雄哥,看來得請吳老的門生趙強出手幫忙了,甚至吳老親自出手了。
趙明陽發了個信息給蔡志杰,讓他幫忙照看下劉冰冰,告訴了蔡志杰,劉冰冰是他的公司旗下藝人,害怕劉冰冰在這邊被人欺負,也發給了那位陳姓藝人,讓他和這邊演藝圈說一聲,不能欺負劉冰冰。
得虧趙明陽打了這個招呼啊,因為第二天,劉冰冰去參加一個綜藝宣傳,還沒錄制就被人甩臉色翻白眼,還有人故意諷刺挖苦她等,所以早年很多內地藝人去港臺發展都會拜師傅和拜大哥之類的。
人生地不熟總會容易被欺負,就在上臺前,節目組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導演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跑到劉冰冰面前噓寒問暖,劉冰冰和馬純真都一臉疑問,怎么還能這樣變臉的?
后來制片跑來和劉冰冰說道:“劉小姐怎么不早說和蔡家認識啊,我們這電視臺就他們家投資的,先錄制,錄制完我安排吃飯,之前多有得罪的請多包含。”
馬純真和劉冰冰都是一臉懵逼,蔡家?她們壓根不認識啊,很快,劉冰冰收到了趙明陽的短信,趙明陽給了她一個號碼,讓她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打給這人,他和對方打過招呼了,電話聯系人是蔡志杰。
劉冰冰這才明白,趙明陽的關系啊,馬純真也驚訝到了,她和劉冰冰小聲說道:“趙明陽現在到底干什么啊,已經這么厲害了嘛?不敢想象了啊,還是我認識的趙明陽了嗎?他現在混的我都覺得很厲害了,但沒想到比我想的還厲害啊,這以后咱們真的要對他恭敬了。”
劉冰冰沒說話,趙明陽厲不厲害她最清楚,身體倍棒……
趙明陽沒去關心那些了,他連夜乘坐飛機回到了申城,去找了吳忠華。
這事不能耽擱,而且已經到了最后一步了,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吳忠華半夜被趙明陽擾醒,已經有種預感了,只不過他以為是不好的消息,或者是找到了,沒想到趙明陽和他說了來龍去脈后,他一點也不驚訝。
“你給我的幾個名單我找人去關注了,今天就有人想幫他們帶走,被我攔下了,我知道這事不簡單了,他們應該發現了你找到的一些信息。想斷了一些信息,你出去用的你自己身份嗎?”吳忠華問道。
“沒有,我用另一個身份隨團出去,沒用自己身份單獨出去,過去就找了南家幫忙,然后找了蔡家,之后就馬不停蹄的回來了,一刻沒耽誤,回來我用的是另一個護照,只不過我向川省那邊蘇家打聽了那個郭雄的消息,這個不確定他們會不會說。”趙明陽說道。
吳忠華點燃一根煙,他好久沒抽了,擺了擺手說道:“南家那邊沒問題,蘇家更不會說了,蘇家人做人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不得罪,誰紅跟誰走得近,我知道他們家,以前和他們家那老東西共事過。
這事確實有點意思了,我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真的是作孽啊,為了一己私利害了那么多人。
你陪我走一趟吧,打個電話給趙強,讓他安排人送我們過去,你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休息好明天再走,最近都待在我身邊,別亂走。”
趙明陽點了點頭,他確實有點疲倦了,老吳也安排人過來這房子四周保護了。
趙明陽聽吳老的口氣,可能認識郭雄背后的人,而且對方也確實發現了趙明陽在搜查,也盯上趙明陽了,趙明陽得虧沒等,他就感覺這事不能等,否則可能線索沒了。
看來他賭對了,這幾天他一直神經兮兮小心翼翼的,再次證明他的直覺很準。
吳忠華能讓趙強安排人,估計吳忠華也怕中途出變故啊,這事確實比趙明陽想的要復雜多的多了。
本以為就是一個拐賣的事,看來壓根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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